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抬头看他,没太听懂他的要求,吃着火锅,和她的脚有什么关系?
“什么啊?”
皇甫少擎直接在桌子下面不客气的踢了一下她的脚,“放到我的腿上。”
“啊?”为什么要那个样子,很丢人的好不好,如果过会儿服务员进来,看到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像什么样子吗。
“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皇甫少擎没什么耐心的命令她,已经自己弯身去拿。
牧晚秋是觉得,他想做的事情,她一定拒绝不了,只好乖乖的把自己的脚在桌子下面伸了过去。
刚把光溜溜的小脚放在他的腿上,他就把刚才进门时脱下来的羽绒服裹在了她的脚上。
他也不看她,可是弯身把她的脚裹在他腿上的动作特别的认真,认真的让她一阵阵的鼻酸。
原来他还在担心她的脚会冻到啊,其实也不是怎么冷的,但他这个样子,一下子让她感觉特温暖,特温暖。
皇甫少擎,有你在身边,真好。
可以撒娇,可以耍赖,就算天再冷,穿的再少都没关系,因为,有你在。
牧晚秋痴痴的睨着眼前这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如果上天给她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就算让她成为牧家的一颗棋子,她也不要逃婚了,就算当时他还不爱她,也没关系的,反正他都会很爱很爱她的。
“看我干什么?吃饭。”皇甫少擎宠溺的伸出大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捏了捏,薄唇间淡淡的浅笑更是惹人移不开视线。
“少擎,你真好看。”牧晚秋脑子里想到这么一句话,就那么痴痴傻傻的像个花痴似的说了出来。
皇甫少擎放下手里的筷子,两只胳膊交叠在水晶质地的桌面上,毫不吝啬的把自己无可挑剔的俊容展现给她,“那你就只看我,一直看到你肚子饱了为止,这些美食,我独自享用就好。”
这个家伙要不要这样,连个挑衅,都这么的优雅。
牧晚秋娇羞一笑,移开视线,“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我才不要为了美色,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我要先填饱肚子,再好好的看你。”
“……”说清楚点,他还是不如这顿饭更有吸引力的。
“牧晚秋,以后冬天不要再穿这么少出门,穿的暖暖的,才不会感觉冷,特别是脚,一定要注意保暖,知道了吗?”
吃饭的时候,他醇厚好听的嗓音磁哑的在安静的包间里蔓延开来,他没看她,安静的吃着碟子里涮好的菜。
牧晚秋吃东西的动作稍稍停顿,她不是听不懂他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她很想,装作不懂。
放在他腿上的双脚不老实的相互敲打着,“我还是觉得,如果我的脚一直是冷的,你就会天天帮我暖脚了。”
她的动作不是为了调皮,而是为了掩饰心里的苦与涩。
皇甫少擎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一秒钟的时间,他继续低着头吃东西,“不会的,这是最后一次。”
不会的,这是最后一次。
第二卷,纹身般无法抹去的爱情 174:我爱你
不会的,这是最后一次。
这句话听到牧晚秋的耳中,一直刺到她的心口,那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男人真残忍,总是对她说一些绝情的话。
她不知道,这些话说的多了,她真的会信,说的多了,她真的会记在心里。
牧晚秋有所赌气的回复他,“好啊,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吧,那我就赶紧找个愿意帮我暖脚的男人就好了。”
“牧晚秋……”他终于肯抬眸看她,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悲伤,一种看一眼心就会疼的,凄凉的悲。
牧晚秋躲开他那种让她心里特酸涩的眸光,低着头,努力的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嘴上一点儿都不闲着,“哎呀,知道了,让我好好吃顿饭,我中午都忘记吃饭了,你别惹哭我。”
这句是时候,心里的烦躁也是真的。
她不想听他说,什么最后一次,不想看他那种最后一天的眼神。
听到她中午没吃饭,皇甫少擎心里就生气,她多大一个人了,上次和儿子分开的时候,儿子也是像个大人似的叫她记住好好照顾自己,不准不吃饭。
她怎么就那么让人放心不下呢?
“你中午为什么会忘记吃饭?你连吃饭都能忘记吗?以后必须保证一日三餐,你知不知道?”
他像个给自己孩子训话的大人,霸道的很温柔,可着温柔是不是太残忍了呢?从什么时候,他越温暖,她的心就越疼的。
牧晚秋也不抬头,也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一直往自己的嘴里塞食物,就好像真的很饿很饿似的,天知道她现在一口食物都咽不下去,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堵在喉咙口,让她难受的特想大吼,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你听到没有?说话!”皇甫少擎像个正在训孩子的大人,没得到孩子的坚定回答,他就是不放心。
大冬天的穿个九分裤,棉袜也不穿,还穿着露大块脚面的鞋子,一日三餐还不好好吃……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啊?
牧晚秋不耐烦的用筷子敲着他面前的瓷盘,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烦躁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快吃,别叨叨叨的没完没了。”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大了些,“牧晚秋,如果你嫌我唠叨,那以后就好好照顾自己。”
他都不要她了,他既然不打算照顾了,他管她过得好不好,他还管这么多干嘛?
牧晚秋抬眸,湿润着眼眸,红着眼眶,倔强的问他,“那我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我耳边叨叨。”
那我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我耳边叨叨。
这个傻瓜,怎么就听不懂他想说什么呢?他如果能好好照顾她,他何尝不想。
他的沉默让牧晚秋心里更闷堵,她固执的想要听他的答案,“你说话啊,你不是不爱我了吗?你干嘛还说这么多的废话?明明就是地狱的魔鬼,就别把自己装成温暖的男神。”
吼着吼着,泪水没能忍住的滴落一滴,她迅速的抬手擦干抹净,似乎只要脸上没有泪水,就代表她没有哭过一样。
皇甫少擎心口揪疼的厉害,多想很大声的告诉她,‘牧晚秋,我从来都没有不爱你。’
他一直不说话,还用那种无能无力的眼神睨着她,她更大声的问他,“皇甫少擎你说啊,如果我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我耳边叨叨?”
“不会!”他果断干脆的回答,睨在她眼中的眸光都在那一瞬间失去温度,收回忧伤。
不会!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越是不想哭,泪水就越掉越多,她想要擦干所有的泪水,可她发现,她无能为力。
她气自己的不争气,气自己脆弱的泪,放在他腿上的双脚,用力一蹬,狠狠地一脚就踹在他的小腿上。
“皇甫少擎,你就是个混蛋。”
她的泪,让他痛。
一如既往的痛。
难以抑制的痛。
撕心裂肺的痛。
他起身,悲伤的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在她的身边,他抬手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悉心的为她擦拭眼角每一滴坠落的泪珠。
如果可以哭,他真想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一场。
牧晚秋,这个他深爱了十二年的女人,从十八岁到三十岁。
别哭了,他的心都疼碎了。
“晚秋,我的秋儿,答应你,你一定要幸福,你必须幸福,知道吗?”
他越是这样说,牧晚秋心里就越是难受,一难受她就只想哭。
她低着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他明明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皇甫少擎,你为什么不要我?嗯?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改到你喜欢为止,可你能不能答应我,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她哭的泣不成声,她大手抓在他的肩上,很用力,她在求他,乞求他,她在告诉他,她很无助,特害怕。
他心疼的起身抱紧她,抱紧哭的身体都在颤抖的她,她的泪烫伤他的心,他恨透自己了,“对不起,晚秋,对不起。”
她五指攥成拳头,用力的一下一下捶打在他健硕的背上,“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牧晚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的推开他,擦掉自己脸上泪水,她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她小手紧抓着他的胳膊,就如同抓住幸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忍着泪,像个为爱着魔的疯子,“是我不够好对不对?少擎你告诉我,我不好的地方你都告诉我,我一定努力的变好,你让我好好吃饭,好,我听话,我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你让我冬天里穿的暖暖的,好,我也答应你,我一定把自己穿的暖暖的,还有呢?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你说啊,我都会按照你说的做,我一定很听话,我不和你顶嘴,我不惹你生气,我……”
皇甫少擎再也听不下去的打断她的话,她没多说一个字,他的心都痛到难以承受,“够了,牧晚秋,够了,真的够了,你很好,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牧晚秋一直在摇头,她也打断他的话,“不,不够,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对不对?是我还不够好对不对?”
她怎么了?她突然感觉好慌张,她是那么怕失去他,怕他真的就不要她了。
她湿着眼眶,完全一个爱疯了的女人,她惶恐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袖,紧紧的抓着,恐怕她稍稍一个不小心,他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了,少擎,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对不对?我没说,所以你以为我不爱你对不对?”
她恐慌的摇头,抓在他衣袖上的手更紧了,“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现在就说给你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皇甫少擎,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我非常爱你,我真的很爱你,皇甫少擎,你听到了吗?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说爱我,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已经真的太久,忘了这种心动,说爱我,用你的手心温暖我,就算你不能证明爱我能爱多久,我知道你想过,我要的并不多,一起看天空好吗?最后一分钟……)《说爱我》梁一贞。
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如果可以,能把她融入骨血之中该多好,泪水滑落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他沙哑着嗓音在她耳边沉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别说了。”
牧晚秋再次推开他,红着眼睛看着他,他哭了,他都哭了,还不肯承认他爱她吗?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她不准自己再哭,她突然有点恨眼前这个男人,他明明爱着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折磨?
“为什么不让我说,皇甫少擎,我爱你有错吗?从一开始,你不就是想要我爱上你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如你所愿,我爱上了你,可为什么?你却不要我了呢?”
皇甫少擎只觉朦胧的目光里,这个女人爱他爱的疯狂,爱的沉迷,爱的大胆,爱的不顾一切。
同时,她也爱的心痛欲绝,爱的撕心裂肺,爱的那么伤,爱的这般痛。
是的,她爱他,如他爱她一般的深爱着。
可他呢?
有些错误,犯了,就再也无法弥补。
最后,还是他毁了这段情,这份爱。
他还有什么资格,能像她那么大声的对她说,‘牧晚秋,我也爱你啊,我也爱你,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
我要怎么说,我不爱你。
许久,他看着她,眼眸中只剩下面对现实的平静,如果这一生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了,他欠她的,来生,一定还。
他说,“唐菲儿怀孕了。”
唐菲儿怀孕了。
她从未觉得,他那如大提琴般最美的那道和弦音都好听的嗓音,像此时此刻这般的刺耳,刺的她都耳鸣了。
牧晚秋却笑了,笑的泪水再次掉了,她带着心慌的问他,“你在骗我对不对?就是为了赶我走,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眉心一拧,心口一紧,冷而狠的再次回答她,“我从没骗过你,这一次,也没有骗你。”
牧晚秋像个傻瓜一样又哭又笑了一会儿,突然变就什么表情都没有了,那是哀莫大于心死,那是失去灵魂的躯壳。
她只能麻木的听着他还在说着什么。
“你回来的那天,在机场看到你和信一还有霍子墨三个人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嫉妒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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