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两个字,司机发动车子,她转头看了眼孩子们,车窗都关好,孩子们都朝着她傻笑。
她也没心没肺的傻笑着。
收起了那会儿的戒备心,车子里的她变的又很有人情味,很温柔贤淑。
孩子们唱着小小的儿歌,回家的路上童言童真,甚好。
温柔也开心,听着后面小家伙们的声音,然后低眸看着自己挺着的小腹,这一路,他们一定要顺顺利利。
他有个推不掉的应酬不能去接她,但是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仿佛因为这偶尔的分别,还有点期待见面的时候的激动心情。
每次,与一直相约的时间差几个小时相见的时候,心里都会泛起激动的情绪。
小家伙们一回到家就跟着下人去玩了,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缓缓地走动着,来来回回,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地捧着,看着字里行间的眼神却是那么专注,那么随情。
“妹妹。”游乐场哪儿,滕贝拿着一根野草朝着妹妹跑去。
滕爱正在跟滕宝正在玩运送的游戏,两个小家伙一个拿着铲子往拉土的车子里放土,滕宝就负责把车子拉到另一个地方然后霸道的把车子一脚踢到,车子里的土都出来,他再弯腰把车子翻过去拉到妹妹面前让妹妹继续玩。
滕爱看到大哥踢车子的动作还发出狂笑声,似乎是再说哥哥你实在是太幼稚。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小女孩一下子转头,昏暗的灯光下,还没黑到底的天下,一个幼稚的小男孩跑想幼稚的小女孩。
然后把一根青草送给妹妹的怀里。
滕爱抬手接住,然后看了看,没两下就撕吧烂了。
滕贝皱着眉心却只是无奈的瘪了瘪嘴,然后就转身去找大哥了。
滕爱也跟过去,三个人又蹲在那个特定的玩具空间里继续玩沙土什么的。
滕云看着几个领导在说来倒去的,自己却是无聊的坐在一旁,明明大家都在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竟然就是无法入得了这一场。
总是想着,那个女人回家了没有?
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或者,是不是在想他呢?
然后心思更乱,有个领导递了根烟给他,他顺手接过,刚放到嘴边,人家就给他打着火,他歪着头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卷点燃,他缓缓地又坐好,然后又用力的抽了一口。
“滕总,这次有没有去我们那边的打算?那块地在我们市可是数一数二,我们可是专门给您留的。”
滕云笑了一声:好地我们肯定没有不要的道理,但是过去的负责人肯定不是我。
“那也行,那您派人过去也行。”
“首先要你们的地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然后我们再讲后面的事情,您说呢?”
“言之有理。”
滕云浅浅一笑,又听着另一边的人说起来,大家一说起一些事情,仿佛就没完没了的,后来他开始头疼。
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只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大家又来敬酒,他端起杯子,却是也站了起来。
“这杯我来敬诸位,感谢大家这么给我滕某面子,但是喝完这一杯我就要回家了,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家有娇妻,我实在是在外面呆不住。”
没有浓情厚意的表达,就那么淡淡的声音,把事情轻易的讲清楚。
只因为家有娇妻,我实在不放心。
几个字明明可以没什么要紧,却是让大家震惊的还不等回过神,他已经放下酒杯离去。
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滕云的心里,早已经不是生意第一位。
温柔吃过晚饭便陪孩子们回了房间,三个小家伙坐在床边听她讲故事,不到半个小时全体睡着。
后来温柔放下书本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门一关,刚好转身,却是一直起身子,就感觉腰上被掐住。
吓了个半死,却转瞬就闭着眼睛傻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半夜才回。”
“我怕老婆大人锁门不让进啊。”
他低声在她耳边纠缠。
温柔的耳根一痒痒,脸上刷的就热了。
滕云转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床上一番亲吻,然后互相抵着额头傻笑着。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温柔低声问。
卧房里温暖的灯光下,柔软的大床上,被子里一双人影,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
只是彼此的眼里染了火花。
那么深,那么静,那么美,那么暖。
“应酬完了。”他低声道。
“这么快?”温柔吃了一惊。
“嗯。”他闷哼了一声,然后抬手轻轻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勾到一旁,就那么专注的望着她。
温柔的脸又发烫,然后痴痴的望着他:骗人,我不信。
“嗯?那你信什么?”
他低声问,眼眸里透着精明。
“我信……你说真话的时候我自然能感觉到。”
“你是想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吗?”他笑了一声。
那低沉的嗓音,好听的入骨。
“随你怎么想。”
“宝贝。”他长长地低吟了一声,那两个字叫到极致。
温柔心尖一荡,随后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嗯?
“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着迷。”
这么多年了,为何别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的年岁长了感情就会淡。
然而他们的感情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
“讨厌。”温柔娇羞不已,却是克制着自己,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分。
其实心里十分的骄傲,骄傲他这么爱她。
曾经风风雨雨,仿佛都是给他们这场爱情最好的谢礼。
“他们貌似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是我对他们说我已经开始想你,忍不住想要立即见到你。”
那一刻温柔突然说不出话,只是感动。
他真的说得出来,她知道的。
他的性子,便是那么肆无忌惮的,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总是那么随性,不过这样也好,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为难。
人这一辈子也不过就那么几十年,然而他们已经过去三十多年。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该好好地爱自己的。
所以自己今天下午才会跟安丽那么说话啊。
对了,还有安丽的事情——
只是她刚想起来要跟他说,嘴巴却已经被他给先堵住,温柔震惊的睁大眼睛,刚要抬手推他,却是被他超高的吻技一下子给折服。
乖乖的让他吻,情不自禁的回应。
夜静下来。
风走了。
阴云也没了。
大床上温暖如最初的时候,直到很久很久,他都舍不得放开她。
似乎恨不得跟她这么爱到天荒地老去。
只是她又怀着身孕,不能大动。
所以,他才不甘心的点到为止。
但是身下的小人儿依然气喘吁吁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轻轻地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眼睫,鼻,嘴,还有那貌似元宝一样的耳沿。
好久好久以后,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羞愧不已,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却被他扣住下巴,被逼的看着他。
“害羞了?”他坏坏的在她耳边低喃。
温柔抬手轻轻的拍他一下,然后转头不看他。
他却轻笑着,坏坏的继续吻她。
过了一会儿温柔才恢复理智,想起安丽的事情。
“今天下午安丽到学校门口等我了。”
“嗯?”
“她说她有个小姐妹的孩子想来我们学校上学。”
“然后?”
“我拒绝了,我告诉她别不要脸。”
“然后呢?”他笑,没想到她还会那样气冲冲。
“她以为是滕家的,所以她想进就进,岂料我竟然毫不买账,并且让她别再叫你干哥,‘你自己说,她叫你干哥你会不会承认?”
“怎么会?我妹妹早走了。”他低声道,说道最后似乎带着点心疼,却又一闪即过。
温柔的心里也一荡。
他们都知道,只有刘洋,才是他们的妹妹。
“滕云,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分了?”她突然有些紧张,担心伤了他。
毕竟,他是她最爱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怎么会?你已经开始懂得保护自己,我很欣慰。”
他低声道,然后又开始轻轻地吻她的寸寸肌肤。
温柔的呼吸又开始有点难过,然后想要阻止他,却发现已经无法阻止。
“宝贝,你叫我欲罢不能。”
“我没叫你生不如死吗?”
“你舍得?”
“你舍得割我的肉,我就舍得割你的心。”温柔说。
他笑,他知道她做得到,正如她毫不留情的剪掉她最爱的长发。
她有什么不能做?
他们彼此,越发的相似了。
那天温柔在璀璨跟允健吃饭被温龙截住,温柔的保镖上前立即挡住温龙不让他靠近温柔,直到温柔命令后才得以。
“你跟温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所以你连浪费口水的必要都没有。”
“那么温颖就白白被谭家公子耍了?你难道觉得这样的男孩子跟温情在一起就真能给温情幸福?”
“我们家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温柔淡淡的说了一声。
“你真狠得下心跟我撇的干干净净,可是你再怎么撇清,我也是你的亲叔。”
温柔没说话,只是转了头往楼上走去。
允健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老男人,心烦的冷着脸,温柔一上去他就不高兴的说:干嘛还要跟这种人客气?要不我出面替你修理他。
“没有必要。”温柔轻声说。
她不是想给温龙留情面,她只是给温家留着情面呢。
虽然她嘴上说跟温龙没有关系,但是正如温龙说的,他们的骨子里流着一样的雪。
原本他们可以像是亲生父女那样相处,可是是温龙一家先不仁不义在前,所以,如今,她只好再怎么心痛也割掉那块烂了的肉。
“我真看不惯那老头总是一副你长辈的样子。”
“他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却从不干长辈该干的事情。”
温柔说完冷笑一声,只是记起那次,他明知道温颖没怀孕,却是让众人以为温颖怀孕流产,甚至找上滕云,让滕云以为是她害的温颖流产。
这样的长辈……
温柔再看留下一眼,他还站在那里。
温柔朝着楼梯口站着的保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跟允健一起进了包间。
之后温龙饭还没等吃,服务生到刚要入座的温龙身边说:抱歉这位先生,本餐厅已经被人包下,您请回。
“什么?”温龙一滞。
服务人员却不多说,只板着脸平心静气的,伸着手等待他离开。
那貌似客套却不留情面的举止,他终是被轰了出去。
“吃顿饭就要开开心心的嘛,你干嘛管他那么多,我都不在乎的,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
温柔说着亲自给他倒酒。
允健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这女人可真够奇怪的,你脑子里整天除了想着滕云跟孩子还想着什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天大的秘密?”
“你自己也说这是天大的秘密啦,我怎么能告诉你呢?”温柔也笑了一声,故作高深。
“听说待会儿滕云也要来这家餐厅吃饭,不知道他要是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打翻了醋坛子呢?”
“你这招应该是百试不爽吧?”温柔抬眼看他一眼,眼里透着凌厉。
允健见她不高兴了,立即收起自己试探的心思:我也给你满上。
满上的是白开水。
后来滕云跟韩西真的去了,听说他们在便到包间里去凑热闹,韩西在门口还嘟囔了一句:他们俩吃个饭怎么还用上包间了?
“咱俩别敲门,看看里面的猫腻怎么样?”
滕云冷眼瞪他,只是还不等说话韩西已经悄悄的把门打开,然后里面两个人坐着彼此身边,却是谁也不说话,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饭。
虽然门动的声音很小,但是允健还是立即听到,抬眼就看到俩大男人站在门口。
韩西做贼心虚,结果没抓到什么就:哈,两位正在用餐呀。
憨笑着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把椅子拉开坐下。
滕云更是什么也没说,无奈叹了一声,然后就走到自己老婆的另一旁坐下。
虽然他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刚刚韩西打开门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捏了把汗,这会儿心算是彻底踏实下来。
有没有听说,如果一个人很爱一个人,就会紧张?
哪怕是再有把握,但是赌注面前也会心慌。
只是那个有没有听说在那时候显得尤为的不重要。
滕云一到,温柔立即拿了碗给他盛了汤:听说你也会来,早就给你叫了汤,喝了酒还没吃饭吧?
“我靠,你们这……不会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吧?”
韩总监甚是伤心的看着滕太太那么从容的给自己老公盛汤的模样,真想找个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