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1。鸠占鹊巢
周清迈跟着那人来到了水吧处,远远的就看见坐在窗边对着自己抬手了抬手的纪云端。礼貌的谢过带路的人,她就几步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将手中的银行卡扔到桌子上:“里面有将近两万块钱,先借给你急用。”
“两万?”男人一只手捏起卡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好像不够结清拖欠的房费……”
他的话还没说完,清迈的小心脏就已经不能负荷:他说什么?两万块都不够结清拖欠的房费?这个极品男到住的是多少钱的房?
两个人还都没开口,酒店的工作人员就再一次出现。“请问纪先生现在就划卡结账吗?”标准的服务式微笑,让人不忍心推拒。“您住的是我们7888一晚的套房,延期两天,需支付15776元。加上您昨天晚上在德国吧消费的一瓶82年的红酒,一共是19860元。您看直接划卡可以吗?”
周清迈听完报账,脑袋嗡的一下子。19860元,三天消费将近两万,纪云端这个骄奢淫逸的家伙,这花的可是人民币,不是泰铢,怎么一点金钱观念都没有!可怜自己费劲巴力、起早贪黑挣的两万块存款,就这么一瞬间就被这个败家少爷挥霍殆尽。
在等待工作人员拿自己卡回来的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心惊胆战,生怕那张笑颜如花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语言温和的对自己说上那么一句:“不好意思,您这张卡余额不足。”那她一定会满脑袋黑线,对纪云端前脚相加都是计划之中的举动了。
好在并没有给她暴力解决问题的机会,工作人员将卡递换到她手上,礼貌的微笑着退场,这才让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还看什么,走吧!”进门之后只顾着心疼自己的钱,周清迈这会儿才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起身的时候,身边竟然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此时此刻,行李箱的主人正大言不惭的对着自己,示意一起离开……
她真的很想大叫,自己两万块钱花了,他还要怎么样?这会儿拿着行李箱站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跟她回家。
“走吧,我们回家吧亲爱的!”不需要提问,某位脸皮厚度可以和城墙媲美的极品男已然给出了答案。
“不行,坚决不行!”想都没想她就直接否定。
“为什么?”假装无辜,这是他又一拿手的本事。
“不为什么,你不能住我家!”
“中国有句古话是不是叫卸磨杀驴,哦不,好像还有个成语叫过河拆桥对不对?”他噤着鼻子,微微皱起眉头“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纪云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清迈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连成语会说了,而且‘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不是梅艳芳、郑秀文2001年《钟无艳》的台词,这个人不是说自己是华侨,还一副连‘古惑仔’这类的次都不懂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说起商业电影台词竟然比自己都顺溜。
“要不是为了帮曹信临做伪证,大概我的银行卡也不会被停掉,你说是不是我们做伪证的事被揭穿了,如果做伪证被揭穿了那曹信临岂不是又会被警察带进去……哎,作伪证真不是件好事,要不我去警察局说一下吧,就说我们不该做伪……”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终于忍无可忍的周清迈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好吧,我真是败给你了。只要你住嘴,你说住哪里都行!”她被他一口个‘伪证’两个字彻底收服,这个磨人的极品男,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逼着她让步不可。
周清迈住的原本就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设计,这突然间搬进来一个人更显得拥挤异常。纪云端行李不多,只是随身的一个不太的箱子,进了门就两手一挥,径直坐在她那张窄小的沙发上。
“先说好了,我没钱支付房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乐意肉偿!”他将肉偿两个字说的格外清晰,一双桃花眼斜睨的看着她,笑起来嘴角左下方竟然有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周清迈冷笑了一声,显然多多少少都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你要是强烈要求的话我不反对,厨房刀具全的很,割肉自便!”她丢下这句话自顾自的往卧室走去,关门落锁的一刹,那听见客厅里传来纪云端类似嚎叫的声音“come on!温柔点吧宝贝!”
由于傍晚下了雨,夜里的空气凉凉的。周清迈只给纪云端抱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便关起们来蒙头睡觉。任凭他如何软磨硬泡也没有一点动摇让他睡沙发的决心。他本来个子就高,虽然身材不胖不瘦刚好,但一个181个子的大男人窝在一个组合沙发上根本不得伸展。
言语调戏、威胁、甚至服软纪云端都用上了,可是折腾了半夜,睡在卧室里的周清迈愣是没有半分反应,门关的死死的,就连言语攻击他都没有一句。她是铁了心不给这个男人一点可乘之机,在他面前,周清迈似乎永远都是那个被动的一方,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有时候都会让她心里怕怕的,这个人似乎有太多的故事,又有那么强大的气场,放佛只要一靠近就被他的脚步牵引着前行。而他也似乎总有那么一种魔力,让人可以不自觉地忘掉压抑许久的情怀,不知所云的抽上一场神经,然后奇异般的治愈某些东西……
等到第二天清迈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纪云端并没有睡在沙发,被子丢在方几旁边堆成一团,客厅里竟然没有人。
睡意还未全消的周清迈眯着眼四处打量,他的行李也不见了,这个极品男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自己离开这里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小子还真算是有点男人的样子。她仔仔细细又看了看,卫生间也没有人,难不成真的离开了……
“Guten Morgen!”周清迈的还没反应过来,厨房中一闪而出的身影不其然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他脚上穿着一双她前几天刚买的粉色小熊拖鞋,因为鞋子过小而后脚跟还露在外面。米色的休闲裤、真丝衬衫的扣子也只是系了下面的两颗,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腰身上竟然还围着她维尼的橙色飞边小围裙……
一瞬间电光火石,周清迈被他这一身极度不伦不类的装扮彻底劈了个清醒,眼睛瞪得大大只差在清晨的阳光里嚎叫一番。
“呦吼~小清迈还真是念旧,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喜欢穿小熊睡衣!nice~”他手舞足蹈,对着清迈的上下打量。
因为考虑到他睡在客厅,清迈早上起床的时候特意穿了件中规中矩的家居服才出来,自认这衣服除了手掌和脚掌外加脖子和头露在外面,没有一丝不合适的地方,但从眼前这个人的目光中,她还是读出了些许猥亵的意味。
“你干什么?”这里是她的家,而且穿的怪异的是他好不好。
“当然是早餐,三明治、黄油面包、还有牛奶。”他把手里的盘子在清迈面前晃了一圈,得意的厉害。“德语问早,德式早餐,大小姐,吃饭吧!”
周清迈显然被他一早上的举动弄的云里雾里,他不说自己是什么泰国华裔,现在又臭屁至极的说德语准备德式早餐,她记得那一次他还跟自己讲过日语,就算他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用不用一大早上就这么和自己炫耀呀!不过她是真的饿了,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一个盘子,掰了一块三明治放到嘴里:“哼~”她故意不屑一顾“泰国华裔?泰语?中文?英语?德语?日语?别告诉我你原本是个翻译,再不就是个游历世界各地的厨子!”虽然三明治的味道确实不错,但她像是习惯了和他这样互相拆台,不暗讽几句就不太自然。
纪云端反应了几秒钟才听出她这么轻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轻笑了一下,放佛很有兴致和她开玩笑一般“我在德国生活了八年,连英语都是和德国人学的,至于日语嘛……”他端着盘子凑近,低下头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是从日本电影学的!”
温热的呼吸,几乎暧昧的语调。周清迈的下意识的跳开他笼罩的范围,一下子跑到窗户边上。“纪云端,你正经点说话!”
看见她如此大的反应男人反倒笑的更开心,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端着自己盘子坐回桌子另一边:“其实我还学会一句!”他清了清嗓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やめてya mei dei……”纪云端捏着嗓子学着A/V女/优的声音,而且形神兼备,一手握着一块面包还不忘做出推拒的姿势。
清晨阳光里那一场嚎叫伴着门铃声一同响起,在如此明媚的早晨,在周清迈这间只有55平米的小公寓,即将迎来的是不可预知的明天。门铃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清迈,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奉陪到底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清迈不禁一愣,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刚刚从警察局放出来的曹信临。
如此急促的敲门声让周清迈大脑根本不受支配,起身就要去开门。可是没到门口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纪云端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另只手放在唇边做出嘘的姿势。“你猜他是不是来捉奸的?”
‘捉奸’两个字让周清迈心头一惊,为什么曹信临在清晨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她没办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进行思考,爷爷之前的话和李晟口中的事实让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自己认识了二十年的人,他再一次让自己看到了救赎的希望,然而这希望来的太突然,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叮铃……’门铃再一次响起,“清迈,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他声音不大,却刚好可以让屋子里的人听见。不疾不徐,像是知道她迟早会给他开门一样。
“心软了?”纪云端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要我去开门,然后告诉他你在洗澡……干脆利落些,我猜他不是过来和你旧情复燃的,昨天不是还和一个女的雨中相拥……啧啧啧……真是感人……”
周清迈被他的话一句句点醒,等到抬起脸去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不自觉的凝结了一层雾气。
“不是吧,这就哭了。”显然纪云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掉眼泪,他举起两只手,像是想去给她擦掉眼泪有无从下手一般,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纪云端,这是我和他的事!”清迈抬手抹掉那滴不欺然低落的泪水,仰着头和他说话。
“好吧,我消失!”他伸出去的手慢慢握在了起来,撇了一下嘴,转身就进了卧室反手将门带上。
等到曹信临进来的时候周清迈早已整理好了情绪,她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久没见他,但这个时候他看上去却多了几分陌生。这陌生的感觉来源于她的不确定,不确定他的心,不确定他的选择,所有的不确定也似乎从来没有等到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哪怕是一丁点的暗示在他那里似乎都是一种奢望。
“一大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怎么?赶着登门道谢啊!”她没有直视他,开了门就自顾自的坐回沙发,尽量若无其事的和他说话。
曹信临在客厅站了一站,低头太多的空隙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又转过脸来去看她。
“我可告诉你,这也就是我一早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不然被你扰了清梦我可真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你。”一个靠枕被她随手拿起抱在怀里,弯起眼睛和他继续讲话。
“清迈……”一直站在门口处没有往里面走的曹信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她只回了这一个字,心却跟着跳过好几拍。她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两个人已经有多久没有脱下彼此的面具说话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自己真是累了:小心翼翼维护少得可怜的自尊心现如今看来真的是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
“白羽让我来谢谢你。”只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说口,放佛难以启齿却又别无可说……
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让人瞬间呼吸困难。‘白羽让我来谢谢你’多么谦谦有礼的答话,本来是她先调笑在先,可是话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来是这种滋味。她和他之间已然走到了今天,要夹带着别人,用这种最最疏离客套的方式来表达。她用力的呼了一口气,仰起脸依旧展现出一个笑容。
“曹信临,我想我当初选择和你分手是在正确不过的选择,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是从前那个样子。难道果决的选择一个人对你来说那么困难?既然已经决定和白羽在一起,那为什么之前还要给我暗示。”她在这一刻爆发了积蓄已久的力量,压抑的心情如果再得不到释放也许她会崩溃的。“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来我家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