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倒是相像。”
“倒是很巧。”同色的衣裳,“不过,我还有白裘,你倒是没有。”
“哈哈。”他很开心的笑起来。
“恩?”她挑眉,有这么好笑么?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孩子气。”
也不知是谁孩子气,心中低哼道。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领队的人露出脸来,司马恰青。
“皇后娘娘呢?”一行几人径直走至殿前的阶下,似是没有注意到她。
“娘娘正在休息,不便让人打扰。”门前一侍女道。
“原来我们娘娘这么贪睡啊?”司马恰青笑道。
“娘娘近日有些操劳,姑娘先请回吧。”侍女低头答道。仿佛不敢得罪面前傲气的女人。
“若我有要事要见娘娘呢?”
“有事先说于我便是,待娘娘醒来,我自会禀报。”她把浅啜的茶盏放下,朝着一行人的方向道。
司马恰青闻声转过身来,似是刚看到她,“既是要事,又怎能随意说与外人听,”她轻蔑的语气,“况且,你这是欲代替皇后么?”
“不敢当,我既是娘娘的贴身侍女,娘娘的事亦都会经由我手。”
“你。。。,你还没那个资格。”
抬眸看向她,“那你便等到娘娘有空为止。现下娘娘无法见你。”端起茶盏。
可以看到司马桥恰青微涨红的脸颊,转头看了眼关闭的黑漆木门,向着她这边缓缓走来。
“姑娘,对我们家小姐客气些。”竟是司马恰青身旁的丫鬟上前来的一些出声道。不是那日的绊她的人。
“哦?”淡淡的抬眸看她,这语气让她很是不开心。
“作了皇后的贴身侍女便可以仗人势么?”轻蔑的声音,不算大,却足以让她听到。
冷冷的勾起唇角,“你莫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
泛着微弱蓝光的尖锐,露出头角来,自那人手指下掩盖着微侧着翻转。
她皱眉,难怪这么大语气,竟是有备而来。
随手捻起地下的石子,随手朝着那人的手腕飞去,“啊。”低呼声起,毒针掉落地面并未有多大的声响。
那人一手捂着受伤发青的手腕,一脸恨恨的看向她,而后慢慢退至一行人的方向。余光瞥到有人看向她也不理会,听着一行人碎碎的脚步声向外走去。
起身至方才那人所站之处,捏起细细的银针,依旧泛着淡淡的蓝光。
回身坐下,挑眉冷冷一笑。抬眸看向对面那人,见他有微微的皱眉。
“怎么了?”她问道。
“她们竟这般放肆。”
轻哼一声,“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暗算不说竟还用毒。
“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有何妨?一次两次的不知悔改,下次不会这么轻易饶了她。”细细看着手上的银针。“知道这是什么毒么?”
“有毒?”
“你竟然没有看出啊?”她看向他。
“我只顾着看你了。”说完,他呆了一瞬,饮起茶来。
微微勾唇一笑。
其实皇后自司马恰青来时,便已经起身,听到了声响便径自饮起茶来,恰巧不愿见她。
陪着皇后说了一些话,把毒针的事情隐了下去。
夜风刺骨;斑驳树影投影在地面上,如群魔乱舞般颤抖,漆黑的枝桠投射出小石子。
“冷吗?”身旁男子温柔出声。
“还好。习惯了夜晚出来走一走。”
“我也是,下次一起吧。”
“也好。”
疾风飞过,墨色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一个旋身翻转躲了过去,推开身旁人。
“卞儿。”他喊道。
“站那,小心点。”她对着他道,眼神看向四周。
她不会坐以待毙,瞥到在此闪过的身影,纵身而起,游走于围墙和廊下,尽量模仿者那人的身影,空中几次接手,落于地上,抽出软剑,几个起落旋转移动,在那人身上滑下一道。那人轻功倒是不错,只是不敢与她交手。
回头看向木一唯,见他身后好似有人,未作多想的朝他飞去,迎面的毒针射来,避身闪开。那人逃开,她一把拉起木一唯,转身间感到背后不祥,纵使急着躲避,还是感到了银针没入后肩。
真卑鄙,转眼那人已然不见,周围安静了下来,她亦安静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被他抱着支撑身子。
“卞儿,你怎么样了?”
“毒针,在后肩。带我去你的住处。”
“好。”感到他的急切,脚步很是急促。
“不碍的。”说话间,后肩其实有些疼,火辣辣的。
进得屋内,坐在了一片柔软之上,感觉他把自己缓缓放着躺下,“等一下,帮我把针取出来。”弱弱的出声,不似平时。
“这,哦。”他出声,却不知该怎么做。
“诶,衣服脱掉不就好了吗。”出声很急却让人听来是柔弱的。说话间便用左手解开,因为伤的是右肩,整个手臂都无力了。
感觉他的手也凑上来解自己的衣服,才发觉,有那么些别扭。
褪掉右肩的衣服,光洁的皮肤露在空气中,却没有感到凉意,许是伤口的原因,或是室内有暖炉。看不到后面的伤口如何,只知他皱了皱眉,手抚在前侧用些内里,便从后面拔了出来。
“有些发黑了。”
“今天早上我看过那支针,应该是同样的毒。”她缓缓的说出口,有些吃力,“慢慢渗透的话,到时整个人就废了。这毒有些许的棘手,我只知用药,却不清楚配量,你帮忙去问问御医,要快。毒针便在我屋内的梅瓶旁。”还好他们组织遍及天下,医药之类的自然不会放过。而她也自然有些研究。
“我姐姐就对医术有些研究,她肯定是知道的。不过熬药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先把毒吸出来。”
“不用,你。。。”
话未说完,便感到被温热覆了上来,顿时伤口火热,感到他的用力,顿时感觉伤口如裂开般。紧咬着牙,皱紧了眉头。
听到了他吐掉一口毒血,便又覆了上来,如此来回了三四次。转头看他,嘴唇有些发紫,黑色血液是被自己沾上的。
“这样你也中了些毒,亦是需要解药的。我去。。。”
“你躺着,我马上回来。”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后肩仍旧火辣辣的仿佛扩大了,感到被人从床上捞了起来,微微用力却睁不开眼。
“卞儿,来,喝药。”苦涩的气味在鼻子下蔓延,想来是极其难喝的。
勉强的睁开眼来,看到是他,依旧发紫的嘴唇,急切的模样毫无掩饰。
憋着气息,喝下一半,看向他,“剩下的一半,你喝。”
“不了,你快喝完。”他皱着眉,一手依旧拖在自己的脑后,没半点放松的架势。
“你坐下。”看着他开口。
“什么?”他疑问。
“坐下。”拿过他手中的碗,看他听话的坐了下来,趁他没有意料时,一手托了他的后脑,把药灌了下去,挣得右肩很是疼,微微的呲牙咧嘴。
看着他连连的咳嗽,瞪着自己,她竟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无碍的,这一些便足够了,况且你都把毒吸出来了。”
本来又有些乏,现下直接累的躺了下来,淡笑看着他瞪眼的样子,真是。。。。
忽的他的脸放大,停在距离自己一寸远处悬在上面,怔了一下,自顾的低下头,感到温热的唇瓣凑了上来,柔软湿润,狠狠的吮吸了一下,他便起开身来。盯着自己,勾起了唇角,转身去收拾桌子上,许是方才准备药材和熬药的器具。
盯着床幔上部,呆呆的,揉了揉嘴唇,猛地拉起了被子蒙了上来,这样是她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哦,初吻莫有了。。。
☆、你坏我名声
观望所设的这场局,应那名组织‘同僚’的要求,让韦延,章义两名官员,分别进入狱内看他,他道是应该能看出破绽。
可是之后两人却并没有明显的不同,设定近似的问话也并无其多余的触及,表情的丝毫差别也成不了怀疑的根据。
这样的无结果,他们便又被皇帝同时宣进书房,兜兜转转的也无任何结果。
最后一次了,若是无果,到时再想其他办法。一行人,她随身跟着皇后,加之两名大员,一同进入。
皱眉看着这位‘同僚’的身上有些许的血迹已经干涸,这便是被狱卒用刑的结果。
回头环视周围,这次倒是没有把一干狱卒给清出外面,各个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这次再来,他竟成了这副模样了。”皇后微皱眉说道。“你们真不知是何人所下命令?”转头看向两名官员。
“回娘娘,下官真的不知。”两人齐齐回答。
“那你可记得是何人对你用刑?”看向牢中的那人。
他似是环视了一周,挑挑眉,腿脚不便的走向铁栏前,“你们人多,挡了我的光。”
“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询问他一番。”皇后对着韦延,章义说道。
“是,下官告退。”
卞儿看着他满身伤痕,依旧倚在栏上自在的神情,便觉得很是耀眼,继而见他勾唇一笑,转眸看向她。
“不要回头,初时对我用刑的便是那两人,在你后方角落处坐着。而后便是其他人,当时我便想着他们是受那两人的指使,但却没有太大把握。”他挑眉一笑,“而方才,我一直注意那名略肥胖的官员,即使是一刹那的眼神,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章义。”她开口道。
“小角色都是这么谨慎?懂得掩人耳目。”看他慢慢走回里侧草席,原来,方才他走近栅栏只是为了观察那两人。
“你今夜可要离去?”抬眸看向那人问道。
“该离去了,不过那两人是要解决的。”
“章义暂且放着。”她答话。
“恩。”他抬眸,。
他们这些人也都不是无头脑的人,这两个小饵可以除掉,但再高一层的便不好动作。组织的安排不错,而对方也不是傻子。
而牢里这人,只待她今晚调出侍卫,给他方便。如此他也自然会有接应,她倒是不用担心些什么。
。。。
袅袅香烟自暗金色香炉升起,温热的空气在周身流淌。
“卞儿,那晚的伤如何了?”
“谢娘娘,已无碍了。”
“你啊,怎么还这么客气。”
勾唇一笑看向皇后,见皇后亦是漫开笑颜。
“她们是真的这般放肆。”皇后微微叹气道。
“还好,她们针对的不是娘娘。我倒是好办。”她说的漫不经心。
“那你要小心些。”
“是。”勾唇一笑。这么的三番五次的挑衅她,任谁也忍不了。
“卞儿若是离去了,倒是怪让人想念的。”皇后温柔看着她。
“我定会回来的看望您的。”微微一笑。
其实这些日子在宫中也并未做些什么,而再停留三日,便让影子来接手,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影子本就是专门做这些的,而她像只是来体味一番,或是,回去了另有任务。
“唯儿若是知晓了你要走的消息,怕是会不知所措的。”
她只淡淡一笑,并未答话作相应的回答。“他是来看望娘娘的,自然不久便也要回去了。”
“是啊,他这个人游荡惯了,不知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娘娘又要只身一人了。”她在这小断日子都是这么的枯燥无趣,想来皇后一人要待一辈子。。。
“一直都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你们的到来,很是让我开心。”
“娘娘。。。,不会厌倦吗?”她犹豫的问出。
见皇后微微一笑,“云付也只是这阵子较忙,毕竟我还有他。”转过头来看她,“因为有他,我便不会计较什么。”
看着皇后幸福安静的面容,她静了一瞬,“我未遇到过,也从未相信过会有如此相携到老的,爱。”
因为她压根不懂,情爱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拿什么东西来维持这般久。
“爱,初时只是情。情是热烈的,当热情褪下,而后慢慢相携到老的便是爱了。”皇后目视它方缓缓道,“我那是亦是不信的,只想着要自由,直到遇到了他。现在看来,只要能伴着心爱的人,何处都是自由之地。”
“那也要两情相悦吧?”
“这是自然的。想那时,我还是个冷性子,是云付触动了我。”
“可,若中途破裂了呢?”
“若是你们相互爱彼此,总会修补好。”
那么,修补不了的便不是真正的爱了?
“卞儿总会遇到的,你若是真爱他,也自会懂得我说的这些,还有一些你不懂的。”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娘娘,司马姑娘近了重华宫。”侍女的声音传来。
“云付要把她遣走了,想来她是一定会来我这里的”
“要走了?”她抬头疑问着。
“是的,理由倒是随意一个都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