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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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之臣-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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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问吧先。
  问问也不吃亏。
  抱着这种想法季明舒加了制片,趁着候机聊了几句。
  这制片也是很实诚,分分钟洞悉季明舒的种种顾虑。
  上热搜?不存在的,我们这纪录片题材冷,不会请明星,估计也没啥人看。
  改造设计不一定适合人住?不存在的,我们改造的最终目的是希望将上世纪的沪上风情和现代设计相结合,作为保护性建筑对外开放展出,不给人住。
  总之这就是一个由政府牵头的公益性质设计项目,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季明舒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一听就觉得,好像可以试试?
  她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岑森,想让岑森给点参考意见。只不过她还没等到岑森回复,就已到了登机时间。
  东京回帝都实际飞行不过两三个小时,季明舒非常勤俭持家地选择了商务舱。
  上了飞机,她调整座椅,在身上盖了块毛毯,然后舒舒服服抄起报纸装起了商务人士。
  她看报纸基本只看财经版,一目十行找京建和华电的相关新闻。
  这会儿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她已经准备放弃,可翻页时忽然看到一则“博瑞重回a股失败,新能源开发业务阻力重重”的新闻,她又停了停。
  她对博瑞不了解也不关心,注意到这则新闻纯粹是因为它副标题里提到了“海川资本”。
  如果没记错的话,岑杨就是海川资本大中华区的负责人。
  不知怎的,她直觉这事儿可能和之前岑杨截胡岑森投资的事情有关,于是耐着性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报道。
  金融相关词汇季明舒半懂不懂,看下来她自己总结的大意就是:
  博瑞内部矛盾积深,资本重组失败,结局不容乐观,大概率会被吞并收购。
  作为博瑞资方,海川资本在其间有多处决策失误,以致损失惨重,大中华区负责人近日已引咎辞职。
  另外报道中有提,精诚资本意欲低价收购博瑞。
  ——精诚资本,和京建没有半毛钱的从属关系,但这好像是岑森和江彻合伙开的公司。
  季明舒懵了懵,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下飞机,季明舒切换模式,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岑森关于那档纪录片节目给出的意见。
  他和写议论文似的先提出论点——可以参加,然后拿出正反多方面的论据进行论证。
  季明舒只瞥一眼便径直给司机拨了电话,“你好,请问到机场了吗?”
  不知怎的,司机应声应得有点含糊,“啊!到…到了!夫人请稍等。”
  过了近半分钟他才回话,“夫人,车就停在国际出发出口2的外面,请问您是从哪个出口出来?”
  季明舒抬眼往后看,正是国际出发出口2,“噢,就停那吧,我马上出来。”
  她的大件行李照旧已经空运回国,这会儿她单手插在绸质风衣的兜里,戴黑超墨镜,另一只手推了个轻轻巧巧的行李箱,颇有几分明星风采。
  只不过她心里记挂着刚刚在飞机上看到的新闻,有点儿心不在焉,走得也快。
  看到熟悉车牌打着双闪在停车道旁等待,季明舒心底闪过一丝怪异,但没来得及细想,她的动作已经先于大脑,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坐下后她终于想起哪里奇怪了。
  这司机怎么不给她提行李?这司机怎么不给她开车门?这司机到底想不想干了?他——
  季明舒不期然对上后视镜里那双熟悉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她往前探了探小脑袋,撒娇般打了两下司机的手臂,又箍住他脖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出差吗?”
  岑森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细白的手腕,沉吟片刻,认真道:“听说这叫惊喜。”
  说完,他还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束玫瑰花。
  季明舒本来还绷住了高冷脸,可看到这花,无论如何也绷不住了,三两下便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然后抱着小玫瑰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她又凑上去亲了下岑森的侧脸,“表现不错!”
  岑森面色平静,对她的亲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说路边不能久停,而后又倾身,帮她系安全带。
  两人距离倏然拉近。
  季明舒身上有很淡的香水味道,可能是出门时喷的,这会只余柑橘后调。
  不过短短一周没见,岑森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这只短暂出笼的小金丝雀,虽然每天都会视频通话,但那和躺在身边真真实实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系好安全带后,他也没有起身,单手撑着她的椅侧,视线落在她只擦了唇膏的唇瓣上,喉结微动,不自觉靠近。
  要,要接吻吗这是。
  可外面还那么多人呢,
  几天不见季明舒还有点不好意思,耳根泛红,眼睫微微颤动,而后又慢慢闭上。
  一秒,两秒,三秒,她终于感受到了岑森的温热呼吸,忍不住稍稍往前,想拉近点儿距离。
  可没想到她往前的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撞上了他的唇。
  空气一瞬寂静。
  岑森依旧保持着几厘米的短暂距离,未动分毫,只忽地轻笑,“看不出来,你这么想我。”


第84章 
  想不想的这很难说,羞恼倒是事实。
  回程一路,季明舒负气地看着窗外,不理岑森。岑森几度挑起话题,她都忍着没接,只在心底默默反驳。
  可岑森途中接了个江彻打来的电话,还没避她,直接用蓝牙外放。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虽然两人只字未提岑杨,但她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博瑞”和“海川”。
  岑森通完电话,季明舒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在飞机上看了财经报纸,报纸上说精诚资本有意收购博瑞,精诚资本是你和江彻合伙的吧?”
  “嗯。”
  季明舒又问:“那收购……你们是不是计划很久了?”
  前方是机场高速收费站的etc出口,几辆车在排队,岑森放慢车速,似是思忖,“也没有很久,去年我回国的时候才有计划。”
  这还不久?
  “那…那上次岑杨截胡那个十亿投资,是不是也在你计划之中?”
  其实坐飞机的时候,季明舒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以前她总听人说岑森手段了得能力卓群,难道就是卓群在被一个刚回国的人截胡之后疯狂收拾烂摊子?回过头仔细想想,这很不合理。
  就在季明舒脑补岑森carry全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时候,岑森却泼来一瓢冷水,“不在。”
  “……”
  打扰了。
  岑森慢条斯理补充:“他还不值得我计划。”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直视前方,神色疏淡,侧面轮廓线条流畅利落,明明只是正常的开车坐姿,却莫名给人一种稳操胜券的沉稳质感。
  季明舒转头看了他一眼,却不合时宜地被苏了几秒。手指拨弄花瓣,心底小鹿乱撞。
  好半晌她才回神,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从车窗瞄到岑森在认真开车,她又默默掏出手机,在键盘上飞速敲出一行字,嘴角还不自觉往上翘。
  季明舒:【呜呜呜,我家岑氏森森a起来也就没有其他男人什么事了!】
  蒋纯:【?】
  蒋纯:【未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随意投放狗粮,红牌警告一次。】
  谷开阳:【季氏舒舒你变了。】
  谷开阳:【你以前还骂他b爆了。】
  蒋纯:【因为她现在已经变异成了岑氏舒舒!】
  季明舒:【……】
  季明舒:【我给你俩带了礼物你俩想想清楚。】
  【蒋纯撤回了一条消息】x2
  【谷开阳撤回了一条消息】x2
  人间真实:)
  季明舒并没察觉她聊天的这几分钟里,岑森已经转头看了她三次。
  路口停车等红绿灯,岑森忽然慢声问道:“你在和岑杨聊天么。”
  “?”
  “你在想什么?”
  季明舒满脑子问号,想都没想便大大方方给岑森看聊天对话。
  岑森还真看了眼,且在季明舒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往上滑了滑。
  【呜呜呜,我家岑氏森森a起来也就没有其他男人什么事了!】
  看到这句,岑森很轻地挑了下眉,又略略点头,继续开车。
  ……?
  季明舒懵了懵,愣是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小别胜新婚。
  这夜,明水公馆的灯亮了整晚。
  季明舒全方位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a,次日醒来躺在床上,整个人就特别安详,且厌世。
  以前岑森起床还会清理下垃圾,但自从说起生宝宝的事情过后,家里也就根本没再添置这种注定成为垃圾的计生用品。
  只不过宝宝好像没那么容易一击即来,季明舒这一两个月例假都来得很准时。
  季明舒心底都已经对自己的体质有些小小疑虑了,可岑森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这直接导致了季明舒高度怀疑——他根本不是想要宝宝,只是想自己爽而已。
  她的怀疑也不是没有证据,不做措施之后,这狗男人的运动热情和运动持久力直接提升一个档次,以前她只是偶尔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是每回都被折腾得活来死去。
  一大早看到岑森从浴室出来,穿规整的白衬衫西装,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苟,侧边还别上了她送的领带夹,十足的斯文矜贵模样,她在床上,忍不住有气无力地骂了句,“衣冠禽兽!”
  岑森闻言回头,走到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又拢了拢她凌乱的长发,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坦然承认:“嗯,现在是衣冠。”
  ——晚上再禽兽。
  季明舒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别乱动,刚给你涂了药。”
  岑森捉住她的脚踝,自然得像是在闲话家常。
  季明舒气得半晌没说出话。
  好在岑森还懂得见好就收,“我去公司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起身之后,他好像想起什么,又倾身,附在季明舒耳边喊了两个字。
  他倒很会抓重点,季明舒一听,还没攒足的气分秒消散,别别扭扭的,竟然还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亲亲。
  虽然岑森嘱咐她在家好好休息,但季明舒一想起手头那些忙不完的设计工作就闲不下来。
  而且昨晚吃饭时,她和岑森好好聊了聊那档纪录片节目,深思熟虑过后,她还是给了制片一个肯定的答复。
  节目最终定名为《旧街印象》,最后会以旁白解说的纪录片模式播出,设计师除了给改造项目做介绍,出镜频率不会太高。
  这和《设计家》就有本质上的不同,《设计家》其实是录制大过设计,而这档节目是设计大过录制。
  六月底七月初,君逸集团旗下的设计师品牌酒店君逸雅集主体大楼竣工,装修工程正式开始。
  这一阶段设计师们并不需要亲力亲为,时间允许可以时不时过去看一眼现场指点,时间不允许远程盯梢也没有什么问题。
  季明舒的时间不是很允许,因为她又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旧街印象》这一新项目的挑战。
  其实起初季明舒听制片说他们要还原沪上风情,还以为改造地点需要出差到沪,没成想原来是在帝都的沪街。
  沪街大隐隐于市,地理位置优越,但由于种种历史原因,这边既难做到完全动迁,也未得到很好的建筑保护。
  他们要进行保护性改造的老公房是沪街为数不多已经动迁的一栋,三层小洋楼,破败外表也难掩旧时的民国风情。
  这次改造是内外双管齐下,外部以修复为主,因涉及墙体构造等专业问题,制片方请到了业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
  内部改造则是由季明舒和另外几位室内设计师、再加上建筑师配合完成。
  最初制片方预估的改造时间是两个月,但他们大大低估了改造的难度。
  而且——这制片方也有点儿想一出是一出,原本说得好好的,改造无人居住的老公房用以展出,可制片和编剧忽然来了句:“不够温情,不够人性。”
  于是他们一拍脑袋,又和相关部门达成协定,这栋老公房旁边那栋住满老弱病残的他们也一并包了。
  季明舒刚得知这消息时,心里是万驼狂奔并打算直接撂挑子谁爱干谁干的,但制片大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最后竟然就稀里糊涂地应下了。
  由于临时加重任务,大家一整个夏天都耗在这个项目上,也不过堪堪完成三分之二。
  到秋末项目正式完成的时候,季明舒感觉自己整个人也被完完整整改造了一遍。
  没人住的那栋改起来还好,有人住的那栋真是令人万分头疼,她每天好像都能听到一万只鸡鸭鹅叽叽喳喳,一夜梦回小农时代。
  住户们不愿拆除自己搭建的违规建筑,因为半平米公共用地争得你死我活等等,这都和季明舒一直以来的生活分属两个世界。
  她以前只听过贫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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