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陆先生,何止是心肝脾肺肾疼,他是全身疼。
他何止是娶了个小傻子,还是娶了个有着白眼狼潜质的小傻子。
哐当一声、陆先生将手中垃圾桶放于地上,看着沈清的背影只觉自己气的七窍生烟。
“沈清,”这是他在短短十分钟内第二次唤她名字、前一句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后一句带着些许微恼。她闻言、浅应了一声,但并未翻身,始终背对着他。
陆景行一肚子恼火在百转千回之后只剩一声浅叹、罢了、她也没做错什么。
沈清躺在床上,听见陆景行拿着垃圾桶去了客厅,在进来关上门,进了浴室洗完手才躺在床上,原以为这些事情陆景行会吩咐佣人上来做,但没有,从近日相处看来,陆景行在对待一些细小的事情上更愿意亲力亲为。
沈清闭着眸子并无睡意,陆景行伸手关了灯,躺在身侧,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在她鼻尖萦绕,正当她出神时,陆景行在身侧唤她;“沈清。”
她与陆景行同床共枕次数并不多,自然也少有在夜晚入睡前还来番浅谈的,此时陆景行这一声轻唤竟然让她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陆景行此时心里是无奈的,他倒是宁愿今晚还像昨晚一样,她被冻的瑟瑟发抖,一上来就贴着他不放,可并没有、总统府很暖和,所以、她离得自己,也是远远的。
“睡吧、”心中诸多无奈,最终还是忍住了,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短发,一声浅叹之后,便止了言语。
这晚、他们分别卧于两侧。
尝过昨晚那番甜头过后,陆景行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差别、尝过好的,便不想在要坏的。
这晚、沈清夜半口渴,忍了许久想等天亮,可却发现太过难熬,于是轻手轻脚起来,迎着月光与外面的亮灯拧开卧室门准备去外面客厅喝杯水,一拧开门,客厅转来呼哧声让她一个警醒,而后一双绿眼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吓得她一声惊呼,划破夜空。
夜半三更、如此景象,怎能不吓人。
睡梦中的陆景行听闻这声惊呼,吓得连滚带爬手脚利落按开卧室大灯,朝沈清方向狂奔而去,一把将她带进怀里;一手扶着她的背脊;紧张问道;“怎么了?”
凭着光亮她才看清楚,面前站着一只蝴蝶犬,正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
她吓得瑟瑟发抖,魂儿都丢了半截,久久不能回神,而那只狗还在耳边狂吠。
此时陆景行将她按在怀里连问她三声怎么了,沈清吓得浑身颤栗、呼吸急促。
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任谁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双绿眸子给吓着、她仅是想出来喝杯水,哪里会想着撞见如此一幕。
陆景行见她如此心中万分焦急,偏生这只狗还在耳边狂吠,他恼火的很,一脚将那蝴蝶犬踹的远远的,躺在地上直嗷嗷。
守夜佣人听闻四楼一声惊呼赶紧跑上来,却正好撞见陆景行将狗踢出数米远。
吓得愣的原地不敢动弹。
陆景行见来人,一声冷喝;“去将大小姐喊上来。”
佣人鲜少见到陆少有如此大发雷霆的时候,吓得战战兢兢下三楼去敲响了陆槿言的门,许是夜里动静太大,惊扰了苏幕与陆琛,二人一同上来,便见沈清面色惨白腿脚发软靠在陆景行怀里,而搂着她的陆景行满脸怒火。
“你把蝴蝶怎么了?”陆槿言一上来便见自己养的那只蝴蝶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管好你的狗,在让它出来乱窜、你看我不活埋了它,”陆景行冷声警告,面容冷酷,吓得陆槿言不敢在言语,将眸光投向苏幕、委屈巴巴的很,而陆琛知晓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陆景行没必要好好的跟只狗见气。
“沈清怎么了?”他一句话将一屋子人的重点给转移了。
而此时陆槿言才将视线转移到沈清身上,见她面色寡白靠在陆景行怀里,似是有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这晚、沈清夜半起来喝水,被只狗吓得丢了半条魂,一晚上不敢入眠,陆景行拥着她宽慰了许久,直至天亮她才将将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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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景行是真喜欢你(二更)
次日清晨、陆槿言起来看监控录像大致经过,彼时总统阁下站在身后看着她平板上的内容,而后温声道;“晚上把狗锁好,别让它乱窜。”别说是沈清了、只怕这一屋子人大晚上的见此情形都会觉得惊悚。
陆槿言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这狗上了四楼,惊扰了沈清。
阁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宽慰,陆槿言放下手中东西上楼,想去看看沈清如何了,正好撞见陆景行从卧室出来,“沈清怎样?”
“才睡下,”陆景行眸间带着些许疲倦。
“你一晚没睡?”陆槿言见此有些惊奇问到。
自家弟弟对这位新婚太太竟然如此上心,也着实是让她惊艳了一把。“我上午随父亲去主楼接受采访,中午回来,帮我看着她,醒了给我打电话,”陆景行本想吩咐佣人的,此时陆槿言上来,他便将这重担交给了自家姐姐。
可他话语才一落地,陆槿言便面露为难之色,“这……醒了寻你怎么办?”
寻我?闻言,陆景行心理一咯噔,不会的,沈清还尚未有依赖他的时候,许她而言,自己可有可无罢了。
这点自知之明,陆景行还是有的。
这日上午,总统阁下携军区最年轻少将出面接受访谈,总统阁下多年遨游政坛之间,对于这种采访早已信手拈来,而陆景言,年少时便站在一侧观摩自家父亲仪态举止,早已耳濡目染,对待这种采访可谓应付自如。
他一身正统军装,腰杆挺直坐于一处,肩膀上金色橄榄枝加二颗金星,在太阳底下,显得闪闪发亮,陆景行如此男人,无论在哪里,都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沈清一睁眼,见陆槿言坐在卧室不远处沙发上,吓一跳。
“景行去主楼了,怕你醒了怕、让我在这儿陪着你,”陆槿言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笔记本,见沈清醒来、放下手中笔记本看着她说道。
见沈清直直看着她未言语、想起自家弟弟吩咐的、醒了给她倒杯水,于是起身出去、在进来时端了杯温水递给沈清、她撑着身子起来道谢接过。
陆槿言看着她将将起床粉黛未施的模样、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身为一个女人,她竟然会莫名觉得此时的沈清格外诱人。
“景行是真喜欢你、我养蝴蝶养了四五年、平日他回来狗狗睡他床上都未见他说半句重话、昨晚上吓着你、差点没把蝴蝶给送了命,一早出去还交代我守着,怕你醒来不见人,”陆槿言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清一杯温水下肚,同她说着陆景行。
陆景行性子沉稳,她养这只狗也没多管,反倒是陆景行平日在总统府,心血来潮会训练它,所以蝴蝶没事儿喜欢跟着陆景行往四楼窜、哪儿晓得昨晚会吓着沈清。
“狗狗没事吧?”沈清在陆家人面前,体贴大方,哪怕被只狗吓得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也是事先询问那只狗如何。
再来是、昨晚陆景行那一脚过去,确实狠了些。
“没事、快起来吧!下去吃点东西、”陆槿言知晓自己将话题带偏了,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让沈清想起昨晚那档子不愉快。
沈清下楼同苏幕与老太太打招呼,二人询问她好些没,她浅缓点头应允道;“好些了。”
“后厨备了燕窝粥,去填填肚子,”苏幕迎过来,拍着她的手背道。
老太太在一侧询问何事、苏幕便将昨晚事情同老太太娓娓道来,惹的老太太直瞪陆槿言,她心虚、瘪瘪嘴、却也没说话。陆景行回来时、沈清正坐在餐桌上喝粥,脱下手中军装交给一侧佣人,而后朝餐室那边的沈清而去,眉间带着些许不悦、不是说让醒了打电话的?
是陆槿言没记性还是沈清不乐意?
“睡好了?”伸手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去浅声问道。
“嗯、”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手中的汤勺摆弄着面前的粥,这碗燕窝粥,端上来如何,此时还如何,唯一不同的是,端上来时品相精美,此时惨遭沈清毒手,被她用勺子搅得稀巴烂。“不想吃?”见此、她出声询问。
不想、她素来不喜吃燕窝什么的,比起这些五花八门的粥,她更偏爱清粥,但一早苏幕让后厨温着的粥,若是不吃、显得不礼貌,可若是吃,她也着实是吃不下。
“不想吃就不吃、”陆景行话语中带着些许宠溺、大手从她手中接过碗筷,吩咐佣人过来端走。
佣人见一口未动,惊恐的眸子一抬起来正好对上陆少平静的眸子;只听闻他吩咐道;“回头夫人问起,就说吃完了、弄点水果沙拉上来。”
说完、不待佣人反应过来,牵着沈清上了四楼。
若是在沁园、陆景行这两天如此亲密同她接触,她会躲,会逃避,但此时在首都总统府,她唯有陆景行身侧可以站着,躲不到那里去。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某些时刻、沈清很聪明,聪明到愿意委身去换取其他,就好比,她明明厌恶陆景行的碰触,但此时、身处总统府,就算是厌恶、她会也忍着,面不改色任由他牵着。
沈清多年游离于谈判桌之间,不言于色的技术虽说比不上陆景行、可也有能耐不让他人窥探。
她不如陆景行克制,但能很好将情绪掌握于手间。
陆景行上四楼,到了客厅便松开了沈清的手,而后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见她还杵在原地微微蹙眉问道;“几点起的?”
“刚刚、”她答。
闻言、陆景行似是满意似的,浅缓点头,转身进衣帽间,换下他那一身正统军装,再出来时、一身白衬衫,黑夹克、显得整个人慵懒而又精干、陆景行如此人,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
“吃完午饭回江城、我在部队直接下,就不回家里了,你这次带过来的行李箱看看有没有重要物品、若是没有、就留在这里、往后免不了回来、就无须在提着两边跑了,”他站在床边同沈清轻声交代道。
“嗯、”沈清虽面色清淡,但心里是高兴的、一听闻陆景行不同她回沁园,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肩膀都稍稍柔和了。
陆景行天生敏锐、善于洞察人心,又怎会落下她新婚妻子这一微小的动作,彼时他轻挑眉。
他不回来、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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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名字;陆景行(hang)
第四十四章 万里长征
陆景行立于身前、浩瀚的眸子瞅着沈清良久,似是在窥探她的心里、而后嗓音略微阴沉问道;“你不喜欢我在家?”
沈清闻言、错愕抬头、对上他稍稍有些阴沉的眸子,有片刻愣怔、;“我有说过这话?”
“你的表现很明显、陆太太、”陆景行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情绪,似是觉得沈清是个做错事不承认的小孩子。
此时她坐在床边沙发上、身后是一方阳台,陆景行迈步至床沿坐下,大有一副今日你我好好聊聊的架势。
沈清觉得此时的陆景行稍稍有些莫名其妙,她并未说这话、也未表现的太过明显,怎能就让他这么肯定的回答、自己是不喜欢他在家?
“欲加之罪、”她低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模样愣是让陆景行觉得自己是古代的地主,而沈清是被压榨的小媳妇儿。陆景行打量她的眸光太过锐利,沈清始终坐在一侧一言不发,直至最后佣人端着水果沙拉上来,她才得以从他如刀锋般的眸光下解脱出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陆先生并不觉得陆太太是个会正经找张桌子吃东西的主儿,可偏生、今日的陆太太、正经了一番。
她起身、随着佣人到了起居室外的小餐室,端端正正的吃着手中那份水果沙拉。
实则、沈清是不愿意挪地方的,但若是挪地方跟应付陆景行来相比较的话,她倾向于前者。
期间、她放在卧室的手机响起,陆景行立于阳台抽烟、听闻铃声大作,侧眸看了眼、见是沈清的手记响、屏幕上并未备注名,而后拿起手记朝正在餐室吃东西的沈清而去。
“电话,”陆景行将手机递过来时、沈清见到号码、吓得手中叉子狠狠抖了一下,差点握不住,随后接过陆景行手中电话。
那侧嗓音带着柔切关怀;“在哪儿?”
“首都、”沈清道出两个字,语气尚且还算平静。
“有事?”在陆景行的注目下,她有过太长时间的静默、而后问了句何事、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心绪。
不知晓为何要心虚,明明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未发生,可陆景行注目的眸光让她如同身处煎锅似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