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阴阳浪子-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父研究过。对这套剑法的根底,也对武伯父讲得很清楚。武伯父也对我讲过公孙剑法的远源。公孙剑法大概创于唐代,唐天宝年间的安史之乱中,杜甫看了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忆起小时观公孙大娘舞剑的动人场面,写了《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当然诗是伤时感事的,但是诗中渲染了公孙大娘剑舞的矫健、美妙。这是诗中最精华的部分。公孙大娘是一个玉貌朱唇,锦衣珠袖的年轻女子,她舞的剑却‘浏漓顿挫,矫奇曼妙,’每次舞剑,均观者环堵,使人色随剑变。公孙大娘的剑舞是感人至深的。吴人张旭,草书卓绝,名噪当时。曾在邺邑观公孙大娘舞剑,观后豪荡之气大增,草书大进,终成草圣。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当时北中有一个豪侠之士,他荆聂之流,以剑术、侠行名冠华夏。安史乱后,感世风浇漓,隐居家乡。他在年轻时仗剑去国,环游天下,曾在蜀地看过公孙大娘舞剑。观看剑心情震荡,感奋不已。但是时,他时当壮年,尚未赍志林泉,蛰隐乡里,无暇殚思于此。退隐后,暮年萧瑟,闲暇无聊,回味公孙剑技,更觉矫健美妙,绝世无匹,想把公孙大娘的剑技,揉进自己的剑招儿,以估自己剑法的玄妙、刚健、遂日夜研思,历经数载,把公孙大娘的观赏剑技,改为格斗剑技,并写成剑谱珍藏家里。不意剑谱写成,这个隐侠便因病谢世。他死后,这剑谱就辗转于世,武人急欲得之,但湮沦难考踪迹。到宋末元初,有一个叫尉迟兴宋的义军领袖,使出家传公孙剑法,技压群剑,他又把此剑法传给其子尉迟霆,但父子二人以后均为隐逸之士,此剑法也就未在世上现过。元末,这本《公孙剑谱》被我父亲机缘偶得,就和他正在研练着的越女剑法,合成公孙越女剑法……”

  怀方道:“如此说,莫怪令尊伯父大人剑法天下无敌。可是,为什么弟弟使出此剑就不显威力呢?是不是,你现在会使的这些剑招,每一招都是一组剑招、剑式的综合,或一类剑招、剑式的综合。”

  怀方的话,使沐莹豁然开朗:“对,对!我们演演看!”他忘情地拊掌、并要跳起来欢呼,可是他受过折磨,身子很虚,一点内力也没有,身子一动,从石床上摔下。怀方赶忙把他扶起。

  沐莹红了脸:“弟弟真没用,真是力不从心啊!”

  怀方安慰道:“为问你的下落,我受过鹰爪们的一回折磨,但受的折磨比你轻,近日又没受过折磨,身体比你好。弟弟如不怕你家传剑法外传,就二人研思,由我演练。”

  沐莹道:“姐姐,你说这话?就显得与弟不亲了。现在沐家只遗一人,这个剑法,该属于个人,你既是我姐姐,何必见外呢?另外我向来就主张:武功不应该一家一派私有。像苍颉造字,是给大家用的,孔子编诗经,是给大家看的,以为武术也应该如此,一个人创出来,让大家用,这样,武术才能发展。比如我家剑法,若早拿出来和姐姐这样的人研练,也许实战威力就会大着多……”

  怀方:“其实武术不能拘于一门一派的圈子里,就限制了武术的发展,既然弟弟和我所见略同,我就练你家的剑法。”

  沐莹道:“好,怎样练呢,照姐姐说法,那招‘羿射九日’是不是该化几招上撩或下劈的招式。”

  怀方道:“我的想法就是如此。可是该是几个什么招呢?”她挥木剑比比划划地练起来。试一招儿,自己就摇摇头,不满意,又去练新的一招儿。

  怀方正在练剑,铁门“吱吱”开了,孙总管飞身进来。孙总管见怀方练剑,黄眼珠子转了转,直奔怀方走去,他走到怀方身边诡秘地笑着:“秦小姐练的是不是公孙越女剑法?如果是,秦小姐献出来自赎,本总可以网开一面,放你出去。”

  怀方轻蔑地:“我是朝廷钦犯,你不过是朱棣豢养的一条狗,你狗胆包天,敢私自放我吗?”

  孙总管大怒,欲发作,但又控制住,仍平和地道:“这个你别管,只要你把沐家剑法传给我,我便有办法放你们出去。”

  怀方道:“我倒真想活命,可惜我不会公孙越女剑法。公孙越女剑法是人家的,是我不该有分儿的东西,没染指。”

  孙总管逼视着怀方:“方才我已看见你演的正是沐家剑法。愿不愿献给我取决于你,可怎么对付你,就取决于我了。”

  怀方道:“你的刑法,我已尝过了,你还要怎么对付我,请便吧!”

  孙总管:“要对付你,本总的方法是不愁的,不过我要先问问沐公子。沐公子,你大概已清楚,今日之势。你是万难出去的。你既然失掉武功被置于地下,会什么剑法还有什么用呢?与其你看着红颜知己被折磨,何如献出那剑法,咱们相安无事呢?”

  沐莹为难。孙总管折磨自己,倒是怎么折磨都能忍受,可是他要折磨怀方姐这个柔情女子,自己怎忍心呢……?

  沐莹正在为难,怀方道:“弟弟,不要管我,万不能把家传剑法告诉他……”孙总管狞笑:“沐公子,你真的不说吗,莫怪我折磨你这红颜知己了!”

  沐莹怒视他道:“那不是我的红颜知己,那是我姐姐,不许你侮辱我姐姐!”

  孙总管冷笑:“什么姐姐弟弟,在这种没人的地方,青年男女同住一室,干柴烈火,怎能只是姐弟?!我说红颜知己还算客气了一些,应该说是你的老婆、妻子……”

  沐莹怒视着孙总管:“你……!”想开口骂,但他想,和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抬头看天,对孙管家置之不理。

  孙总管威逼他们道:“看样子你们真要硬充好汉了。你们,我既入宝山,岂甘心空手而归?你们若不现剑法,我只好得罪秦小姐了!”说着点了怀方的大椎穴,手法很重。

  沐莹不顾身子疲乏,急忙跳下石床,对孙总管喊道:“鹰爪子!你不要折磨我姐姐,请你……解了她的穴,还折磨我!”

  孙总管冷笑:“折磨谁,随本总管的兴趣,你不献剑法给本总,站在旁边看着她痛苦吧!”

  此时,怀方已倒在地上,脸上抽搐,身体扭动,全身痛苦,不可言状。沐莹把她抱在石床上,把手伸给她。

  孙总管奸笑着:“看着红粉佳人这样扭娇躯,真是好玩沐公子,你也很欣赏吗?”

  沐莹口气变软,对孙总管:“孙总管,请你给我姐姐解穴,我求你,还是折磨我……”

  孙总管冷笑:“给她解穴?可以呀,可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沐莹看着怀方姐痛苦的样子,心如油煎,心想,守着这不顶用剑法有何用?!对孙总管道:“孙总管,请你放了我姐姐吧……”

  怀方强忍痛苦,瞪着沐莹道:“莹弟,不许你……把剑法……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

  沐莹哭声道:“姐姐……可是你……”

  怀方紧咬着牙:“你若是……好弟弟……就……”

  孙总管:“沐公子!莫迟疑,你说了我就给她解穴……”

  沐莹知道,他把剑法献给孙总管,孙总管就可能解了怀方的穴。但是他对鹰爪子妥胁,怀方会更难受。他不敢给孙总管演剑,又不忍心看姐姐受折磨,索性背过脸去。

  孙总管怒道:“沐公子,看样子,你倒很听这臭臊货的话呀!你真不献这剑谱吗?”

  沐莹恨恨道:“不献!照你骂我姐姐也不献!我家剑法不许传给下三烂东西!你有本领,折磨我!”

  孙总管:“我不直接折磨你,我还有更好的办法折磨你!”说着又走到怀方跟前手伸入怀方小腹部……

  沐莹急了,不顾一切地踉跄而上,想扳住孙总管的手,喝道:“孙如荪!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不许……”

  孙总管奸笑着:“沐公子莫急,我是太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就是要把她变成臭臊货!”说着点了怀方的关元、气海二穴。狞笑着:“你陪着这臭臊货听‘香’味吧,我明天再来看望你们!明天见!”说罢行走,走出铁门。

  怀方被点关元、气海二穴,周身骨骼疼痛照常。突然小腹剧痛难忍。肚子“咕咕”响了一阵,大小便均失禁,她躺在床上,秽物沾满了衣,流满了床,立刻石屋里充满难闻的气味。怀方大急,一挣扎滚落床下,强挣扎起身,向壁上撞去。沐莹急抢过去,把她抱住:“姐姐!姐姐!”沐莹急得哭着:“你死了,就不管弟弟吗?!姐姐!姐姐!怎能不忍这点羞耻,就忘了苍天大仇吗?姐姐,我们要像勾践那样忍辱负重。我们都不能死,要活下来,报家仇,报此仇!”

  怀方哭道:“弟弟,报仇的事,姐姐托你。我这样丢人,没脸活了,你让我死……”

  沐莹也哭:“姐姐,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还谈什么报仇的事呢?!姐姐万不能死,我求你!”

  怀方不语,只是哭。

  沐莹安慰道:“姐姐,不要急。你是我亲姐姐,身上脏了,弟弟给你洗。”

  怀方急道:“这屋又脏又臭,你出去!你出去!快把便桶拎给我,我要……你快出去。”

  沐莹给怀方拎过便桶,仍不走:“姐姐,我扶你……!姐姐,你不是拿我当亲弟弟吗?我不嫌脏,你也……你也……别忌讳。”

  怀方情急,憋得脸通红,发性子道:“弟弟,你快出去嘛,急死我了!”

  沐莹怕怀方痛疼无力,怎能抛她离去呢:“姐姐,我不嫌脏,你对亲弟弟还避讳什么呢?”

  怀方更急道:“你还不走!?你要羞死我吗?你……你不走,我死!我死!”说着欲碰头。

  沐莹害怕哭着道:“姐姐别急,姐姐别急!我……我……在这屋,没别的意思,我是你弟弟,我没别的意思呀……我走,我走……”说着慢慢退出去。

  沐莹一退出屋,怀方又后悔。外边又没有床,莹弟到哪里去睡呢?但是自己满身污秽,臊臭难闻,需要脱光衣服,擦洗身子,赤身裸体地,怎么让弟弟呆在屋里呢?!沐莹刚出屋,她又唤道“弟弟!弟弟!”

  沐莹停住步:“姐姐,什么事?”

  怀方道:“弟弟,姐姐相信你是真君子,是真君子……你到那屋去睡一觉吧!姐不让你在这屋睡,要不你在这屋里不自在。”

  沐莹道:“姐姐,我知道。我就去睡在那屋里。我把那个水桶拿过来,那里面还有水,姐姐止了疼,就自己洗一洗……”

  怀方道:“好弟弟,谢谢你。”

  沐莹取了那个盛水的桶送来,退出去,到另一间石屋去睡。说是去睡,哪里睡得着觉。先是听到怀方一声声呻吟,哀叹。每声呻吟、哀叹都揪着他的心。后来呻吟停了,哀叹息了,屋里就是哗哗的水声。沐莹知道,这是姐姐在料理秽物,冲洗身体。沐莹泪水充盈睫毛,眼睛模糊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图景:怀方姐看着下衣上的秽物颦眉;怀方姐用烂草擦着衣上、身上的秽物。他想:“怀方姐是那样芳洁自爱。如今这样满身污秽,她有多么痛苦?孙总管这个鹰爪孙真狠毒,他对怀方姐使这招儿,比施任何毒刑都狠辣。姐姐在受煎熬,他怎能睡得着觉呢?”

  小屋没有床,沐莹就倒在潮湿不平的地上。小石屋只有一扇小铁门,没有窗,这才是个真正的囚室。沐莹想:“这小囚室这样神秘,是囚谁的呢?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这石窟是选造了备用的呢,还是专为囚某个人而造的?”他怎么也想不出头绪,他睡不着觉,辗转反侧,想着想着,忽然灵机一动,心里一亮:“被囚禁的这个人,一定不是凡人,他在这个屋里,会不会留下什么遗物或痕迹的指示后人呢?”他霍然坐起,在小屋里四处找寻,四处摸。可是找遍了小屋,什么也没找到。他绝望了,又颓然倒下。可是刚倒下,又坐起来。他想,没找到什么,是不是我找的太粗疏?屋里的角落和地上背处还没找,能不能从这些地方找到什么呢?他又重新寻找,他仔仔细细地找遍每个角落、僻处,还是没找到什么。他完全失望了,颓然仰面倒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手向前伸着,手指却无意间,在墙和地面之间的那条缝中,碰到一件小东西。他把这小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个竹管。他拿到门外的灯下去看.见竹管里装着一个纸团。他从竹管里取出纸团,展开看,上面有字。这字不是用墨笔写成的。而是用石锈之类在纸上划出的。呈红褐包。上写:“我巧手鲁班公输远,乃匠人也。与师兄赫连惠宣同学艺于北溟异人。艺成师兄受聘于明教,为建罗刹魔域,我受聘于永我大内,建此囚仙石窟,三年而成。工既竣,诸卫杀工匠于外,反囚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