那家人道:“想要的东西,当然是少庄主喜欢的。想要你的东西,很简单,少庄主只喜欢你那口剑,至于这姑娘嘛……就得留下来,而且因为少庄主喜欢的是她的身子……”
绛珠骂道:“下流!恶霸!什么老爷、少爷,你们不是人,是牲口!”
那少年奸笑道:“本少爷不是下流,是风流。本少爷不妨把绰号告诉你,我的绰号叫风流花魔。”
沐莹骂道:“真是恬不知耻!这绰号说明你遭踏了不少少女。”
那少年道:“遭踏……?何必说得这样难听?”指他两旁的美女:“你看她们,我给她们恩,她们给我爱,大家快快乐乐,不是很好吗?”
绛珠道:“不好,不好!我至死也不从你!”
那少年冷笑:“小姑娘,莫逞强,你既到了这里,恐怕生死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沐莹想道:看情形今日难以脱身,何不和他动动心眼儿。对少年道:“范公子是习武之人,身怀绝世武功,我们打个赌如何?”
范春景问:“打什么赌,你说说看!”
沐莹道:“在下也会点三脚猫功夫,咱们比拳脚,比刀剑。”
范春景:“比武倒是好事,因对手难觅,本少爷早已发痒,正想与人比试一番。……是纯比武呢?还是带什么条件呢?”
沐莹道:“当然带条件。我比胜了,你还我剑放了我妹妹,让我们走;你比胜了,在下任你杀剐存留,也请放了我妹妹!”
范春景:“你不觉得比武条件不公,你太占便宜吗?不过,我不瞒你,你中了这种罂粟毒,武功失了大半,你还敢赛吗?”
沐莹道:“救我妹妹,在此一搏,敢!”
范春景道:“好,有胆气!”命下人:“给他放开手脚。”下人给沐莹松了绑绳。
沐莹道:“比什么呢?你说吧!”
范春景想,他带着宝剑,必精于剑术,他武功既失,我何不见识见识他的剑法。于是道:“咱比剑。”
沐莹道:“好,请便!”说着站在一边,等候范春景安排。
范春景命下人拿来两把剑,二人一人一把,范春景道:“出手吧!”
沐莹出手,二人激斗。沐莹内力打了折扣,但是剑法招数依旧。现在的沐莹,使的已不单是沐家的公孙越女剑,而是世上最精妙的剑法的荟萃。他使出几种剑法中最厉害的招数。一出手,范春景就愣住了,问:“你使的是什么剑法!”沐莹道:“我使的是精英神仙剑法。”
范春景道:“你这剑法没见过。你的师父是谁?”
沐莹随口道:“是剑仙老祖。不用问了,你是认输,是出招?”范春景:“当然是出招,任你是谁的徒弟,我也不认输。”挺剑狠刺。他是苍山野老的师父碧梧异人的关门弟子。碧梧异人和北溟异人是师兄弟,不过二人学艺时各攻一门。北溟异人学的是机关暗器。碧梧异人学的是拳剑、医毒。范春景是碧梧异人的关门弟子,碧梧异人把剑、掌、拳术、医毒,全传给了他,因此银蛇剑使得非常精妙,耍起来银蛇飞舞,寒光点点,同时剑法诡异,或攻或防都让对方难测方向。沐莹与他比了三十多招,还不见上下。沐莹暗急,心想:“这小子好剑法,恐怕我功夫不失也未见得能赢他。”他想,我必须尽快赢他,好设法救绛珠。他毫不犹豫,使出了破剑法。他将剑尖伸向前,对着范春景凝住不吐,身体辗转腾挪,躲避着范春景的剑招,全神贯注在范春景的剑上。
范春景连攻五招均被沐莹躲过,心下大急,使了个银蛇飞舞,这个银蛇飞舞,是用剑尖在对方胸前施成数个光圈,向前进攻。沐莹看出每个剑圈的中心,就是剑招的破绽。但是用剑从飞舞着的剑圈刺入是何等不容易。因为这些剑圈是忽成忽失的,要从剑圈中刺入必须抓住剑圈形成的一刹那时间,拿捏得准确异常,如果差之毫厘就会让范春景的剑把他的剑搅飞。沐莹的剑快和准都到了极点,他觑准这刹那机会,剑从范春景左前的剑圈里扎入。这一剑拿捏的正是火候,长剑刺中范春景的手腕,而范春景挺着的剑却够不着沐莹的手。范春景长剑脱手,大惊失色。
沐莹道:“你输了,快还我剑,放我妹妹!”
范春景:“我们比的是全部武功,你只赢了剑法,不算数。”
沐莹道:“我赢了,不和你比了,你不放我妹妹,我就用剑杀了你。”
范春景道:“别看比剑你胜了,但是杀我却办不到。你让我放人倒是提醒了我,我先把这小丫头关起来再比。”对下人:“把那小姐押下去,也关在那‘天字一号’里。”
下人去带绛珠姑娘,绛珠急喊:“沐大哥,快救我!快救我!”
沐莹跳过去救,范春景一纵过去拦他,手里已多了一个四寸长的钢针,身在空中一个天龙大击钢针直刺沐莹后脑,同时身子云里翻,一个踏云足,踢向沐莹。沐莹只得撤剑使倒理秀发化解他的针和脚,下人们拉走了绛珠。范春景这根针,真是诡谲,有时吞入袖中只使拳抓,有时伸出拳处,变拳击为汁刺。沐莹使剑,范春景使拳,二人大战。在格斗中,沐莹虽占了便宜,但他内力不足,以他的剑和范春景的拳比只是勉强。因范春景使的是霹雳拳,这种拳,拳抓互用,还带点穴针刺。霹雳拳多是刚猛的攻击拳路,上拳下脚,诡异非常,常让沐莹不知所措。
范春景战着端相了一下沐莹,急问:“方才那姑娘呼你沐大哥,你使的又是公孙越女剑法,是不是沐莹?”
沐莹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范春景道:“若是,我就替我的好友报仇,若不是,本少爷有好生之德就放了你。”
沐莹道:“你的朋友是谁?告诉我!”
范春景道:“我的朋友叫陈志成,太行山陈家庄人。”
沐莹道:“那沐莹与他有何仇,知道吗?”
范春景:“这倒不清楚,他只嘱咐我,碰到姓沐的,让我杀。”
沐莹问:“现在他在哪儿?”
范春景道:“你不告诉我名姓,我不告诉你他的去处?”
沐莹道:“你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不还我妹妹,不还我宝剑,你放我走,我也不走,看剑吧!”他想,范春景既知我使的是沐家剑法,我就不用沐家剑法,改用慕容十五剑。但范春景的拳实在异常厉害,任是沐莹使出什么剑法,也难取胜。他想,今日势头决难救出绛珠,莫如先离去,再想办法搭救绛珠,主意打定,不再恋战,施飞燕掠龙轻功,纵出战团,纵上屋顶,逃逸而去。
沐莹逃出范家庄,逃到一个小镇,在饭馆吃罢了饭,找一客店休息。到了客店,他先吃了皇甫松给他的解毒药,不见效。又吃了程见素给的解毒药才觉得功力已恢复了很多。
入夜沐莹穿夜行衣,出客店去范家庄救绛珠。
小镇离范家庄五里,他展开陆地飞行术,不大功夫就到了。他跳上屋顶察看院内,只见那厅房里亮着灯,他奔厅房而去,蹑近厅房,只见厅内灯红酒绿,范春景正在喝酒,有几个美丽姑娘环伺调笑。沐莹舔破窗纸仔细看,里边没有绛珠。
沐莹想,绛珠不在厅房,一定在“天字一号”牢房,可是“天字一号”牢房在哪呢?他去院中各处查找,均没有牢房样的房屋。他的耳朵贴近各屋窗户去听,也听不到各屋里有动静。他知道绛珠不在厅房,一定关在院中的一间屋里,他就一遍一遍地查找。他查到大厅后,那里是一片空地。他转过墙角;举目看空地上无人,可是一转眼,眼前一亮,已有个提灯人立在那里。沐莹一纵起在空中,向那人猛扑过去,动作是那么快,还没容那人发现有人,已把那人抓在手中。他吹灭了灯笼附在那人耳边威严地悄声道:“别出声,跟我走!”
那人战战兢兢,低声道:“是。”是个女人的声音。
沐莹把那人带到花园里僻静处停下,那人给沐莹跪倒磕头:“好汉放过我,我还小,还小……”
沐莹仔细看,跪着一个小女孩。沐莹知道那小女孩是错会了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把她拉起来,抚摸她的头道:“你也是被抓来的吗?不要怕,我对你没歹意。”
那小女孩:“谢好汉,我的父母被范春景杀了,我是被抓起来当丫环的。”
沐莹问:“这个范春景是此地恶霸了,难道没人告他?!”
那小女孩儿:“谁敢告?他的叔父是朝中大官,他和知府知县都有勾结……”
沐莹同情地道:“哦,原来如此。你告诉我‘天字一号’牢房在哪里?然后我送你出去。”
那小女孩瞪大了眼道:“‘天字一号’牢房……?这里没有天字一号牢房啊!”
沐莹道:“小妹妹,你知道什么叫牢房吗?那是关押人的地方,那里关着一个叫绛珠的姑娘。”
那小女孩道:“你问的是地下那排房屋吗?那可不是牢房,是那范春景的安乐窝,那里边都是被抓来的美女子,有一个叫绛珠的姑娘也在那里。”
沐莹道:“既不是牢房,她们为何不往外跑,为何等着被那姓范的小子遭踏?”
“那地下室的门有几盆花,若鼻口不点解药,进出的人走到那里都要昏倒,那恶霸捉回去,打个皮开肉绽,直到服输才住手。”沐莹的心一凉,问道:“小妹妹,你有解药吗?”
那小女孩道:“方才我就是从地下室出来。我是地下室的丫环,这解药身上还有一点。”
沐莹道:“这就好……还有别的机关吗?”
那小女孩道:“别的机关,这地下室倒是没有了。”
沐莹道:“你愿意出去吗?”那小女孩点头。沐莹提她上墙,飞出院外,要了她的解药给了她一大块银子,嘱咐去投亲友,他又飞回院中,去寻那地下室,见地下室口,正有两人要进。这两个人中,一个正是范春景,一人提了灯笼给他照亮。沐莹对范春景这少年恶霸,已恨入骨髓,掏出两颗透骨钉,就向二人弹去。这两颗透骨钉,力道虽然不足,但准头可未失,“嗖嗖”两声飞出去,一颗钉在那家人提灯笼的手上,一颗钉入范春景的腿部。
那提灯笼家人,手遭钢钉穿入,疼痛难忍,灯笼坠地,着火。范春景觉得腿部那玩艺儿骤疼,借火光一看,上面钉着一颗圆头尖钉,吓得面如土色。不过这小子很刚强,疼得他头上冒汗,牙关紧咬,却大叫道:“有刺客!给我杀刺客!”
范春景这一声喊叫,四处房间跑出很多武师家丁。在范春景的指挥下,把沐莹围在核心。这些武师、家丁,都受过范春景传授武艺,武功都非常了得。沐莹杀不退他们。他知道范春景那玩艺儿受伤,绛珠近日没有失身危险,虚晃一招,跳出包围圈外去了。
沐莹离开范家庄,又回店房,他这一日比武、战斗,身子有些困乏,喝了一壶茶,倒头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睁眼一看,身子倒在牢房里,手脚都带着镣铐。他仔细一想;知道店家一定和范春景是一伙,必是着了店家的道,被范春景送入牢房。心想这范春景小小年纪,也真是手眼通天,连店家也是他的人,我且看这个官老年怎么对待我。他看这牢房,约两间房子大小,四周是坚固的石头,只留很小的铁窗,一个铁门紧锁着。牢里原来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头。这老头面容憔悴,蓬头垢面,一问,原是因和范春景争地边,被范春景送来,诬一罪名,来坐铁屋的。另一个像个小官吏模样,这个人很爱说话,问沐莹为什之被关押进来。沐莹说:“为什么关我,我还真糊里糊涂。昨天夜里,我喝了一壶茶,在店里睡觉,今日醒了,已经在牢里了……”
那官吏模样的人道:“这事很简单,你一定家里很有钱,他们要诬你罪名,榨你钱财……”
沐莹道:“我是外地人,只有光棍一根。”
那人道:“这就怪了,这就怪了……”
沐莹道:“阁下是因什么坐牢的?”
那人道:“唉!因为多说话!我是这里的官吏,替一个打官司的多说了一句话。两个商人为财物打官司,这狗判官办案不公,我就多说了一句话……”
沐莹道:“原来官场上的事如此,阁下能对再下说说吗?”
那人道:“细说也无妨。一个姓张的和一个姓于的合伙做买卖,那姓张的昧了一大笔钱财。姓于的知道后就去告姓张的。其实两人都给狗官送了礼,只是一个人送得多,一个人送得少罢了。姓于的送了一条鱼,把鱼肚扒开里面塞了银子。狗官收了礼,答应为他公正断案。姓张的送了一个大西瓜,把里面掏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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