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盯着沈清的背影看了许久,原以为她是起床上厕所,却不想,进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男人稍稍有些躺不住了。
“还早,”低低徐徐的嗓音从卧室散开。
“出差,赶飞机,”沈清答,转身进了卫生间。
顺手带上了门。
正欲准备上个厕所,陆景行推门进来,面色难看。
“昨晚没听你说。”“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怎么说?”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去几天?”男人意识到自己话语有些僵硬,转了个腔调。
“三天左右,”她答,而后再加了一句;“不会很久。”
“……。”陆先生静默了一阵,面色尤其难看。
沈清厕所也不上了,任由陆景行站在身后,伸手拿起牙刷开始刷牙,刷牙完,陆景行也未曾开口言语。
透过镜子看了眼穿着睡衣站在自己身后面色难看的男人,伸手啪嗒一声打开洗面奶的盖子,而后笑眯眯的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我看你最近几天看我挺不爽的,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言罢,女人将手中洗面奶抹到自己面上,而后伸手鞠起清水扑到脸上。
洗完脸,才发现男人面色更家阴沉了些。
沈清想,不高兴也没办法,她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就是这么不好听。
“我看你不爽,你不会找自身原因?”男人冷声开腔。
还不待沈清言语,在度道;“以往你成天看我不爽,我有成天跑出去避风头?”
若说第一句话是询问,那么第二句话,明显是对沈清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尤其不满,甚至是带着丝丝怒火。“我蠢,一孕傻三年,我这才一年冒头。”某人说完话,离开了卫生间,往梳妆台而去,站在梳妆台跟前伸手哗哗哗的抽出纸巾,而后将手中水珠擦干,随手将纸巾团成一团欲要扔进垃圾桶,却不想,扔到了地面上,看了眼,也懒得管。
拉开椅子做下去开始抹护肤品。陆景行心里头想着他没有证据,不能轻易让二人关系僵化,殊不知,他这几天冷着脸对沈清便足够让二人关系僵化。
而沈清呢?身为女人都是及其敏感的。
生孩子之前陆景行是怎么对自己的,生孩子后陆景行是怎么对自己的,这一对比就出来了。
心下郁闷,想了想,出差吧!省的离得近,互看不爽。
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伸手开始化妆,陆景行始终冷着脸站在身侧。
沈清也不搭理他,全程看着她手中动作。
直至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响起,男人迈步过去,弯着身子将沈清扔在地上的纸团捡起来,重新丢进了垃圾桶,原本正在画眉的人见此停住了手中动作。嘴角下压,异常嫌弃。
似乎只有邋遢才能让这个男人有点点改变。
真是、、、、、、活得不如个垃圾。
如此想来,某人不好了。
一系列手头工作结束,迈步进衣帽间伸手将原先找出来的大衣套在身上欲要出门,却被人拉住手;“天没亮。”
“赶飞机,”某人回应。“外面冷,”视线落在爱人大衣上。
“冻不死,”三字金言你来我往,高知识分子的话语,实乃平常人不能理解。
“换一件,”男人开口。
沈清眉头轻蹙望着眼前男人,心里窝火的很。
她不说话了,就这么凉飕飕的望着自家老公,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冒着。
大清早的想吵架?
“大清早的跟我背三字经呢?”某人开口,话语冷冷,盯着陆景行看了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最让她可气的是陆景行那一脸恍然的表情。
气、实在是气。
不能在聊下去了,在聊下去,她可能会在天亮之前气死。
“我没有,”男人开口反驳。
可关键是、还是三个字。
陆先生这日清晨许是还没睡醒,智商不在线。
沈清如此想。“滚、别碰老娘,”某人只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甩开男人的手,一脸怒火离开了衣帽间,天还没亮便出门了。
而陆先生呢?站在衣帽间小一会儿才离开。
觉也不睡了,索性是去陪儿子去了。陆太太说出差三天,可这三天,也是硬气的很,临幸前被气了一顿,愣是三天不接陆景行电话不回他短信。
直至原定三天的行程结束,才给男人一通电话过去,言简意赅告知回不来了,工作还没结束,要在多留两天。
陆先生第一反应便是不同意。
可不同意似乎没卯用。
沈清这人,受了气是要还回来的。
此时,总统府办公室内,陆景行拿着手机一脸郁结,欲要开口说教,却被撂了电话,何其心塞啊!
沈清收拾陆景行,很简单,冷着好了。
傲娇?有病都能给你治下来
这方,陆景行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冒烟儿了,沈清却带着章宜在酒店泡着温泉品着红酒,哦~对了,临行前她把傅冉颜也喊上了,美其名曰工作压力太大,偶尔需要放个假。
三人同行,异常舒坦。这日、陆槿言清晨进公司,却被彭宇秘书拦住去路,寓意是想见一面。
陆槿言未曾应允,反倒是开口对其秘书开口;“往后办公时间,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
严厉的话语,冷情的表情,无疑是在告诉叶修是何意思。
傍晚时分,陆槿言约见高亦安,二人因商场事情联手,自然也会因商场事情坐在一起洽淡,虽大部分都相谈不悦,但最起码的商场道德还是有的。
原想着聊完走人,却不想二人才刚刚步入主题,包厢门被人大力推开,视线落过去,一男人满面阴沉站在门口。
高亦安轻挑眉,眼前这人,不是副总统是谁。
当真是基情满满。
男人端着杯子欲要送至唇边的动作顿在了原地,瞅着陆槿言看了数秒,而后颇为识相的起身,将空间留给这基情男女,临走时,还不忘带走了手中杯子。
“高董,”陆槿言见高亦安如此动作,自然是不悦的。
“中途走人,有违商场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陆董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高亦安说完,还不忘视线扫了眼彭宇。
那意思明显,他乐意做一个善人成全他们之间的……。激情。
其一,他不想当当电灯泡。
其二,在商言商,他没心情去管别人家感情上的事情。
与其说是识相,不如说是拎得清楚。
天家的感情,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们约的时间还没到,高董想撂担子走人不成?”明显,陆槿言不想独自面对彭宇,说这么多无非是希望眼前这男人能留下来。
象征性的解救她一下。
可,对方是高亦安啊!这人就是个痞子。
你指望一个痞子解救你,无异于希望一个流氓帮你追小偷,天方夜谭。
高亦安听闻陆槿言的话语,而后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确实如此。”
男人煞有其事点头道出的这句话,让陆槿言看见了半分希望,可男人随后冒出的这句话让陆槿言这个有教养的人险些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他说;“外面等。”
随着高亦安识相让位,包厢里一时间静默了,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未曾先言语。
在陆槿言看来,既然已经决裂不再见面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可显然,彭宇并不知晓何为尊重。
包厢里的气压一度下降,男人才凉悠悠开口;“花大价钱将莫家闭上绝路对你有何好处?”终究。他还是开口质问了。
而陆槿言,不是聋子,她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低到了地面上,此时,近乎是陷进去了。
花大价钱将莫家逼上绝路对她有何好处?
不仅没半分好处,甚至还有损失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可这是斗争,不是小时候看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钱烧的慌,副总统阁下属太平洋的?”
管这么宽是想体恤民情还是为了一己私利?
一问一答,都带着情绪。
二人沉默,直至许久,彭宇才开口;“陆槿言,我不保证你把人逼急了,站莫家的人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这是警告,警告她收手,也是威胁,威胁她就此作罢,不然、等着她的便是深渊。
闻言,陆槿言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下压,面上表情尤为冷嘲;“威胁我?”“……。”男人静默。良久之后,一声冷笑响起,“也是,你干这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
“彭副总统行使这些手段时总是格外顺手的。”“你非得把我想的这么不堪?”“难道不是?”她问,话语沉沉。
彭宇必须承认,听闻自家父亲言语此事时,他的第一相反便是狗急跳墙,倘若是陆槿言将莫家人逼急了,那些隐藏的黑暗势力会不会对她下手。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般不堪入耳。
以至于陆槿言此事冷怒这一张脸面盯着他。
“你我之间都不是什么干净之人,把对方想的不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言罢,缓缓站起身子,由于动作太猛,将跟前的一杯茶水带翻,洒了一桌。
潜意识的,男人猛然伸手将人拉开了桌沿。
这一潜意识的动作让二人都顿住了。
望着对方的眼眸可谓是千百色彩齐齐上演。
伸手,挣脱开男人的掌心,而后者,也识相放开她。
退开两步,望着眼前男人。
目光冷冷淡淡。轻启薄唇,吐出异常戳心的话语;“既然决定要分出胜负,不见,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此言落在彭宇耳里,跟刀子似的戳着他这颗破碎的心。
深谙的眸子望着陆槿言四五分钟才吐出及其阴沉的两个字;“依你。”而后伸手,夺门而出。
哐当一声过后,一室平静,只留陆槿言一人站在原地压着自己满腔思绪。
第三百九十九章 没饭吃
彭宇冷怒着一张脸面夺门而出,步至大厅,见高亦安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品着茶,前行步伐微微一顿,阴森德光落在男人身上,凉飕飕的。许是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高亦安抬眸直视这位副总统阁下,四目相对,一人目光凌厉,一人悠闲随意。
如此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有故事。
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端着茶杯搁在膝盖上,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副总统阁下,浅笑悠然随意慵懒开腔道;“副总统阁下似乎对我又些敌意?”他开腔询问,随意而又淡然,带着一股子云淡风轻。
彭宇望着他的目光微微暗沉,若非高亦安对陆槿言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他想,他此时只怕是没什么好心情同他在这儿聊天。
“高董想在首都立足,扒住陆董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男人冷声开腔,面上表情略微严肃。
“我也觉得,”后者点头,坦坦荡荡。男人冷嗤一声,藐视的目光从高亦安身上一扫而过,而后扬长而去。
他有资本俯视这个城里的所有人,因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彭宇离去后,高亦安并未遵守前面诺言回到包厢,反倒是依旧优哉游哉的喝着杯中清茶,随意悠然,就好似难得享受如此时光似的。
直至半小时后,陆槿言调整好情绪推门而出,见高亦安嘴角擒着一股子淡淡然的浅笑,瞧着二郎腿喝茶的姿态时,险些气的一口老血奔涌而出。
这男人,真是个渣。
“高董如此悠哉,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了,”陆槿言冷嘲开口。
男人冷冷睨了她一眼,而后伸出修长的腿起身,笑着怼回去;“陆董可没不好意思。”
高亦安与陆槿言的对话,永远都处在针锋相对之中。
这二人、在触及公事之时,尚且还算正常,可一脱离公事,就跟两只战斗中的公鸡似的,难以消停。
互看不爽,各种嫌弃。
这方,总统府。
沈清出差三日未归,直至第三日晚间,苏幕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似是等着沈清与陆槿言回来用餐,不想,当晚,沈清并未归来。
反倒是询问陆景行,后者告知其工作没忙完还要在呆两天的时候,苏幕来气了。
冷冷的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怀疑;“是工作没忙完还是你又怎么人家了?”陆景行闻言,面色一僵,望了眼自家母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后万般委屈道;“我哪里敢怎么她了?”
“你没怎么人家,人家为什么不回来?”苏幕反问怼回去。
见陆景行欲要开口解释。
苏幕接着道;“以前从来不加班的人现在加班了,以前不出差的人现在出差了,且一去就是好多天,你是当我瞎还是如何?真以为我看不见你这几天那一幅欠抽的脸?”
苏幕一番激烈的言语出来,让陆景行语塞无比。
望着自家母亲可谓是一脸无奈。
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抱抱,”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