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和儒圣人一模一样的小虚影,从那渐渐只剩下骨架的躯之中飞奔而出,仓皇飞离。
儒圣人尽灭,只有元神逃走。
梦晶妖尊双手负在后,隐隐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而那龙威之下,无人再敢上前。
雪花姬:“这妖龙,好霸气。”
凡山河:“儒圣人不过是儒道尊宫一个跑腿的,不过他接二连三落败,想来儒道尊宫再无他立足之地了。”
天空之中,上万道天雷,撞向九尾妖狐。
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声响起。
满目白色光芒之后,九尾妖狐消失不见,只有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掉了下来,落在云默旁。
第737章 狐狸宠物
梦晶妖尊笑了笑:“这小狐狸可的。”
云默:“那就收了当宠物吧。”
小狐狸那明亮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不满,不过现在它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莺****长的天一过,剑道宗便迎来了初夏时节,西湖上飘满了碧绿色的荷叶,已经有不少花骨朵儿冒了出来。
剑道宗的年轻弟子总喜欢结伴同游,三三两两,泛舟湖上,赏花赏水赏美人,很是惬意。
阿哲来到刘老六的烙饼摊前,一股坐在小小的木板凳上,接过刘老六递来的一只加大号烙饼,放在小桌上,叹了口气。
刘老六笑眯眯对买烙饼的两名颇有些姿色的年轻女弟子说道,“这是两位要的烙饼,一共两枚三品灵石。”
三品之下的灵石都为下品,刘老头手艺不错,那烙饼也不贵,那两个女弟子拿了烙饼付了灵石,小声说笑着走开了。
刘老六乐滋滋的将烙饼收到怀里,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来到阿哲旁边坐下,笑问道,“小子,摆着一张苦瓜脸,想啥呢?”
阿哲只是叹气。
“你个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装给谁!”刘老六一巴掌拍在阿哲肩头,然后将那只烙饼拿了起来,塞进年轻人嘴里,“九尾妖狐被大人收做了宠物,四圣地那帮龟孙子滚尿流跑了,咱们剑道宗现在如中天,前来投奔的散修堵住了山门,更有将整个宗门帮派带过来要投奔的,形势一片大好,你还有啥不开心的?”
阿哲只是往嘴里塞着烙饼,时不时点点头。
刘老六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仿佛他面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在剑道宗甚至整个式微界都威名远播的新起之秀,而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子侄后辈,“老子这里面加了馅儿,还有一点小灵草,你都没吃出来?!”
阿哲微愣,抹了把嘴,说道:“吃出来了,好吃得紧!”
刘老六最近总是往往烙饼里加点东西,要么是,要么是红糖,好么是韭菜白菜,还有一些品质一般的灵草。
反正只要是吃的,就都会尝试一下,最开始的时候是让云默来试吃,但当云默吃了一口肥油知了馅儿的烙饼后,就打死也不来了。
在那之后,青管家尉迟龙象刃千仇武痴三两位峰主云诸云冠……一大帮子人,都被刘老六弄的苦不堪言,哪怕是蛮牛这个憨憨傻傻的吃货,现在只要老六,就会二话不说转就跑。
没办法,刘老六只得将老好人阿哲拉过来,一阵威利,终于让阿哲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不过好在他长了教训,不再往烙饼里面掺杂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黑暗料理,阿哲才没有被吓走。
阿哲突然问道,“六爷,至于这样苦心孤诣的赚灵石吗?你又不缺那几个钱,而且想要什么东西,青老爷子还会不给你?”
刘老六嘿嘿一笑,“小子,这个你就不懂了,老头子卖了几十年烙饼,现在不做烙饼就手痒,嗯不对,不止手痒,还心痒,就跟色狼俏寡妇……”老头儿猛地一怔,“嘿我说小子,你不是思。了吧?!”
阿哲嘴角抽了抽,脸上却是浮上一抹羞红。
刘老六一巴掌拍在阿哲后背,差点将阿哲拍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嘿嘿笑道,“是啊是啊,都快二十岁的人了,是该讨个媳妇儿了,给六爷说说,家闺女了?!是剑道宗的女弟子,还是……”
阿哲连忙摇头,说道,“六爷您可别乱说,阿哲一心修剑,哪里有心思考虑儿女之!”
刘老六微怔,立刻就板起了脸,“你他娘的想学老头子我,打一辈子光棍儿?!”
阿哲无奈道,“至少,至少现在还不急。”
刘老六脸色缓了缓,说道,“那是为啥?瞧瞧你都快愁出白头发了。”
阿哲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总是有很多姑娘给我送东西,光是手绢香囊那些东西,就堆了一屋子了。”
刘老六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阿哲没注意到刘老六表的变化,仍旧继续倒着苦水,“还有媒婆,也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一大帮子堵在门口,拉拉扯扯还不让走,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我现在每天都在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不止如此,就连二叔他们那些长辈,也整天板着个脸,让我尽快找个姑娘成婚,给八歧一族延续香火,我,我被的都想投湖了!”
自从天那场骤雨中,阿哲打败了苏半城之后,俨然成了式微界年青一代中的超级新星。
哪怕曾经是魔域,也挡不住年轻修者们对他的崇拜,他更年轻,实力更高,而且还总是对人和颜悦色,从不会让感到四圣地年轻强者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
最为关键的是,这样一个潜能无限的年轻人,还是单!
最最关键的是,他是云默边的红人。
待字闺中的女修士们,时,全都眼冒金星。
自从阿哲被刘老六抓过来当“试吃员”后,刘老六每天卖出去的烙饼数量直线上涨。
不过听到阿哲的抱怨,刘老六突然蹿了起来,义愤填膺,转就走。
阿哲连忙喊道,“六爷,您去哪里?”
这条七十多岁的老光棍没好气道,“别理我,我想静静。”
剑道宗后山山脚,有一处新开辟出的坟场,有新坟三千六百八十二座。
初夏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虽然是正午时分,坟头上的青草也不会像在盛夏那般被烈晒的病怏怏的。
剑道宗规矩很少,对死人的规矩也更少,不管是长老还是执事亦或者是弟子死后,不管修筑多大的坟墓,都没有人来管。
一处新坟前,一名青衣妇人,正半跪在坟头,一边烧着纸,一边喋喋不休的呢喃。
妇人旁,跪着一个三岁小男孩儿,大概是有点饿了,正盯着墓碑前的那一盘盘祭品咽口水。
小男孩儿虽然才三岁,但向来聪慧,已经识得墓碑上刻着的大半部分字了,他伸出小手,指着墓碑上的那一行字,念道:“剑道宗大长老,剑无双之,之……”
小男孩儿认不得那个复杂的墓字,转过头问那妇人,“娘亲,那个字认什么啊?”
妇人转过,说道,“墓,墓碑的墓。”
小男孩儿点点头,重复道:“墓,墓碑的墓,以前都是爹爹教孩儿认字的,爹爹用剑写字,写的可好不过每次教完孩儿后,爹爹总是拿下巴上的胡子扎孩儿……”
小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两行泪水从娘亲眼中流了出来。
小男孩儿站起,走到娘亲跟前,替她擦了泪水,故作大人模样的拍了拍妇人的肩膀,用稚嫩的童音说道,“娘亲不哭,哭了就不好爹爹以前说过,要是他走了,孩儿就是这个家的唯一的男人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娘亲受了委屈。”
妇人强忍住泪水,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说道,“不哭,娘亲不哭了。”
她是刃水汀,是刃千仇的妹妹,是墓中男子的妻子,而她怀中的三岁小男孩儿,姓剑,名长生,剑长生,是他的父亲剑无双取的名字。
寓意剑气长存人长生。
一名年轻男子,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穿过齐膝的野草,走了过来。他的旁边,还有一只可的火红狐狸。
“哼,居然拿本狐仙当宠物,总有一天我会收了你这个死云默,让你当本狐仙的宠物——人宠!”
九尾妖狐眼中可调皮,心中想着一肚子坏水。
“宗主。”刃水汀擦去眼角泪水,要站起来行礼,却被云默制止。
第738章 云默下山
云默松开徒弟张山的手,说道,“带着长生去旁边玩吧。”
张山点点头,拉过三岁剑长生的手,说道,“长生,和哥哥去抓蝴蝶好不好?”
剑长生到底只有三岁,玩重,见娘亲点头答应之后,便兴冲冲的跟着张山跑开了。
云默解下腰间的酒囊,又取出一只酒碗,倒了两碗,一碗放在墓前,一碗端在手里,说道,“无双长老,知道你喜欢喝酒,这是咱们剑道宗自酿的双蒸,八十年陈酿,我给你带来了,不过这酒剩不下多少了,你尝尝鲜就行了,要想喝个痛快,那可就得等到下一个八十年了,倒是后长生的孙子重孙,估计满山遍地瞎跑了吧?”
刃水汀捂住嘴,低声抽泣。
云默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当初立碑的时候,没人同意将剑道宗大长老这六个字刻上去,不是大家对你有怨恨,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气不过,气不过你,也气不过自己,气不过死去的三千六百名剑道宗弟子和龙象军,但我后来还是将这些字刻上了,不止是你,所有的长老的墓碑上,都有长老二字铭文。你们是剑道宗的长老,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也是。就像世俗中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就是剑道宗的小媳妇,不管你们做了什么事,做对了也好,做错了也罢,都是为了剑道宗这个家。”
只喝了一口酒,却有了醉意。
云默伸手扶在墓碑上,说道,“现在啊,九尾妖狐被我收了当宠物,虽然还是有些不听话,但世间长了,终究会听话的,九尾妖狐的仇,算是报了吧?如果你同意,如果你们同意,就吱个声儿。”
云默缓缓闭上了双眼。
青天之上,云卷云舒。
青天之下,有长风过山岗吹草木。
云默微微笑了笑,睁开眼睛,“我都听到了啊,你们可同意了!”
云默再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九尾妖狐的事了了,现在该算算四圣地的账了。”
他抬起头,方。
视野之中,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新坟和墓碑,在阳光下静默。
“在你们面前,在我所亲近的人面前,我云默向来都很好说话,甚至还喜欢和你们插科打诨,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嘀咕我没有个做宗主的样子,但宗主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如帝王般威严?如将军般不讲人?那样的话,我还是自己吗?你们还会喜欢我这个宗主吗?我云默进入剑道宗的时间不长,按照辈分来说,剑道宗很多人,都是我的长辈,哪怕是装个凶狠威严的样子,我也装不出来。知道你们在背后嘀嘀咕咕,但是在心里,是高兴的吧?”
云默笑了笑,但很快就话锋一转,“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老好人,那就错了!我老好人的一面,只有你们才。其实我云默很小气,小肚鸡肠,锱铢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打之,人若再犯我,我必杀之,四圣地三番两次来犯我剑道宗,杀了三千多人,更有一千多人到现在都还重伤未愈,这笔血账,我云默会亲自去和他们算一算!”
刃水汀突然抬起头,像人一样默。
云默将地上的那碗酒淋在坟前,然后举起手中的那只巨碗,对着剑无双的坟墓,对着八十多名长老的坟墓,对着死在四圣地手里的三千六百名剑道宗修者和龙象军的坟墓,嘶声说道:“为祭诸位在天之灵,我云默在各位墓前起誓,当再杀四圣地三万六千八百二十人,至死方休!”
他猛地饮尽碗中烈酒,将碗砸在坟前石块上。
抓起插在地上的黑巨,向山上走去。
刃水汀愣在原地,默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做。
过了许久,这名丧夫之妇跪坐在丈夫坟前,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喃喃说道,“夫君,咱们有一个好宗主啊。你安心地去吧,我会将咱们的儿子带大,教他练剑,让他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张山将一只花蝴蝶放进网兜里,默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师傅,你喝醉了。”
剑长生摇了摇张山的袖子,“大师兄,蝴蝶,蝴蝶飞了。”
张山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旁这个三岁小孩儿是在叫自己,疑惑问道,“长生,怎么叫我大师兄啊?”
剑长生有些失落的走的花蝴蝶,转过,说道,“武师叔舅舅他们都说了啊,剑道宗的新时代要开始了,不再用以前的旧称呼了。你是宗主的第一个弟子,你就是剑道宗新时代的大师兄。”
这个只有三岁的小男孩儿说的很认真,胖嘟嘟的脸,圆溜溜的眼睛,显得很可。
张山笑了笑,网兜塞到小长生的左手里,然后牵起了他的右手,笑呵呵说道,“那你现在就是小师弟咯。”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夏阳光下,那只挣脱网兜的花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仿佛要冲上云霄,直破天际。
……
不管是寻常人家,还是修行宗门,迎来送往都是常态,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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