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想蓝拼命摇头拒绝。
有人从想蓝背后推了一把,她不由自主踉跄往前。
小金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抬起来,黑洞洞的口子对准了想蓝的后背。
他算计的很准确,只要想蓝倒下,叶崇劭必定上前抱住她,这样他们俩谁也逃不了。
砰,他终于扣动了扳机,想蓝应声回头,却被外力顶着摔在地上。
她的身后,付西蘅替她挡住了夺命一击。
“爵爷!”小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冲过去把付西蘅抱住。
付西蘅后背洇开血花,将一件白色薄毛衣都染成红色,此时他颤巍巍的推开小金,用微弱的声音叫着:“珞珞。”
想蓝还坐在地上,她吓傻了,她没有想到付西蘅能给她抵挡这一下,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小金眼睛红的能滴出血来,他嘶声吼着:“爵爷让你过来。”
想蓝这才连滚带爬的过去,她看着付西蘅那张俊美的脸,眼泪簌簌流下来。
“西蘅哥哥,西蘅哥哥……”
付西蘅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了想蓝的胳膊,血痰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喉结上下滑动发出咯咯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珞珞,对不起,你们家……的那把火是我找人放的……,是我,是我烧死了你的妈妈卖了你的妹妹,我,我对不起你。”
想蓝虽然全无记忆但是他的话还是让她震惊,但是因为没有记忆就没有感情,反而和付西蘅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又给灌输了很多东西,更何况他还为了保护她受了重伤,这种危急情况下想蓝还是心疼他多一些。
付西蘅把头艰难的转向小金,他微微一笑,艳色倾城,“小金,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有些东西,过于美好,所以舍不得,珞珞是我舍不得的美好,答应我,放过她。”
小金红着眼,指甲狠狠的嵌进自己的掌心里,他咬着牙,恨恨的问:“为什么?到了这种情况你还要保护她?付西蘅,你本来是个最自私的人,为什么在这事上不自私了?”
一口血上涌,付西蘅要说的话都浸在鲜血里,血线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觉得黑觉得冷,觉得孤单觉得累,是时候该闭上眼睛了。
依稀记得,那是个栀子花开满大街小巷的夏天,穿着肥大校服的小姑娘背着大书包走在他身后,在他冷冷回头时羞涩的叫“西蘅哥哥”。
人生若只如初见,珞珞,我绝对不会再把你推开,不会在你投入别人的怀抱时才幡然醒悟,对你的爱已经泛滥成海。
“爵爷!”小金的嘶吼撕开了夜的重重障幕,震撼着密林里的栖鸟,巨大的悲伤漫过湖水漫过山林漫到夜空,却还是装不下。
这世界就是这样,再坏的人也有爱他的和他爱的人,我们可以批评他行事的方法过于偏激和很辣,却不要吝啬我们的泪水,因为,他也曾经这样深沉的爱过!
叶崇劭趁机把傻了的想蓝拉到怀里,伸手撕了她嘴上的胶布,低沉急促的在她耳边说:“快点,上船。”
想蓝挣了一下,她此时泪流满面,根本说不出话,走了好几步她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炸弹,她挣扎着去脱自己的大衣,可是叶崇劭却误会她不想走;箍紧了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想蓝,别闹!”
这个时间,小金也抱着付西蘅的尸体站起来,他红着眼睛像个要吃人的魔鬼,咬着牙一字字的说:“你那么喜欢她我就让她去给你陪葬好了,杀!”
众多手下听到命令对着想蓝他们围拢过去。
“我大衣里面有炸弹。”想蓝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叶崇劭是何等机敏的人一听就却脱她的大衣,几乎是一把就把厚重的大衣扯碎扔地上,几乎在同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而响……
115。 往事……大叔,求你救救我
爆炸声响的时候叶崇劭抱着想蓝跳入湖水里,爆炸时候叶崇劭把想蓝护在身下,有飞起的碎物重重的打在他后背上,他全然不管,带着想蓝奋力向着接应而来的船只游去。
想蓝在爆炸里已经晕过去。被冷水一泡又清醒过来,因为呼吸的太猛大量的水漫入她的口鼻,可是这种溺水的感觉对她来说已经不新鲜,她闭住呼吸,感觉水把自己浮起来。
灵魂再次脱离身体,站在高处悲悯的俯视着脆弱的肉体。
这个身体对水有着此生不能泯灭的记忆,脑海里的记忆也随之而来,在马尔代夫叶崇劭教她怎么克服对水的恐惧。想起他想起知知想起苏文清婉婷,想起了很多人,明明是生死关头,她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清明,思绪在水里延续,她看到了更多……
医院里,叶崇劭看着药水慢慢的流进想蓝的静脉里,一筹莫展。
大爆炸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被赶来的李峰救上了快艇,想蓝呛了几口水,没有生命危险,送到医院后医生也说没有事,可5天过去了,她却一直没有清醒。
“来了,来了。”艾尔咋咋呼呼。他身后是李峰用轮椅推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被付西蘅“弄死”的林森。
叶崇劭很能稳住,他点点头,让李峰把林森推到床前,下一刻却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一个巴掌扇他脸上。
“林森,我本来不打残疾人。可这是你活该,好好一个人,给你当活体实验,要是想蓝醒不了,我一定要你陪葬。”
林森是死过一次的人,他现在什么都看的很开,哪怕挨打也是淡若清风,伸手接过想蓝所有的会诊病例,他聚精会神的看起来。
叶崇劭捏了捏拳头。站在了一边等着。
林森看完病例,示意李峰把他再往前推近一点,想蓝躺在床上神态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林森缓慢的开口,“想蓝,你应该起来了,真是顽皮,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吗?”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想蓝可不会因为他说这么一句话就爬起来,叶崇劭脸上的失落难掩,戾气更难掩。
林森给想蓝拉了拉被子,然后对叶崇劭说:“这次我给她进行的中度催眠,其实很多意识她都有的,只是暂时性不让她想起来,几年前的那是深度,加上她丧失记忆,几乎那就成了她全部的记忆,现在我从她的脑电波来看一切都很正常,她现在应该处于休眠状态,愿不愿意醒来完全取决于她。”
叶崇劭听烦了,“你说到底要怎么办?”
“等,等她自然醒来,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
这话刚说完李峰都想揍他,“你胡说霸道什么,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睡个十年你以为孩子是哪咤?”
林森微微一笑:“那就唤醒她,让她重要的人在她耳边说话,叫醒她。”
叶崇劭显然对他的方法不感兴趣,他挑眉,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有一种沉沉的压力:“你以为这是狗血言情连续剧?她不醒怎么办?到时候就扒了你的皮吗?”
林森也受到了影响,他苦笑:“要是扒了我的皮她能好,我情愿自己动刀,我欠她的。”
“混蛋!”叶崇劭忽然站起来对着身后的墙狠狠一拳,他的手在爆炸中受了伤,现在还缠着绷带,这么用力一打,立刻血迹斑斑。
李峰皱眉看着,想去阻止又觉得他应该发泄,一时间病房里很沉默。
林森再次开口:“还是试试吧,想蓝的各项生命指标都是正常的,叶总,这是检验你在她心中地位的时候了,说她想听的,说她不知道的,一直说,我相信想蓝会醒来的。”
叶崇劭染血的手指整了整衣服领子,低声对李峰说:“让冷石把知知带过来。”
所有人都退出去,叶崇劭关上房间的门,把一束沾着露水的玫瑰花放在床头柜上,他在她身边坐下,两只大手抱住她苍白的小手,用干涩蜕皮的嘴唇一下下亲着,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左眼里流出来,滴落在想蓝的脸上。
想蓝,你一直追问我过去的事情,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要告诉你,可是那段往事那么残酷,对你来说忘了开始新的人生未尝不是好事。但是你爸爸,也就是苏文清在死之前曾经说过我,我凭什么认为你没有承受过去的能力,好吧,我知道你很坚强,一直都是,因为坚强,你能一次次承受住我对你残忍的试探,想蓝,珞珞,在我告诉你所有事情之前,我先要说,我……爱……你
想蓝的身体是不动的,大脑却异常活跃,她听到耳边有个低沉磁性的男人在说话,她很快的就把自己融入到他所说的故事里,回到了那个??岁的秋天。
白璎珞在改名字之前叫白英英,很俗的名字,爸爸白起是个粗人,在锦城混社会,就是那种穿着人字拖花衬衫脖子上有根手指粗的金链子的混混。他混却很爱家,虽然很想要儿子但是在妻子生小女儿难产后就坚决去结扎,而且一夜之间似乎大彻大悟,觉得妻子生不了儿子是因为自己缺德事儿干多了,他想做个清白人,将来也好给女儿找个好婆家,所以他改行做了大修厂,还请人给孩子改了名字,一切从新开始。
白起的老婆是个很温婉的女人,虽然有个混子丈夫,女儿却都被她教的很好,珞珞背着书包天天上学,成绩也不错,除了从??岁开始暗恋锦城付家的庶子付西蘅之外几乎没有缺点。
??岁这年,珞珞要准备高考了,她和好友戚南风有了目标,就是考中戏,她决定要在拿到中戏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去帝都对付西蘅表白。
付西蘅这时候早就在帝都的大学里读书,成绩不好,家里有钱,可是他一点都不珍惜上学的机会,在帝都混帮派,每次考试都挂科。
?月??号星期六,是珞珞的生日,她妈妈做了一桌子好菜定她最喜欢的水果蛋糕要晚上给她庆祝。
因为爸爸一直在忙没有回家她就回房间里看书,朋友甜甜打来电话说:“珞珞,你男神回来了,是给你过生日吗?”
珞珞上次见到付西蘅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他还给了她一个红包当过年礼物,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回来,难道真的给她过生日?
珞珞不敢想,却忍不住想,年轻的女孩子总喜欢做粉红色的梦,也喜欢把梦里的臆想当现实,她正脸红心跳胡思乱想着,付西蘅果然给她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一贯的清朗好听,温温润润的,好像春天的一场酥雨,“珞珞,生日快乐!”豆团杂技。
珞珞的心都快开花了,她甜甜的说:“谢谢西蘅哥哥。”
“我给你买了礼物,想给你送过去可是没时间,要不你来拿吧。”
珞珞的心狂跳不止,事实证明,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西蘅哥哥大老远回家给她过生日还送礼物,一定也喜欢她。
“好,你说地址,我马上去。”
付西蘅给了她一个地址,她一愣,那是本市最声色犬马的场所,叫“沦陷”。
付西蘅似乎没有觉得大晚上让一个??岁的女孩子去那里有什么不妥,很快就挂了电话。
因为要见男神,珞珞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因为刚洗了头,便没有把长发扎起来,而是随意披在肩头,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毛衣,格子短裙,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比过年的时候又高了一点,再穿上半跟的小靴子更显得亭亭玉立。
她有点小得意,大概西蘅哥哥没想到自己身高已经到了???了,还能喊她小不点吗?
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先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妈妈,又对正在看肥皂剧的妹妹珠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珞珞逃跑成功。
虽然她爸也是混子,但是沦陷这种据说本市最大的销金窟她还真没来过,平时就算走到这里都要绕路,现在的时间大概还没怎么开工,除了比别的地方艳丽的霓虹灯外也看不出有多可怕,这样珞珞的紧张消散了一点。
她推门进去,吧台上有个人正在懒洋洋的擦桌子,大概把她当成了来上工的小妹,看都没看她。
珞珞进来却懵了,这里面黑乎乎的,灯光虽说有红有绿,看起来却异常恐怖,她看不到付西蘅,走的太极又忘了带手机,一时间僵住。
她大着胆子去问那个擦桌子的男生,对方听到付西蘅的名字一愣,随即问:“你说的是付三少?”
珞珞点点头,男生又上下打量她,然后笑的神秘且色清:“看来三少今晚要玩点不一样的,你进去吧,?号包厢。
珞珞好容易找到?号包厢,推门进去后却愣住了。
原来诺大的包厢里只有两个人,付西蘅和一个卷发女人,他们正已一种很怪异的姿势抱在沙发上,付西蘅的衣服是敞开的,上面全是口红印子,而女人却已经脱到只剩下内衣,她的手还插在付西蘅的牛仔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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