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张照片里的女人也有可能是凌月，然而如果是凌月的话，那一切……
“殷总，对不起……”楚晓然看到了矗立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殷野悠，楚晓然缓缓走过去，站在殷野悠的背后说着。
如果从他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告诉给他知道的话，那么，他跟欧阳冰依之间，便不会发生那么多的问题。
“对不起？”殷野悠听到楚晓然的声音，他冷冷的重复着，转身看着眼前的楚晓然，他可知道，过去的那些事不是靠一句对不起就能补偿得了的。
砰的一声，殷野悠一拳就狠狠地挥了过去。
楚晓然被这一拳直接挥到墙上，他嘴角那里，便流出一缕鲜血，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要还手。
“住手。”银狐看到楚晓然受伤，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指着殷野悠的胸口。
“银狐，你敢动他，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楚晓然擦掉嘴角冒出来的血，然后愤愤地对着对殷野悠非常不敬的银狐警告着。
“他是你的弟弟。”在殷野悠准备挥手给楚晓然第二拳的时候，欧阳冰依淡淡的开口，适时阻止了殷野悠继续对楚晓然动粗。
“所以呢？”殷野悠看着欧阳冰依，他们之间走了那么多的弯路，吃了那么多的苦，难道这个人就不该受点惩罚，不该承受一点他的怒气。
他们两个人之间之所以变成这样，难道跟他故意隐瞒事实的真相没有关系吗？
而他殷野悠恨错了对象，报复错了人，甚至是把他陷入到把恩人的女儿当成仇人的女儿如此地步，这让他情何以堪，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把欧阳冰依给留在身边。
“他也是我的表哥，如果你恨他的话，那么，那一年，我已经替他还有阿姨，偿还了对你的亏欠，所以，请你手下留情，毕竟他的身上跟你流得是同一脉血。”欧阳冰依站在欧阳齐天的身边，平静的说着。
此时此刻，殷野悠对她来说，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都坐下吧，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欧阳齐天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他却知道，如果没有他们三个人的缠绕不清，哪有他们晚辈现在这么多的事情呢？
“爸——”
“欧阳叔叔——”
“义父——”
听到欧阳齐天略为疲惫的话，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唉，你们知道吗？身为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身份地位崇高的象征，但是，我的生活从小就已经被你爷爷给掌控了，人生里，没有一个选择是可以由我自己来作主的，直到遇上了你的妈妈。”欧阳齐天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白色的墙壁，他的思绪飘到了过去，开始跟屋里的人回忆起他的过去。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因为他们都很想知道，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跟这段缠绕了很多年的恩怨纠葛，这中间，牺牲的人，受到伤害的人都太多了。
“在我被强迫娶了我的太太的一年后，我遇上了凌心。那天，我心情很差，因为我的太太被我发现，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也不爱我，两个不相爱的人竟然被双方的父母给硬绑在一起，我原本是要离婚的，可是她一直求我，一直求我，说如果我要离婚，她的家里一定会把她打死的，于是，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便就这么讽刺的继续下去了，虽然我不爱那个女人，但是一个男人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心情总是很差，于是，我便独自去了咖啡店喝咖啡。”
“说来也真巧，结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分文，一直被人跟惯了，便养成了走到哪里都不用自己掏钱的坏习惯，可是，服务员跟后面排队准备买单的消费者却笃定我是在喝霸王咖啡，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我觉得十分的尴尬，想打电话回去求救，可是，倒霉的我才发现，我连电话都没有带，就一个人冲了出来，突然，一双小手，掏出钱包，温柔的嗓音像黄鹂那般好听，她说，我们是一起的，她替我付了账，我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刹那，我被她美丽的容颜给迷醉了心魄，我像一个初识恋爱的男孩那般傻愣在那儿。”
“虽然我结了婚，但是，认识凌心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什么才是恋爱，我跟我太太的婚姻生活，便彻底成了有名无实，她有她的世界，我也有我的情感生活，我一直是打算娶凌心的，为了凌心，我一定要离婚，即使我的太太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凌心让我去见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双胞胎的姐姐，最开始，凌月假扮凌心站在那里等我，我看到凌月的背影，当时没有认出来，我激动得冲过去，将凌月从背后揽入我的怀里，然而当凌月转过身来的时候，只是一秒，我便知道，这个人不是凌心。”
“后来，果然凌心从另外一边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对凌月说着，‘姐姐，如何，实验失败了吧？’我才知道，原来是她们两姐妹故意试探我的，而我并不知道，我是第一个可以将她们姐妹俩分辨出来的人，其实要分辨她们姐妹俩，很简单，只需要看她们的眼睛就可以了，凌心的眼睛永远都那么单纯、清澈，像一个坠落凡尘的天使，她还有一颗世界上最善良的心，而凌月，也许是因为身为姐姐的缘故，她的那双眼睛远没有凌心的那么清澈透明，或者，她们两姐妹确实是完全一样，可是，我爱的凌心，我就是能够分辨的出来。”
“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凌心开始躲着我，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在我的逼问下，凌心才告诉我说，她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因为凌月爱上我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凌心的心里，我远远没有凌月重要，然后，她就这样离开我了，我很生气，从来没有被女人抛弃过的我，开始了荒唐的生活，这个时候，我太太‘生下’了欧阳鸿鹰，而我却在外面日以继日的玩女人，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太太竟然把那些跟我有染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给买了下来，就是欧阳家的那几个孩子，其实，每个女人，我都没有彻底碰过她们，常常刚刚上床，我就失去了兴致，却故意要她们在我的房间里待上一整夜。”
“就在这个时候，我仍然固执的没有去找失踪的凌心，但是凌月却在这个时候，闯入了我的生活，她脱了衣服，求我要她，即使得不到我的爱，但是她渴望得到我的人，我不知道，她对我的爱什么时候陷得如此之深，我如果没有失忆的话，我应该记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让凌月误会的事情才是，然而，我却清晰的知道，任何女人，我都可以碰，但是凌月，我绝对是不能碰的，我把这番话跟凌月说了，也许是我当时的态度太过决绝，她很难过，痛心的问我，为什么别的女人，我都能碰，却唯独不去碰她，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因为她凌月是凌心的姐姐，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碰她的，我不记得她当时在我的耳边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很伤心的离开了。”
“然后，我终究抵抗不了对凌心的相思，便去了凌心跟凌月出生的城市，我找到了凌心，凌心看到我，也泪流满面，我这才发现，我们俩原来是互相在折磨对方，爱凌心的心，让我坚定了一件事，就是，这辈子，我都要跟凌心在一起，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要给凌心幸福的决心，然后，我回家跟我太太离婚，她一听我说离婚，她便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挽回不了我的决定了，她认命了，但是在回家的路途中，她却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当场死亡，我要把凌心接回来，却不得不推迟时间，这个时间一推迟，岂料，却把凌心永远推出了我的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欧阳齐天依然深深的陷入他自己的思绪里，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当欧阳齐天停顿下来的时候，他们也都给予了安静的空间让欧阳齐天休息，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身后，凌月也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没有谁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第97章 梦魇终于结束
“办完了欧阳太太的丧事之后，我便跟我父亲提出要娶凌心回家的决定，结果，我父亲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甩在我的面前，然后说，如果我要娶的女人就是照片中的女人的话，除非他欧阳一水死了，否则，我这辈子别做梦了。我颤颤的把文件袋捡起来，我看到凌心竟然跟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在床上热情翻滚的照片，当时，我就觉得好刺眼，我没有想到，一直被我当作天使的女人，原来也是这种庸俗的女人。”
“我很心痛，真的很心痛，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竟然就这样相信了照片上的事实，我在酒吧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回到公寓的时候，凌月竟然在房间里等我，我受了刺激，虽然知道对方是凌月，而不是凌心，但是，我还是把她当成了凌心，但是，最后，还是不行，凌心已经在我的身上，心里都下了蛊，除了她，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了，即使是跟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凌月，我也没有办法要她。”
“那晚，我不知道，凌心也来我的公寓找我，她亲眼见到我把凌月压住的那一刻后，她便转身离去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是凌月的阴谋，总之，在我迷糊之际的时候，凌心受到了强大的刺激。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通的，原来这一切，是有人故意离间我跟凌心的感情，当时我是真的不原意怀疑是凌月，毕竟她是凌心的姐姐，一个姐姐，一个为了挽救自己妹妹的生命而不惜把自己的肾分一个给妹妹的姐姐，怎么忍心会这样陷害自己的妹妹。”
“但是，所有的事实都告诉我，真的是凌月，因为她想要得到我，所以，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如此耍手段陷害自己的妹妹，当我要去找凌心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凌心跟凌月一起长大的村庄的村长传来的信息，凌心在跟村民们一起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幸跌到了山崖，从此香消玉殒。”
“我悲痛欲绝，为了替凌心报仇，我把凌月留在了身边，然而，我却从未兴起过要碰她的念头，但是，我就是要坚持留她在我的身边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一张跟凌心一模一样的脸，看到这张脸，我好像就觉得凌心她在我身边一样，只是，我这样的私心，很快就被凌月看穿，她报复我的手段更为激烈，她不知道去哪里买的强硫酸，在我的面前，不顾我撕心裂肺的喊叫，她阴冷着笑容，就这么把自己漂亮的脸蛋给毁了。”
“从此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我承认了那些被带回欧阳家的孩子，在我的承认下，欧阳家有了新的继承人，我欧阳齐天在欧阳家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我恨透了欧阳一水，于是，我忘不了，他对于凌心的怀疑，也恨我自己，如此不相信我自己深爱的女人，我带着仇恨与思念，离开了欧阳家，从此开始我的流浪。”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开始流浪的时候，他深爱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替他生下了一个美丽的女儿，而他却在遥远的空间的那端，苦苦思念着以为早就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他更加没有想到，在这流浪的时间，竟然让他捡到五个天才般的孩子，他像一个魔鬼一样训练着他们，不问他们出生，不问他们的家庭背景，让他们变成人人都畏惧的幽灵天使。
幽灵天使的名字来源于他与凌心的结合，失去凌心的欧阳齐天，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幽灵，而这样的一具幽灵，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天使般的凌心，即使生死相隔，他对她的爱，却不会随着空间的转移，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分辨出我跟凌心的第二个男人，就是殷少棠，我也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他有多么的爱我，虽然，我很对不起他的儿子跟他的妻子，我更对不起的人，是他，因为，我跟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为了爱，而是，我在欧阳齐天这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负，在殷少棠那边，就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女性魅力，却因为那一晚，我有了晓然，他应该叫殷晓然，是殷少棠的孩子，撒旦，绝日，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欧阳齐天跟凌心那段深切的感情之中的时候，床上早就转醒的人看着一屋子的人，说着另一个男人，另一段纠葛。
“如果你是我父亲的女人，当年，为什么要让我跟我母亲，误会我爸的第三者是凌心？”殷野悠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凌月，他现在何尝不明白，她的希望不过就是因为想要让她的儿子进入他们殷家，让他的儿子姓殷，但是，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母子俩如愿以偿？
“因为，我只是利用你的父亲，并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