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卓说:“即便你再不想见我,我也要救你出去,你是姑姑唯一的血脉,你如今出了事,慕容家的人靠不住,我这个做表哥的却是看不过去的。”
“你走吧!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的。明日,朝廷就会派钦差下来审训我,到时立案判刑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还有回转的余地,这欺君之罪可不是普通的小罪名。”
“相信我!我有办法救你。”白玉卓信心十足地说道。
夏云若抬起头,仍然不能清楚看到他的神情,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救我?就单单因为我是你的表亲?如果你还想在我身上玩什么花招的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白玉卓蹲下身,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这才看清了彼此的脸,说道:“我只是想救你,别无他想!再说,慕容青修已经死了,白家的仇也算是报了。”
“是吗?真是这样吗?”夏云若嘴里喃喃地说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沉心一想,暂时先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只要这件事能真的脱身便是万幸了,于是说道:“好,我相信你!那你打算怎么救我?”
……
白玉卓前脚刚走,就有狱卒过来送饭,今天那送饭的狱卒并不像平时那样大声地朝她吆喝,然后再将装饭菜的篮子粗鲁地扔在地上。夏云若见那狱卒鬼鬼祟祟地朝四周望了望,最后才探头探脑地用那细如蚊声的音量朝里唤道:“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是我……”
“喜瑞?!”夏云若猛地站起了身。
“嘘~”喜瑞赶紧示意让她噤声,招手要她走近一些。
夏云若抱起那沉重的镣铐慢慢地走了过去,生怕惊扰到其他人,欣喜道:“喜瑞,你怎么来了?”
喜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笑道:“不是不让探监嘛,我只好买通关系混了进来。三少奶奶,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欺负你……
夏云若笑着摇了摇头,“我很好!轩儿怎样?吃得好不?睡得香么?”
喜瑞回道:“小少爷很好,有新莲和奶娘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就好!喜瑞,我想让你帮我去办几件事情!”夏云若朝周围看了一圈后小声说道。
喜瑞一听忙道:“三少奶奶,你说!”
……
“我说的这几件事情,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时间紧迫,务必要办好!”
“放心吧!三少奶奶……”
“喂!喂!!送饭的!送个饭也要那么久啊!送完了就赶快走人,少在那里磨磨蹭蹭的!”那边有人开始大声询问了。
喜瑞朝夏云若使了个眼色,猛地踢了一下铁门,骂道:“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罗里巴嗦的,哪有那么多的讲究,真是的!!”
喜瑞走后,夏云若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进行,如果成,自己便真如白玉卓所说的那样将会无罪释放,如果不成,定罪之后不久便是自己的死期。
翌日申时,夏云若被押送至公堂,听闻这次的钦差大臣是刑部李大人,为人刚直不阿,俸公廉洁,心里就安稳了许多。
“威~武~”
“啪!”惊堂木一声响,“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夏云若?!”
夏云若抬头朗声回道:“正是民妇。”
“你可罪?!”
“大人,民妇并不知罪,民妇是冤枉的!”
“冤枉的?!那发霉的大米还连州县衙的粮库里放着了,怎么就冤枉你了?!”李大人锐利的眼光直直地看了过来。
夏云若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那些大米是民妇亲自确认之后才装袋上车的,那袋中的的确确是白花花的大米,不可能会有发霉的。就算是送到连州之后发的霉,断断两天的时间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再说现在天气炎热干燥,大米怎么可能容易发霉。所以,请大人明鉴,民妇是被冤枉的。”
李大人听后沉眉说道:“凭你一张嘴巴说装袋之时的米是好米就一定是好米吗?!谁敢断定那米就真的是好米?有可能本就是快要坏了的米,两天时间里发霉也是有可能的。”
“大人,我夏云若做善事凭的是天地良心,若真是拿这些坏米去救济灾民的话,那我夏云若自然是死有应得。但是,大人有没有想过,在这风头上,大人你觉的我会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送出这些所谓的坏米去灾区吗?这可是欺君杀头之罪!”夏云若朝上一拱手,言语中肯地说道。
李大人也觉得她言之有理,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需谨慎,于是说道:“你如此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件事影响太大,你刚被封为平昌夫人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圣上难免为认为你故意邀功请赏,更是气愤不已。”
夏云若说:“大人,民妇也不想啊!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才会暗地里使出这些鬼招数的。
“你口口声声说被人陷害,你可有证据?!”
“大人可否让人将那些发霉的大米给民妇看一看?”
李大人扭头询问候在一旁的知府大人,两人低语了几句后便差人去了后堂,没过多时,一个衙役肩扛着一袋东西来到公堂上,刚放到地上,那麻袋一斜里面就倒出一堆花花绿绿发霉的大米。
李大人指着那地上的霉米道:“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送的那些米当中的其中一袋。”
夏云若定眼一看,那麻袋上的确印有慕容家的标志,听昨日白玉卓说,这些大米应该是被人做过什么手脚,才会这么快离奇的发了霉,上前抓了一把霉米放在了手中,又闻了闻,的确像是发了霉,用手指拾起几粒轻轻那么一搓,那墨绿色的霉就沾在了手指上,夏云若眼尖地发现,除去米粒表面的霉粉之后,米粒的表面还是呈白色,跟没发过霉一样。又抓了一把试了试,也是同样的结果,顿时喜上眉梢。
第四卷 冬 第151章 边境骚乱
“大人,这米有问题!”夏云若欣喜地抬起头说道。
“什么?!”李大人阔步从高案上走了下来。
夏云若抓了一把米给他示范,嘴里说道:“大人请看,这米上的霉是后面弄上去的,并不是米本身生霉,只要用手指轻轻一弄便可以把上面的霉灰给去掉,里面的米还是好的。大人,可以弄一盆水来把米放进去再试一试。”
“来人,去弄一盆水来!!”李大人朝一旁吩咐了一声,自己也抓了一把米放在了手中搓揉了起来,脸上难掩一丝惊讶之色,“果真如此,若不用手搓揉一下,根本是发现不了的。”
一衙差端着一个盛了水的木盆过来,夏云若从袋中抓了一把霉米放进水中,刹那间,米粒几乎全部沉入盆底,而那花绿色的霉粉却浮在了水面上。
李大人看了那盆中一眼,正色说道:“关于慕容家上缴灾区大米霉变一事还有诸多疑点,本钦差还需多加审查,夏云若继续收押在牢,待事情查清这后再行判决。退堂!”
夏云若心下一松,忙跪地磕头行礼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
入夜,皇宫内各处撑了灯,明亮如昼。天空中乌云遮月,阴暗沉闷,闷热的空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外面蛙声蝉呜此起彼伏没有间歇,更是吵得人心烦意乱。
殿内置了几个放满冰块的大桶,尽管如此,皇甫锦的额上还是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冬至在一旁为他打着扇子,嘴里嘀咕道:“这老天爷是怎么了?!几个月都不下一滴雨,老百姓可怎么活哟!”
“唉~”皇甫搁下手中的朱沙笔叹道:“天意难测!也知道如何能天降甘露。”
冬至接道:“皇上不是后日要率文武百官前去祭坛求雨吗?希望老天爷能体恤咱大周的百姓,早些下雨。”
“太子殿下,有飞鸽传书!”
“呈上来!”
语毕,一小内监捧着一封信快步走了进来,将信交给冬至后又退了出去。冬至一见信封咧嘴笑道:“殿下,凤麟郡那边来消息了。”
“嗯!”皇甫锦接过信取出信纸展开,一直紧绷的嘴唇终于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冬至见状笑问:“是不是夏姑娘安然无事了?!”
皇甫锦转过头睨着他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她如今已经无事?”
冬至有些得意,赶紧回了话,“小的还不是看殿下的神情,若不是夏姑娘无事,殿下的脸上怎能出现笑容呢!”
“多嘴!”皇甫锦故意唬骂了他一句。
冬至会意低下头,“是,小的多嘴了。”
这时,皇帝身边的贴身内监冯公公进来行礼道:“小的,见过太子殿下。”
皇甫锦见他深夜来访定是有什么要事,忙抬手让他起来,问道:“冯公公,有何事深夜来此?”
冯公公回道:“回殿下的话,刚才左相陈大人进宫有要事见皇上,皇上特别让小的过来请殿下去御书房一趟,共商要事。”
“知道了,你先去复命,就说我随后就到!”
“是!”
皇甫锦将桌上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带着冬至匆匆地离开了东华殿。
刚一到御书房,冯公公便将其他闲杂人等统统遣了出去,一番行礼之后,皇甫锦朝天御帝开口问道:“父皇,不知深夜召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天御帝朝陈庆丰递了一个眼神,陈庆丰便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他并说道:“这是幽州刺吏呈上来的奏折,殿下请先过目。”
皇甫锦接过奏折展开后快速地看了一遍,脸色顿时肃然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庆丰回道:“从幽州到此再快也要六七日的时间,应该是月初的事情。”
皇甫锦冷颜道:“元兵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动静了,这次定是见我们正在闹旱灾,才想着趁火打劫!虽说,现在只是一些小规模的骚乱,我怕后面更是后患无穷。”
陈庆丰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幽州一带靠近他们的地域,加之幽州又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他们若是想对我们大周大利,定是想要先占了幽州再作打算。”
“左相说的对,幽州绝不能失守!”天御帝在一旁说道。
皇甫锦问:“现在镇守边境的大将军可是夏奕寒夏将军?”
陈庆丰回道:“没错,正是他。”
皇甫锦说:“如果是他,元兵怕是很难攻破幽州。”
陈庆丰却是不赞同他的说法,拱手道:“殿下,夏将军驻扎在离幽州两百里地外的凉州,如果派夏将军去镇守幽州的话,凉州一带也会陷入困境之中。不如另派一支队伍前去支援幽州,断不能弃了凉州而去保幽州啊,还请殿下想个万全之策。”
皇甫锦看了他一眼,“年初的时候,传金国察迩罕可汗已经去世,如今的可汗是他的哪位皇子?”
陈庆丰回道:“是三皇子完颜宏。这三皇子,臣是有所耳闻,听闻他骁勇善战,勇猛强悍,与夏将军怕是有的一拼。比起他的父皇和其他的皇子确实有过人的之处。”
皇甫锦笑道:“左相大人对他很是了解嘛!”
陈庆丰一怔,随及笑了笑,“殿下过奖了,对于金国,我们大周可是有派细作在那里,所以比较了解。”
皇甫锦淡然地看了一眼那陈庆丰之后朝天御帝说道:“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容儿臣回去好好想想。”
天御帝朝他点了一下头,“嗯,回去好好想想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左相,这些方面他比较清楚,事情紧急,必须快点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是!儿臣告退!”皇甫锦手中拽着那本奏折退出了御书房。
……
“爹!您回来了!”陈念之起身迎了上去。
“岳丈大人!”皇甫辉也站起了身。
陈庆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陈念之撒娇地挽起了他的手臂说道:“我们还不是担心爹您嘛!再说,事情怎么样了,我们也不清楚,回去也睡不着呀!”
陈庆丰说道:“你们两个平时还是少来我的左相府,人多嘴杂的让人心生嫌疑,引来不必要的事端,到时误了大事可要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爹,我知道,我们这不是心急嘛!”陈念之晃了晃的手臂嘟嘴道。
“心急?!心急吃得到热豆腐吗?!”陈庆丰回头看着皇甫辉说道:“念儿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我们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
“岳丈大人说的对,是我们想的不够周到,以后会注意的。对了,奏折的事情……”
陈庆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说道:“铒是放出去了,只看他上不上钩了。”
ps:好几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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