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突然的攻击而吞噬了。
让她口是心非,说出来的话都是浓浓的酸味,听在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以后她要是再敢说什么未来老婆,她说一次,他就吻一次。
车里,回家的路上,车载音响里直播着感情故事,刚好听到一对男女对彼此暗恋三年却都从未表白,然后明天就是女孩子结婚的日子,而今晚男孩子在收音机里对女孩子说了好多话,每一句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明明爱的那么刻骨铭心,却非要撕心裂肺。
男孩说,“我最后一件能为你做的事,竟然是走出你的人生,我从未后悔一直偷偷的爱着你,即使最后我们也没能在一起,我依然会感激,生命中,曾经有你,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年的某一天,我再也无法记起,第一次见到你,你嘴角勾起的弧度,你微微眯着的眼睛,你说,hi,同桌,以后好好相处。”
最痛的距离不是你不在身边,而是你明明就在,却无法伸出手臂拥抱你,只怕会被推开,只怕,最后连连唯一一个能留在你身边的身份都没有了,朋友。
一首同桌的你,唱碎了多少人的心。
“对你印象最深的同桌是谁?“突然,安静的车厢里,熟悉的声音传开。
牧晚秋扭头看着他没有多余表情的侧脸,刚才他也在认真的听那个故事吗?“我小学毕业之前没有同桌,后来的同桌也就只有一人,霍子墨。”
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皇甫少擎微皱了下眉心,“什么叫没有同桌?”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曾经,牧晚秋也只是苦苦的一笑而过,“没有小朋友喜欢和我这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玩啊。”
明明说的就很轻松,可心里还是不由得难受,不是没爸没妈,而是爸妈不要她罢了。
皇甫少擎转头看着牧晚秋,刚好就看到了牧晚秋苦涩一笑的落寞神情,别提有多心疼她。
牧晚秋微微垂着脑袋,玩着自己的纤细如玉的手指,静静的回忆着,缓缓的说着,“霍子墨是我生命中的阳光,也是阳光中骑着白马走来的王子,自从有了他,我再也没偷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过,再也没人敢欺负过我,只有一次, 那天,他的亲生父母来找他,我们这些被丢弃的孩子,心灵深处都是特别渴望亲情的,可那天,他的父母绝情的告诉他,再也不准去找他们,他们不需要他这个孩子,那天的霍子墨哭了,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站在天台上,嚎啕大哭着。”
想到那一天霍子墨的伤心欲绝,牧晚秋禁不住湿了眼眶,事情过去很久了,再次说起来,原来还是那么清晰,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为什么突然要和皇甫少擎说这些,是怕他责怪她偷偷跑来看霍子墨吗?还是为了和他解释,为什么愿意不惜一切的救活霍子墨。
“也是那一天,一些本就不喜欢的同学趁着霍子墨不在我身边保护我的时候,把我逼到了湖边,他们没动手打我,就是要逼的我自己跳下去,我跳了,那个时候特别绝望,绝望不是因为我快要死了,我想到了霍子墨的眼泪,我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湖水冰冷彻骨,就在我以为我可能再也无法呼吸的时候,一个男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个冬天,可那天的阳光特别好,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那个胖胖的男孩就像是披着闪闪发光的金子出现了我的面前,还亲了我的嘴。”
说着,牧晚秋突然笑了,望着车窗外一一略过的街景,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你误会了,那男孩没想亲你,只是想救你。”皇甫少擎打断她的回忆,略带笑意地说。
牧晚秋撇嘴扭头看他,很认真很认真的对他强调,“我知道,但那好歹也是我的初吻。”
皇甫少擎笑了,笑的很好看,他空出一只手了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然后在牧晚秋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放开她时,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性感的唇,“是人工呼吸。”
等牧晚秋从他突如其来的吻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车子竟然根本就没有停下来,气的她连都红了,“喂,你不要命了,你没看最近的头条啊,开车不打啵,打啵不开车。”
皇甫少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说,“不对啊,我记得头条上写的是,开车不摸nai,摸nai不开车。”
牧晚秋的脸被他说的刷的一下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转过身子,看向车窗外,“流氓。”有没有和他讨论那个头条,重点是让他注意驾驶安全好不好。
看着她生气了,怕是再继续会恼羞成怒,他淡淡一笑之后,说,“以后,你什么时候想来看霍子墨,就来吧。”
霍子墨是她的阳光,是阳光下骑着白马想她走去的王子,他怎忍心隔开她的阳光,隔绝她的王子。
季川的话还清晰的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她爱的是谁又何妨,他爱她,就够了。
“你是该吃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为什么突然这样?”让人好不适应的说,牧晚秋不太相信的看着皇甫少擎,今天的他,似乎一整天都不太正常,不,是从昨天她受伤后,他就不正常了。
她这么问,皇甫少擎心里蓦然一疼,看来他从前对她挺不好的,以至于一件小事就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他大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顺口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
呵呵,皇甫少擎,你是真的那根神经错乱了吧?
可牧晚秋这个人本来神经就有些错乱,她就那么懵懂的眨巴眨巴水灵的大眼睛,傻傻的问他,“真的?”
刚好到了十字路口,红灯停,皇甫少擎扭头深深的睨着她,“真的。”
牧晚秋一下捂着小嘴笑了,像是在偷笑,像是意外的中了彩票的特等奖,笑的不敢太大声,怕被别人知道。
“那我也喜欢你。”绿灯亮起,皇甫少擎刚要踩下油门的时候,牧晚秋突然趴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那我也喜欢你。
脚下的油门松了,后面是一声声汽车喇叭的鸣笛声,皇甫少擎坐在那里,一动未动的,怔怔的睨视着牧晚秋,忘了开车,忘了世界上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很多……
“喂,想什么呢?傻了?开车啊。”牧晚秋小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晃悠着,他这样直直的看着她,她很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皇甫少擎回过神来,重新发动了车子,脑海里还在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着牧晚秋那句偷偷说给他听的话,“那我也喜欢你。”
骤然的沉默让牧晚秋特别扭,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刚才就不那么说了,可刚才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就想给他回应啊,不管他说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她说的都是真心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先说了,让她平白无故的说出来,那不是更难。
“皇甫少擎,你不会被我吓到了吧?我没有恶意的,你也别担心我会缠着你,我就是……”说着说着,只看到皇甫少擎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冷,突然,她的脑袋就多转了一圈,“不是,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不然,他干嘛这个样子?
皇甫少擎淡然一笑,“牧晚秋,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后面的三个字,他故意的说的很重。
牧晚秋脑子一顿,忽然就想到曾经他说的那句话,‘我说喜欢你的时候,就是想上你。’
“皇甫少擎!”恼羞成怒的牧晚秋大声的叫他全名。
她怒,他反而笑了,笑的邪魅玩味,还坏坏的对她挑了挑发情的眉毛,舔了舔唇瓣,“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也喜欢我上你吗。”
“我……我没有那么说。”
“哎呀,意思都一样的,我懂就行了。”
“你……你,色……狼。”
“你喜欢就好。”
有这人这么厚脸皮的吗?无药可救了他。
……
车子停进别墅的停车场里,牧晚秋的双手刚扣在安全带的卡扣上,皇甫少擎就一个猝不及防的弓着身子靠了过来。
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俊脸近在咫尺,鼻间的呼吸洒在她的鼻尖沉沉的,热热的,深不见底的幽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牧晚秋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刚才那段喜欢的话题还清晰的留在脑子里,她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牧晚秋。”他深情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湛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有所躲闪,惶恐的眸子。
呼出的热气撩的牧晚秋全身一阵不知名的酥麻,眨巴眨巴灵动的大眼睛,大脑告诉自己,应该伸手推开他,可是双手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紧紧的抓着胸前的安全带,怔怔的和他那双热烈的双眸对视。
他说,“我们恋爱吧。”
我们恋爱吧。
是恋爱,谈恋爱吗?
牧晚秋满是疑惑的望着他,鼻尖却莫名的酸了,是啊,他们似乎没有恋爱过,就结婚了,没有求婚过,就结婚了,没有被公认过,就要离婚了。
第一卷你怎会知道,我是那么的爱着你 128:多久了,很久吧
我们恋爱吧。
恍神之中,牧晚秋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别会和刚才那句我喜欢你一样,有特殊的含义。
皇甫少擎都是没有嫌她笨的认真解释,“像所有在一起的情侣一样,一起约会,一起吃烛光晚餐,手牵手的散步,说不好笑的笑话却可以笑得很开心很大声,电影院售票处,为了不同的意见,我们吵架,然后你对我撒娇……”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似乎已经在幻想着那些,不,是似乎他对那一件一件情侣之间的事情,已经幻想了好久,是从什么时候的呢?
这一刻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觉,牧晚秋都想让自己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不知道这份喜欢是从何开始。
“为什么?”她问他。
他答,“因为我喜欢你啊。”因为我想上你啊。
牧晚秋的脸色骤然一变,又是这句话,她以后再也不要听到这句话。
就在皇甫少擎以为她不会答应他着幼稚的条件时,牧晚秋却突然爽快的回答,“好吧,我答应你。”
看 落下的夕阳,谁 的念念不忘,美 多么让人向往,安静的目光,不想放。
听 许过的愿望,等 时间的散场,这 结局欲盖弥彰,我们该怎样 去原谅。
相爱一场,我们会遇见多少,相爱一场,怎么能说忘就能忘。
可怕的欲望,还躲在心里回荡,想退让,就别太勉强。
相爱一场,人生有多少时光,相爱一场,都成为遗失的过往。
可笑的倔强,撑着不承认绝望,心碎的很漂亮,又怎样。
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脸,望着她,悠然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打了个响指,“OK,约会去。”
话音还未落,已经停进车库的车子轰的一声,已经重新启动。
“喂,我们不回家了?”牧晚秋一手抓住他的手腕,这个人要不要突然变得这么不靠谱,都到家了,这又是要去哪儿?
还约会?
“回什么家啊,我和你今天才是第一天见面,那里有家。”皇甫少擎认真开着车,一本正经的说着。
牧晚秋气结,真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脑袋受伤这种命能转移吗?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牧晚秋心想,由着他去吧,他们两人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还差十天,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相亲。”皇甫少擎略微粗糙的手指挑了挑牧晚秋精致的小下巴,帅气的眉毛一挑,还顺带抛了个电眼。
牧晚秋都被他给逗的哭笑不得,相亲,那的确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过那天的她……想象都觉得怪奇葩的。
“喂,皇甫少擎,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车子走了一会儿,牧晚秋没忍住心里的疑惑,便问他。
目视前方的皇甫少擎勾唇浅淡一笑,“只是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成了别人的,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原来,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因为不由自主的想对她好,而是因为,心里不舒服。
在他心里,她是别人的,可他不知道,她从一而终,都是他一个人的。
心与身,从来都是。
黑色的卡宴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停下,皇甫少擎少擎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牧晚秋,从刚才他说了那句冷漠的话之后,她就没再说话,一直把目光放在车窗的夜景上。
“你先进去,直接说我的名字就可以,我马上就来。”他说着,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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