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莹道:“江兄弟何必重提过去的事,你我一见如故,都是好兄弟了!”
江水清握住沐莹的手道:“沐大哥,你真好,不怪云英妹总夸你!”
云英妹走到沐莹跟前,亲切地道:“沐大哥,多谢你那样关心我,不怕涉险来救我。”
沐莹道:“自家兄妹,你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云英妹,祝你们幸福!”
云英红了脸道:“谢谢沐大哥。少华和碧莲妹可有消息吗?”
沐莹道:“还没有。少华和陈守旭前辈去找碧莲妹,也不知怎么样了?”
云英道:“我很想唐姐姐,咱们要不要去找唐姐姐?”
沐莹道:“你已经出来,我们再在这里已经没意义了。等老前辈、东方叔叔吃过饭,我们就出洞好不好?”
烟波野老道:“好,吃过饭,我们就离开这地方,住这些人,也太别扭了。”
东方红道:“好哇!我们帮唐姑娘了结了教内这事,就……”他看了看师父就不说了。
沐莹知道东方叔叔后面想说的是什么,以为创剑法之事,对自家人不需要保守秘密,就对烟波野老道:“师祖莫笑晚辈和东方叔叔狂妄,自不量力,我们都感到只守自己的这点武功,满足不了当前的需要,想用诗句,创造一套新剑法……”
烟波野老哈哈笑道:“好哇,徒弟有这样大志,师父感到很荣耀,感到很荣耀!到时候我糟老头子倒要拜你们为师呢。”
东方红不好意思地道:“师父,徒弟斗胆,也不敢想压过师父,只是英子被掳去后,我感到自身武功太匮乏了。”
烟波野老道:“一个人是应该有大志,别只让本门那点武功限制住。常言‘学如积薪,后来居上’嘛,只保守师门那点武功怎么能后来居上呢?听说你武师弟已创了两三种硬功夫,我真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学富为师嘛,到时候我这糟老头子跟你学也欢喜!”
沐莹道:“师祖,创造这新剑法,非晚辈和师伯二人能胜任,常言集思广益,到时候,可需要大家共同拿意见,特别是需要师祖这样的剑派高人,做指导。”
烟波野老道:“你怕我糟老头子到时看热闹吗?我才不甘寂寞哪!”
沐莹道:“我去给大家做饭吃,拿赫连前辈的东西招待客人。”
云英道:“沐大哥,小妹去给你帮厨。”
沐莹道:“好,跟我来!”沐莹带东方云英去做饭。
烟波野老和江水清闲着没事,到书架上翻书看。
江水清先浏览了全书目,抽了几本书看了又送回书架上。最后从一罗书的最下面,抽出一本书,这是个手抄本,桑皮纸叠起,数十页钉成册,订得很粗糙,书边也剪得不齐,皮上无字。江水清好奇,翻开一看,扉页的第二页写着“玉簧金钥”四个字。不禁想:“玉簧金钥,玉簧金钥不是师父的秘籍吗?师兄真是好记性,一定是记下了师父的秘籍,在洞中整理的。”他掀开看了看,见前边几个制锁、开锁方法与师父那本秘籍上的一样。原来师父教他时,侧重剑法和轻功,故他的剑法略高于两位师兄,设计机关、使用暗器则比两位师兄差得很远。他想:“我何不借师兄这本书用用,闲时去研究。”他偷偷藏起那本,又去书架上翻看别的。
一会儿,沐莹和云英把饭做熟了,大家吃饭。
吃过了饭,大家打点上路,沐莹找了纸笔,江水清问:“沐大哥,你要做什么?”
沐莹道:“我要给令师兄写个留言条!说明我们的去处,交待一下我们走的清白。”
江水清道:“沐大哥,你写留言条,给我写上一句,我拿师兄一本书用一用。”
沐莹道:“这不好吧,江兄弟,我看……”
江水清道:“你写上就是,我们是师兄弟,等见了师兄,我亲自解释这件事。”说罢,上了梯子,到梯子顶上,缩身飞出洞去。一会儿,门铃响了,沐莹拉了那悬着的拉绳,听到外边隐隐铃响过,就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响到门边洞门自开,大家都准备好了,洞门一开,一起就走出去。
“江兄弟”,沐莹道:“踏中机关,都有什么险处,能否指给我们看。”
江水清在前,引大家到洞道内数第一道门前,向上一看:“请看!”
大家到门前上望,只见上吊着一个铁罩,悬着一块千斤大石。江水清道:“这叫‘巨石贯顶’,假若踏中机关,上面悬着的铁罩掉下来,就会把人罩住,然后巨石落下,把人砸成肉饼!”
大家听着,看着顶上悬的巨石,都不寒而粟。
江水清又引大家到内数第二道门前,指左右道:“这叫‘天神打钹’,人触动机关后,上面一块大铁板闸下,左右两扇大石向里夹拍,把人拍成肉饼。”大家看左右两块大石板,每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水清引大家到最外一道铁门,立在门前等大家。大家到了跟前,他指着左、右、上三方道:“这叫‘毒水沐浴’,你们看左右上都有孔洞,人一踏上机关,上、左、右三方,都有毒液喷出来,毒水着体,皮肉立烂。”
大家听着,不由心颤。云英道:“哎呀!好厉害!”
烟波野老道:“北溟这老头子,一辈子把心思往这上面用,连徒弟也这么多鬼点子……唉,无异于屠龙之术哇。”
东方红道:“这样精妙的东西,怎么是屠龙之术呢?”
烟波野老道:“学这种东西,只能受用于恶人。好人的住房是没人设此暗道机关的。要施展才能就只有昧了良心,若不昧起良心,这种才能就没用,这不是屠龙之术吗?”
沐莹道:“师祖面前,沐莹斗胆提出异见。晚辈认为,师祖的话也不尽然。公输远前辈,给鹰爪子造囚仙洞,那是给恶人造的,赫连前辈造此罗刹魔域,就不是给恶人造的。听说魔教的教义,是让教徒与对他们的压迫者作斗争,所以一直深受黎民百姓的拥护。朱元璋以及明的开国功臣,为了号召百姓反官府都加入魔教,也把魔教改为明教。可是做了皇帝后,又怕百姓求光明,大灭明教,教主唐振坤老前辈为了保存明教教址,聘请赫连前辈建了这罗刹魔域。可见赫连前辈建此罗刹魔域并不是帮恶人。”
烟波野老道:“名字既叫罗刹魔域,可见不是好地方……?”
沐莹道:“我听唐老前辈说过,为什么叫罗刹魔域,是因为要叫人望而却步,听而生畏对外越神秘,里边越安全。”
东方红道:“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既然唐前辈已聘人造了罗刹魔域,他为什么还弃教隐遁呢?”
沐莹道:“听唐老前辈说,罗刹魔域当时只初具规模,没最后建成。此事就被鹰爪子知道了,鹰爪子扬言要毁掉它。但是鹰爪子只知道明教在建罗刹魔域,并不知道罗刹魔域在哪里?也不知道罗刹魔域是聘人造的。怕鹰爪子毁了罗刹魔域,他就故意把他们引开,并隐居不出,造成已死在僻地的假象。果然用这方法为明教保存了罗刹魔域,想不到这个假教主冒充他篡了教主之位,盘踞了这个神秘地方,成为他们做恶之地……”
烟波野老道:“如此说,赫连惠宣造此还不算助恶,但是也给唐姑娘恢复日月神教增加了很大困难。”
沐莹道:“困难是有的,但是最终唐姐姐代表的正派教徒要占罗刹魔域,把那假教主赶出去。”
江水清道:“只要有人带我们去,我试着帮你进罗刹魔域。”
沐莹道:“进过罗刹魔域的人,只有唐姐姐和关胜杰。”
东方红道:“我们赶快到合峰谷去找他们,关胜杰也跟唐姑娘反那假教主了。”
沐莹道:“我们去合峰谷,试着去找唐姐姐和关胜杰。”
沐莹他们询农问樵,终于找到了合峰谷。但是合峰谷很大,方圆十余里,到处是沟壑,到处是森林,光山坞就有十余处。他们想,日月神教是天下的大教派,左右护法使住的地方,一定很显赫,可是找了几个大山坞,也没找到左右使的住坻,也没打听到关胜杰和唐赛儿。
他们知道,自朱元璋公开灭明教,明教改为日月神教之后,不少教徒遭劫,日月神教也就由公开转入隐秘。人们也不说教内首脑的名字。他们继续耐心找。可是十二个山坞都找遍了,还是没打听到唐赛儿、关胜杰的消息。他们这一行人就在山谷里转来转去,他们正转过一个山坞,到另一个山坞去,突然从后面山坞跑出三十余个大汉来追他们。他们不知这些人的来意,想躲开他们避免麻烦。可是他们刚要躲开,迎面又转出三十余人,两拨人把他们夹在中间,采取包围之势。
沐莹等人抽出剑,准备战斗。来人中一个高个子喊道:“何方朋友?我们庄主有请!”
沐莹道:“你们庄主是谁?我们与你们庄主素昧生平,他为什么要请我们?”
那高个人道:“仆不言主名,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请吧!”说罢高举右手,向着他们,既是礼让,又是命令。
江水清大怒道:“我们若是不去呢?”
那高个人道:“那你们就离不了合峰谷。”
沐莹道:“我们也没打算离开合峰谷,我们是在找人的。”
那高个人冷笑道:“这我们知道,你们在谷里绕了几趟了,在找谁?这里可是个说话要有板眼的地方,若说谎可别想活着离此地。”
沐莹道:“我们要找的人是日月神教的左使一关胜杰。”他想给唐赛儿瞒姓名,他以为只要找到关胜杰,就能找到其他人。
那些人一愣,但是马上道:“这里没有关胜杰,更不知什么是日月神教的左右使。你们随我去见庄主吧,或许我们庄主认识关胜杰。”
沐莹想了想,和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对那高个人道:“你带路吧!我们随你见庄主。”
那人道:“你们不怕我们庄中存恶意吗?”
沐莹不语,去看包围他们的那些人,看见有一人袄上的扣子没系严,还露着日月神教的标志。他想,这前面若是罗刹魔域,这里应该是教徒聚居的地方,对他们说道:“我们不怕,我知道你们都是日月神教教徒,日月神教教徒是不会无故害人的。”
那高个人道:“说得好!我若猜得不错,你就是沐少侠,是不是?”
沐莹一笑:“是不是等见了你们庄主再说,带路吧!”
于是,那高个人带了一半来人在前引路,剩下的来人全在后面监视着他们。
高个人带他们去的庄,是方才他们过来的那个大山坞。进了山坞,高个人带他们进了坞中心的一个大院里。
这个山坞,从外边看,似埋在树丛里,可是进了山坞,院里却鲜花很多。高个人带他们沿花径,走到一层青砖碧瓦的房子前边,还没容他去报,已有人转过屏风接出来,在屏风边迎接他们的是关胜杰、唐赛儿、欧阳静和绛珠。
关胜杰哈哈大笑道:“弟兄们一来报谷内有奸细活动,还没容报告人形容完你们的情况,右使便说是沐少侠,她猜得真准,果然不错!”
唐赛儿道:“我准知道沐弟弟会来救我,可我没想到还有这位江朋友和这位老前辈。”她说着,走到云英跟前,拉住云英的手道:“英妹,你回来了?没事吧!真让姐姐担心。”
云英幼年丧母,跟着父亲行走江湖十余年了,没得到过妈妈或姐姐的疼爱,见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唐赛儿这样亲切,真觉得她像妈妈或姐姐,一下子扑到她怀里。
沐莹问唐赛儿:“唐姐姐,你说说你见关左使的经过,关左使真的反正了吗?”
唐赛儿放开云英的手,对沭莹道:“那天我被那几个人带到左使府,关大哥见是我,大喝道:大胆奸细,敢窥察我日月神教,真是该死!先押起来,等我有工夫时审问明白再向教主报告!
他们把我押在一间黑房子里,我心里忐忑不安。我和关大哥分别一年多了,而且现在伪教主收买他,他又是副教主,谁知过去的情谊他还保留多少呢?他是忠于日月神教,还是忠于伪教主?我们方才见面他认出了我没有呢?他是看出是我故不相认呢?还是真的把我当奸细看?我放心不下,也不想饭吃,教徒兄弟们给我送了两次饭我都没吃。入夜后,我睡不着觉,正在焦虑不安,忽然门开了,两个教徒兄弟把我带出去。我不知关大哥究竟要怎样对待我,只得跟他们走。这次是把我带到关大哥的书房里,里面摆好了酒宴。把我带进屋后,关大哥让他的左右退下,对我道:“唐右使,别装了!坐下来叙叙旧吧!‘我说,’我们已俨然敌对了,还有什么旧呢?‘他说:”处世态度是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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