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总统府警卫摩托车开道,一路上畅通无阻红绿灯都不用等,还嫌慢?在快该出事了。
“陆景行,”沈清颤栗开口,浑身大汗淋漓。
“我在、我在,”男人柔声安抚。
“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孩子。”
闻言,陆景行有片刻滞楞,紧随而来的是大声呵斥;“胡说什么?什么叫只保孩子?”
“如。”
“瞎说什么你?连续剧看多了?”一句呵斥的话语不经过思考直接这么迸发出来,险些被沈清给代入进去,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克制情绪让自己冷静,说出来的话语不是一般的温软;“阿幽乖,不会有事的,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的,我们别自己吓自己,恩?”
“我怕、”沈清颤栗出声,搂着陆景行的手紧了再紧,下腹隐隐有坠落感。
“不怕不怕,阿幽乖,不怕、宝宝也很听话的,对不对?”
陆景行这话,不知是在宽慰阿幽还是在宽慰自己。
初为人父母的这二人此时抱在一起互相欣喜互相期待互相宽慰。
妻子生产在即,这个沉稳的男人,怎能不失了人色。
漆黑的夜色普卷而来,整个首都都是昏暗的,总统府护卫队在道路上不断疾驰,这夜、办公归来的某人驱车行驶在路上见如此场景,心头一跳。
直至红绿灯响起,身后车子喇叭不断才缓过神来驱车离开。
2012年10月末,沈清分娩在即,在平常人眼里本是在平常不过的产子手术,而陆景行调来的确却是全国顶尖的业界权威人士。
陆家后代,非富即贵,容不得半分差错。
2012年10月30日十一点十七分,沈清被推进手术室,护士做着产前工作,此时,她孤立无援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颤栗,紧张不已,闭眼,都是战乱地区手术台上那惨痛的一幕。
“陆太太、没事的,你别紧张,”一旁的小护士见她颤栗的厉害柔声宽慰。
沈清呼吸急促会以微笑,却面色苍白。
片刻,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她看见男人穿着一身无菌服出现在眼前,直至手心传来温度,目之所及,空气之间似乎全是他的气息。
她承认,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见到陆景行的那一刻,她极为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啊!他弯腰握着她的手,眼眸中泛着足以融化一切的爱意,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话语温软坚定;“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清从一开始便坚持顺产,每日坚持散步,上产前分娩课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是她没想到,这并非易事。
疼痛持续数小时,直至多年后,苏幕询问二人是否要个二胎时,男人想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不愿意,太疼了,他怕沈清在疼一次。
都说女人生子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起先,沈清未曾经历这一切时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至亲身经历,直至她躺在手术台上疼的死去活来才理解。
深夜的产房对于陆景行来说,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耳边不断响起一声护士的声响;“陆太太,你在使把劲儿。”
“我不行了,”她以没劲,躺在产床上大口喘息着。
“阿幽加油,宝宝要来了,”此时,陪在身侧的陆景行除了给她加油鼓劲说些宽慰的话语安抚沈清,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替她受罪。
看着沈清疼的死去活来还咬牙切齿的坚持着,陆景行心头早已血流不断。
冰火两重天啊!
一面期待,一面心疼。
“陆景行,”沈清的疼喊声变成了陆景行的名字。
“我在。乖乖。”
冰冷的手术床上,沈清肚子躺在上面孤军奋战,而身为丈夫的他此时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爱人为了生子疼的死去活来,目睹这一切除了能说些鼓励的话语之外,根本无能为力。
“我不想生了,”她一面喊着说不想生,一边使劲全力配合医生,抓着陆景行的手似是将他捏断了似的。
“陆太太加油啊!看到宝宝的头了,”一旁助产士声音响起。
凌晨两点的走廊,很冷,很凉。
苏幕与老太太在长长的走廊上来回独步,焦虑不安,胡思乱想。
沈风临与沈南风章宜傅冉颜等人靠在一侧沉默不言,但不难看出他们面上神色焦急。
“不是说进去三个小时了吗?怎么还没出来?”沈风临焦急望向苏幕等人。
苏幕也很焦急,她搓着手在走廊来来回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若是细听,竟是那些封建迷信。
堂堂一国国母,如此模样,怎能叫人不感到诧异。厚重的手术室大门紧闭着,章宜趴在手术室门前望着里面,见到有护士出来,迎上去问询问。
2012年10月31日晨间三点,在历经四小时的战斗之后,沈清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亮的啼哭声,她和陆景行的孩子在婚后三周年纪念日这天降生了。
这是个意外,意外到让二人倍感欣喜。
此时,她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面庞,沈清抓着傅寒声的手紧了紧;“陆景行。”
她虚弱无力开口。
“阿幽、阿幽、阿幽、我们有儿子了,我们有儿子了,”陆景行生生呢喃带着情爱,四目相对,男人眼眶中波光粼粼,原本深邃的眸子此时红彤彤的,蕴藏着泪水。
他俯身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薄唇,吻着她汗津津的额头,行至她面庞出,一滴清泪落在沈清面庞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哽咽的呢喃声;“阿幽、我们有儿子了,你在也不会不要我了。”
“阿幽、”他声声带情谊,字里行间都是无限深情。
一路走来,诸多不已,他使劲手段盼星星盼月亮,如今得以实现,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喜极而泣。
他陆景行此生,得爱妻,得爱子,足以。
足以,足以啊!
“陆先生,”这时,医生轻唤陆景行,请他为孩子剪脐带。
许久之后,产房里的医生护士与同事聊起这慕时,是如此说的:
身世显赫权力无边的陆少将听闻妻子顺利生产时,激动的掉了眼泪,抱着自家爱人失声痛哭。
伸手为儿子剪脐带时,双手更是颤栗不止。
谁也不知道,陆景行等这一日到底等的多辛苦。
这年,陆景行三十一,沈清二十六,在历经婚姻跌宕起伏分分合合三年之后迎来三周年纪念日最为珍贵的礼物。
2012年10月1日陆先生与陆太太二人:喜得贵子。
载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爱,取名思温。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片意:常思其温。
多年后,儿子成年询问自家父亲名字由来,父亲说:因与你母亲一路走来极为不易,时刻靠戒自己,要时常思念与你母亲平和的温柔时光,以此、才觉人生并非全是不易。
新生命的到来承载了太多喜悦,清脆的啼哭声将让她身上的疼痛悉数烟消云散。
“陆先生,陆太太,看看宝宝,六斤六两,”护士将宝宝贴在她脸颊上,沈清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有儿子了,”这话、沈清说的。
苍白无力,却含着太多喜悦。
倘若婚姻是长修行,那她与陆景行的修行之路可谓是极为不易。
本就不易,如今却开出了花儿来,怎能不叫人欣喜?
这日、陆先生喜极而泣。
凌晨三点二十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走廊里静候的人悉数为了上去。
依稀听见护士说是男孩,六斤六两。
苏幕见此,望着皱巴巴的小家伙,先是捂唇克制激动,而后紧闭双眸,可还是眼泪从眼角浸透出来。
这时,被人楼进怀里,靠在陆琛宽阔的胸膛前失声痛哭,嘴里念念有词;“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沈清与陆景行一路跌跌撞撞分分合合至今,行至三年迎来了人生第一个孩子,经过众多磨难,怎能让她不觉得感慨?
那侧,沈风临站在一旁,抬手抹上了脸庞,一滴晶亮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出来,而后退出这喜悦的圈子,行至一侧阳台处,抬手抹上泪水。
他看见了,这孩子跟沈清刚出生时,极为相向。
可惜,爱女结婚生子,唯独只有他一人可见。
人生大悲在于喜悦之情找不到分享知人。
多年后,沈清无意中翻看陆家家谱,看到如此一句话:于2012年10月31日凌晨三点整,陆景行爱妻沈清产下一子,取名—思温。
字:澜。
寓意人生也好,婚姻也罢,不可能一帆风顺,历经小小波澜,方可幸福长久。
他与沈清之间、亦是如此。
第三百六十三章 陆先生儿女双全
产子的疼痛让她还未出手术室便昏睡了过去,在度醒来,是侧切的疼痛将她闹腾醒来。
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景行趴在床边的身影,此时天已大亮。
“陆景行,”虚弱声响在病房内响起,男人猛然睁开眼帘,“怎么了乖乖。”“我疼,”今日的她,格外娇软。
往日一声不吭的人在手术台上被疼的死去活来之后,回了病床依旧倍感疼痛。
她并非娇气之人,今日……可见当真是受了痛了。
陆景行俯身亲吻她薄唇,嗓音沙哑带着心疼,“对不起。”
“以后不生了,只要一个就够了。”双手捧着她苍白的脸面,眼眸中蕴的是一汪秋水。
“我此生也算是有儿有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清虚弱浅笑,“女儿在哪儿?”
“在眼前,”陆先生说着,吻着她干泽的唇瓣。
他此生,所求不多,沈清在,儿子好就足以。女儿?沈清就是他女儿。
他不贪心,如此便觉圆满。
她浅笑,面容无限温柔,“宝宝呢?”
“在温箱。”
“怎么了?”她猛然拔高声调,似是疼痛难耐,一声倒抽响起。
“乖……不急,没事,早了十几天医生说要观察观察,没事的啊!不担心,母亲跟奶奶都在那边呢!”
陆景行的安抚声显得如此急切,怕沈清多想伤到自己。
“真没事?”
“真没事,乖乖,”万分肯定的话语流露出来,带着坚定。
沈清仰头望去,一日里一丝不苟格外注意形象的陆景行这日显得有些胡子拉碴,英俊的面容中带着些许疲倦。
这日,陆景行寸步不离沈清身旁,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日也曾见到宝宝面容。
直至黄昏时分护士将宝宝推出来放在病房,许是饿了,一声清脆啼哭声响起,将半梦半醒中的沈清吓得一个惊颤睡意顿消。陆景行伸手将爱妻搂进怀里,那侧,苏幕抱着小家伙轻哄着。
许久之前,总统府安排好一切事宜。
奶妈,月嫂,看护,育婴师,齐齐到位,此时医院单间病房内挤满了人。老太太跟苏幕哄着小家伙交给奶妈,沈清躺在床上看着此举心声疑惑。
陆景行说之,后者明显面色垮了垮。
“乖,你身体不好,”沈清身体不好,若是母乳怕吃不消。
她依旧不愿,用沉默来诠释自己的不满,陆景行无奈,轮番宽慰不见其效,无奈之际唤来苏幕候着沈清,他起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她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亲自母乳喂养。
最终,陆景行退步。
夜间,陆景行坐在床边紧握自家爱人手心,抬起落下一吻,温温淡淡,深情无限,“阿幽,谢谢你。”
她静静浅笑。
数十分钟以后病房门被敲响,男人起身出去,再进来手中多了一捧火红色的康乃馨。
他说,“陆太太,周年纪念日快乐,也恭喜你我为人父母。”此时,沈清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婚后三周年。
她从未想过在今日会迎来新生命,可这么误打误撞的,她与陆景行之间的周年礼物既然是一个小生命。
这个孩子的到来,何其及时?
此时,沈清想,她与陆景行之间一路走来如此不易,上天或许是可怜他们,让小家伙提前来报道了。
昏暗的病房内,悄无声息,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爱意。
上一次在沈清眼眸中看到爱意,尚且还是一两年之前的事情,转眼时间流逝,在到如今,却绝的恍如隔世。
那么的不真实。
男人俯身,轻蹭这自己爱人白皙的面庞,这夜、病房温度适中,她也未曾流泪,可却感觉面颊湿漉漉、水润润的。一个星期的医院生活对于沈清来说简直是在不间断的疼痛中度过,侧切,开奶,每一样都能让她疼的尖叫。
陆景行整整一周寸步不离,看着沈清如此,数次开口劝说均被沈清挡了回去。
一周后,回到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