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巫徒毫不掩饰一脸的厌恶,更有甚者开口唾骂。
“住口!”沭水哼了一声,神色有些尴尬,对着为首之人道:“你去安排杂役为他们准备些吃食,好生照看他们不得怠慢。”又指了指秦锋与丹华:“我带这二位去见族长还另有要事相商。”说罢,便御风而起带着秦锋向着山顶最大的寨子飞去。
隐隐间,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不过这可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能够理会的。回过神来,却见身后的随从没有动作,不禁呵斥道:“看什么看,没听见少主的吩咐吗!”……
“就这里了。”说话间,沭水将秦锋引向了峰顶最高处,那是一个青色的木屋矗立着,门梁前方还放着一个祭台上面放着一颗兽颅,足足有一丈有余。
见有两个穿着迥然不同的人过来,并且修为还不低。门前站立的两个为徒立刻叱喝道:“少主,这些是什么人!”说话间如临大敌,一手扣在巫匕之上,另一手探进了腰间的毒囊。
恶魇在肩头提醒道:“主人,有人在盯着我们。”
秦锋传音道:“我知道。”自然也是感应到了,不过十多道探来的神识,皆是巫者的境界构不成威胁。
丹华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颗血珠服下,吸吮着手指,似讥讽、似挑逗。
沭水神色一瞬间变换不停,恨不得大喊一声:“有刺客。”便立刻跑开,让苦修于此巫者们出手瞬间剿灭这二人还有那只灵兽。然而思索之间,终于还是作罢。倒不是因为胆怯,而是绝无成功的可能,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调整了一下心态,沭水开口道:“这二位是我的贵客,我要带他们面见族长。”
两位侍卫有些怀疑的盯着二人,但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稍一犹豫还是便让了开通,恭声道:“少主,请。”
……
待进了其中,放眼望去除了一些必要的桌椅之物和一些装饰的兽骨、药草再无它物。正堂之处洒着一层不知名的泥土,一个秃顶老者端坐其中还有满脸的皱纹,这是寿元将尽的征兆。
秦锋灵识扫过,发现这老者灵息浑厚,已经达到了筑基顶峰。心中下意识的警惕了一些,没有被这副萎靡的模样迷惑,这不过是生机内敛,一种长生之术罢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未等沭水开口,老者甚至没有睁眼便开口道:“沭水,这两个外人是谁?恐怕不是我蛮荒之人吧。”
“这……”沭水的后颈下意识的一缩,乞求一般的望了一眼秦锋,却见其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吞了一口唾沫,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出。
老者越听越是皱眉,尤其是听得了沭水形容了一番秦锋、丹华与那些蛮族打斗的手段后,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凌冽的眼神扫过二人,其中却隐藏着丝丝的忌惮。待沭水把话说完,良久老者这才站起身开口道:“老夫冰魄族族长——沭工,感谢二位修士搭救了小儿,否则我这小儿便要命丧仇敌之手了。”
接着又咬牙切齿道:“那离火族当真是丧心病狂,袭击我儿不说,竟然还攻击凡人,杀死了道友千余名的追随者。道友放心!那离火族一直以来都与我冰魄族不合,于公于私,老夫也断然不会让他们如此嚣张,定要为道友讨个公道!”不过三言两句,便将问题轻描淡写的略过,将矛头直指对准了自己的夙敌。
不等沭工滔滔不绝,秦锋哼了一声,直言不讳:“沭工,你也是一族之长。能别装傻玩这种文字游戏吗?”说着指着沭水,吓得其往后一退。
秦锋理也不理,直接道:“将我当炮灰耍,若我秦某实力低微,岂不是死了都没有一个地方说理去?”
一缕怒意从沭工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淹没,沉吟道:“好吧,作为补偿。我愿意为你的追随者提供三千车粮食,足够他们吃至少五年了。”
秦锋摇头:“不够!”
沭工愕然:“五千车粮食?”这粮食,足足能让四千人敞开了吃,吃到粮食腐烂也吃不完了。
秦锋又摇头:“不够!”
沭工明白了:“一万灵石!”
秦锋这才直视着沭工嘲讽道:“莫非在你的眼中,我秦某的性命就价值一万灵石吗!还是说你们冰魄族就只值一万灵石?”
沭工终于怒了:“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说话间赤裸上身涨红,竟浮现出一只斑斓巨蛟的纹身。
秦锋摇头:“我只是在提醒你。”
“好,很好。”沭工怒极反笑,毫无征兆的指尖一弹,一颗如米粒大小的水珠便向秦锋射来。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然而却是灵力压缩到了极致,已是沭工的全力一击。
这一招的偷袭,若是其他人对上了,多半会被逼得手忙脚乱,甚至受伤。然而秦锋的第六观早已查探到了沭工在暗自凝聚灵力,敏锐的视觉更是捕捉到了攻击的轨迹。
几乎同一时间,界离剑轻轻一挑,便将空间撕裂。这滴飞射而来的水珠,毫无意外的射进了空间裂缝之中,没有造成任何攻击的波动。
“咦,奇怪?方才那么强大的灵力波动怎么无声的化解了?”却是一名神识惊人正在闭关苦修的巫者感应到了,却是不解喃喃道。
沭工见自己的攻势被轻易化解,不禁骇然:“空间道术!你一个筑基修士怎么会掌握这么高深的道法。”
还未说完,恶魇却是收到秦锋命令,蓦地从秦锋肩上飞下,不等沭工做出反应,身形还在幻化之间便将沭水劫持住。
几乎同时,秦锋厉声喝道:“去问阎王吧。”说话间灵力附在界离剑上,瞬间暴涨二丈有余。一剑便向沭工挥来。
丹华的动作亦是不慢,在秦锋出手之时。便已如鬼魅一般移到了沭工身后,左手探出便向其心脏抓去。
沭工双目圆瞪:“住手!”却是这一瞬间便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不敢托大,立刻使出了最强的防御手段。刹那间,只见沭工被水汽覆盖围绕。
“噗。”丹华一手探进,不过三寸便受到极大的阻力不能再进一分,甚至这手臂还具有腐蚀的效果,待伸出来时已经是血肉模糊。
“轰!!”一声巨响,木屋猛然坍塌,差点将正欲从门外冲进来的两个侍卫掩埋。却是秦锋数丈长的界离剑挥动,房梁轰然见便被切碎,硕大的木屋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
“刺客!”
“敌袭!”
“快来保护族长!”
一时间几乎惊动整个峭壁上的巫族,发现了动静的巫族高声呼喊着,更有人果断的敲响了战鼓。
刹那间只见人影涌动,数以千计的巫族勇士提着弯刀在峭壁间翻腾而来,巫徒们更是骑着飞行灵兽,手持着咒剑不过数息间就将族长的府邸围住。而在此之前,二十余名巫者已经是将秦锋重重包围。
秦锋环顾一圈,讥笑道:“哼,就这么一点人吗?”
一时众巫者皆是怒不可歇,若是沭水被劫持在恶魇手中恐怕就要动手了。
沭工发令道:“住手!”再看着秦锋,却是多了一分忌惮。不单单是因为秦锋本身所表现的实力,更害怕其背后的宗门、势力。
再看向秦锋,再没了方才狡黠的神色,多了一分凝重:“老夫方才出手,并无恶意,不过是试探你的实力而已。好了,现在你有与我对话的资格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给这些可怜人一个容身之地。”至始至终,秦锋便没有真的想要以此为契机勒索什么,再说这么一个小宗族又有什么能让自己看得上眼?只是想要敲打一番,最后让其将这些被遗弃者收留而已。就是这样想着罢了,只是想要行一件善事而已。
话还未出口,却听厉鬼呼号之声传来,竟是上空不知何时冲来了一个面容绝美苍白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青色木棍,却如哭丧棒一般。只不过上端缠绕的是黑色的莫名枝叶。
“弑邪!”阴柔的声音传来,这神秘的法宝一挥动,霎时间一股阴邪之气从从涌出,犹如黑色浪潮,其中还有这鬼魂在其中翻腾,阴冷的目光直直凝视着秦锋行人,只等着将其卷入其中。
秦锋嗤笑一声:“不自量力!”界离剑一剑斩出,没有任何骇人的威势。却留下了一片方圆数十米的虚无,犹如一个永不会满足的巨口吞噬着灵魂之潮。
“咔,咔,咔。”一时间那副哭丧棒模样的棍子不断的裂开纹路,绝美的男子神色一变立刻将灵魂之潮收回。一脸心疼的看着宝物,怒声呵道:“混账!竟然敢伤了我的魂器!”
秦锋没有理会,转头看着沭水戏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来他是想杀了你呢。”
沭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是怒极:“沭雨!你想杀了我吗!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当上族长吗!”
不能怪沭水如此的失态,这件魂器可是冰魄一族的至宝,其中的灵魂之力皆是死去的族人所贡献。能够无惧法宝、灵力护盾的防御直接攻击神魂,若被击中轻则变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沭雨极其恶毒的咒骂着:“沭水,我真替你感到丢人。看看你的德行,还像族长的儿子吗?被人挟持,要挟吾族。你若还是个男人的话,赶紧自尽了断吧。”
大感颜面无光,沭工再也忍不住了怒斥一声:“闭嘴!”平日暗地里的勾心斗角竟然端上了台面。
一向顺从的沭雨这一次却十分的强硬,怡然不惧对视着沭工,正气凛然道:“父亲,今天我站在这,不仅仅是您的儿子,更是吾族的一员、吾族的灵巫!”说着指着沭水:“不能因为他是您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你的私心,不顾他所犯的大错,选择以吾族的利益为代价去庇护他……”
沭雨越说越激昂,最后完全无视了秦锋等人,矛头直指沭工。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冲突了,更是一个逼宫!
“杀!杀!杀!”数百终于沭雨的巫徒呼喊着,强烈的情绪带动了更多不知名的巫徒、勇士跟着嚎叫,震天的声响侧响云霄。座下的巫者更是祭出了法宝,只等正主一声令下便即刻攻击!
沭工的神色变幻的异常,局势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沭雨已将大义握在了手中,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反对了。
秦锋凑在沭水身边,轻声道:“呵呵,你的处境真是不堪啊,沭水。”突然手一推,将其推到了沭工身边。
只见沭水一副错愕的神色,四周疯狂嘶吼的巫族们也是不由愕然!
机不可失,不能给沭雨反应过来。秦锋立刻高声传音道:“这是一场误会!我秦锋,带着我的追随者穿越蛮荒之地。去骤然受到一群离火族的巫士袭击!多亏了你们的少主——沭水出手相助,击杀了这群魔头,拯救了数千凡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形势逆转,霎时间一片哗然,巫士们纷纷交头接耳却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便是沭水也是一副呆滞的神色。不禁暗自咂舌:“难怪先人留下遗训不要与中土的修士接触。先人果然没有欺骗我们,竟然是这般的狡诈。”
秦锋又指着沭水:“沭水身受重伤,然而却依旧担心那四千凡人。这才邀我来你们的族地。只是与族长相见之时,因为沭水身上的伤势,还有我的随从反应过激这才引发了一系列误会。最终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
在秦锋三言两语之下,众口哑然。沭雨更是一副震惊之色,想要辩驳却是词穷了。再悄悄的看了沭工一眼,恰好与之对上,只见其眼神中充满了怒意。沭雨心中一凉,知道了这族长之位,自己是再也坐不上了。
许久,终于有人发问道:“族长大人,是这样吗?”
沭工愕然,立刻回神来:“是这样的,确实是这样的。”说着一拍额头,连忙走过来拉住秦锋的手:“都是我太过鲁莽了,险些酿成了大祸,让贵客受辱,实在是抱歉。”说罢,三言两语遣退了众巫士,便带着秦锋一行人来到另一个府邸。
“你为什么要帮我?”路上,沭水忍不住悄悄问道。眼神中再也没有一丝怨言了,甚至带着一丝喜意。父亲有六个儿子,而又能力角逐族长之位的只有自己与沭雨,经过此番事件,这族长之位却是毫无悬念了。甚至沭水心中再思考着,要不要给这位“贵人”一些好处来报答呢?
秦锋淡淡道:“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沭水神色复杂,良久才道:“不管怎样,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不知是感谢呢,还是怨恨?或者两者皆有吧。
而后秦锋终于将自己的条件提出,让冰魄族收留被遗弃者。虽然沭工对此颇有微词,但毕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