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杰提聚功力对付圣手如来,一百多招儿过去了,二人仍难分高下。
四人各施绝技,又战了五十多招儿,两对战斗仍不分胜负。战场上两个战团,均是精彩招式、动作、身法、步法迭出,不断引起观者阵阵喝彩声。
坐上高椅上的假教主见他们的人不能取胜,脸现焦急之色,一拍掌,椅后出来两个黑衣人。一个背插日月双钩,一个手执罗汉降魔铲。烟波野老走上,接住背钩人战在一起,江水清纵过去,迎住持铲人。战场上又出现了两个战团。
沐莹等见唐赛儿、关胜杰虽不能取胜、但也没失败之虞,均移目去行两个新战团。
沐莹看了这使如意双钩的教徒,马上想起一个人一了大师。这个思想飞入脑里不由一愣。心想:“这个一了大师,做少林方丈不成,怎么成了日月神教教徒?”他对一了大师喊道:“一了大师!你是少林高僧,为什么自降身分,做日月神教教徒?希望你能幡然悔悟,回少林寺去,令师兄一行大师行希望你能回去。”
使双钩的不说话,只冷笑了一声,手中钩不辍,扯起千条银光,攻向烟波野老。烟波野老之五禽剑法,使得精到毫巅,如“惊燕钻云”,一出手就是三十六剑,快得让人只见光,不见剑,而丹凤朝阳却慢得让人只看出他的身动,看不出剑动,可是对方却觉得无论攻向哪里,哪里前方都有剑,无从下手,和一了大师,真是棋逢对手。
沐莹去看使铲之人,从他使的罗汉降魔铲,已知他是普善大师。认出是普善大师,沐莹又一愣。他想,从这些佛门败类可以看出,和尚说化人是假的,无论念什么经,冥顽者也不能自化。仔细看普善大师,见他形意铲使得更精。知道他是自炼了动力,又出来助恶。对江水清道:“江老弟,这普善大师的形意铲杖,是少林功夫,小心了!”
江水清知道这是沐莹暗示他莫轻敌,手中的寒光飞雪剑使得寒星万点,如同雪花飞舞攻向普善。普善听沐莹点出他的名字,脸略一红,但手中铲舞得虎虎生风。二人战得激烈,一时难判胜负。
沐莹看着敌方出战的四人,均未以真面貌出现。他想,既然那个假教主也化装成护法了,高椅上坐的那位一定是替代者,想罢一纵身跳到高椅前,那个人定力很足,却反应很慢。沐莹已到了他身旁,才反应过来,想出手,可是已经晚了,沐莹手一伸就点了他颤中、肩盂三穴,到交左手,右手抓住那替代者道:“让他们住手!”
那替代者战兢道:“我……我是假的,他们不会听我的。”
沐莹放开那替代者,回头看椅后,有一个暗道,他用椅堵死了那暗道,然后飞纵到假教主前,挺剑就刺,边战着,边对唐赛儿道:“田姐姐,坐上教主位,出示教主信物!”
唐赛儿迟疑不动,她想:这样,我不就成了教主吗?我可不愿做这个日月神教的新教主。她没向教主之位走,却走向关胜杰,对关胜杰道:“关大哥……”正要说:“你去坐教主位!”
突然那左护法飞回椅上,放开地道,摘了假面,回复了那教主原来的真面目道:“你们这些教内狂徒,来此和本教主捣乱,不过自装清高,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夺本教主之位吗?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本教主是假冒的,你们怎么知本教主没有黑木令?”
唐赛儿道:“因为黑木令在我们手里。”
假教主愣了一会儿道:“你胡说,黑木令被本教主藏着,怎么会在你手里?你若有黑木令,那就是咄础怪事了!”他以为唐赛儿对他使诈。但是究竟自己心虚,口气不那么硬了。
唐赛儿道:“这事儿一点儿不怪,因为唐教主隐居隐世的时候,随身带走了黑木令,你只知道冒充唐教主,却不知此信物仍在唐教主身上。”
假教主道:“你一派胡言!本教主怎么没有黑木令?我若是没有了黑木令,肯定是你偷去了。”
唐赛儿冷笑道:“这个罗刹魔域我能进得来吗?就是我进得来,你藏的东西我找得到吗?你说我偷,有人会相信吗?但是,你说我偷我也不反驳,你若能说晦黑木令是什么样,就证明我是偷去的。”
几大长老道:“你问教主这个,真是多此一举,此信物一直在教主身上,教主能不知什么样吗?”
这几个长老为给假教主拍马屁,才这样说。可是没想到马屁正拍在马蹶子上。假教主真不知黑木令什么样,他憋红了脸,瞠目结舌,嗫嗫嚅嚅好久,才道:“可是……可是你能说出黑木令什么样子吗?”
唐赛儿道:“我在问你。你不说我若有黑木令,也是从你手偷的吗?此黑木令既长期在你手里,你就当着大家说说黑木令的样子啊!”
假教主摇头:“黑木令什么样我当然知道,但是不说。”
唐赛儿道:“黑木令是长一尺二寸之黑色木剑,令剑形上镌:”日月神教教主之令‘八个隶书字,对不对?“
假教主想了许久,道:“对对对,你从本教主手里盗去的,正是此黑木令!”
唐赛儿冷笑道:“从你的谎话里,可以知道,你不但不是教主,而且也不是教徒。凡我教年纪大些的弟兄都知道,黑木令完全不像你说的样子!”
假教主道:“你说它是什么样子啊?谁能信,你说的样子是真的?”
唐赛儿掏出黑木令,举起给大家看:“各位护法、长老、弟兄,凡我前辈教众,一定都能认印,这是不是教主的信物黑木令。”他举着黑木令让大家看正面,正面云宇花边中间镌着“教主之凭”四个楷书字,他又把黑木令翻了个个儿,让大家看反面,反面的云字花边中间镌着“发号驭众”几个楷书字。
大殿内日月神教徒众,见黑木令在唐赛儿手里,对假教主怒喊道:“篡夺教主,教法不容!杀了他,为遭他惨杀的教徒弟兄报仇!”本来已经附伪的教徒,见今日唐赛儿的势大,又有黑木令在手,也跟着喊。
唐赛儿拿了黑木令,走出大殿对包围大殿的徒众喊:“这是本教教主的信物黑木令。见黑木令如见教主。我教徒众,凡不尊持令人话者,按触犯教规论处。”
殿外教众已经听到殿内弟兄的喊话,又见了唐赛儿持的黑木令乌光锃亮,质重于铁,互觑了一下,纷纷放下兵器,向唐赛儿道:“愿尊教主吩咐!”
唐赛儿心想:“糟糕!他们把我当教主了!人们还不疑我想当教主吗?”赶紧解释道:“我并不是教主,但我以黑木令持有者身份,让你们退回去,免得自相残杀!”
殿外的日月神教徒退走。
唐赛儿道:“日月神教弟兄,都知道你是假教主了,你还不认罪吗?”
假教主哈哈笑道:“都知道我是假教主又怎样?你能说出我是假教主的根据吗?就凭你们那块黑木令,那未免太简单了吧?你能证明我不是唐振坤吗?”
沐莹道:“能。我有证据证明你不是唐振坤老前辈!”
假教主只哼了一下,没说话。
沐莹道:“你能写几个字给大家看吗?赫连前辈居室里有一幅条幅,那是唐振坤老前辈写的,你写的字,绝对和墙上这题字不一样。”
那假教主想了想道:“好,我写一张字让你们看!”说着走到一个小桌旁,提笔写了一首词,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旧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拭英雄泪?
假教主写完,把那张纸一扔,那纸横飞向沐莹。沐莹用手一点,那纸定住不动,沐莹拿起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上边的字铁划银钩,遒劲有力,竟跟赫连惠宣室内唐老前辈那字,别无二致。
原来这假教主很有心计,在赫连惠宣居室见过唐振坤的条幅。花了几月的时间,模仿上面的字,居然能把上面的字模仿得惟妙惟肖。他哈哈大笑道:“沐莹,当着这些人的面,你说,我写的这字,与赫连惠宣屋里条幅上那字一样不一样?”
沐莹知道,他的字是摹仿唐老前辈的字练出来的,但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能说了不算,只得高声道:“你写的字,与赫连前辈居室里挂的那字,的确一样!”
大家一愣。
假教主喜道:“谢谢你,不说谎话!”
沐莹道:“我当然不说谎话,事情一是一,二是二。但是,我问你,你曾给皇甫松老前辈写过信吗?你曾写过遗嘱吗?”
假教主为难,他不知该怎样答。假若答写过,可是人家若问什么内容,他就没法答了,假若答没写过,人家有备而来,拿出信,拿出遗嘱怎么办?想了许久,才模棱两可地道:“老夫日理万机,谁想着那些陈年小事,你勿设法编排老夫……”
沐莹冷笑道:“你若是真唐振坤老前辈,此两年事万不能忘……”
假教主道:“为什么?我一生写过无数封信,谁记得给谁写过信?”
沐莹道:“当然。但是你若良心未泯,这封信你是万万不能忘的,因为里边还有一张十万两银子的借条。”
假教主冒充唐振坤之前,对唐振坤做过了解,知道唐振坤有皇甫松这个朋友。见沐莹说得像煞有介事,看风使舵道:“你说借条之事,我想起来了,本教为建罗刹魔域,是从皇甫兄那里借了一笔银子……不过信的事,确实忘了。”
沐莹冷笑道:“那么,你还银子吧!”
沐莹这一笑,又使假教主六神无主,说写过借条,只是顺杆子往上爬,让他真拿银子还这冤枉债,他怎心甘?可是不拿银子,就是赖帐,堂堂一教之主,怎可赖帐呢?又想了许久,才道:“眼下本教财力匮乏,不能立即还债,还是……另外,我欠皇甫先生的债,有银子也只能还皇甫先生,岂能还你!”
沐莹道:“我不想要你的银子,我先替皇甫先生谢谢你慨然相赠。”说着拿出一封已经纸张变黄了的信:“你看!信是写过,可并没有借条。遗嘱就不必往外拿了。假教主,你别装了!”
假教主尴尬了一会儿道:“沐家小子,你不要弄诈。银子我确实借过,只是忘了写没写借条!”
沐莹原来还以为必须用陈志成手里的唐振坤遗嘱才能揭露假教主,没想到这样顺利,就使假教主原形毕露了,耍笑他道:“唐教主还给在下写过一张借条,借了我十万两银子,阁下该替他老人家还本付息了!”
假教主尴尬,怒道:“沐家小子,不要戏耍本教主!”转向日月神教教徒道:“日月神教弟兄们听着:今日教内叛徒盗走了本教主的黑木令,叫我百口莫辩!我先避位,你们谁若附逆,本教主复位后严惩不贷!”说罢钻入椅后地道。
殿内,一个长老一跺脚,他脚下又出了一个洞,他们钻入洞穴逃走了。
三十九严惩敌叛
赶走了那假教主,大家舒了一口气。
唐赛儿对关胜杰道:“关大哥,这黑木令给你,你安抚、整顿日月神教徒众吧!”说着把黑木令递过去。
关胜杰躲避道:“关某之才,逊你远矣,而且双双曾附伪,我做教主,众人难服,教主还是你做,关某万不能为!”
唐赛儿把黑木令放在椅上道:“今日假教主已遁,教主之位虚着,诸位弟兄请自衡量,凡德能服人、才可驭众武能压众者,均可取之为教主。”
教徒中有人跃跃欲试,有一人跳过去欲取黑木令。
沐莹纵身过去,一把把木令抓住,对大家道:“谁当教主,关系到日月神教的前途、命运。因此,这个黑木令不能随便传人。田姐姐,此正值日月神教危机之秋,你应自告奋勇,肩此重任,不然让野心家乘虚而入,是日月神教之祸,也是武林之祸。”
唐赛儿道:“弟弟,只有你知道我的处境、我的打算,我怎能再做教主、空累自身呢?”
沐莹道:“我知道。但是,你做了教主,居住在罗刹魔域中,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从前那个‘糖’姐姐,只剩了这里的这个‘甜’姐姐了,岂不更好?你若不做教主,只有关大哥做了,才可容你留此,否则……”
唐赛儿想了想道:“弟弟此说也对。那么我就先做了,然后再让贤。”对关胜杰道:“关大哥,妹子成心让你……”
关胜杰没等唐赛儿说完,截住她的话道:“田妹子,沐少侠方才对你说的话,我已经听得清楚。只有我能够成全你那么做。”说着,指着唐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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