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清翻着文件的手缓缓松开,而后撑在桌面上,压在木质板面上的指尖微微泛白,足以看出她有多用力。
“陆家是又准备在你身上算计什么?”不自觉的,他说出的话语带着些许严肃。
沈清静默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没事、你别多想。”
说没事,但、、、、怎么可能?
就老爷子三番五次的态度足以证明一切,想让她入驻陆氏集团?
估摸着是想让沈南风做坏人,却不想沈南风根本不买他的账,这才有了昨夜餐桌上的那一幕。
如此思来,这老东西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日、沈清回到总统府陆景行未归,老爷子抱着小家伙坐在黄昏下晒着暖阳,许是昨夜的不愉快依旧停留在今日,沈清净了手迈步过去伸手从老爷子手中将小家伙抱走,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老人家沉稳的嗓音;“昨夜之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沈清静默,实在是不想闹得太难堪。
抬步欲前,只听老爷子咋读开口;“工作上的事情你有主见,我自然是不好逼迫你,但你与景行是夫妻,夫妻之间携手相成本是应该。”今日的老爷子字里行间少了昨夜的那股子凌厉,反倒是带着些许淡然。
沈清闻言,嗤笑一声。
“在你眼里,对待陆家有利的事情都是应该,”她一语点破,不带半分情面。
反之,都是不应该。
“你应当知道,但凡是我想做的事情都会做到,”老爷子沉沉开口带着冷厉。“别人伤我一分我定要十倍还之,”沈清回应,话语寒凉,带着那些年她在江城特有的清寒。
沈清走了、老爷子独自坐在屋檐下望着这黄昏暖阳微微失神。
夜间、陆景行晚归,总统府忙完去了趟医院,询问医生些许情况,得知有多好转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回到总统府时,沈清抱着孩子坐在地毯上玩闹,小家伙这个时间点儿异常兴奋,玩的不亦乐乎,反倒是沈清,一边看着他一边拿着手机在翻看文件,眯着眼眸,看着尤为废力。“工作没忙完?”陆景行问。
伸手扯了扯西装裤坐在地毯上,将小家伙圈在胸前,让沈清得以解脱。
许是这夜工作没忙完,又许是小家伙确实是闹人,沈清撑着身子起来,俯身捏了捏酸胀的小腿朝一侧软塌上走去。
“闹人,”甩出两个字,送给谁的不言而喻。
而后许是觉得这话没什么威慑力,在加了句;“也不知道像谁。”陆景行闻言,轻笑出声,这是怪罪他的意思?
“你说像谁?”反问道。“谁知道,”某人拿着手机头也未抬,而后道;“反正我小时候没有上树的时候。”
瞧瞧,这不是指明了说小家伙这闹人的模样像极了陆景行吗?
某人失声浅笑;“我亲儿子,像我也正常,你说对不对?儿子。”
正在玩闹的小家伙听见亲爹的这话,呀了一声,尤其响亮。
让沈清跟陆景行笑出了声,真是贼精贼精的。
“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树上抓松鼠,去林子里抓兔子,还可以欺负妈妈养的猫。”“你敢,”去树上抓松鼠,林子里抓兔子都没什么,欺负猫是几个意思?
毛毛已经那么可怜了,还去起伏它?“就敢,”总不能时时刻刻被欺压不是?翻身农民也得把歌唱。
玩闹了些许时候,沈清手中工作尚且还未结束,小家伙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询问是否洗澡,沈清道了句还没。
陆先生自觉的,揽过了帮小家伙洗澡的大任。
本事要昏昏欲睡的人,这一沾水,不耐烦了,哭声震天响。
浴室里的声响直直是传到了客厅里。
沈清搁下手中手机朝浴室而去,眼见陆景行一身白衬衫都湿的透底,小家伙脱光光半湿挂在他脖子上,在他耳边哭闹着。
“怎么了?”沈清温慈开口,话语柔柔。
“不耐烦了,”陆景行答。
准备迈步过去,却被他开口制止;“忙完了去洗澡,别过来闹的一身水。”沈清闻言,转身欲走,小家伙却伸手朝她这方抓着,叫喊声中带着断断续续的“妈妈”之类的音,这一叫,惊得沈清跟陆景行皆是惊住了。
小家伙依旧是一口一个妈的喊着。
这会儿,在让她走,哪里还走的了?
陆太太疾步过去蹲在儿子面前,小家伙光溜溜的身子挂了上来,蹭了她一身水。
“乖乖、在喊一句,”七个月、即便是寥寥几句不全的发音也足以让沈清感到震惊。
叫了吗?
没有。
陆先生见此,又好气又好笑;“感情刚刚是逼急了?”沈清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带着怨气。
这夜,夫妻二人给小家伙洗澡,还未洗完,小家伙便挂着沈清的脖子睡着了。
沈清心疼的不得了,陆景行一边给小人儿擦着身子穿衣服一边叮嘱自家爱人,下次要早些洗澡,不然,回回大闹天空,哪里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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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更会跟你们说哒,要是没说,那就是出问题了
~喵呜、、、昨天是意外
第四百一十四章 风雨欲来
行至五月、陆槿言依旧躺在医院未曾醒来,陆景行的工作加了又加,沈清每日归家第一件事情便是诱惑小家伙喊妈妈,试了几次,均未果,惹得沈清是没少恐吓人家,苏幕见此,在一旁轻摇头笑道;“改叫了自然会叫的,你这么逼也不行啊!”话虽是这么道理,她也懂,可处于好奇心,还是希望小家伙在开次金口的。
可见、那晚被逼急了的小家伙对沈清来说到底有多大影响。“逼急了适得其反,”苏幕在度言语,沈清静默无言,捏着小家伙的脸蛋揉了揉。
看了眼屋外阴沉的天色,五月、多雨季节,首都三五不时来场小雨,偶尔还夹杂着雷电模式。
傍晚时分,沈清归家时间较早,带着小家伙玩闹了片刻,眼见天色要下雨了,唤来佣人来拿雨伞,沿着总统府小路朝办公楼而去。
住在这方院子里多年,依旧是摸不清那条路是近道,绕了又绕才绕出来。
这方,总统府陆景行办公室内,军区医院陆槿言的医生站在一旁同陆景行汇报情况,屋外徐涵蹲守,屋内、俞思齐与程仲然也在场。
医生尽职尽责将这些事情都告知陆景行后,目光落在其身上,鞥这发号施令。
男人冷静许久,未曾言语。
直至片刻,俞思齐看了眼程仲然后者将人送出去。
他才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手撑住面庞,一声轻叹带出无奈声响;“我想放她自由。”
“公司呢?”俞思齐问。
陆景行沉默了,面上表情异常沉重。
“你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槿言的位置,也不放心陆家的命脉握在他人手中,即便你明知晓这些,却依旧是想放她自由,这其中你要思考的问题太多,而且每一方都不得出错。”俞思齐一语道破陆景行此时感到焦心的问题。
望着他的目光带着挚友的担忧。
二人正在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下,门外,徐涵敲门进来,道了句;“太子妃来了。”而后、俞思齐起身,拉开椅子出去,与沈清擦肩而过时,不忘点头招呼。
后者亦是如此。
办公室的僵硬气氛因俞思齐的离开变的正常,沈清进来,并未感到任何异样,伸手将手中的短伞放在一侧。
“怎么来了?”陆景行起身迈步朝这方而来。
“要下雨了,”沈清轻声言语,意思明显,过来接他的。
“又饶了不少弯路吧?”陆先生轻笑伸手环住自家爱人腰肢,笑意悠悠,带着打趣儿。
沈清轻嗔他一眼,带着不满。
只见陆先生再度笑问道;“你说、住了这么久了,总统府这么点儿地方,你怎还莫不清楚?依旧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初次来总统府,分不清东南西北迷了路,让他一顿好找。
如今,儿子都半岁多了,依旧是分不清楚。
嘶、、、、愁人,实在是愁人。
“太大了,”沈清静静陈述事实。
总统府确实是太大了,且四周灌木丛树木众多,分不清方向实乃正常。
这日傍晚,陆先生将手中必须要处理的事情解决完,牵着自家爱人下班,一路走去,不少人投来羡慕不已的目光,男男女女皆有。
沈清站在电梯里笑着揶揄道;“平日里她们也这样看你?”
“没有,”陆先生答,话语淡淡。
沈清闻言,笑了笑,只觉陆景行口是心非。
来时、还是小雨淅沥,回去时,大雨漂泊,倾倒而下,沈清站在屋檐下望着眼前雨势,未曾抬起步子向前,五月的天,即便是步入初夏,下雨也是阴沁沁的,有些微凉。
“坐车回去?”陆景行微微弯着身子低声询问。
后者未言语,望着他,仅是摇了摇头。
陆景行一声叹息,雨太大,走回去准一身湿,下雨地滑又不好走,走路实在不是最佳选项。
但、望着沈清拒绝的眸子,无奈,也是自己惯出来的,依着吧!
男人跨步向前,微微弯下身子蹲在沈清面前,后者呆愣了会儿,只听陆先生轻斥道;“杵着做什么?上来。”
“不太好吧!”人来人往,陆景行身为下一任一国总统背她回去,叫人看见了不是说闲话?“有何不好,我背的是我自家老婆,又不是别人家的,”陆先生撩了她一眼,而后见沈清班行未动,失了好脾气;“再不走就坐车回家。”
沈清闻言,爬了上去,听着陆景行的指示将伞打开,于是乎、这位未来的总统阁下下雨天背着爱人回家的消息在总统府内部不胫而走。
彼时徐泽正在端着手机看总统府内部头条大新闻,不料阁下出来他未曾发觉,一声询问响起他才恍然回神。
“在看什么?”陆琛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徐泽闻言,伸手将手中东西递过去,陆琛拿着静看数秒,以为这位一本正经的总统阁下会生气,但、、、、没有。
他只是盯着照片看了数秒,衣服肉有所思的模样。
而后伸手将手机递给徐泽道;“让新闻部的人去办。”徐泽一惊,直至总统阁下走远才回过神来,这是……。这方,羊肠小道里,陆先生背着自家爱人踏着雨水走在上面,沈清清秀的面庞蹭着男人脖颈,笑意悠悠问道;“重不重?”“辰辰都快赶上你了,好脸问?”本是想男人说两句好听的,哪里知晓被讽了一顿。
沈清气、伸手掐了下陆先生精壮的臂弯,某人笑道;“还不兴别人说了?”许是雨天路滑,背着沈清不大好走,陆先生今日的步伐可谓是及其缓慢,颇为小心翼翼,沈清背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撑着雨伞,许是乱动一阵,有些下滑,陆先生托着人颠了一下,轻声斥道;“别乱动。”后者无语,本就没有乱动。
走了小短路,陆先生温软的嗓音开腔,同沈清浅声道;“宝宝到了一定的时间会开口喊人,每日在公司忙进忙出回家还诱拐儿子,累不累?恩?”这几日、苏幕没少将沈清的“罪行”告知他,说时、一脸无奈,又好气又好笑,还绘声绘色的告知他沈清是如何恐吓自家儿子喊人的。
连着数日,都没找到机会开口,这会儿、二人雨幕下散步独行,也正好拿出来说一说。
“想听他喊妈妈,”沈清糯糯开口,话语带着些许娇软。
“恩、所以就连哄带骗顺带恐吓?”陆先生一本正经开腔,嘴角扬着一丝丝无奈浅笑。
“你不想听儿子喊爸爸?”沈清问。
“我想,但我知道有些事情要时间来决定,”陆先生开始给人灌输思想,一本正经摆道理讲事实,苦口婆心教导沈清,无疑是想让她放小家伙一马,免得每日被她摧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有些事情苏幕不好说,他来说。
开口喊人这事儿,当真是急不得。
便便沈清就这件事情无比热衷,实在是头疼。
“知道了,”被训的差不多了,某人焉儿了吧唧的靠在陆景行肩头,没了来时神采。
“有情绪了?”陆先生停住步子,侧眸望了眼趴在自己肩头的人,柔声问道。
“没有,”她糯糯开口,无精打采。
“来、乖乖、亲一口,”陆先生侧首求吻,陆太太乖巧的很,抬眸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惹得陆先生笑容满面。
万般宠溺道了句;“小傻子。”
“往后下雨别过来了,雨天路滑,”万一摔了碰了,得不偿失,陆先生是如此想的,可沈清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嫌弃我?”“哪里的话?”某人轻嗔了一句;“要嫌弃你早嫌弃了,还留到现在?”不知道自己是邋遢鬼?不知道自己是小迷糊?有脸说。
“雨天路滑,摔了碰了就不好了,”陆先生开口,眼见快要到了总统府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