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在抽一根烟出来,苏军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他跨步进去,只听后者冷着面色开口道;“嫁人就是嫁人了,未满月不能归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还是要守。”
说完,苏幕渐渐停歇下来的抽泣声又开始见高见涨了。
苏军也好,卫丽也罢,都不是什么封建迷信之人。
但碍于苏幕现如今嫁进了陆家,若是做不好,陆家长辈会有意见。
所以便也只好冷下了脸。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引擎声,陆琛车都未停好便冲了进来。
一家人,好说歹说,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夜间,苏幕呆着不肯走,临近十点,陆琛目光落在苏军身上,话语温和且小心翼翼;“要是可以,让慕慕在家住晚吧!”
苏军闻言,望着苏幕的目光微微偏开,不知是不忍心看她还是不敢看她;“开了这个口,她往后能时不时往家里跑。”
客厅里静了静,没了声响。
苏幕委屈的跟小奶狗似的眼神落在苏军身上,不管用。
转而落在陆琛身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往家里跑也证明慕慕心里有您,这是好事。”
苏军想来也是个贼精的人,他不说话,不就是在等着陆琛开这个口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陆琛,怎么也得问问丈夫的意见?
苏军不充当长辈,不就是想让陆琛开这个口吗?
往后苏幕若是在往家跑。那也是你陆琛开的口啊。
关我何事?
可惜,当陆琛反应过来这其中利害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夜间,苏幕住在了苏家。
而后,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陆琛每每回家总见不到苏幕人,而无奈,只得驱车到苏家别墅来。
他好好的一国太子爷,愣生生的被苏幕逼成了半个上门女婿。
这事儿传到陆翎耳里,又免不了一阵阴嗖嗖的冷言冷语过来了。
这日,陆琛休息,带着苏幕回公寓,
牵着人去超市买菜,显然是今晚不准备回苏家别墅。
而下午时分,苏幕开始心痒痒了,眼巴巴的望着陆琛,若是有条尾巴,她当真是可以给你上演摇尾乞怜的戏码了。
而陆琛呢?
全程只当没看见。
拎着菜进厨房,且还招呼苏幕跟他一起进厨房打下手。
搬来一周,厨房第一次派上用场,当然,这功劳不可能是苏幕的。
她也自认为自己没有掌勺的本领。
“我们今晚不回家吗?”苏幕坐在椅子上抱着腿小心翼翼的稳着陆琛。
后者“恩”了一声,而后道;“爸妈今晚都有应酬,回去家里也没人。”
这话应该算是直白了吧?
可苏幕似乎依旧是不死心;“阿姨在啊!去蹭饭吧!自己做太浪费时间了。”
“不浪费时间,”陆琛站在水槽边,洗了个西红柿出来递给苏幕,企图用这个西红柿塞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止了她那颗已经飞到九天之外的心。
苏幕伸手接过西红柿,啃了一口,依旧是止不住她那颗想回家的心。
“陆琛、、、、、、、、。”
“苏幕、要么我们自己做,要么回总统府,二选一。”
“有第三条路吗?”比如回苏家别墅?
“没有,”陆琛果断拒绝。
她想都不带想的,直言开口道;“那还是自己做吧!”
反正也不用她做。
回总统府,太过压抑了。
虽说何澜带她是极好的,但依旧是觉得沉闷。
那栋房子给人一种威严感。
婚后的生活对于陆琛来说应当是平静的,除了老婆时时刻刻想回家之外,暂且尚未有其他事情让他糟心。
苏幕性子跳脱归跳脱,但也是个明事理的。
二人搬来公寓,并未带佣人,只因陆琛不大愿意有人打扰她们小夫妻的生活、
且还坚信,生活中许多事情自己动手更有意义。
因着他的这一想法,陆琛每日除了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政场上的事情之外,还得关心着苏幕的饮食起居。
若是得空,中午还得回家做顿饭。
第五百七十章 何必沾染那些血腥
婚后半月,苏幕入海广集团,但有所不同,她是以员工身份应聘进去的。
只是职位,不低。
苏幕入职一周,陶佳以应聘者的身份进了公司,不过是法务部。
在未来的一月里,苏幕似乎格外繁忙,她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回苏家别墅吃饭,而后,免不了在饭桌上与苏军讨论一些关于商场上的事情,她有疑问,问苏军,陆琛虽说对商场上也有些许涉猎,但苏幕想,若论看人,还是苏军信得过。
这年三月,苏幕回家吃饭,苏军在饭桌上旁敲侧击问苏幕,话语慈和,“就准备在这个岗位上坐着?”
正在喝汤的人抬眸望向苏军,一旁的陆琛目光也微不可察的落在了他身上。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苏军这句话,稍有怪异。
苏幕咽下口中食物,才问到,“会不会太早?”
“商场险恶,还是不要让慕慕过多涉猎的好,”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陆琛都不大愿意苏幕走到那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去。
他深知人心险恶,又怎会舍得自己老婆身处那种环境?
所以,他是不赞同的。
且异常不赞同。
“不能因为路途艰难而停步不前,”苏军明显不赞同陆琛的说法。
苏钦在桌子底下狠踹了脚苏幕,正当她想开口打圆场时,陆琛开口了,“也是如此。”
他是女婿,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顶撞自己老丈人,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
陆琛深知这一点,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给苏幕,话语浅浅叮嘱她多吃些。
这夜间,回到公寓。
二人才进屋,连灯都未来得及开,苏幕便被陆琛堵在了门口,一番耳鬓厮磨见高见长,陆琛磨着她,话语沉沉;“就在这儿?”
在玄关门口说这话,让苏幕如何想?
饶是这公寓就她们二人在,也不能如此。
她推搡着话语喘息,“卧室。”
陆琛也只是提议而已,而苏幕也知晓,但凡是她所言之语,陆琛几乎都是赞同的。
他很惯着她,如何惯着?
那日下午,苏幕下班归来,陆琛因应酬,晚归。
她闲来无事,想着搬来公寓近乎一月,她可从未做过卫生,碍于卫女士的谆谆教导与苦口婆心,她这日良心发现拿着抹布将屋子擦了一遍。
只是擦到陆琛书房时,见里头有一张作息表。
这张作息表如此来的。
五点起床,五点十分下楼运动,六点归家,六点半做早餐,七点喊慕慕起床,七点半送慕慕上班,八点开会,九点与政府官员谈征地事宜,十点给慕慕打电话,下午四点半接慕慕下班,在来是,做晚餐,做家务,这张作息表安排的满满当当的,陆琛除去工作时间,其余时间几乎每一件事情都与她有关。
她那日,站在陆琛书房反思许久。
在想,这个家,好似都是陆琛一人在操劳。
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是陆琛惊心规划过的。
那日,陆琛回来,苏幕当着他的面开始反思自己身为妻子的不称职,陆琛外套脱到一半没了动静,而后面色凝重的迈步过来蹲在她脚边,硬着嗓子问道;“我是不是哪儿惹你生气了?”
她本是在一本正经及其认真的在反思着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的失职,却不想陆琛来这一句,让她破了功。
怒瞪了人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卧室内,一室旖旎。
对于夫妻情事,这二人是及其有默契之人。
苏幕的娇喘与陆琛的吴侬软语,在卧室里连绵展开。
许久之后,陆琛喘息着将苏幕搂进怀里,“有份工作就可以了,不需与旁人去勾心斗角的打破脑袋往上爬,慕慕,恩?”
苏家饭厅里,苏幕还在想,陆琛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原来,重头戏在这里。
“为何不当我爸面说?”她仰头望向人家。
陆琛睨了人一眼,“我再傻也知道不反驳岳父。”
“听我的?恩?”他话语温温,带着规劝。
“就像我爸说,道路难行但也不能不走啊!”苏幕用苏军说的话语来怼他。
“道路难行必须要走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依靠,而你不同,你不需要养家糊口,上不上班随你高兴,若是在家无聊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不错,但我不想你那么辛苦的去跟人作斗争,慕慕、商场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我舍不得你去那样的地方。”
“我在外头厮杀就够了,你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何苦去沾染那些血腥,你说是不是?”
陆琛苦口婆心的同人好言好语的说着,可苏幕,显然是有种先入为主的概念,她婚前,苏军已经将她人生的大致方向给过了一遍。
工作,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的人生不仅仅是只有陆琛妻子这样一种角色。
“我还是想尝试尝试,”苏幕这话,较为委婉,但也是告知了陆琛她此时心里的想法。
后者抚摸着她背脊的手顿了顿。
许是感受到陆琛的停顿,苏幕伸手捏了捏他的臂弯,“我去试试,万一不行我在回来呀,你说对吧!你跟我说商场险恶,我不去接触永远也不知道他有多险恶,也永远也体会不到你苦口婆心的为我好的心态,还是要去尝试尝试,你说对不对?”
言罢,她捧着陆琛的面颊“吧嗒”就是一吻。
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陆琛。
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而陆琛,叹息一声,伸手将人搂的更紧。
尽是无奈。
他忘了,苏幕还小,正是对这个世界蠢蠢欲动的时候。
他怎能要求人家,放弃探索这个世界的机会呢?
莫不是太残忍。
三月底,苏幕在历经半月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与阴险手段中坐上了海广集团副总的位置,上司下位,她自然而然坐上去,全程万分顺利。
世人都说,事业爱情难两得,确实是如此,陆琛数次因她归家晚而冷着一张脸给她摆脸色,哄了许久,才得以好转。
最为厉害的一次,是那日晚间她说好七点归家,结果到家,已临近十一点,推门而入,屋子里一片漆黑,见不到半分人影。
换了鞋走进客厅,却见客厅坐着一人,她骇了一跳,伸手按开灯,见是陆琛,心才稳了稳。
“怎么不开灯?”她说着,泰然自若的迈步至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见陆琛不说话,且还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后者也正在凝视着她。
“怎么了?”她尚且还未反应过来有何问题。
“晨间出门你怎么答应我的?”陆琛终于开口了,但说出口的话语似乎有些隐忍与压抑。
“我、、、、、、”她似是想起了自己清晨答应陆琛的事情了,有些结巴;“对不起、我忘了。”
开口道歉,话语娇软。
紧随着是那一双手落在了陆琛的脖颈上。
连着几日来的冷落让陆琛心中异常不悦,明显不是苏幕撒个娇就能搞定的事儿。
她眨巴着大眼睛,跟只小白兔似的抽着了陆琛,平日里好用的剂量在这日失神了。
伸手,扯了扯陆琛衣袖,后者冷着脸甩开她的手,明显是不悦的。
苏幕素来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没脸没皮起来时,堪称无人能敌。
陆琛做什么,她都跟只小尾巴似的跟在身后,上个厕所若非陆琛关门快,只怕她都会跟进去。
而陆琛呢?
起先是气的,气苏幕脑子不好时常忘事儿,而后,当苏幕跟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时,若是看,只怕是瞎子都能看见这男人嘴角那阴测测的笑颜。
可惜,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是看不见的。
这日夜间,陆琛即便是在崩,上了床,也是绷不住的。
翻云覆雨间隙说的不是甜言蜜语了,便成了数落苏幕罪行。
数落她近一周来,到底脑子有多不好,时常忘事儿,对他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
苏幕一边忍着这男人的摧残,一边硬着头皮做口头保证。
她最凄惨的时候就是被陆琛按着收拾的时候。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苏幕从生物习惯中转醒,望了眼身旁,陆琛一手搂着她,一手搭在眼帘上正睡的憨甜。
她为、未起身,才动了动,伸出去的手尚未来得及够到床边的衣服,
陆琛醒了,本是落在她脖子下的臂弯顺手将人勾到了胸前,话语带着些许清晨起来的慵懒;”怎么了?“
”上厕所,“她答,许是醒了些许时候了,嗓音比陆琛清明了些。
言罢,陆琛翻身过来,撑着上半身半压在她身上,伸手将浴袍勾了过来。
给她穿上,且还目送人进卫生间。
苏幕上完厕所回来,陆琛一副没睡好的模样靠在床头整理晨间起床情绪。
她又爬上床,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