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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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雀-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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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女主的一段是整篇故事,我最想写的部分,我构思一个故事往往除了开头,最先定下的就是结局,所以终于写到这里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爷爷昏迷在床,家里闹得太乱。。。。搞得没法写。。。。不过我爷爷昏迷一个月,终于奇迹般地醒过来了。。。。医生一直说几乎不可能醒。。。。真是奇迹。。。。一会睡一觉,晚上继续把尾声给写完。。。争取一口气完结。。。。

    其实现代古琴的声音大多很小很小,我查了许多资料,有说古代的瑶琴声音就这么小,不可能传到千里,但一些古代注藉的记载也有说声如洪钟之类的,还有一些说是制琴技艺失传,所以现在古琴声音才这么点。所以我一直对男主的琴声特别纠结。不过想想罗贯中都可以写诸葛亮一把瑶琴退司马懿,罗贯中好歹是知识份子,不至于没听过瑶琴声,那我就忽视现代古琴声超级小这一点吧。。。

 第207章

    魏梁大军攻破朝月城时,城内那七座高塔已被烈火完全包围。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卷裹着高塔化作七个巨大的火柱矗立在战火纷飞的朝月城中; 腾起的浓烟直冲霄; 笼罩在这座古老王都的上空; 就连苍穹似乎都因之而灰暗。

    楚玄骑着骏马带着大队魏军冲进朝月城东城门; 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响彻苍天; 那七座烈火巨柱同时轰然崩塌在城中众人眼前; 高塔燃烧的断木,沸腾的火焰在崩塌的一瞬间迸发出耀眼刺目的光,四散开来的流火与风中浮动的火星如同那盛典上最绚烂夺目的烟火; 在耗尽生命绽放的一刹湮灭。只于那滚滚浓烟,点点火星还飘荡在天地之间。

    七塔、崩塌的巨响隆隆回荡在朝月城每一个角落,就连大地都因这震撼的毁灭开始剧烈颤抖,震得众人立足难稳,摔倒在地。惊得每一匹骏马都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嘶鸣不绝。这一瞬间的破灭仿佛一场盛大而华丽的仪式,在刹那中倾倒; 归于寂灭。

    楚玄抓紧了马缰,怔怔凝视着朝月城空荡荡的半空,凝视着那飘散在风中的火星与浓烟,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当这一场攻城之战终于结束,魏梁两国的将士合力清理囚禁墨紫幽的那座高塔所化作的废墟时,却没有在那堆废墟里找到任何一具尸骨。那堆废墟之中,除了烧得焦黑的断木残砖; 什么也没有。

    楚玄站在那堆废墟旁,听完了手下的禀报,赤红着双眼,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下令,“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把整座朝月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两个人——”

    魏梁两国的将士在朝月城中搜寻了三天三夜,查遍了那七座高塔的每堆废墟,查遍了整座城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三天三夜里,楚玄昼夜不歇,逼着魏军将士将朝月城中每一块地砖都挖开,检查是否有暗室秘道。他疯狂地几乎要将整座朝月城掀过来,就只为了寻找姬渊和墨紫幽的踪影。纵然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落空,他依旧执拗地不肯停歇。

    然而,却是始终未找到姬渊与墨紫幽存在的痕迹,无人知晓他二人是否已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无人知晓他二人是否存活下来,他们就如同他们所带来的那一场场空前绝后的奇迹一般,神秘地消失在朝月城中。

    六月初四的清晨,楚卓然和慕容英在姬渊与墨紫幽消失的那堆废墟旁找到了一夜未眠的楚玄。楚玄只着单衣,孤独固执地站在冷风中,不甘地盯着那堆废墟。废墟上的断木残砖已被理清至一边,只留下高塔的地基,地基上的每一块砖板也全被揭起,凌乱地堆放在旁边。

    清晨的天光洒在楚玄憔悴苍白的脸上,楚卓然心感不忍,劝说道,“皇上,别找到,他们走了。”

    楚玄没有回答,却是转头用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慕容英,问,“为何,为何你能如此洒脱?”

    慕容英沉默片刻,才回答,“在城外,你我退缩时,就已选择了放手。”

    楚玄一怔,听见慕容英幽幽长长叹息,“放手吧——”

    楚玄仰头去看朝月城那曾经矗立过七座高塔的半空,那日的狼烟早已消弥无踪,只余下清澈无比的天,柔和的晨风轻轻吹拂着朝月城的一切,多少过往踪迹都已消失不见。

    朝月城一战,在城中仍有一万西狼守军的情况下,魏梁大军却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攻破了朝月城成为了一时的传奇,史称“朝月之战”。在很久之后,世人才知道,原来魏梁大军能够如此迅速地拿下朝月城全因西狼守军内部有许多贵族将领叛变投诚。那些贵族将领为首的一人在朝月城被攻陷之后,拿出了一封神秘人的信交给魏帝,称在朝月城被围困的十日里,有人派人送了这封信给他,告知他只要在魏梁大军攻城时里应外合,西狼亡后他们不仅没有性命之忧,还可受到魏帝的厚待。

    这些贵族将领都是曾经对赫泰忠心耿耿,陪伴赫泰出生入死之人。他们原是绝不愿意背叛赫泰,成为西狼的叛徒。然而,赫泰在朝月城被围的十日里对一干贵族的残杀,还有一心拖着整座城的人陪葬的行为让他们大失所望,无法认同。是以,在接到这封信后,他们再三犹豫,还是做出了选择。说到底,是赫泰自己给了这个神秘人离间他与部下的机会。

    只是这个神秘人是谁始终无人知道,众人只知楚玄在看过那封信后沉默良久,最后叹息着将那封信收入怀中。

    元狩二年六月十六,在解决了那几个负隅顽抗的弹丸小城,将西狼的残余势力全部驱赶入大漠之后,魏梁两国在朝月城立订盟约,约定以怒母江为界,分南北瓜分西狼领土,史称“朝月之盟”。

    六月二十八,两国大军班师回朝,为了防止西狼死灰复燃,楚玄和慕容英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将所有投降称臣的西狼一族迁徙至两国境内,远离西狼故土的地方,给其土地,让其繁衍。且楚玄和慕容英极有默契地将分属两国的西狼人分开得极远,一个北徙,一个南迁,断绝了他们之间来往勾结的机会。直到这一刻,这一场魏梁联手的征西之战终于划下了句点。

    八月初八,魏师大胜还朝,举国欢腾,所过之处魏国百姓皆夹道欢送,手捧鲜花瓜果向统率魏师横扫西狼,为大魏雪耻的楚玄致上最崇高的敬意。还有人将楚玄征西的事迹编成歌谣在民间传唱,更有文人骚客写下无数传奇诗篇赞颂着他们君王伟大的功绩。这一场征西之战将常年侵扰大魏西南的西狼国连根拔起,将大魏的国土向西一直扩到极西之处的大漠边界。这是除开国太、祖外,从无一位帝王达成的丰功伟业,足以令后世千古传颂。

    至于那位引起这一场征西之战的义诚公主,在征西之战后,很快就被湮没在茫茫世事之中,少有被人提起。只在后世史书之上留下一声叹息。

    魏史有载:义诚公主,墨氏女,元狩元年九月梁宁王英请婚,帝封为公主,妻之,结两国秦晋之好。十月己酉,帝诏礼部侍郎萧望之持节送公主于梁。戊午,公主甫过湛江,遭西狼轻骑掳劫。两国皆愤然。十一月丙辰,帝率百万之师西征,过西南,越横岭,与梁宁王英合兵征讨西狼。二年五月壬午,帝破朝月城,公主丧于大火,百鸟皆为之泣。

    而那位在两军对峙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又突然消失的小小优伶,只在后世流传的野闻秘记之中留有雪泥鸿爪的痕迹。

    无人知他们的付出与牺牲,他们不曾被铭记,也注定被遗忘。

    八月十七,回到金陵城的魏帝下旨,加封云王楚卓然为平西大将军,官加太子太傅,赐其丹书铁券,三代免死,命其镇守大魏西境。徐太傅领兵部尚书衔,官加太保,命其总督北疆两省事务。其长子、次子领兵部侍郎衔,分别为南境两省总督兼任巡府,镇守南境。内阁首辅叶阁老兼吏部尚兵之职,官加太师,位列三公之首。

    九月十七,在文武百官的催促之下,登基一年还未立后的魏帝下旨,册封东乡侯次女薛玉为皇后,定于十一月十五举行封后大典。也因了如此,楚玄终于派人去将已在东海行宫躲避瘟疫一年的上皇接回金陵城。

    经历征西一战,楚玄已彻底抓牢了魏国大权,且在征西之战历经的这半年时间里,许多杰出的新秀开始登上了魏国朝堂舞台,他们或是在叶阁老监国时屡出奇策稳定内政,或是在魏国大军纵横西狼时立下赫赫战功,这一场属于他们的风云际会,让他们有了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这些鲜血的血液开始逐渐替换朝中的腐朽,他们全是楚玄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自然成为了楚玄压制某些倚老卖老,首鼠两端,打着利用上皇主意的势力的坚盾。

    短短一年,大魏早已是江山改换,全然一新,新扩张的疆土远达西边的大漠之界,百姓和朝臣们对楚玄的认同与拥戴早已成为了他稳坐那张龙椅的最大保障。纵然上皇此时回到金陵城,也是动摇不了楚玄统治下的新朝。

    上皇的车驾于十一月初一的傍晚回到金陵城,车驾自金陵城东城门入城,行至外城门时,上皇悄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向着城门处看了一眼,就见内务总管李德安带了几名内侍和御林军等在城门外,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前来迎接,整个城门冷冷清清。

    上皇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谁都清楚自己在此时该表明的立场,跟红顶白,人走茶凉本是常情,就算他曾经身为帝王也不会成为例外。

    “臣李德安参见上皇,奉皇上之命,迎上皇回宫。”李德安的声音传入车中。

    “嗯。”上皇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听见李德安在马车外吩咐着御林军护送车驾入城,马车过了内城东门再慢悠悠地向着皇宫方向去。他有几分疲惫地闭上了眼,忽然听见马车外有笛箫之声幽幽合鸣,不知是谁哀伤在唱:“……是寡人昧了他誓盟深,负了他恩情广,生拆开比翼鸾凰。说什么生生世世无抛漾,早不道半路里遭魔障……”

    他一怔,忍不住侧耳细听,那歌声曲声隐隐约约,随着马车的前行越来越近。

    “……恨寇逼的慌,促驾起的忙。点三千羽林兵将,出延秋,便沸沸扬扬。甫伤心第一程,到马嵬驿舍傍。猛地里爆雷般齐呐起一声的喊响,早子见铁桶似密围住四下里刀枪。恶噷噷单施逞着他领军元帅威能大,眼睁睁只逼拶的俺失势官家气不长,落可便手脚慌张……”

    他放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那一夜的埋玉之伤,那一夜的香消之痛,在一年后的今日,在这哀伤的曲声中,全数涌上了心头。

    “……恨只恨陈元礼呵,不催他车儿马儿,一谜家延延挨挨的望;硬执着言儿语儿,一会里喧喧腾腾的谤;更排些戈儿戟儿,不哄中重重叠叠的上;生逼个身儿命儿,一霎时惊惊惶惶的丧……”

    “这是哪里在唱《长生殿》?”他忍不住出声问行在车外的李德安。

    “回上皇的话,前面是家酒楼,大约正在唱堂会。”李德安在马车外回答,“要不,臣派人去让他们别唱了。”

    “过去看看。”他却是道。

    “是。”李德安领命之后,立刻吩咐马车改道那家酒楼门前停下。上皇掀了车窗帘向酒楼里看去,就见大堂之中搭着一个戏台,正唱着《长生殿》里的一出《哭像》,有一人龙袍长髯扮着唐明皇作哀哭状,“……兀的不痛杀人也么哥,兀的不痛杀人也么哥!闪的我形儿影儿,这一个孤孤凄凄的样。寡人如今好不悔恨也!”

    上皇坐在马车里远远看着那戏台上痛心疾首的帝王,听他声声在唱:“……羞杀咱掩面悲伤,救不得月貌花庞。是寡人全无主张,不合啊将他轻放……”

    逝去佳人的音容笑貌在记忆里缓缓浮现,那一频一笑,举手抬足,仿佛就在昨日,似乎就在眼前。

    戏台上,那帝王还悲声在唱:“……我当时若肯将身去抵搪,未必他直犯君王;纵然犯了又何妨,泉台上,倒博得永成双……”

    他惨然地笑了一下,只觉得有一种钻心的痛蔓生在心间,只因他心知纵然时光倒流,再回到“埋玉坡事变”那一夜,他依旧会怯懦。他一直都知道他爱自己远胜一切,可那无法阻止的愧疚注定要吞噬他余下的时间。

    “……如今独自虽无恙,问余生有甚风光!只落得泪万行,愁千伏!”那戏台上的帝王再度悲哭,“我那妃子呵,人间天上,此恨怎能偿……”

    “走吧。”他对恭敬地立在马车旁的李德安道。

    “是。”李德安抬眼仔细看了上皇一眼,却惊讶地看见上皇的头发竟已全白似雪,凄苦的纹路漫漫横生在他颊额上,东海行宫不过一年,他却似苍老了十年。就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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