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时就见到了这处院子的装修,很古朴的地方,幽静静寂。
翠竹摇曳,小桥流水人家。
倒也是个好地方。
对于沈清半笑的言语俞思齐并未急着回答,反倒是拿起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孕妇不能喝茶。”
直白简单关心的话语出来,沈清有一丝震愣的甚至是愕然。
随后她斜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颇为慵懒的望着俞思齐等着这个男人言语。
换句话来说,她并不觉得俞思琪喊她来只是简单的喝茶。
“对于陆景行的汉城认命,沈董有何想法?”
从一开始,俞思齐喊的便是沈董,是尊重?还是客套生疏?
“俞长官有话直说,拐弯抹角似乎都不大适合我们二人,”她淡然言语,面前一杯白开水冒着白气,角落的位置里可以很好的将整个店面一览无余。
“陆景行留在首都,首都战火便不会停歇,他的仕途之路会走的异常坎坷,在这段坎坷之路中,沈董能保证像与高亦安驰聘商场一样跟陆景行驰聘首都吗?”
沈清静默。
“虽说人都是自私的,但陆景行需要护着的并非只有你一人。”
“你们男人的战火将我囊括进去是否有些不厚道?”她冷嘲中带着不屑。
“从你嫁给陆景行开始,就没有置身事外这一说,就好似老爷子与阁下算计你,也是因为如此。”俞思齐话语直白。
“沈清,身为旁观者来说,陆家确实欠了你,但你对陆景行也并不仁慈,”沈清在江城能与高亦安联手驰聘商场,但对于陆景行,她从未有过如此行动。
“齐心,才能断金,”俞思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茶,话语简单粗俗,但却异常有道理。
“他想为你留在首都,就要承受比平常大十倍百倍的压力,这其中包括算计,逢场作戏,以及种种你所预想不到的人性与理智的折磨,如果你不能理解,他留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如果沈清不能理解这一切,陆景行即便留下来他与沈清之间的感情也禁不住外人的算计。
“他去汉城,能将战火转移,最起码能让你过上两年的平淡日子,”男人嗓音清冷,话语不带丝毫感情。
“你确实付出太多,从一开始陆景行强取豪夺,再到陆家的算计,但身处高位,太多身不由己,你经历过那么多,原以为你能理解,但并不然,你的仁慈豁达善解人意都给了别人,留给陆景行的只是猜疑顾忌与斤斤计较,”沈清年少颠沛流离,经历过战乱地区的生死离别,见过太多生与死的磨难,原以为她是个极度明事理的女子,现在看来,却不见然。
她能理解商场上的逢场作戏,能与高亦安携手并肩作战驰聘商场,但对于陆景行,她太过吝啬。
俞思齐接连不断的话语冒出来,很难让沈清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
眼前的被开水逐渐转凉,沈清这颗平淡之心,随着水温一起渐凉。
女人清明的眸子落在俞思齐身上,似是足以看清一切。
似乎、来个人都能对她品头论足。
“置身事外谁都能独善其身,身处其中,谁又能做到豁达仁慈,俞思齐,你、代表不了我。”
“你们看到的只是利益,而我跟陆景行之间,不单单是利益这么简单,这其中包括家庭,爱情,你未曾经历过大家小家的抉择,又怎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的头头是道?”任何东西掺杂了感情,又岂是能那么容易说的清楚的。
第三百零八章 陆太太说:想要
这日下午,沈清走后,俞思齐坐在隔间里久久未动弹。
想起沈清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跟陆景行之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其中,有爱情,有婚姻,有家庭,倘若能那么容易说清楚,除非这场婚姻与爱情无关,只关乎利益。”
出门时,天气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架势。
这也是为何出来时树木感到不悦的原因。
无奈沈清说有要事解决苏幕也只好放她出来,但出来时不忘拉着刘飞千叮咛万嘱咐一番,一定要照顾好人,若是下雨了一定要及时回来之类的话语。
首都西街是一处老街房,青石板路到处都是带着浓郁气候的四合院。
站在街口,沈青迷离的眸子朝身后望过去,只觉这条街尽是一眼望不到头,又许是天气的原因阴沉沉的看不到方向。
与俞思齐的这番谈话,若说是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许是因为下雨天路纪行一通电话打到总统府,被告知沈青不在家,转一通电话拨给刘飞,刘飞颇为识相将电话递给沈清,后者接过,只听男人低低沉沉嗓音开口道;“出去了?”
“恩、”她浅应,兴致不高。
“下雨了,早点回来,”男人叮嘱。
“知道,”沈清答。
许是男人那边工作繁忙,聊了两句便收了电话,沈清将手机递给刘飞。思忖片刻开口道;“去沈氏集团。”
刘飞闻言,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先生说早些会总统府。”
“不差这一会儿,”后座女人开口,缓缓将视线转向窗外。刘飞许是看出来她今日心情不大好,也没有过多言语,朝沈氏集团而去。
下午时分,章宜等人正在公司接受新工作,原以为沈清这几日是不会出现的,可三点多,沈清出现在沈氏集团,难免让众人感到诧异。
沈氏有人禁不住哀嚎起来。
沈清笑看众人一副苦哈哈的面色,感到颇为好笑,反倒是章宜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带着一丝询问,而后她转身进办公室,章宜随后进来,反手关上门询问道;“不是不来?”
“正好有空便过来看看,”沈清答,伸手拉开椅子做下去。
“你就是闲的,”章宜毫不客气甩出如此一句话。随手伸手拉开椅子坐在其对面。“工作适应的怎么样?”沈清问,话语轻悠悠,带着关怀。“还行,”章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是换了个地点而已,大致上是相同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章宜轻挑眉望向沈清而后笑着开口道;“你大老远的过来应该不会就为了慰问我的吧?”
与沈清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这事儿,今日平白无故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当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
“不可以?”沈清问,眉梢带着些许笑意。“有点惊悚,”章宜话语直白。
“看来还是我平常对你关心太少了,”沈清施施然靠在椅背上来如此一句话。
二人坐在办公室前尽量的解决,而后许是张莹有工作要忙便出去了,临出去前沈庆焕住她轻颜开口道;“晚上约上傅冉颜一起吃饭?”
原本要出去的人因这句话顿住了脚步,回眸望向沈清眉头紧蹙,转而突兀开口道;“你跟陆景行吵架了?”
“非得跟他吵架才能跟你一起吃饭?”沈清伸手抄过桌面上一本书扔给站在门口的人。
章宜一脸嫌弃望向她拉开门出去,临出去前还不忘让她这个闲人给傅冉颜打电话。
这日晚间,沈清、章宜、傅冉颜三人在外用餐,并未回到总统府,晚五点,苏幕一通电话拨给沈清,问其何时回来,沈清告知晚上与朋友在外用餐,苏幕在那侧静默了几秒,而后开口嘱咐她在外用餐要注意卫生之类的话语。
沈清一一作答。
晚间,陆景行回到总统府时,在客厅内巡了一圈,未见到沈清身影,询问自家母亲,却被告知她在外与朋友用餐,晚间不回来。
闻言,男人面色有些难看。
才进来的人又转身出去,徐涵本是要去配楼休息的人又被唤了回来。
路上,一通电话拨给刘飞,得知地点,朝那方而去。
首都大厦内,章宜与傅冉颜三人定了间包厢,许是许久未见面,章宜与傅冉颜话语格外多,天南海北聊起来不带有空隙的,反倒是沈清一如既往沉着性子听他们聊着,偶尔插上那么一两句嘴。
傅冉颜工作室很多,常年不定在外面跑,首都与江城是较常在的一个落脚点。而章宜与沈清入驻首都,三人往后见面的日子应当是会频繁些。期间,傅冉颜询问沈清道;“听说陆景行要去汉城?”
这事儿,在上层圈子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反倒是已经谈烂了。
章宜闻言,有些疑惑望向沈清,只见其缓缓点头道;“是有这个消息。”“他去汉城你怎么办?”听到沈清的回答之后,章宜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原先沈清在江城陆景行在首都,二人两地分居,如今沈清来到首都陆景行却要去汉城,那二人岂不还是两地分居?
许是章宜这话问得太过急切,让傅冉颜不得不往那方面想,然后二人睁着两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沈清,等着她的回答。
“以前不也这样?”沈清笑问,似是对二人如此惊愕感到好笑。
“能比吗?原先你一个人,”章宜话语微杨,明显是对沈清的回应感到不悦。
“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话语结束,她伸手端起眼前一杯果汁喝了一口,凉薄的嗓音露出来就好似说的并非自己的事儿。
“怎没有?”章宜问,话语高昂;“那要是你如此状态,要个老公是干嘛用的?”
算也算计过了,如今二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和好的纽带,还不珍惜?
这陆家只怕是一家冷血动物。
沈清闻言,清明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看着章宜满面怒气笑道;“你问我我问谁?”
她从未想过结婚,与陆景行在一起不过是个意外,你要问她要个老公是干嘛用的,还真不知道。
她不缺钱,所以也不需要陆景行有多少钱。她缺爱,但陆景行也给不了她爱。“神经病,”傅冉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稀里糊涂的人。
“首都的消息你知道很多?”沈清望向傅冉颜问道。
“高端店子,总少不了那些个豪门阔太闲来无事八卦一番,不想听都不行,”傅冉颜这话带着几分无奈。
实则她并非是一个八卦的人。
但无论是哪个城市,那些豪门太太闲来无事就喜欢谈论别人的是是非非。
片刻,服务员端着菜品上来摆放整齐,欲要站在一侧伺候,沈清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才开口问道;“首都许家,可听过?”
“许家?”傅冉颜问?
沈清点了点头。
“哪个许家?”“许副官,”沈清答。
“听过一点,说是许副官原先是老总统身旁的亲信,也算的上是名门,但近些年许家尤为低调,说是有什么关于后辈不好的传闻,”傅冉颜说着,伸手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东西。
吃了两口见沈清还在思忖什么,问道;“你认识?”“听过而已,”沈清答,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这事儿你应该问陆景行,首都是他的地盘,他应该比较清楚,”傅冉颜说着,端起碗喝汤。沈清笑而不语。
晚餐结束,傅冉颜提议去她哪里,章宜没意见,沈清也有些想法。三人说着往楼下而去时,还未出大厦大厅,便见一男人跨大步朝这方而来。许是未回住宅楼便来了,男人身上工装未脱,只是取了胸牌。“看来是去不了了,”傅冉颜轻微叹息一声开口,望向章宜,后者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陆少,”二人虽不喜陆景行,但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男人点头,算是应允。
“吃好了?”他问,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恩、”沈清浅应,转而望向傅冉颜,她耸耸肩道;“下次再约。”
“是有事情?”陆景行问。
“本来想一起去傅冉颜家的,既然你来了,那下次吧!”沈清话语淡淡响起,带着些许可惜。陆景行将她小小情绪收进眼里,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短发,轻声开口;“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大厅内沈清与二人告别,随陆景行回总统府,路上,男人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腕,
出了门口很自然的将她掌心塞进大衣口袋里,给予其温暖。
“怎么今日想到与章宜何傅冉颜一起吃饭了?”男人低低沉沉嗓音在车内响起。
“正好出来就一起了,”沈清答,嗓音温软。男人捏了捏她掌心,“好,下次要是还有活动提前告诉我,晚些来接你。”
许是觉得沈清今日同章宜她们见过面之后心情不错,男人的心情自然也不错,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语落地,沈清侧眸望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些诧异,自打怀孕以来,陆景行向来是希望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日竟然能说出如此话,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望着我干什么?”陆景行笑问。“奇怪,”沈清嘟囔一句,腮帮子微微鼓起。男人师轻声失笑,想着肯定是平日里跟苏幕管的严了,才会让她觉得诧异。低头望着她鼓鼓的腮帮子,俯身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