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涵点了点头。
“林安,”陆琛一声轻呼响起,管家迈步前来,只听他道;“上楼去看看少爷在不在。”
三五分钟后,这个跟着陆琛多年的老管家在四楼起居室门口惊呼了一声。
陆琛反应过来迈步而去,却依旧是落在了年轻得力的徐涵身后。
林安上去,陆景行正仰面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呼吸声及其粗重,甚至是因鲜少晒太阳而白回来的肤色都变的通红。
老管家上手一摸,不得了,高烧中。
这才有了惊呼的那一声。
陆琛与徐涵二人上来时,男人身上酒味依旧,整个人躺在沙发上,那绯红的面色一看就烧得不轻。
清晨,总统府发生如此惊魂的一幕,即便是陆琛都觉得脑子嗡嗡的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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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似阳》卷卷泪
靳家在云城权势枭枭,年轻一辈个个豺狼虎豹,不容小觑,唯独他们家三少性情温淡,矜贵优雅,与世无争。
可他们有所不知的是那温柔尔雅的面具下是一个多病态冷酷的刽子手。
你把一颗真心捧在他面前只有一个结果:摔的稀巴烂,他绝不稀罕一眼,直到有一天,蒙蒙细雨,沈千寻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穿着旗袍,身姿曼妙婀娜,姗姗走来···
这一走,就走进靳牧寒的心彻底的霸占,沈千寻这个女人,是他眼里的曙光,唯一的救赎,一世的欢喜,他深陷进去再不愿出来,为她偏执,又为她疯魔。
看文提示:小甜饼,1v1,情有独钟。
第四百九十章 早年相识
一国总统因病缺勤。
实属一件大事。
陆景行这日一改往常铁打的身子,高烧至三十九度七,总统府一干人等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苏幕更甚是将孩子交给奶妈,亲自上楼伺候陆景行。
卧室内,窗子大开,苏幕上去便将佣人狠狠的斥责了一番,无疑是自家先生身体不适,而屋子里的窗户却还在刮着着凛冽的寒风。
这日、首都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不小,敲打着楼下庭院里的万年青弯了腰。
雨水顺着输液落在土地里,如此周而复始。
陆景行烧糊涂了,医生量烧时,他不配合,许是觉得有人动他,及其不耐的伸手将人拍打开。
苏幕站在一旁看着,心头着急。
帮着医生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屋子里,陆琛与徐涵皆在,望着如此艰难的一幕,实在是心头颤的慌。
陆景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这个梦里,有他初见沈清时的场景,有二人宴会相遇的场景,有她们之间甜蜜幸福的场景。
直至最后,画风一转,便成了沈南风与沈清,浑浑噩噩中,他的脑海里满是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的轮回播放,倒映的是沈清与沈南风的身影。
包括事发后,他调查出来的一应事物。
那些曾经他缺席沈清人生的岁月中,一直都是一个叫沈南风的男人陪在他身侧。
这世间,感情之事,只有黑与白,没有灰色地带。
更甚是对于沈清如此独立有主见的女子来说。
陆景行知晓,她是爱过沈南风的,确确实实的爱过,不过是年少时的爱而不得而已。
那个少年,陪着她走过了整个年少青春年华。
他自知自己比不上,正因为太过知晓,所以担忧,恐惧,害怕。
连带着沈清回江城都怕。
怕他们在此相见,旧情复燃。
在总统府,他是领导人物,是核心人物,每做出一个决策甚至都有可能影响到全球时局,他掌控一切,却唯独掌控不住感情这种微妙的东西。
他害怕,不过是这种害怕压在了心底,不敢轻而易举表现出来。
他怕,怕沈清嫌他胡思乱想继而远离他。
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总统,可在妻子面前,他是那个连猜忌都万分小心翼翼的人,苏幕正帮着医生将体温计放在他腋下时,因隔得近,能听见陆景行口中近乎呢喃的声响。
她俯身下去,细细听了番。
这字里行间道的无非是“沈清”二字罢了。
睡梦中的场景让人感到恐惧,所以呢喃出声了。
陆景行的额头哗哗的趟着汗,苏幕坐在一旁频繁拿着毛巾帮他擦拭。
护士抓着他的右手找静脉,想要注射针剂,却不想,屡屡失败。
最终,还是孙德出手,强制性地按着人的手,才得以成功,但成功后,不过是三五分钟的功夫,跑针了,手背鼓起许高。
一上午的功夫,陆景行的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瓶水从上午十点吊到十二点都未曾去掉一半。三十几度多的高烧一直居高不下。
苏幕无奈,唤来陆琛给沈清打电话。
一通电话拨过去,那侧确是关机。
“在这么下去非得烧死不可,”苏幕话语中带着些许焦急。陆琛唤来徐涵去各方联系人,昨日沈清出差,并未让刘飞跟着,所以此时,刘飞也在总统府。
收到消息,紧忙赶去公司,却被告知,出差未归,若是要到首都,怕是要两点多之后了。
两点二十五分,沈清下了高铁,刘飞早就恭候多时,十二点等到两点贰拾伍这段时间,他不知接了多少个来自总统府的电话,有苏幕的有陆琛的有徐涵的。
接连不断。
且无论是谁的,告知的消息无外乎是先生高烧未退,不配合治疗。沈清异常诧异,一出站便见到伸长脖子的刘飞,就连带着章宜都感到莫名其妙。
“你通知的?”沈清话语中透着一丝丝怪异。
章宜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太太,”刘飞见人来,迈步前来,苦涩的面容上难得一见的有了笑脸。
即便此时外面阴雨连绵,也阻挡不住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沈清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因着后续工作未解决,又想着时间尚早,道了句;“去公司。”“太太,”刘飞透过后视镜忘了人一眼,而后为难道;“怕是去不了。”
沈清闻言,目光落在刘飞身上。
“先生
病了,高烧不退,夫人让我将您赶紧带回去。”“病了?”沈清诧异,话语微杨。
“何时病的?”
“昨夜,”刘飞答。
沈清更甚是诧异了,昨夜男人同自己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就病了?
莫不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沈清从高铁站回到总统府,即便刘飞走的是高速,即便他车速飞快,到家也是三点多临近四点的光景了。
卧室内,苏幕担忧的一整日没怎么用餐,陆琛一直坐在一旁守着,怕出现任何意外。一国总统生病,并非小事。
沈清回到总统府,南茜等人见到她如同见到了救星,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苏幕了,一脸焦急的拉着沈清的手缓缓拍着,话语颤栗;“烧了一整日了,半点没退下来,医生治疗也不配合,念念叨叨你一整日了。”
苏幕说着,眼眶微红。
她未曾询问沈清为何昨夜未归,更甚是未曾询问沈清为何今日如此晚归。
倘若是角色变换,她生病,陆景行不在家,苏幕若是见了来人铁定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苏幕厚待,让沈清过意不去。
她退开位置让沈清坐下去,后者坐在床畔,伸手握着陆景行手背看了眼,男人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看起来可谓是及其骇人。
手背上更甚是淤青一片。
见此难免是寒了面色。
视线落在孙德身上,带着鲜有的冷冽,后者只觉冤屈。
“不怨孙教授,景行的原因,”苏幕在一旁温和开口。
沈清视线收回,俯身听着男人嘴里呢喃似的念叨。
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而后看了眼孙教授,后者会意,再度给他输液。陆景行依旧是想想反抗,睡梦中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多思考能力。
沈清伸手摸了摸人额头,这一下去,烫手的很。
沈清归来,从陆琛到护士,都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旁人不知晓,她们这些服侍总统府的人知晓,这位年轻的总统阁下,最为喜爱自家妻子。“母亲去休息会儿吧,有事我喊你,”沈清见苏幕面色不大好,话语温软道。
从苏幕的本质内心出发,她是不放心的,在她的印象中,沈清并非是个会照顾人的。
但又无奈这一屋子人都在,倘若是她不走,只怕是沈清会不舒坦。
索性也只能离开。
卧室内,沈清伸手摸着陆景行额头,男人口中呢喃声不减,她一声声应着;“我在呢!”
“你今日怕不是将这一年喊的次数都用光了,”从她坐下开始,陆景行口中的呢喃未曾停过。
男人握着她的手狠狠紧了紧,这一紧,手背上的针回了血。
“松手,”她话语急促,带着些许焦急。
好在,她这一声下去,陆景行紧握的手松了半分。
她起身,坐在床沿,而后俯首将自己面颊贴在男人滚烫的脖颈之中,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间溢出来。
“你这发个烧一屋子人心惊胆战的,只怕是这会儿余桓在总统府也不好过,”说着,纤柔的指尖落在男人面庞上。
一整日的高铁坐下来让她腰酸背疼,这会儿半趴在陆景行身上,在加上男人身上温度高涨,竟是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下午六点,陆景行是被压醒的,呼吸苦难让睡梦中的男人猛然惊醒。
一睁眼,入目的是沈清趴在自己身上。
许是他动作太大,惊醒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人。
她缓缓撑着身子起身,潜意识伸手去触摸陆景行额头,依旧是烧的。
有些人,小病不断,但不曾致命。
有些人,看似身体健康,实则病起来,较为要命。
陆景行算是后种。
沈清伸手按了床头内线,南茜进来。
她道;“让医生进来。”
医生进来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七,退了些,但依旧是烧的。
“喝不喝水?”沈清问。
陆景行凝视着她,未曾应允。
沈清突自端起杯子摸了摸,见水温微凉,起身迈步准备出去倒水,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回眸,望向躺在床上的男人,话语温软;“去给你倒杯水。”“我来吧!太太,”南茜在一旁,识相开口。
沈清将杯子递给她,转身坐在床畔。
伸手摸了摸自家丈夫面颊,面上带着些许惊魂未定;“怪我,你前两天嗓子不舒服我就该意识到的。”
听闻陆景行嗓子哑了好几日,沈清心里有一瞬间的怀疑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不想,还真病了。
“我做梦了,”男人开口,嗓音干煸沙哑,没了以往的磁性。
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梦见什么了?”沈清柔着嗓子问道。
伸手从南茜手中接过水杯,眼神示意其出去,而后着杯子给人喂水。
一杯温水下肚,男人嗓音稍有好转,伸手将沈清揽进怀里,话语温沉;“梦见了第一次见到的时。”
“在江城洲际酒店?”
男人窝在她肩头摇了摇头;“在x国一次救援行动中,我是维和官兵,你是无国界组织翻译人员。”沈清闻言心中是震撼的,她一直以为,她与陆景行的初见是在江城洲际酒店却不想还要往前推。2003年,她身处洛杉矶,那个常年照顾她的老妪在洛杉矶逝世,经年陪伴在她身旁的人一转眼天人永隔,当她撑起全身力气将老妪骨灰洒向大海后,便大病了一场,病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倘若不是沈南风的到来,她想,她怕是要相随而去的。
沈南风走后,她有过极长的一段失魂落魄的光景。
那种失魂落魄是对生活乃至人生的绝望,觉得自己近乎要死去,甚至是睡一晚,便不会在见到次日的光明。
这段光景,她一个人挣扎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如此反反复复。
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想死,但不想死的如此窝屈,不想让世人知晓她是因为对人生感到绝望才死去的,即便是要死,她也妄想能给自己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2003年6月,投身入无国界组织,成为其中一员,常年游走战乱地区。
为的,不是给世界做贡献。
而是想死。
2009年,一国总统陆琛坐在跟前询问她年少时为何要参加无国界组织时,她给的答案异常清晰;“因为想死,但又害怕死的窝囊。”她不知晓的是,原来,她与陆景行的初见,是在她人生中最为绝望的那段时间。
可怕,实在是可怕。
沈清此时的心,颤栗的如同八千马达的发电机似的,停不下来。“那时,你年纪应当很小,但周身透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凄凉,在为数不多的十几天光景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