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毫无波澜的看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浅浅的抿了抿唇瓣,淡淡的说,“我想帮你。”
皇甫少擎蓦然抬眸,对上的是那双清澈的水眸,他的心揪的一疼,伸手轻抚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他的指腹凉凉的,还有些微颤,那双孤傲深邃的黑眸在此刻已被悲伤和愧疚灌满。
她是这么平静,平静的让他心生害怕,她越是平静,他就越是无力的悲伤。
牧晚秋细心的为他受伤的嘴角上药,什么话没说,似乎就是无话可说。
皇甫少擎握住她冰凉的手,忍不住痛苦的诉说,“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别这么平静。”
听到他的话,牧晚秋依旧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要打你,要骂你,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要孩子干嘛啊,连老天爷都觉得孩子不该来的,这不是你的错,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比打他,比骂他,更让他痛百倍,苦万倍。“牧晚秋。”他有些生气的叫她。
牧晚秋表示不悦的拧了拧眉心,“别那么大声的叫我,我能听得到。”
第一卷你怎会知道,我是那么的爱着你 088:我没有不要你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让我痛不欲生。”孩子没了她就一点儿都不伤心吗?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过那个孩子,更没在意过他。
失神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皇甫少擎 ,那你痛吗?”
他睨着憔悴的连说话都没多大力气的她,心疼难耐,“那你呢?牧晚秋,你在乎吗?嗯?”
牧晚秋从没见过这样的皇甫少擎,工作上雷厉风行,冷清专制的他,生活中冷傲自大还流氓兮兮的他,在现在,满是悲伤的他……
她的沉默,便是她的不在乎。
皇甫少擎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悲凉,他恨自己,是他自己毁了他们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平安的来到的世上,或许,那会是他们之间一辈子的牵扯,可没了,什么都没了。
站在窗边的他显得很是孤漠,他说,“牧晚秋,回到霍子墨身边吧,他没有不爱你,也没有不要你,更不想丢下你。”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滑落,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背影让她很是心疼,“那你呢?不要我了吗?”
背对着她的皇甫少擎心脏狠狠的一阵揪疼,眉心已拧成深深的川字,他从来都舍不得不要她,而是他只想给她需要的。
低沉的嗓音在安静忧伤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悲凉,“他不能没有你。”
牧晚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她扯开嗓音问他,“我问的不是他,我在问你,你还要不要我了,你就可以没有我吗?”
她带着哭腔的颤音每一字都如尖刀般插进他的心口,他缓缓的转身,背光凝视着她的泪眼朦胧,沉着嗓音回答她,“可以,不要了。”
可以没有她,不要她了。
含在眸子里的泪水,顷刻间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她狼狈的用衣袖帮自己擦泪,可眼泪似乎是在故意和她作对,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完。
皇甫少擎躬身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凝视着她的泪珠,心疼着她的眼泪,“别哭了,丑死了。”
她抬眸凝视着他,眼泪本来就快要流干的,可他的温柔般的呵护,只会让泪水越来越涌,她哭的更加厉害,双手握着的他的手,赌气般的用他名贵的衬衣擦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皇甫少擎无奈的苦笑,“都知道他没有不爱你,没有不要你了,不是应该开心的笑吗,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牧晚秋鼻腔就更酸了,她用力的像个孩子似的吸了吸鼻子,伸开双臂就圈住了他的脖颈,紧紧的搂着,小脸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间,“大笨蛋,傻瓜,呆子,你什么都不懂,坏人,混蛋,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现在却说不要我了。”
他任由她撒娇式的抱着,颈间明显感觉到她滚烫的泪水,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牧晚秋,我没有不要你,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肩膀一阵生疼,她用力的咬着他,而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任由她咬着,如果那样她可以减少疼痛的话。
……
第一卷你怎会知道,我是那么的爱着你 089:他不要她,主动送上门
089:他不要她,主动送上门
一周后,牧晚秋出院,皇甫少擎让司机和一位阿姨来接她出院,而他。。。。。。并没有出现。
一座陌生的公寓,但却是A城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高档小区,牧晚秋想起昨天,在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皇甫少擎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帮她换了新的环境。
而那位司机和阿姨也都是他的特意安排,牧晚秋并没有拒绝,她了解皇甫少擎,他决定的时候,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如果让司机和阿姨都离开,那么,明天,会有新的司机和阿姨过来。
房子不大,但装修的却很是温馨,粉红色系的主题,淡粉色的沙发上还放着两个可爱的HelloKitty,一大一小,拖鞋,水杯,就连吃饭的碗筷都是可爱的公主风,阳台上的光照很好,一张HelloKitty的软沙发放在那里,旁边的圆形水晶矮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盆小型的红枫盆景……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一篇日记里写过这么一段,想要一间爸爸妈妈为她亲手打造的房间,她也想做一次,父母心中的公主。
虽然不知道皇甫少擎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给了她这样的一个家,她很幸福,童年留下的阴影中,又被他填满了一块。
一个月的时间,阿姨都没让牧晚秋出过门,说是要把身子养好了,后来她也从阿姨打听到,那是皇甫少擎的命令。
一个月,他只来过一次,而那一次还是她睡着的时候,他不知道,如果她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睡觉,那么她会睡得很浅,感官也会很灵敏。
那晚,他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坐了很久,也看了她很久,她假装睡着,他选择她睡着的时候出现,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来过。
快要天亮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温热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触在她指尖的手指,很不舍的蹭了蹭,发现她的指甲有点长了,他去找到了指甲刀,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借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帮她剪了指甲,还打磨光滑。
……
冬天来了,天冷了。
一个月没出门的牧晚秋,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土黄色围巾,呼吸的空气都是凉的,她不由吸了吸小巧的鼻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皇甫少擎坐在黑色的卡宴里,将所有都尽收眼底,前面的司机说,“牧小姐说,是去见她的朋友,还说,和总裁没有关联的事情,她想单独行动。”
也就是说,见 霍子墨的时候,是不需要他安排的司机,皇甫少擎薄唇苦涩一抿,“她开心就好。”
……
医院里,刚做完化疗的霍子墨精神很不好,连呼吸都还需要带着氧气罩,许久没见的两人,已这样的场合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特别是霍子墨。
他动了动手指,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一翘,嗡着声音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牧晚秋很是牵强的勾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嗯。”
看着这样的牧晚秋,霍子墨心里也有难言的苦涩,他伸手轻轻的握住了牧晚秋的手,“还是这么冰,天冷了,出门要记得戴手套,别只为了好看就穿这么少。”
牧晚秋笑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爱唠叨,“知道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太了解她,一眼就能看懂她所有的心事,他放开握在她手背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抹过苦不堪言的笑,“你们吵架了?因为我吗?”
牧晚秋蓦然抬眸,看着躺在她面前的霍子墨,那个曾经那么健康的一个人,连感冒都不会找他的,怎么就病了呢?
牧晚秋如实的点了点头,没有想过要瞒着他,“嗯,他都不理我,还说不要我了。”话语间,很容易就能听出她心里的忧伤和烦恼。
霍子墨谈谈一笑,“你缠人的本事不是一流的吗?他不理你,你就一直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说不要你,你就哭啊。”
牧晚秋犯愁的把小嘴撅的老高,“那样很丢人的好不好,我又不知道他有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我。”
恋爱中的女人最傻,智商为零。
“那你不会问他啊?”霍子墨对牧晚秋也是无奈的,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出谋划策的搞定另一个男人,真是活的太久了吗?这种狗血的事情都被他摊上了。
“我才不要。”想起他们之间关系喜欢和爱的这个问题 ,牧晚秋全身神经都会瞬间绷紧。
他们之间说喜欢,那就是想,说爱,那就直接是上了 ,不要不要的。
“那我就拿你们真没办法了,你们就这样一直耗着吧,看来,我是要死不瞑目了。”
牧晚秋一下就急了,“呸呸呸,霍子墨,你乱说什么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命大着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在我前面,我下辈子都不放过你。”
霍子墨抿嘴一笑,“好啊,那下辈子,我也不放你走了。”
牧晚秋生气的白了他一眼,鼻尖酸酸的,想哭却不敢在他面前哭,“谁要和你下辈子,等找到配型的骨髓,你就可以健健康康的出院了,不知道是谁说过,还要带我周游世界的呢,说话不算话的,那就是小狗。”
“汪汪汪……”
。。。。。。
‘他不理你,你就一直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说不要你,你就哭啊。’
从医院离开后,牧晚秋就打车去了公司,一个月没来上班,前几天小夏给她打过电话,问她为什么突然不去上班了,是不是像公司同事八卦的那样,和总裁掰了,所以工作也丢了。
也就是说,皇甫少擎没在公司提过她,连个病假都没帮她解释。
仰头望着高耸的摩天大楼,她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皇甫少擎,我来了。
刚踏进公司大堂,前台工作人员就用一副看怪物的样子上下打量她,但并没有和她搭话,牧晚秋平日就不是个主动打招呼的人,成长中的阴影让她不善于主动沟通,对于不是太熟悉的人,她更是直接当成陌生人。
她就怕在她付出热情和真心的时候,那个人却背叛了她,或者抛下了她。
走进电梯,她还刻意的从包包里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没发现自己脸上有什么异物,她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那张空空的办公桌,在看看那些直直盯着她看的同事,怎么都把她当成外星人似的,不就是一个月没来上班吗,至于吗?
“我又变漂亮了吗?你们干嘛都这样看我?”牧晚秋臭美的问,总要找话题化解一下此时此刻的尴尬。
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小夏跑到她身边,小声的问她,“晚秋,你怎么来了?”
“上班啊。”牧晚秋理所当然的回答。
小夏脸上的表情那就是便秘者的真实写照,她看了看牧晚秋的办公桌,又看了看总裁办那扇紧闭的大门,“是总裁让你来的吗?”
牧晚秋摇摇头,“没有啊,我现在就去总裁办报到。”说完,她也不管办公室里所有人膛目结舌的模样。
“咚咚咚。”站在总裁办门口,牧晚秋心里很是忐忑的敲了敲那扇暗红色的大门,不知道皇甫少擎在见到她的时候,会是怎么个表情,会不会不想见她?会不会赶她走?
不管了,就像霍子墨说的,她最拿手的那就是死缠烂打,她缠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进。”门内传来一道熟悉的醇厚嗓音,牧晚秋不争气的小心脏“咯噔”漏跳了一个节拍,她好久没见到他了,这个声音却还是那么熟悉,听在耳中,醉在心里。
“咔嚓”门开了,牧晚秋一步一步缓缓的往里走去。
正在工作的皇甫少擎并没有抬眸,他刚才让企划部经理来见他,他以为是企划部经理来了。
一份文件举过了头顶,另一只手还在满是文字的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着他的鼎鼎大名,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蔓延开来,“拿去重做,明天上班前,我要看到满意的策划。”
牧晚秋撅了撅嘴,接过他寄给她的文件,随意的翻看了几张,要求真高,脸色真差,态度也不好,完全一个冷傲总裁的形象。
“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没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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