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又沉默了。尴尬的氛围不住回升……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
门没有关,玛丽直接进来了。此时的玛丽已经将金色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干练而精明。她脸上的诧异之情显得很夸张,似乎在这里看到安若兮他们是一件异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安若兮和裴扬杰顿时因她的举动怔住了。
“我表哥可没有留你们过夜的打算!”玛丽靠在门框上,翘鼻上的雀斑显得格外兴奋:“飞机在后山,你们该去哪去哪,我们的古堡向来没有留客过夜的规矩!”
此话怎讲?
房内两人想问清楚,玛丽却已经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不过,我表哥挺喜欢裴先生那几位保镖的身手的,所以打算留他们练练手。”
第一二八章 人情
玛丽的话其实也不是很隐晦,所以只要稍稍转一下脑子,安若兮就明白了。约翰这是在帮他们,不仅混淆了裴振理的视听,而且为他们解决了那一帮跟屁虫。
“解决”这两个字用得一点都不夸张,在安若兮和裴扬杰向不远处的飞机场奔去时,古堡的练武场内不断传来骨骼断裂以及惨叫的声音。
“练练手”三个字可不是约翰说着玩的,他这一练手直接让裴振理安排的保镖躺在床上三四个月。
“啊——”
当最后一名保镖抱着腿倒地时,约翰故作潇洒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酷酷的说了一句:“不过如此!”可是他的眼神显然不如他想要表现得那么酷,约翰掸掸衣襟,情不自禁的看向天空,天空却平静如初。
“表哥,这样做值得吗?”
玛丽居然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约翰皱皱眉头,感叹听觉灵敏的自己竟然没有提前发现,若是敌手过来,只怕自己早就躺在地上准备见上帝了。
这一点或许也是约翰放手的原因,只要涉及到安若兮,他总是无法保持高度的警惕。刚刚那一抬头,他就是在等待载着安若兮的直升机飞上高空。
“那么你呢,这么做值得吗?”
约翰并没有正面回答,倒是反问了玛丽。
玛丽淡笑不语,上前与约翰站到一起,然后再一起抬头等待直升机飞过。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这一点在母亲去世时她终于明白过来。至于之前对裴扬杰的纠缠,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让裴振理放松警惕的权宜之计!
这边兄妹两个等待着直升机的起飞,那边安若兮和裴扬杰还没找到飞机所在的地方。不得不说这座古堡的范围实在太大了,安若兮与裴扬杰根本还没到玛丽所说的私人机场。
“天哪,约翰到底把飞机停在哪里了?”
孕妇的身子总是有些娇弱的,不多久,安若兮便累了,小嘴嘟囔着。步子却没有停下。借着裴扬杰的力,安若兮走出几步:“你说,将私人机场建得那么远干什么,人走着不累吗……”
这一句话。安若兮懵了,刚刚出门时,明明看到古堡后面停了马车的,似乎还有仆人向他们招手来着,只是她完全将那仆人与马车屏蔽掉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安若兮唉声叹气着,鼓了一口气继续前行,却发现裴扬杰呆在原地不动了。不解的回头,却发现裴扬杰正看着不远处一个西服男人。
“怎么了?”
“那个男人……”裴扬杰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心中觉得蹊跷,却又说不清是哪里蹊跷。他迟疑了一笑道:“你先呆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哎——”
“嘘——”安若兮根本没喊出口,裴扬杰已经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尾随着西服男人去了。
看着裴扬杰渐渐远去的背影,安若兮最终无奈的席地而坐,松软的草地轻轻地安抚着她急躁的心灵。可是慢慢的。安若兮又焦急起来了,眼看过去快半小时了,太阳下了山,天色也变暗,可是裴扬杰还没有回来。她感到很不安,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安若兮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爬起来就向刚刚裴扬杰所去的方向寻去。可是转过一块又一块草坪,一块又一块花圃,已经接近古堡了,可还是没有裴扬杰的身影。
无力加上焦急,安若兮觉得自己的身子快撑不住了,脚下有些飘忽。眼睛也有些发花了。
“砰——”
突然传来声巨响,安若兮浑身一震,精神立刻清明了。这样的声音她在影视作品中看了不止一次,这是枪声!
可是,怎么会有枪声呢?
裴扬杰的身影在脑中晃过。安若兮背脊冒出一声冷汗,然后跌跌撞撞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一路灌木,一路荆棘,安若兮的双臂上已经划出了不少血痕,可是步子停不了,因为她预感到裴扬杰遇到危险了。
踉踉跄跄一路上前,渐渐地,打斗声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传出来,越来越大。
谢天谢地,没事!
听到裴扬杰的声音时,安若兮热泪盈眶,庆幸着他无碍。如果真的出事了,她该如何自处?!
安若兮向小树林靠近,脚下很轻,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分散裴扬杰的注意力。可是心中总是担忧的,所以选择躲在一旁看看再说。
裴扬杰的身手一直很不错,这一点安若兮是知道的,可是与他打斗的西服男也不遑多让。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竟然难分难解。安若兮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住的为裴扬杰捏汗,看着西服男是不是捅向裴扬杰的刀子,更是心都快跳出来了。
裴扬杰和西服男你来我往,拳脚相交间离安若兮已经很近了。
思忖着是不是赶紧躲开,可是腿还没迈开,西服男突然飞身一脚将裴扬杰踹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索住了安若兮的咽喉。
“放开安安!”
裴扬杰早就发现安若兮了,所以处处阻拦西服男向这边靠近,可事实上,他自问不是西服男的对手。不过说来也很奇怪,按照西服男的身手完全可以不费吹虎之力的撂倒裴扬杰,可是每每关键时刻,西服男又总是手下留情。
“我只想离开!”西服男话不多,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没问题,只要你放开安安!”
裴扬杰当然马上同意,他之所以跟着这个男人,是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举止可疑。而事实上,这个男人也真是刺杀约翰的,为什么说刺杀呢,因为狙击枪都摆好了,要不是裴扬杰那一撞,子弹就不是落在约翰脚下那么简单了!
“你待着别动,十米之后松开这个女人!”
西服男拉着安若兮便是往小树林内部走,这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可却是第一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下意识的护住肚子,随着西服男慢慢的挪着步子,终于等西服男停了下来,安若兮却吓得差点肝胆俱裂了。
这人傻了吧,想死也不必选这种方式!小树林的最里端竟然是一处悬崖,这怎么逃?!
这个西服男傻不傻安若兮真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傻了,西服男的脚后跟已经迈出悬崖,整个人有规律的晃动着,不仅如此,他甚至带动着安若兮晃动着。
安若兮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了,不是她没出息,而是任何一个人处于这种境地都不会出息得了!
“你快放开安安!”
裴扬杰也是吓得浑身冒冷汗,一身怒吼,好在西服男立马冷笑着将安若兮推向了他。一把接过踉跄的安若兮,将她颤抖的身子揉在怀里。未及安慰,只见西服男往后一倒,整个人掉下了悬崖!
这……
不可置信,裴扬杰上前一看,却见西服男停留在半山腰,腰间赫然悬着一根钢丝。
原来如此!这边是早就想好的退路了。
看着西服男滑到崖底,然后消失在乱石岗里。裴扬杰这才回转身,准备带安若兮离开。不料,约翰已经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了。
没有交流,约翰一个挥手,跟随他的人一个个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悬崖。
擦,这是什么节奏!安若兮简直是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恐惧,伸头就往崖下看,只见半空中的人已经打开滑翔伞。
“谢谢你!”约翰笑看着安若兮复杂的神色,然后转向裴扬杰:“这个人情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当那一枚子弹射在脚下时,约翰浑身一震,抬头间已经看到彩霞满天的西边山上两个人影在打斗了。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有人谋杀,并在瞬间锁定目标。只是让约翰没有想到的是,与刺杀者打斗的人是裴扬杰。
呵,如果那只老狐狸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气得跳脚呢?!约翰情不自禁的裂开嘴,为侥幸逃过一劫,也为裴扬杰这一次的举动。
“我并没有可以救你,只是本能!”
约翰没有再说什么,在看到手下已经落地,并沿着正确的方向追出去时,他向身后的马车招了招手,然后吩咐将他们送往私人机场。只是,在转身与裴扬杰擦身而过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声:“你会因为你的本能受益。”
“约翰说什么了?”
“没什么?”
上了马车的安若兮开始有些后怕了,刚刚那个西服男只要手中一用力就会将她也带下去了!极度的恐惧后陡然放松,这样的人特别容易犯困,所以安若兮在问了一句后便昏昏欲睡的倒在裴扬杰肩头了。
可是,与她相反,裴扬杰的脑中异常清明,不管是刚刚的刺杀者,还是约翰,他们的表现都太过异常了。按理说,刺杀者应该第一时间解决自己然后逃脱,可是西服男处处手下留情,每一个动作都只为摆脱纠缠;而约翰,约翰的神色与话语太过诡异了,没有被刺杀后的紧张愤怒,眼中偏偏有一种看好戏的意味。
半小时后,一架直升机在古堡后面削平了的山顶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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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很快就要放假了,兄弟姐妹们,文字狂欢的时间即将来临了。要多多支持猫咪哦~~~
第一二九章 一截手指
在金色的沙滩上,稀疏的椰林里,一个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像精灵一般奔跑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沐哥哥,快过来呀!咯咯咯……”
跟在小女孩身后的是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叫做沐沐,看起来比小女孩大了不少,白净的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灿然的笑意。他看向小女孩的眼神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宠溺!
“沐哥哥,你追不到我,咯咯咯……”小女孩见念越来越近,撒腿又是一阵狂奔,发现念被远远的落在后面,又停下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向沐沐做了鬼脸:“沐哥哥,你该锻炼身体了!”
“沫沫,你慢点,小心摔倒!”
沙滩上的小女孩就是安若兮日思夜想的女儿沫沫,听了沐沐的话,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一蹦向前,银铃般的欢笑声飘洒了一路。
叫沐沐的小男孩被这欢快的笑声感染了,几欲迈开步子向前,却被身后的女人按住了肩膀:“沐沐,你并不适合这样的运动。”
“可是,妈咪,我真的很想……”
“选择权在你,而你的选择关乎你的性命!”
女人依旧是笑盈盈的,可眼底却是掩饰不了的哀伤。沐沐的羸弱体质是天生的,或许是那一晚药物的影响,又或许是怀孕期间生活不规律,总之,女人是自责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这位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看到沐沐看向沫沫的渴望眼神,心中不由得一软,女人叹息了一声:“注意安全,别剧烈运动!”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沐沐小心翼翼的向沫沫追去,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兴奋。看着两个孩子追逐的身影,女人眼中有些湿润了,当初她也曾和那个男人有过这样的童年,只是。现在她连见那个男人一面都不能了。
“伊小姐,您的电话。”
一位戴着墨镜的保镖小跑过来,将手机递给女人,女人含笑谢过。然后接过电话:“喂,您好,我是伊韵儿。”
此人正是伊韵儿,当初与裴扬杰有婚约、却又不声不响的消失的伊韵儿。当年的离开虽说没有人逼迫,可是当时的情形,她不离开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那一晚她站在病房的门外,透过狭窄的窗户,她却看清了裴扬杰的心。当时,安若兮已经睡着了,连续陪伴了她三天的裴扬杰竟然丝毫没有合眼的意思。他是那么痴情的看着睡着了的安若兮,似乎他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伊韵儿是高傲的,她认为她的爱情也应该是高傲的,她绝不允许自己为了爱情去乞,所以。当晚,她就离开了a市去了e国。
当然,她也知道裴扬杰去e国找她了。可是当她终是下定决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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