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身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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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身自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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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指令。
    于直将唇覆上来,高洁依旧一动也不动,等待他的入侵,鼓励他的入侵。
    于直的吻愈来愈深入,他已经跨越了他们俩之间的丝带,他将她托起到长条桌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不算将两人距离拉近。
    高洁倾仰着身体,黑暗中,感觉到于直已经俯临到她之上,她闻到他身上山野中才有的青葱的气息。她问他:“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她听到于直慵懒地答她:“浴室里只有一块肥皂,你也用了。”
    她曲起小腿,轻轻地,义无反顾地,搭在了于直的大腿上。
    于直的手摸到了她的衬衫,从领口摸了进去,就是她的胸脯,热的,饱满的,颤动的。他的手覆盖在上面,不能满足,所以将扣子全部扯开。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流转到她的胸脯上,轻轻啃咬,立刻就点燃一簇火苗。这簇火苗由此处开始向下燃烧,他的手剥开她身上其他的束缚,他的吻抵达她最柔软最核心之处,一触碰上去,她整个身体为之一震,她的手插入他的发,呼吸变得紊乱。
    她听见于直自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的声音,“真不敢相信我们在雨林里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半个身体被于直推上了长条桌,背脊贴上冰凉的桌面,冷得她一窜,而身体最热的地方,被于直最热的地方抵着。
    天罗地网已经张开。
    他的身上也没有了束缚,甚至他赤裸的胸膛正贴着她的胸脯。他在最后那一刻甚至还在问她:“高洁,我要进去了?”
    高洁紧紧环着他的肩膀,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交付出去,这是最后的时刻,她已经不能后退。
    她将脸孔埋入他的肩窝。
    这是默认,也是首肯。
    立即地,她感受到他的力量在推进她的身体中,他在她的身体中,在还没有打开的紧致里艰难地行进,她接受着他一寸寸的入侵,巨大的,火热的,毫不容情的,被她的张力所包裹着的,她在尽自己最大的限度接受着他沉没在她的深处,堕进自己给自己设计的漩涡。
    理性在瞬间已告崩塌,化作粉末,再也无法健全。
    高洁感受在自己身体的深处被掀起的万尺风波,已经不顾后果。
    她抱紧在自己身体上,自己身体中的那个人,零零碎碎地申告,“我冷。”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抱紧了,用着同他还是一体的姿势,被他抱进了卧室,他们一起倒下时,他抵达到她的最深处,仿佛激荡出她的灵魂,这令她濒临在痛苦的边缘。
    于直在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一直在说:“放轻松,放轻松,不要这么紧。你会疼,我也会疼。”
    可是他的姿态却是从容的,稳定地掌握着节奏,抚慰她体内渐升起的紧张,引导她紧绷的身体感受亢奋的欲望,一直到两个人都沉淀下来。
    这一夜悠远绵长,高洁昏昏沉沉地睡,迷迷糊糊地醒,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和于直的身体分开,她醒来的时候,可以立刻感觉到于直在她的身体中也苏醒过来。
    “累吗?”他在黑暗里问。
    他又开始蓄势待发,她已经感受到了。
    他没有等到她回答,又开始彻底搅拌她的核心,混乱她的思想,吞蚀她的意识。
    她在他的身体下挺起身体,听到他们身体互相接纳又互相抵抗的原始的声音。在高潮来临的时候,她的手抓到窗帘,扯开,望见窗外风雨已停,一轮皓月正挂在当空。
    月亮洁白纯净,月光下,于直的眼清透明亮,面孔因为全力以赴而绷紧,可是,他却在朝她微微笑。
    目光像月光一样冷。
   
    洁身自爱(20)

    又过了许久,有些许微光投进来,映到高洁的脸上,她被蒙昧的微光催醒过来。
    窗外已有一线晨曦初露,黑暗和光明交融得暧昧不清。她睁开眼睛,让意识更清醒了些。
    此时她枕着于直的一条胳膊,于直的另一条胳膊正横在她的胸脯下,他们双腿交缠着。高洁费了点功夫,将自己的身体从于直的四肢中抽出来,一脚刚踩到地面,没想到膝盖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清晨的于直,声音格外的低沉和性感,他撑着脑袋,好笑地望着高洁光裸的背脊,看:“不多睡会儿?”
    高洁不想回头看他,她强迫自己用了点力气站起来,说:“我去洗澡。”
    她几乎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浴室,打开淋浴,让水流不断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她拼命地往身上涂肥皂,想将自己洗干净,手脚忙乱,气喘吁吁,形容仓皇。
    她终于还是走出这一步,无耻的,荒唐的,自弃的,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高洁捂住脸,八岁之后的第二次,在淋浴头下压抑的无声的哭泣,水和泪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她低低啜泣,“妈咪,对不起,妈咪,我放不下。我要这样做,我要这样做,我要这样做。”
    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已经不能回头。
    高洁在浴室中平复下来后,才慢慢将自己擦干净,这时的她已经完全清醒,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的衣物进来。这是结果,这不意外,这很无奈,但她自己终须为此负责,只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
    和她同样赤条条的于直就站在门外,晨光下,他的身体线条优美得如同古罗马的裸男雕像,充满了力量和压迫,还有吸引和诱惑。
    于直低下头,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问:“你怎么了?”
    他把她拽回卧室,推坐到床上,托着她的脸,对着更加明亮的光线。
    明亮的光线让高洁的眼睛受到刺激,她揉着眼睛转着头回避着。于是他又凑近了些,鼻尖就在她的唇边,眼睛往上望到她的眼底,“台湾妹妹,哥哥我没强暴你吧?”
    高洁垂着头摇摇头,又抬眼看到他勾着唇,温柔地望着她。他的样子就像某一种动物,明明是危险的,可是无辜而疑惑的时候又是那样可爱。
    高洁忍不住笑了出来,于直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问:“还是——我让你不舒服了?我想那不应当啊!”
    高洁的脸红起来,把头垂得更低,而于直一手环到她的后背,一手将窗帘拉得更开,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世界已经大亮,云海腾腾笼罩山壁,波涛汹涌仿佛自天际滚滚而来,在天际处有一线红霞托出一轮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的红日,整个地挂在当空。
    璀璨耀目,光明正大。
    高洁看得呆住,浑然不知于直已经将她置于自己的腿上。他在她的耳边说:“我说过,这屋子有这屋子的好处,在这里看阿里山的云海和日出,视野是最好的。”
    他的手又拢上她的胸脯,胸膛印上她的背脊,将他身上的热度传递给她。
    “再来一次好吗?我不会让你不舒服,你自己心里清楚。”
    在光明正大的日光下,高洁抓住于直在她胸前的手,她倚靠在于直的胸膛前,侧头看到他眼里的迷恋,于是她用能说出的最柔软的语调说:“于直,和我谈恋爱,好吗?”
    她转过身,换了一个姿势,将双腿叠于于直的双腿之上,她知道正在用自己最柔软之处对着于直最坚硬之处,她缓缓地下降,绷直了身体,以卵击石。
    晨风吹在她光裸的身体上,她却拥有了福至心灵的武装。动机不再冲动,目的也已明确,计划慢慢成型。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接纳着于直的身体,她摈弃了她的犹豫、彷徨和软弱,将自己整个地投入到于直的怀抱中。
    高洁在晨光里紧紧地盯着于直的眼睛,盯着他眼里腾腾的欲望和零星的怜爱,她在他的冲击中细细碎碎地说:“我没有想——过在这里会再遇见你。可——可是遇到了,我想——是我先在巴西遇见你的。”
    于直深深地挺进重重地冲击,将高洁的全身禁锢。他吻住她的左胸,就在她心脏的位置,有一点恶狠狠啮咬。然后他抬起头,在起伏的欲望里用一种特别认真的表情看着高洁:“你说真的吗?”
    高洁攀着于直的肩膀,她的身后就是云端,此刻也像在云端之上,但并不恍惚了。红日已经升起来,光明洒在她的肩膀上。她迎接他的进攻,深深地与他合为一体,她点着头:“特别——想做你的女朋友。”
    于直握住她的腰臀,紧紧地掌握着她,喘着息说:“待会儿你得再洗一次澡,和我一起。”
    这一日过得相当荒唐,是高洁自己都难以控制的荒唐。
    和于直一起在这间茶庄,他们没有穿衣服的时间要远远超过穿着衣服的时间。她从来没有那样正视过自己的身体,她的脚趾、她的腿、她的腹、她的腰、她的背、她的脖子,她的手指,连同她身体里的欲望被于直一一唤醒。
    她被他弄得很混乱,好像脱胎成另一个自己。可是这样的自己,更能够欺骗自己。
    于直如同她所揣测的那样,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情人,教会她怎么去领略和欣赏自己的身体。
    大多数时间他们在离云海最近的床上,后来他们也尝试了浴室,还有前堂那条木桌。
    于直对她每亲昵一分,她心里更加笃定一分。
    这个荒唐的计划,原本就建立在他迷恋着,至少是迷恋过她的身体的这个模糊的认知上。在她豁出去的身体力行下,被确定下来。
    已经启动,再无退路。
    下午时,他们下了山,于直拖着她的手,走到火车站。
    高洁走得有点儿蹒跚,于直走几步就停下来等着她。他笑她:“体力实在不行啊!”
    高洁就握拳捶他,就像真正情侣那样亲近。
    他们坐到小火车上时,高洁将头靠在于直的肩膀上头,于直低声问她:“为什么在巴西最后都不来道个别,这回又突然出现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意外。”
    高洁闭上眼睛,问道:“你现在是高潓的男朋友,是吗?”
    于直没有片刻的迟疑,反问她:“你和高潓是什么关系?”
    高洁睁开眼睛,忧伤地可怜兮兮地望着于直,“高潓是我的异母妹妹。”
    于直笑起来,“高洁,你在玩什么把戏呢?”
    高洁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把事实当做谎言,把谎言当做事实,“高潓的妈妈,抢走了我的爸爸,我怎么可能看着高潓再抢走我喜欢过的人而无动于衷呢?我在珠宝展览上,看到你和高潓在一起,我才开始后悔。”
    于直问:“你知道我来爬阿里山?”
    高洁流利地回答:“不知道。我只是过来散散心,虽然我很后悔,可是我无可奈何,没有办法。”
    于直低笑着问:“高洁,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高洁特别温婉地又往他身上靠近几分,“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更加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可以当是一夜风流,下了山我们两不相干。这也是你的权利。只是现在,就让我做会儿梦,一次也好。”
    于直问:“刚才还说要做我女朋友。”
    “刚才意乱情迷,乱七八糟,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做耳旁风。”
    于直笑道:“哪里是耳旁风,这么动人的枕边风。”
    高洁抬起头,用怨怼的表情盯着于直,微微噘着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哀怨祈怜的表情出来,可是于直的确看得眼波一动。
    他的吻俯过来,坐在他们身后的一队老外游客纷纷鼓掌喝彩。
    吻过她后,他在她耳边说:“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没有下一次意乱情迷了?”
    高洁点点头,从双肩包里拿出一本便签,“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于直答:“十月二十五日。”他看着她记下来,问,“做什么?”
    高洁说,“到时候送你一份礼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的地址也给我一下。”
    于直眯了眯眼睛,“高洁,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洁将笔杆子咬在口中,作无奈又无谓的表情讲道:“也许是我们俩都意乱情迷一时糊涂,这样的行为确实很不道德。把它当做露水姻缘,还能各自做个好人。感谢你让我很快乐!这就够了。现代人不应该事事强求。”
    于直似乎有点儿生气了,将高洁手里的的便签拿过去,刷刷写上地址。他说:“高洁,你可真够善变的。说一套做一套,套套都头头是道。”
   
    洁身自爱(21)

    高洁低声,声音状似委屈,“我也没有办法。”
    于直又托起她的下巴,“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在台湾吗?”
    高洁说:“我在珠海。”她推开他的手指,抓过他手上的便签,一瞧,“你在上海。我们还是隔得山高水远,更容易忘记这件荒唐事。”
    于直抓过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傻妞儿,自己挖坑自己跳。”
    高洁只是幽幽地,念咒一样讲:“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在印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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