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兮兮的会想她之类的话吧?
牧晚秋烦恼的继续盯着电视看,可里面播放的是什么,她根本都不知道,脑子早就神游到皇甫少擎那里去了。
工作忙,没时间回家,这样的理由是所有不愿意回家的男人最管用的借口吧。
左思右想,她都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的等下去,他要是忙到除夕夜都忙不完,她还真孤单的和儿子两个人跨年不成?
越想越坐不住,她抬起望了望儿子的卧室,不行,虽然信一什么都懂,不需要太操心,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果她现在出门,孩子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算了,回房睡觉好了,有事明天再说。
睡前她悄悄的打开了儿子卧室的门,看着小家伙躺在被窝里酣然入睡的样子,看来今天的确是玩得很累,这么快就睡着了,还睡的很沉。
牧晚秋小心翼翼的在儿子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宝贝,晚安,做个好梦。”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牧晚秋,最终没能说服自己,从失去记忆以来,每天每晚他都会陪在她身边,悉心呵护般的照顾着她,好几次他都想对她做什么,可她说不可以的时候,他也都忍了,很难忍他都忍了。
不敢怎样,他是在乎她的,她说不,他绝不强迫,突然,他不在她面前死皮赖脸的转悠了,她却觉得不对劲了,就好像身边少了一样必不可缺的东西。
她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明知道他因为赌气不会回来,可还是执拗的拨通了他的号码,就算不回来,她也要听到他的声音,就算电话接通了,他们还是吵架,那也只听到他的声音,让她感觉,他还是存在于她的身边的。
“喂。”
贴在耳边的手机在听到听筒里传在耳中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就连心,都不跳了。
“那位?”对方没有听到声音,再次说话。
牧晚秋盯着上面现实的名字苦涩一笑,这才是他赌气,他不肯回来的原因吧。
是谁说过,他只要她的,是谁说过,他绝不碰其他女人的,是谁说过,即使她忘记了他也没关系,只要她记得,有个叫皇甫少擎的,深爱着牧晚秋就好……
是谎言吗?是骗局吗?或者,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我找手机的主人。”牧晚秋哽着嗓子说话,只感觉喉咙如被会膨胀的东西卡着,很是难受。
女人或许是故意的吧,“他在洗澡。”
牧晚秋咬牙,“那等他出来了,你让他给我回电话。”说完,就挂点了手机,抬手刚想要把手机扔掉,可举起的手还是落下了,不是怕手机摔坏了,而是怕他会打电话了,她接不到。
可那晚,她等了整整一夜,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电,她不知道是他没打算回,还是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没有告诉他。
她有好几次想要出门去找他,可她却不知道该去那里找,天刚刚亮,她就给信一留下一张字条出门了,冬天的清晨特别的冷,站在十字路口的牧晚秋,恍然之间没有了方向。
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镜头,那是个夜晚,她在大街上奔跑,跑到一家酒店里,她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门口,开门的是皇甫少擎,而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她跑出来后,摔倒在马路上,后来他竟然出现了,还把他抱回了家。
这是她的幻想?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头疼,疼的她想哭,可即使急的快哭了,她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才能找到他。
“皇甫少擎……”
“怎么了?”
“你回家好不好?”
“为什么?”
“我发现我有点接受不了。”
“什么?”
“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
不是幻觉对不对?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情……
第三卷,再苦也要记得笑一笑 226:别墅大火,失去的痛
命运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的,天意从来不安常理出牌,它想夺走你身边的东西,有的时候残忍的连个招呼都不会和你打。
当一切都如晴天霹雳般的降临在你的身上时,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去接受,要么就只有疯掉,可疯掉的你,在心里还是不得不去接受着那份失去。
因为用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那种感觉很痛,痛不欲生。
那种感觉很无助,让你即使在想要找回,都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很可怕,让你想要做一场交易,从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来换回你失去的东西。
可当那一切真的发生时,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一个愿意和你做交易的人了。
你只能无能无力,你只能接受命运,你只能躲在墙角,好像世界就只剩那一个墙角,唯一一个还能让她躲起来去逃避现实的墙角。
那一天真的来了,我想说,再苦,也要记得笑一笑……
刚从医院出来的霍子墨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牧晚秋,她像是丢了魂似的,傻傻的站在路边,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路上投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她毫不在意,完全沉溺在她的世界里。
霍子墨把车停在路边,出现在牧晚秋面前的时候,牧晚秋突兀的住在他的衣袖,有些激动还有些惶恐的说着,“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好像都记起来了……”
说着说着泪水便开始如断线的珍珠,再也留不住,她突然哭的像个孩子,站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哭的泣不成声。
路人都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基本都是暗地里骂霍子墨是渣男的,大冬天的清晨让女朋友哭成这样。
“好了好了,别哭了,今天可是今年冬天最冷的一天,泪水都冻在脸上了,你不怕鼻涕直接冻在鼻子上化不开啊。”
霍子墨哄着她,逗着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习惯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的宠着,或许有些习惯,这一辈子都是改不掉的。
的确很冷,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就像刀子划过似的,加上泪水划过脸颊,就好像冰刀在脸上割着一般的疼。
……
昨晚集团年会,皇甫少擎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多喝了几杯,手机铃声在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鸣叫着,让他本就头痛欲裂的头更痛了。
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皇甫少擎爬起来,修长的手指按捏着太阳穴,眉心紧蹙着。
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到手机,接通,“喂……”声音沉沉的,他还处在半昏半迷的状态,其实昨晚说不回去是赌气,本想聚餐结束后回去的,可没想到喝的太多,怕回去控制不住酒劲,继续和她吵,也就回到了公司,留在了办公室。
“……”
握在皇甫少擎手里的手机骤然收紧,电话那边的人说的明明就很清楚,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清晰,可他,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嗡的响着。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是的,不会的,电话打错了,打错了。
他只是一晚上没有回家而已,那有那么多的意外啊。
短短的一秒钟,他试图麻痹自己,潜意识里不准让自己接受这一切,可再听到对方再次重复一遍的时候,他还是疯了一样的往家跑……
“皇甫先生吗?今早您名下的林岛别墅发生火灾,我们像确定一下,别墅里是否有人住在里面,目前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没有发现任何人,我们初步的推断是主电路着火,导致的煤气爆炸……”
皇甫少擎赶到家的时候,整栋别墅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空壳,他疯了一样的往里跑,相关工作人员拦住他,不准他进去,说里面还有随时爆炸的可能。
“我老婆和儿子还在里面,让我进去。”他失控的怒吼,血红的双眸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已经难以言喻,他要冲进去,可从里面出来消防员却告诉他,里面根本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工作人员劝他先冷静下来,让他先给家人打电话确认一下。
皇甫少擎拨着号码的手都在颤抖,这辈子,他第一次这么的害怕,害怕对方给他的回应是无法接通。
“少擎……”刚坐进霍子墨车里的牧晚秋在接到皇甫少擎电话的时候,她想告诉他,她想起了所有,可她又觉得好没有必要,他真的会在意吗?
他昨晚不是还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吗?
“晚秋,晚秋,告诉我,你在哪儿?信一在哪儿?你们不在家对不对?”听到她的声音,他急切的问,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额头上都是汗,冷汗。
牧晚秋解释,“因为你昨晚没回来,天一亮我就出来找你了,信一还在家睡觉的,你呢?现在在哪儿?”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听到电话里他对旁人嘶吼着,“我儿子还在里面,赶紧进去找,在二楼的右转的第二个卧室里……”
“少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牧晚秋的心陡然的悬了起来,她突然感觉全身都快要瘫软了,她脑海里一下子全都是信一从出生到慢慢的一天一天长大的模样。
他笑着叫第一声妈妈,第一次学走路时,摔倒在她的身旁,然后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她的大手慢慢的自己爬起来,第一次问她,他的爸爸在哪儿?第一次两只小藕臂把伤心的她搂在软软的怀里,对她说,“妈咪,我是男子汉,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妈咪,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去周游世界,我带你去看海,我还要帮你做一套最好看的婚纱,和你在海边拍一套美丽的婚纱照,我来做妈咪的新郎。”
“老妈,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凶了,母老虎可不适合你。”
“老妈,你儿子是天才,请别忘了。”
“老妈……妈咪……牧晚秋……亲爱的……妈……”
她的儿子,她的宝贝儿子,她最宝贝的儿子,她不能失去的儿子……
“晚秋,听我说,不论在哪里,马上回家,别墅着火了,信一还没找到。”
牧晚秋瘫软的车座里,为什么?她才刚出来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霍子墨带着牧晚秋赶到别墅的时候,消防人员已经开始撤走了,大火已经熄灭,一个被烧成黑色空壳的房子孤独的屹立在哪里。
牧晚秋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有没有人受伤?我儿子找到了吗?”
那人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牧晚秋冲进别墅,在信一的卧室里看到了皇甫少擎,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倚在黑漆漆的墙面上,迷离恍惚的睨着信一睡觉的地方,实木的床已经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牧晚秋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跟在他身后的霍子墨也是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他本能的伸手去扶牧晚秋,却被牧晚秋避开了。
牧晚秋怔怔的盯着和皇甫少擎一样的方向,无声的眼泪划痛了心口,她的儿子,真的不见了吗?
她站不起来,她就一下一下的往前爬过去,她的儿子啊,她还没有告诉他,妈咪已经记起你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啊,不可以,不可以的……
“你就是为了去见他,才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的吗?”皇甫少擎突然阴冷无比的开口,声音凉的比外面极寒的天气都沁人心脾。
牧晚秋倒吸一口气,想要和他解释,可现在这个时候,她又该如何去解释,告诉他,她是为了去找他吗?告诉他,她在去找他的路上恢复了记忆,而霍子墨只是偶遇吗?
他会信吗?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一切都变了,再多的语言,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甚至连去质问他,为什么你昨晚不回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想要她的儿子,她的信一,相信我,你是唯一。
牧晚秋直接躺在了烧焦的床灰上,她多希望这样可以抱着她的儿子,紧紧都抱着。
她蜷缩在那里,像个婴儿一样,抱着自己,紧紧的……
泪水一颗一颗无声的滴落在灰迹里,心痛的难以负荷。
坐在地上的皇甫少擎冷冷的笑着,那笑比十八层地狱都阴冷嗜血,无声无息却比世间最嗜血的恶魔都让人生畏。
“牧晚秋,你别装了,你连儿子都忘记了,你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你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你的旧情人吗?你忍忍不行吗?至少要等到我回来吧,至少找个成年人照顾孩子吧。”
他在怪她,怪她的忘记,怪她的不负责任,怪她的……所谓的迫不及待。
“晚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