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情况,我毫不犹豫地抽出旁边一个战士腰间的匕首,朝着那黑雕奋力掷去。
我出手果断,那黑雕似乎被射中了,不过它猛然一震之后,却又坚持着朝上面奋力拍打着翅膀,越飞越高,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去。
瞧见那黑雕离去的背影,我立刻晓得了到底是被谁算计了,双手捏得咔咔作响,大声吼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全部跑步前进,到营地校场集合,任何意图脱离大部队的人,格杀勿论!”
听到了我的吩咐,众人都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一阵小跑,却很快就来到了营地前的平地,却正是清晨时分,我抱着那名小战士的尸体,冷着脸在这二百多号人面前挨个巡察,却并没有发现小药匣子的踪迹。
我艹,终日打猎,反被雁啄了眼,我居然被那个叫做陆一的小子给耍了?
第六十一章马没有停蹄
天龙真火珠的丢失让我火大,而更让我生气的,则是被小药匣子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耍了。
这小子的年纪跟我手下的七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出身也算不得什么,除了有一只奇怪的黑色大雕之外,也没有任何奇特之处,而我闯荡江湖多年,拿捏这等小角色,本来就是不在话下,没想到那小子却利用了我爱才的心思,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上,屡次欺骗于我,而在最后,居然通过杀人这般凶戾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趁机将天龙真火珠给夺走。
天龙真火珠是我和努尔联络唯一的方式。它的丢失,让我再一次失去了与兄弟重逢的机会。
而小药匣子利用我的信任和仁慈,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事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底线,对于这种玩弄人心的家伙,即便他并不算是我的对手,我也一定要将他给赶尽杀绝。
吃了我的,就得给我乖乖地吐出来。
我让何武等人将回来的人数给再一次的盘查,相互地询问,寻找线索,千万不要漏过任何一个人,接着自己则在脑海里面不断地回忆起与小药匣子接触的细节,越想越心惊。那小药匣子夺取这天龙真火珠,并非是一时意气,而是筹谋已久,从他的诸多表现看来,一开始,他便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真龙精血而来,目标一致锁定在了这神奇的珠子之上。
连拿着那黑鳞蛟龙内丹,被那赤塔叛军追杀的戏码,都极有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而赤塔叛军。只不过是一帮被他利用的可怜虫。
当然,赤塔叛军无故抓了我们的国人当牛做马、做实验,一样是十恶不赦,但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估计也是被小药匣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如果没有那个家伙,赤塔叛军的人根本可能参与进来,也不会全员杀入,知道最后流落灵界,生死不知。
好歹毒而周密的手段!
小小年纪,竟然能将几大势力玩弄,周旋无伤,这般的手段。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某一位“老友”来。
再联想起在赤塔叛军基地中出现的王秋水,我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下面的盘查已经结束了。依旧没有发现那个叫做陆一的东北小子,不过何武告诉了我一个细节,当大家将小药匣子的面貌特征相互询查的时候,最后归队的那四十多名人员纷纷指出,这个人是最后加入的队伍,由吴副局长作保而入的,双方似乎认识,所以他们倒也没有太多的疑义。
竟然是混进了吴琊的队伍?
这结果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测,果然如此,因为先前我虽然带着大部队一路奔逃,但是对于人员的把握,也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唯有吴琊回来的时候,我因为马上要与努尔、张大明白离别了,于是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与他们的交流之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四十多人的队伍里面,多了一个根本不是宗教局和部队系统的人。
何武汇报过后,吴琊也铁青着脸来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陈副局长,我认得那人,他是黑河罗满屯牛老根的徒弟,小药匣子。”
我咬着牙,尽量让心情保持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进入了你的队伍里。”
吴琊跟我解释道:“我在半路的时候碰到了他,他说他迷路了,求我行路的时候带上他,我因为跟他师父有一点儿交情,彼此也认识,就没有多想,于是就带上了他——也正是因为他,我们才在最短时间里与大部队汇合……”
“够了!”
我没有等吴琊将事情解释完,便感觉到胸口一一大股的怒火止不住地往外冒,朝着他大声吼道:“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那样的地方,你就够胆将他接收,完了之后还不对我汇报,最后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么?”
我并不想在这么多的属下面前跟吴琊争吵,因为这会伤了我自己的颜面,然而此刻我也是有些抑制不住了,一下子吼得整个校场都听到了。
刚才还大为兴奋的众人立刻停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吴琊的级别跟我一样,被我这般训孙子一般地骂着,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黑着脸说道:“陈副局长,有战士死了,这事情我也难过,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凶手,而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若说责任,我觉得你也有,这些人里面混杂着三批不同来历的人员,你没有经过认真地审核……”
“去你妈的!”
我虽然重回凡间,但是魔性却犹未消退,一脚将吴琊给踢飞了去,接着饮血寒光剑陡然而出,疾走几步,剑尖抵在了落地躺着的吴琊脖子上,寒声说道:“吴琊,老子忍你这龟儿子已经很久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叽叽歪歪,却没干一件正经事;你知道我将这些兄弟囫囵个儿地带回来,有多不容易么?你知道那珠子,对于我们的意义有多重要么?那是老子拼了性命,洒了鲜血才挣回来的,现在都给你毁了,还我有责任?”
我说得气愤无比,剑尖随时都有可能刺破吴琊的喉咙,那老家伙却也是高傲的性子,被我这般羞辱,只是咬着牙,闭眼大叫道:“来啦,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他许是也感觉自己太过于丢脸,不断激我,想拉我下水,不过我却是揪起他的脖子来,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打得他满脸都是血,紧接着我寒声说道:“吴琊,你别拿那些官场上的破规矩来跟我掰扯,我来告诉你一个潜规则,那就是在宗教局这个特殊的地方,只要有理,只要有力,那就是大爷……”
教训完了吴琊,我一把将他推开,这才感觉心情舒畅许多,看也不看他,而是回头吩咐何武道:“立刻联络省局,汇报现在的情况,另外对在场的所有人都进行监控,务必给每个人都做一定时间的心理治疗和保密性管理;这边的事情以你为主,而我则立刻赶往黑河,听到没有?”
何武和知道内情的几个负责人本来就对吴琊一肚子的意见,瞧见我这般落那家伙的面子,心中却也十分畅快,不过听到我的吩咐,不由得有些惊讶:“陈局,你奋战了一天一夜,怎么还要忙?”
我摇头说道:“那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不能让偷东西的那家伙逍遥法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方才晓得这世间,是有道理的。”
对于小药匣子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众人也是愤恨得很,何武甚至想着要跟我一同前去,被我拒绝了,最后选定了苟竹轩这个省局的老油条,在营地里找到了一辆越野车,带我一路奔赴黑河。
我奋战良久,虽说有广陵金丹可以嗑药,但是潜能却终究耗损严重,没出营地多久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苟竹轩却是跟省局联络上了。
何局长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特别指示了附近宗教局的同仁在前面的路口与我汇合,和我一同前往黑河罗满屯,配合我接下来的行动。
至于兴凯湖那边的事情,苟竹轩告诉我,在何武的主持下,已经处于收尾工作,而吴副局长则当天就返回了省局,不再理会。
兴凯湖一案兹事体大,牵涉到的人员也颇多,特别是群体过境,还涉及到了传说中的那条黑龙,这不但让省局震动,还惊动到了总局,我收到的信息,是总局那边已经派了几个特勤小组过来协助调查,连民顾委这种部门,也派了人过来协查。
我估计那儿很快就会有人接手何武的工作,即便是我留在那儿,估计也得被一群官帽子给压住,索性跳出来。
我与何局长指派的人汇合之后,一路赶到了位于大兴安岭林区的罗满屯,在外围对这屯子进行了监视。
并非我不想直接进去搜查,只是因为这罗满屯虽说是一个屯子,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松散的修行宗门,里面藏龙卧虎,并非现在疲惫至极的我说能够镇住场面的,而且小药匣子刚刚夺得天龙真火珠,若是要赶回来,也许有一段路程,于是我让人在外面监视,而我则盘腿打坐,尽快地调节劲气,回复精神。
如此过了许久,没有瞧见那小药匣子返回,反而是瞧见牛老根带着十几人,偷偷摸摸地朝着大兴安岭深处摸去。
瞧见这情况,我便知道他应该是得到了消息,扯呼逃走,于是便当机立断,对他实施了抓捕。
牛老根是个十分厉害的高手,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在刚刚杀戮无数的我面前,却也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对手,很快就被擒住了,至于其他人,死伤各半。
没办法,我这个时候火气太重了,有点儿收不住手。
稍微审问过后,牛老根铁了心不肯说话,我也没有多言,将他们这一行人押往黑河,又留了人在此监视。
回到黑河的时候,天色已是蒙蒙亮,我的电话响了,打开一接听,被何武告知一个情况。
兴凯湖附近的一个农场,落龙了!
第六十二章艰难的抉择
落龙了?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恨不得背生双翼,乘着风赶回去。然而随后何武告诉我,说这落龙的说法只不过是农场的乡民传起的,他有个属下第一时间赶过去瞧了,那的确是一头长约十五米的龙属,颈子有着白色的花纹,背上有蓝色的花纹,胸是赭色,身体两肢像锦锻一样有五彩的色泽,四只脚,前端就像很宽的桨一样,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眼睛上眉部份,有突起的肉块,在眼睛之间交叉处。
听到何武的描述。我便晓得,这应该是一条虬蛟,应该跟那条黑鳞蛟龙一般。
它同为真龙属下,只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却是落在了兴凯湖附近。
那虬蛟被发现的时候,已然没有了生息,如同死咸鱼的臭味能够传出十里,因为正好宗教局和部队上的人正在附近,当即就封锁了消息,而后何武告诉我,民顾委的人从省军区待了一队宪兵过来,将这尸体给接收了去。
而留守在兴凯湖边防营地的何武等人接到命令,说将此事交接。不作过多的干涉。
再一次听到“民顾委”这个词,我就感觉到一阵蛋疼,这帮大内侍卫,扯着虎皮拉大旗,正事没咋干,捞好处的时候哪儿都有他们。
不过虬蛟虽说是龙属,终究不如真龙显贵,我倒也没有太多的心疼,也晓得这事儿闹大了,也轮不到我插手。便没有再多心思关注,而是跟何武随意聊了几句,便按下电话,回过头来,亲自审问牛老根。
地点是借用了黑河市第二看守所,通过市局协调的,因为资源有限,黑河市局这边基本上都是文职人员,算不得什么得力之人,所以也就只有依托警方的资源,不过好在何局差遣过来与我配合的这些人,倒都是精锐之士,也用不着我太多的操心,除了牛老根之外的其余人。则都丢给了他们去审。
因为先前在罗满屯西面的森林中,大家已经有过交锋了。这牛老根嘴硬得很,口口声声江湖闲汉,不想招惹皇气,也不知道为何抓他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所以我倒也没有太多的期待,打完电话,回到了审讯室,眯着眼睛看着那被反铐在了铁椅之上的牛老根,半天没有说话。
这家伙是一个彪悍人物,先前的抓捕行动中,打上了两名宗教局的同事,后来被我亲自出手,酣战几个回合之后方才被擒。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别人倨傲不已,但是瞧见我进来了,却也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两人沉默良久,他终于耐不住性子抬起头来看我,而我则朝着旁边的陪审员苟竹轩和书记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按规矩来说,审问犯人是不应该单独而为的,这是为了保障嫌疑犯的个人权益,不过苟竹轩是亲眼瞧见我一人闯入数百头恐怖魔兵群中的一员,哪里敢违抗我的吩咐,当下也是将那书记员给连拉带拽地扯走,临了还将门给带上。
等人离开,我这才将双手平放在审讯桌上面,若无其事地说道:“骂也骂够了,吼也吼哑了,牛屯主可认得我了么?”
听到我说这话儿,那牛老根本来垂下的脑袋抬了起来,望着我,好半天才狐疑地说道:“尊驾是?”
我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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