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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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浪子-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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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方道:“弟弟,你的话没错。评定一个皇帝,的确不应以一家一户的恩怨出发。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他们又是无辜被杀。无论他是怎样的人,他枉杀我家族,这个仇我是要报的,现在报仇不能,所以伤心,这不关弟弟的话。”

  沐莹道:“咱们弟是同病相怜,弟弟想起亲人.也是仇恨煎心。我曾自己立重誓,一定报仇雪恨。可是以我们现在的武功,报仇不过是一句空话,何况此时我们功力全失……”

  怀方怆然:“家仇不报枉为人,我们有仇不能报,活着何用?”大哭起来。

  沐莹劝道:“姐姐,莫伤心,只要我们不忘深仇,精卫之志不泯,这仇迟早定能报的,鹰爪子暂时不会杀我们,只要能活着,就能想办法去疗毒,恢复武功,学绝顶武功,杀敌报仇。”

  怀方被囚禁日久,早已不报生望,心情非常低落,现在见沐莹对报仇这样有信心,颇受鼓舞,心情略有好转,对沐莹道:“弟弟,你说得对。为了报仇,我们要好好活着,要恢复武功和练武功。即使明天就死,今天我们也要这样做!”其实她的信心并没有这样足,这样说不过是为鼓励和安慰沐莹。从入洞以来,他见沐莹承受的太多了。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大的负荷。她可怜心疼这个弟弟,不能再用愁苦情绪给他增加压力,所以这样说。

  只怀方的这几句话,沐莹已经受到很大的安慰。他高兴地道:“姐姐能这样想就好。我们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就练武,听说练武有内练外练之别。内练就是练内功,学内功的心法,外练是练技艺招术。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外练也能增加内力,等休息好了,我把家传的剑法教给你!”

  怀方道:“好。弟弟也一定累了,我们先睡一觉,醒了就练剑。”

  沐莹和怀方,看了两个石屋。一个敞亮一些,有两个石床。一个窄小、潮湿,没有床,只放着一个桶。这个桶不用说,是给“居民”准备的便桶。桶旁有个下去的小洞,很小,只能排脏水。

  沐莹和怀方看了石屋后,沐莹道:“怀方姐你睡那大屋,这小屋是我的,便桶放在屋外。”

  怀方了解沐莹的性格,知道是和他推让不了的。于是道:“弟弟,那小屋没有床,地面又潮湿,不平,怎么能睡觉呢?我们既是姐弟,就都睡到大屋吧!”

  沐莹道:“怀方姐,你在那屋睡吧,这屋我能睡。”

  怀方急道:“弟弟,你睡在那样的屋里,姐姐怎不心疼呢?我能安然入睡吗?”

  沐莹:“可是……”

  怀方道:“‘可是’什么呢?当讲男女大防是不是?可是我们既被囚在一室,讲得了男女大防吗?听说‘君子不欺暗室’,又听说‘君子坦荡荡’,我知道弟弟是君子……”

  沐莹道:“当然男女大防是防人之口的,今日势,人口固不必防,但君子须自防。”

  怀方笑了:“须自防者,就未必是君子。弟弟,是不是?”

  怀方这样一说,沐莹也不好意思地笑。二人这一笑,屋里的气氛和人们的心情改变多了。怀方道:“莹弟,你饿不饿?方才见我不吃饭,你也没吃,我们睡前各吃一些吧!”

  沐莹一笑道:“好。我还真有些发饿……”说着走到洞中央那个桶边,端来饭菜,二人各吃了一点,喝了点儿水。怀方收拾完碗筷,心情又好了许多,对沐莹道:“莹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愿不愿听?”

  沐莹见怀方兴致这样好,肯讲故事给他听,当然很高兴,坐到怀方跟前去:“姐姐请讲!姐姐快讲!”

  怀方讲道:“宋代有个名士,叫崔枢。有一次进京赴进士考,与一个外国商人住在一个店里。住了两月,这个外国商人忽患恶疾,皮肤溃烂,腥臭难闻。崔枢不稍嫌。外商知自己病不能免,临终给他一颗宝珠,并托他葬体。崔枢答应。未几,外商死,崔枢替他葬身而将宝珠陪葬。后来外商的妻子到了京城,找崔枢查询珠宝之下落。崔以实告。外商妻子疑崔枢昧珠。告到开封衙门。开封知府拘问崔枢。崔枢仍言宝珠已陪葬,知府不信,令差人开棺检验?果然宝珠在棺内。外商的妻子称谢他葬夫的高义,开封知府也褒扬他的清操。”

  沐莹听完了故事,一笑道:“姐姐,我知道你讲这个故事的意思了。”

  怀方道:“弟弟好聪明。为人处事,就要像崔枢那样。君子不谨小慎微,只要良心不昧,就不怕别人疑这儿疑那儿的……”

  沐莹道:“姐姐,不要说了。我睡在这屋里,也不忘姐姐的教诲。”

  怀方道:“那么好,弟弟睡吧!”说完自己占了一床,和衣倒下。

  沐莹占了另一床,和衣睡下。

  怀方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今口又经过这么久的折腾,身体太乏了,躺下不久,就沉沉入睡。

  沐莹从小娇养,在这样的床上睡觉不习惯。而且与怀方姐在一屋睡觉,总觉得不自然。倒下后,久久不能入睡。睡不着觉,怕怀方姐疑他动邪念,又不敢动转,强自忍着,很难受。这样过了半夜,身子实在太乏了,才酣然睡去。他醒来的时候,见怀方正立在他旁边,要脱外衣,盖在他身上。他一跃起床,把怀方的衣服还给她:“姐姐,我不冷,你快穿上!”

  怀方穿上衣服,去看屋顶垂下的桶里,仍有水,二人互相倒着水,洗了手和脸。

  一会儿,孔中又铃响,把原来那个桶吊上去,又系下另一个桶,桶内也是盛着饭、菜、水。二人都饿了,这次二人都吃饱了。

  “姐姐,咱们练功!”吃过饭后沐莹道。

  怀方道:“好。不过,鹰爪了给我们吃的那毒药叫酥骨丸,吃了这种药,就力道全失、不许动内力的。”

  沐莹道:“我们就外练,不动内力。”

  怀方道:“天杀的给我们的这种药,厉害无比,一动内力,就骨骼疼痛。平时不动内力。不觉疼痛,但鹰爪子们要折磨你,只要一点你的大椎穴,就全身骨骼欲裂,疼痛难挨。因为我骂那个毒辣椒赵常山,他已经这么折磨过我一次了。”

  沐莹看着怀方:“姐姐,我有一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你和师父她们,一起囚在大佛寺的石洞里吗?”

  怀方摇摇头:“不,我被单独囚在一处,但是我在囚室里,听到了师父和师姊们被囚时的叫骂声,知道囚师父她们的囚房,离我的囚室不远……”

  沐莹深思道:“如此说,大佛寺的囚房与这里完全不同了?那么这个囚仙石窟是禁什么人的呢?”

  怀方道:“它四壁坚厚,进口设机关,而又没出口,肯定是囚禁重要人物的。但不管他们囚禁谁,这个人绝没有脱逃的希望。”

  沐莹想了想点头道:“我们等以后遇机会吧!勿临渴而掘井,休畏雨而绸缪,欲报仇我们先学绝世武功。那屋里有木剑,我先教你沐家剑法。”说着取了两口木剑,自己拿了一口,把另一口递给怀方。“沐家剑法第一招儿叫‘羿射九日’。你跟我练……”说完,慢悠悠演了一招上路剑招数。这招数一招儿几式,剑尖挺出后,一个旋身,剑尖向上向不同方位连刺数次。

  怀方照样练了一遍。沐莹又要练第二招儿,怀方道:“且慢!莹弟……”

  沐莹道:“姐姐何事?”

  怀方道:“莹弟,你的家传剑法,为什么叫公孙越女剑法?”

  沐莹道:“我武伯父和父亲教我时,均解说道,‘此剑法是合公孙剑法、越女剑法而创,公孙剑法是体会了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的诗意创造的……’”

  怀方道:“《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就是‘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那首诗吗?”她背了两句,明眸看着沐莹,用眼光询问对不对?

  沐莹道:“对,对!接下去是:”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羿射九日‘这招剑,就是根据这句诗的诗意创造出来的。“

  怀方道:“下面一句该是‘矫如群帝骖龙翔’对不对?”还没容沐莹答话,又自语道:“矫如群帝骖龙翔……矫如群帝骖龙翔……那么第二招该是‘群帝骖龙’了,对不对?”

  沐莹道:“对,对。第二招正是根据这句诗化出来的‘群帝骖龙’,说着挥木剑又演了这拍的动作。这招剑法是中路剑法。剑自胸前向前几个波浪式挺刺,就像群帝乘着几条天矫的神龙驭风破云,飞驰而奔。”

  怀方点头赞道:“这招剑法好。可惜我们失了内力,练不出应有的气势下一招是什么?”

  沐莹道:“下面两句诗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面一招剑该是’雷收震怒‘,再下面一招儿该是’江海凝光‘“说着持木剑演了这两个剑招儿。怀方跟着练了这两个剑招儿。

  怀方练了这两个剑招儿后,沉思不语。

  沐莹问:“姐姐,你想什么?”

  怀方回过神:“莹弟,姐姐照实说,这几招剑法的确很美妙,我却怀疑它的威力,你演几招越女剑法……说说这剑法的名称来由。”

  沐莹道:“自古夸吴钩、越镂的剑中之精品,又说‘吴王金戈越女剑’,想来吴越之地。必善剑者众。故武林前辈用吴越美女的各种优美曼妙动作。化为剑招,创此剑法。越女剑法中有‘西施浣纱’、‘小乔弄姿’、‘貂蝉理发’、‘越女投梭’等招……”说着就挥剑演给怀方看。

  怀方道:“莹弟,我听师父说,有一套剑法叫玉素心剑法,里边有一招很厉害的招数叫‘玉女投梭’,越女剑法中的‘越女投梭’,两招剑法是不是一回事?”

  沐莹摇头:“我武伯父教我此招儿时,也和‘玉女投梭’做过比较。我武伯父说,这是两招儿剑法。玉女投梭,是天上的织女投梭抛线,给牛郎引蹈的动作,应是剑自右上至左下斜挥然后变挥为刺。唐诗中有‘会稽愚妇轻买臣’的句子,会稽是汉时城名,今叫苏州,属吴越之地。汉朝朱买臣妻,美但不贤。买臣落魄回家。妻不下织机,投梭折其齿。朱买臣无奈休了该女。于是朱买臣立志读书,后举孝廉,官至大夫。该女悔,跪哭买臣马前,买臣令她收覆水,她不能收,羞愧而死。越女投梭这招剑,就是根据这女子投梭折买臣齿的故事化出来的,这是以刺作投的猛烈招法,攻对方上、中两路。”说罢演了一遍这招儿,怀方跟着练了。

  沐莹又演了‘西施浣纱’、‘貂蝉理发’、‘小乔弄姿’等招儿,怀方也跟着练了。

  沐莹道:“公孙剑法和越女剑法不是截然分开的,它们是一个整体,招数要因用而出,不分先后,比如欲攻敌上中下三路,使了上路的‘羿射九日’,中路的‘群帝骖龙’,接着可使下路的‘西施浣纱’并不一定要使完公孙剑法再使越女剑法。”

  怀方道:“这个当然,可是我用峨嵋剑法,你用公孙越女剑法,咱们拆三招儿。”

  沐莹道:“好。咱就比划比划。”二人各执木剑,互相拆招。沐莹把公孙越女剑法的全部招数都使完了,也未能赢得了怀方。沐莹扔剑于地。泄气地道:“武林都传我家公孙越女剑法天下第一,可是哪有半点实战能力呀!”

  怀方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沐莹问:“是不是你家那公孙越女剑法有两套?你学的这套是假的?”

  沐莹沉思,没说话。许久,才充满自信道:“这剑法不可能有假。我父亲和武伯父教的,都是如此啊!而且我是沐家剑法的唯一传人,父亲怎能教我假剑法呢?”

  怀方道:“公孙越女剑法,一定是另有奥妙在里头,大概你父亲教你此剑法时,怕你年龄小把剑法失落,故意隐藏了画龙点晴之笔没教你……”

  沐莹点头。怀方道:“我们先练吧!等练会全部招术,再研究其中的奥妙。”

  沐莹道:“对。练完了我家的公孙越女剑法,你再深教我峨嵋剑法。我们将来对敌时,采两家剑法之长,弃两家剑法之短,相互结合。我武伯父说,学如积薪,后来居上,越年代在后的武林人士,武功越高,就是这个道理。我不信将来我们超不过父亲和师父。”

  怀方点头:“我们练!”沐莹不好意思地拾起地上的剑,一招儿一招儿慢慢演示,怀方在旁边跟着练。这样练了两三遍。怀方聪慧之极,悟性很高,跟着练了三遍,大部招数,已经掌握和贯通。又练了两遍,怀方对此剑法,已全都熟练,二人这才休息。

  一会儿,洞顶又铃响,照前法儿送下了饭、菜、水。

  饭菜倒很好吃,二人吃饱了,休息了一会儿,又练剑。这套剑法,二人都练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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