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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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浪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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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知道方景纯之所好,故意投其所好,装得斯斯文文,大大方方。他步履娇捷,走到桌前。

  桌边,主客均入座,只等上酒菜。沐莹不敢细看,偷眼一瞥,只见主席上坐着一个六十左右岁老头,简写的“国”字形脸,但这个“国”字呈正方,棱角分明,清秀的五官,但眉特别重,眼特别深,鼻下短髭黑硬,从脸上透出阴狠刚毅。沐莹又偷眼去看客席,不禁使他一惊,客席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发碧眼的胖头陀普善,普善的下首还有一人,也是个西域番僧。沐莹在翠微山庄曾露过面,虽然化了装,仍怕普善认出模样,也怕久存惹祸,上完了菜,回身就走。

  可是他刚举步,却被方景纯的一句话吸住。只听方景纯对普善道:“普善大师,你把李碧莲小丫头给老夫送来,真使老夫感激之至,今日酒菜,可要尽兴啊!”

  沐莹听到碧莲被捉到这里,吃了一惊,他想多听些情况,装做失足,跌在地上,又装作扭伤的样子,咧嘴皱眉,爬不起来。

  这时那普善头陀道:“可是老衲有言在先,我们送那小丫头不能白送,你从李文谦那里得到公孙越女剑谱后,必须抄个副本给我们。”

  方景纯犹豫,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事已至此,老夫也就不用瞒大师,老夫千方百计要此剑谱,也是要为他人代做嫁衣,因为那个托主非是大师和敝人惹得起的人物,所以大师之求,恕在下不敢擅自答应。”

  普善大怒,一敦酒杯道:“方庄主!老衲把你当朋友,想不到你这样不义气!这种拒绝老衲的托辞,也能骗得了老衲?”

  方景纯给普善斟了酒,满脸堆笑道:“方某不敢欺骗大师,所言均是实情。方某为攀大师为朋友,还把一件秘事告诉大师:方某骗李文谦吃了的毒药是假的,武功只能有失三天,过了这三天,不用吃解药,武功自然恢复。李文谦该把那剑谱早整理好了,至今还没送来,恐怕已经识破这个机关。”

  沐莹心里骂道:“李文谦这个胆小鬼,让人家一副假毒药就吓得六神无主,真没出息!”为了偷听。他装做在地上吡牙咧嘴,揉着脚。

  那个普善头陀道:“方庄主发什么慈悲,为何不给他吃真药,让那个小子永远受制于你?”

  方景纯无可奈何地笑笑:“哪里是我发什么慈悲,是托我攫取剑谱的主儿,把我也骗了。他给我的不是使武功消失的那种慢性毒药。在给李文谦吃的同时,我们也骗一个家丁试过了,他三天后失去的武功又恢复,并未用吃他给的那解药。”

  沐莹心里骂道:“真卑鄙狠毒.竟用自己人做这种试验!”

  普善头陀叹息:“那么,从李文谦那里难得剑谱了,那个李碧莲……?”

  方景纯奸邪地笑笑:“大师的人情,方某还是要买的,难道一朵嫩花,就没别的用处吗?”

  沐莹的心一抖:“原来这恶狼对碧莲不怀好意!”

  普善自语道:“可惜……”

  方景纯道:“大师不用觉得遗憾。其实那剑谱是没用的,公孙越女剑法天下第一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我们也曾派人到李家处偷看沐家那小子演剑,并偷袭过他,那小子均用的是沐家剑法,却一点威力也没有。”

  沐莹茫然。他还要装足疼,多听方景纯等人的说话。可是这时,方景纯的二公子进来,抬脚要踢他,他只得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他刚走到门口,又听得普善说话,隐隐约约听得普善说道:“本来这小丫头是让马瑞明捉住当人质的。可是不知怎么被魔教派的人教了。也是天缘凑巧,我们走到紫石山脚下,正碰到四个魔教徒弟送她东去,我和我师弟他们截住了,虏了她送到这里来……”

  方景纯:“就是靠这小丫头得不到剑谱,老夫也得到一条花儿,老夫必重谢大师!”

  沐莹听到这里,仍想立在门外不走,但是,听得厅里脚步声响,知道定是有人要出来,这才匆匆离开门口,回到厨房。

  老王怕沐莹出事,正在焦急,沐莹进屋。老王道:“为何去了这么久?莫非……?”

  沐莹一笑道:“没汁么事,只是跌了一跤,扭伤了脚,因此才……”

  老王道:“这就好。那么你歇着,这趟菜,我去送!”说着端起菜,往大厅走去。

  沐莹静静地思索。他想,碧莲在虎口里,在狼窝里,我一定要把她救出去!但是,我要怎么救她呢……?还没想出头绪,老王就回来了。

  冰莹问道:“王大叔,你来这里几年了?”

  老王道:“我没算过,总算十一二年了吧!”

  沐莹道:“那么王大叔,一定对这院很熟悉了。”老王点头。

  沐莹的嘴俯到老王耳边神秘地:“王大叔,你一定知道,这院里有没有囚房?”

  老王吃了一惊:“小林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沐莹淡淡地道:“不干什么,我有个表妹,被方景纯关押在此院中的囚房里。”

  听了这话,老王不禁“啊”了一声:“小林子,这可太危险!方家老贼是个色狼!你表妹落在他手,可真倒楣!”

  沐莹对老王道:“老贼是个色狼,王大叔也知道?”

  老王脸见鄙夷之色,低声道,“是啊,听说他连小姨都摸挲了,现在住在方家的外甥女,就是他和他小姨的私生女。”

  沐莹很感兴趣:“他外甥女住在他家?叫什么名字?”

  老王道:“是的。他专建了一个小院,给他外甥女住。名义上是他的外甥女,可实际上是他的亲闺女。她叫彬彬,是这个庄园里最受宠的娇小姐。”

  沐莹道:“照王大叔这样说,我表妹可危险极了。王大叔,你快说,到底这个方家有没有囚房?”

  老王想了想摇摇头:“囚房倒是没听说有,可若囚禁一个小姑娘,还没地方?”

  沐莹急道:“王大叔,你推测推测,我表妹可能被禁在哪里?”

  老王想了想:“你表妹囚禁在方家,连我也不知道,一定是秘密囚禁,若秘密囚禁,囚禁她的地方一定很僻静那一定是表小姐的小院!”

  沐莹道:“对,王大叔。我和你想到一块了!”

  老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想到一块儿了有什么用?这个院子是个魔窟哇,你个弱少年能救她出去吗?”

  沐莹不能对老王暴露身分。对他说:“我是她表兄,不去救她对不住舅父母。即使救不出表妹,这个人情我也得尽哪!只求到时你别声张就算王大叔帮忙了。”

  老王道:“眼看一个小姑娘在狼窝里,我帮不上忙去救他,已经心里很不是滋味,怎能声张呢?”

  老王和沐莹说着话,又炒出了两个菜。沐莹道:“我去送,连多了解些情况。”说着,端着托盘,走出厨房,进入客厅。

  这次沐莹走入厅房时,方景纯他们已换了话题,他把两盘莱放在桌上,转身欲行,方景纯却把他叫住,眼光在他脸上审视了许久,盯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府的?谁把你买来?”

  沐莹想:“老贼好奸猾,可不能让他问出破绽”,镇定了一下装做腼腆地低着头道:“我叫林晶儿,到府上来了三五天了,是一个张管家买我进府的。”

  方景纯喊进一个家丁,对他道:“去问问张管家,是否买了个叫林晶儿的小厮进府?”

  这家丁答应一声:“是!”退出厅房。一会儿这个家丁回来,对方景纯禀道:“禀庄主!小人间过了张总管,张总管说,厨下缺人,前几天他从雇工市场买了一个林晶儿!”

  方景纯这才对沐莹:“你去吧!在府里必须规规矩矩,若坏了规矩,老爷可不能饶你!”

  沐莹:“是。”退下去。

  沐莹回到厨房,和老王忙到天黑,二人才在厨房隔壁的小房睡下。厨房所在地,比较偏僻,一入夜,厨房附近就绝了人迹。沐莹想:“救碧莲必须在夜深人静,此时何不多了解一些方家情况。”于是问老王道:“王大叔,请给我讲讲方家情况好不好?”

  老王道:“好,我给你讲。我从前也是江湖中人,十多年前,为避难我隐瞒身份到方家当厨子。因我不满方家人,所以常留心方家事。这个方家的情况,不全知,也知个八九不离十。听说方景纯自幼学武,武功非常之高。特别是那口剑,使出来就鬼愁神惊……”

  沐莹想:“原来这方景纯也善使剑,怪道他对我家的公孙越女剑也感兴趣。”

  老王继续道:“这十余年了,凡是来与他比武的,或是来找他寻仇的,都败在他的剑下。这方景纯武功既高,又爱装斯文。他的朋友中学武的、学文的、当官的、为盗的虎鼠狗免什么人都有。他武功高.势力大,行事霸道。因此燕山以南,滦河以西,方圆百里的人,背后部叫他武林、地方双霸。”

  沐莹想:“这个方景纯可真够可恶的。”

  老王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方景纯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武功都不如他,可坏心眼子却不比他少。他本来野心很大,两个儿子又给他火上浇油。这几年,他天天做称霸一方的美梦。他一生目空四海,单单怕一个叫沐临风的公孙什么剑法。前两月,听说那个沐临风一家都被人杀了。方景纯听到这个消息,拍手叫好。可是这老贼忒毒了。他想,沐临风死了,他家的孙什么剑法还有人会使。只要有人会使那种剑,想地方称霸仍然是梦啊!于是他想了一个鬼主意,不知用什么法儿,收买了一介轴李文谦的,让他去拢络那个沐公子,从沐公子手上学那个公孙什么剑法。听说李文谦真把那沐家剑法骗到手了,可是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遵化马家为得到这个剑法,设计虏去了李文谦的小姐做人质,要挟李文谦把偷学的沐家剑法献他们。李文谦正在犹豫,那李小姐已被人救出去。李文谦要把那沐家剑法献出去,想不到他夫人王玉英是烈性女子,抵死不让李文谦昧着良心这样做,所以……”

  沐莹道:“王大叔,想不到你对方老贼的事知道的这么多。既如此,我就推诚相告,我说的那‘表妹’,就是李文谦的女儿李碧莲。她被明教的人救出去,却不知怎么落在西域少林派的普善头陀手里,来献给方老贼。”

  老王想了想道:“这都是方才你送饭去听来的吗?”

  沐莹道:“嗯。方景纯得到李碧莲.对那恶头陀很感激。”

  老王道:“这还不是明摆着吗?第一、他可以要挟李文谦、王玉英献沐家剑法;第二:这个车小姐一定年轻貌美,这色狼在打她的邪主意。”

  沐莹点头道:“老贼对碧莲妹有邪念,已经露了口风,我必须及早去救碧莲,不能让老贼邪念得遂!王大叔,我觉得这次救表妹,必须了解那个彬彬的住处及她的脾性,你了解这些情况吗?”

  老王想了想道:“这个表小姐是方景纯正室夫人王金凤的外甥女,王金凤的妹妹王银凤的闺女,王金风、王银凤生在个小康农户。王金风与力方景纯结婚后,父母相继去世,王银在家中无依无靠,不能生活,就来姐姐家寄居,方景纯见色起意,对小姨关怀备至。一天夜里,方景纯趁王银凤熟睡之际,破窗入房。脱光了身子,钻入了王银凤的被窝里。王银凤惊急之下,一时没有主意,也就密而受之。从此,方景纯便经常偷偷到王银凤房里睡。此事王金凤已有发觉,但王金凤是个豁达大度的温顺夫人,从来都对丈夫百依百顺。她既不敢管丈夫,又顾及此事说破妹妹没法做人,只是暗中劝了方景纯几次。方景纯这人生性刚愎,他把王银凤当做眼前西施,一想起她就犹如意马心猿,岂是王金凤能劝得住的?只苦了个王银凤姑娘。她本来以为方景纯捡几回便宜就罢,岂料方景纯一发而不可收。王银凤骂方景纯,跪下哀求方景纯,他都不听,仍是夜夜去找她睡。王银凤无处可去,这样的事,又羞于对人讲,只得隐忍。每次都是方景纯发泄着兽欲,兴高采烈,王银凤含泪忍受身体和良心两种痛苦。她觉得对不起姐姐,觉得见不得人。每次方景纯满足地走后,她都哭到天亮。她给姐姐写下了绝命书,她在绝命书里诉说了一切就准备自杀,但被姐姐劝住了。一晃过了三个月,时间冲淡了她的良心与羞耻感,她就麻麻木木地活着。可是,她的痛苦感刚减轻了点,方景纯的奸污,又给她带来了另个灾难,她怀孕了!她对方景纯哭诉了这件事,方景纯用丰厚的嫁装把她嫁出去。方景纯给王银凤找的女婿是当地一个姓潘的庄稼后生。方景纯让她风风光光地出了嫁。王银凤到了婆家。一家人待她很好,她想在这里安贫乐道地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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