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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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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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见李重九看了自己一眼,仿佛窥破了自己的用意一般。只见李重九微微笑了笑,言道“哪里敢在大郎君前献丑,还是请自己孔雀开屏吧!”

说完李重九哈哈一笑当下拱手对那女子言道“在下粗通文墨,哪里称得大才,见笑了,多谢相邀,在下有要事在身,实不能在晋阳逗留时久,还是后会有期吧。”当下李重九对那女子,以及李世民重新施礼,之后大步下楼,完全将李建成完全当作的空气。

李建成何时受过如此折辱,当下心底大骂这个村野匹夫,只能哼地一声言道“此人傲慢,曲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一起入座便是。”

李建成话音落下,看向曲嫣然,却发觉自己的话,佳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曲嫣然的脸上失落之色一扫而过,言道“良才必有傲气。”李建成猝然一醒,转头看向李重九离去的楼梯口。

“什么,你说小九他来到晋阳了,那他为何不上门。”待从剑雪口中得知消息后,李芷婉内心忐忑。

剑雪皱眉言道“小姐,这我倒是不知,路上匆忙,他拉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李芷婉凝眉思量言道“他乃是边将,一般而言若是未奉调令,不可擅离职守,从上谷来到晋阳,眼下他突然前来,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宴无好宴

李芷婉对于闺阁之内的事,并不甚关心,但是却不迟钝,听剑雪这么一提,当下将平日种种之事,窜连在一起,拼凑出许多蛛丝马迹来。

当下李芷婉凤目一闪,当下言道“剑雪你生辰下周就要到了吧?”

剑雪听了不由喜道“是啊,小姐,你要备什么厚礼呢?”

李芷婉摇了摇头,言道“将你的生日改到明日晚上,将各房的大小丫鬟,妈妈一并叫来,特别是我娘房内的俞妈妈,还有王妈妈,你与屏梅几个在宴席里试试她们的口风,探听下老爹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还有柴家那边的事。”

剑雪见李芷婉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当下问道“小姐你难道是当心什么事么?但是各方妈妈哪个不是嘴巴紧的人,恐怕听不出什么风声来。”

李芷婉笑了笑,言道“晚宴时,你将我几瓶胭脂露拿去,这酒后劲足,几碗黄汤下去,这几个妈妈难道还能不开口吗?”

剑雪听了拍手一笑,言道“小姐,这可是好主意。”

李芷婉点点头,言道“剑雪这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你不可马虎。”主仆二人皆是会心一笑,李芷婉若出嫁,凭着她与剑雪主仆从小的感情,肯定是带着过去作一个通房,将来还有可能转作妾室。这妾室比夫君后来娶来的妾室后感情上肯定牢靠,两人协力也能帮正妻固宠。当下剑雪点点头答允言道“小姐,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次日夜里,李芷婉绣楼里宴息处一场好宴。过了半响,满脸酒意的剑雪避席,来到李芷婉闺房之中细语了一番。剑雪边说边看着李芷婉的神色,倒是李芷婉却是十分平静,霍然而起直接朝李渊的主房而去。

心知李芷婉的脾气,剑雪担心不止,连忙跟着李芷婉而去。李芷婉一人进了李渊的房内,剑雪在小门处静立。只听李渊的房内不久即传来父女二人声音。剑雪越听得心底纠动。只听李渊的音调渐渐高起来,不说别的整个太原郡内,恐怕也只有李芷婉敢与李渊如此说话。换作是他两个兄长,李建成不用说,即便一向不拘小节的李世民也不敢如此。最后屋内越吵越是大声,甚至连重病卧床的窦夫人都惊动,也进入房间去。

“以往我和你娘就是太惯着你了。今日才这般任性,此事你没有决定的地,从今日起到柴家上门迎亲,都给我住在绣楼,若出大门一步,我就没有你这女儿。”最后只听得屋内传来重重一响。似乎有人被抽了耳光。剑雪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却被小厮拦住,而这时李芷婉已失魂般走了出来,但见嘴角边留着一丝殷红的鲜血。

“小姐。”剑雪主仆连心顿时扑到李芷婉身上哭泣。而这时一旁两名李府的曲部上前走到李芷婉一旁,言道“小姐。还请回绣楼,不要令我们难做。”

剑雪听了一旁怒叱言道“你们怎么敢这样待小姐。”

两名曲部见了不由面现难色。一人言道“这是老爷吩咐的,还请见谅。”

“不必为难他们,走吧。”李芷婉摇了摇头言道,目光之中却是透着决然之意。

这一天正是晋阳宫落成大典,晋阳城有里三城之说,分别是晋阳宫,仓城,新城。

这是从晋王杨广担任并州总管之后,在北齐晋阳宫外修筑了周长七里、高四丈的宫墙,此乃是新城。六年后,杨广新建了周长八里高四丈的城中之城仓城。仓城以囤粮,新城可作防御,而晋阳宫则可谓是享乐游玩之处。之后隋场帝还征调数十万民工开山筑路,修成由晋阳到京师长安和雁门汾阳宫的两条驰道,如此将两地连接得一片通途。现在的晋阳早已取代了当年马邑平城,当年北魏京师的地位,成为并州最重要的城池,州郡牧守之地。

眼下晋阳宫落成的典礼之上,太原郡大小百名文武官员皆到,而马邑,娄烦,雁门各郡亦有官员来道贺。李渊更是大开宴席,乘机笼络四郡的官员。夜色沉沉,半空一轮圆月垂落。眼下的中央的舞台上,十几人穿着薄衫的舞女衣裳翩翩,恰似月中嫦娥,而下首一群官员更是酒来杯往十分热闹。

在落成大典之上,李重九身着官服从外步入晋阳宫的宫门。李重九来此,是因为李渊派人请他来此一趟。之前李重九行藏为李世民,李建成揭破,已无法在晋阳藏身下去,但这时李渊却手书一封来交给自己,告之说此事他已经处置,言晋阳宫正好落成,请他正好来此一睹,参加大典,也算是为他擅离职守,作一个理由罢了。

李重九心道李渊为何如此好心,当下眼见邀请自己的兵卒已在门外了,已是走脱不掉了,于是就知会李虎,苏素他们一声,并让心腹立即通知自己城外甲骑一声,而李重九自己与士卒一并前往晋阳宫赴宴。

而他到时宴会正好恰恰开始了。宴会之上百官齐集,众人齐坐宴上,而见到一身五品武将官服前来,皆是抬起了头,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五品鹰扬郎将,太原十八府之中的鹰扬郎将,我都认识,绝没有此人,也都没有此人如此年轻的,难道是哪个勋戚之后?”

“陈兄,你见识寡了不是,这位乃是名声赫赫的冠军侯。”

“原来如此,果真是年少有为。他不是在上谷任通守吗?怎么来了?”

说话那人嘿嘿两声,接口言道“这我倒是略知一二。”

“诶,徐兄,不要卖关子,否则罚酒。”

“好吧,好吧,我也是刚听内子说了这么一回,听闻这冠军侯对唐公府上三娘子有意,眼下此人估计的千里迢迢来给未来岳丈撑面子的。”

这时一桌的另外一人笑道“徐兄,你的消息早已是陈年旧事。”

“哦,高兄,你在留守府参赞,必然见识多,还请赐教。”

当下那人压低声音,言道“你们还不知吗?冠军侯的求亲实已被唐公拒了,他此来怎么会是有好意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五鼎食还是五鼎烹?

()“高兄,这是为何?”一旁之人问道。

那人玩弄了下手里的扳指,见在座众人皆被吊足了胃口,这才言道“此事你们万万不可告诉他人,是我传的。”

众人皆是笑道“以高兄今时今rì之地位,还怕甚来,放心,我们绝不说一字。”对方压低了声音,细细说了一番,众人皆是这才恍然大悟,当下看向李重九窃窃私语。

“纵然庶女不比嫡女,但终归是唐公一片好意,如此好事不成,反而辜负了唐公一片心意,冠军侯此举实在不智。”。。

“李府世代簪缨,而这冠军侯一朝得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晋阳多少人yù求唐公之女而不得,庶女又如何,他以为自己是谁。”

此刻晋阳大殿之内烛火高明,一支支都有手臂一般粗细,而两旁乐师奏得是宫廷雅乐,钟鼓齐鸣。宫娥们鱼贯而出,手中轻纱如水般舞动。舞若奔浪,丝竹悦耳,晋阳留守李渊正笑意浓浓,端坐于主位这上,在座之人都是各郡的佐贰官,北地四郡之中位高权重之人。

“今rì兴致甚高,诸公不要扫兴,来我们满饮此杯。”李渊面sè红润,显然甚是高兴,当下举杯一饮而尽。在座众人一并举杯,也是饮尽此酒。

李渊手按桌案,肃然对众人言道“老夫蒙天子圣恩,坐镇太原留守府上,马上就满一年之久。为朝廷尽忠,唯有鞠躬尽瘁四字,眼下突厥不断扰边。乃是劲敌,但四边流寇rì益势大。这才是我们心腹之患。众位为天子牧民,实在不可掉以轻心。需加强jǐng惕,以防有人作乱,勾结流寇,有不臣之心。”。。

听李渊这么说,众人脸上皆是提心吊胆,宫殿四周密布的手持兵戈兵卒,当下皆是心底一紧。李渊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笑道“在座都是朝廷的忠臣,不似某些贰臣。否则就不会与各位在此共饮了,来,再满饮一杯。”众人当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李重九入得大殿之中,见众官员皆是看向自己,神sè冰冷。当下他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大殿之中,向李渊一施礼,言道“唐公,来迟一步。”

李渊看了李重九一眼。皮肉不笑地言道“迟到总比不到的好。”

李重九听了当下双目一凝,而这时雁门郡郡守王确,手捧酒杯言道“听说唐公这次从东都请了月下名花的曲大家来,我等可是期盼已久。”

李渊看向王确。朗声笑着言道“那是当然,今rì一出好戏,我自然要请多点人来看才是。”

说话间。一旁侍女指引李重九入座。来到席前,李重九当下将官服一撩。当下双膝跪坐在蒲苇上,目光往眼前的食案一扫。食案早就陈列用小鼎盛放几样菜肴,皆是山珍海味,还有一酒盅。只是酒菜皆是齐备,但唯独却没有筷子,以及任何食具。李重九目光一顿,转过头看见李渊亦正看着自己。

李重九身旁桌案一名官员,当下对一旁仆人,喝道“冠军侯桌案之上,为何没有筷子,尔等下人为何怠慢?”

“冠军侯食案上为何没有筷子!”话音又重了一份,顿时引得众人纷纷看向这里。

“不必了。”李渊起身从主席上站起,将手一挥,一旁的舞姬纷纷退下,而乐师亦立即避席。

李渊环顾在座众官员,言道“众位今rì粱肉为食,四马为车,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不与黔首合流,所赖者皆是天子之恩。而今却有人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他哪里配得五鼎而食!”

李渊一面说一面举步缓缓下了台阶,最后说到五鼎而食时,脚步正落在了李重九的案前。当下李渊目光看向李重九,居高临下地言道“冠军侯,你说老夫说得对不对?”

李重九脸sè不变,目绽寒光言道“唐公之言,我不明白。”

李渊脸sè一摔,冷笑一声,当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明黄sè绢布所制的敕书,双手捧之上,言道“天子手诏,查鹰扬郎将,上谷郡通守,冠军侯李重九,自任上谷郡通守以来,养番人为兵,挟军自重,上谷飞狐县成冲忠于君事,无故被杀,又密会窦线娘,书信与高开道,窦建德,彼此勾结。此事确查属实,着太原留守李渊,夺其鹰扬郎将,上谷通守之职,剥去官身,拿李重九即rì押往长安,不可有误。”

李渊话音一落,在场众官员看向李重九的眼神,都露出哀怜之sè纷纷摇头,谁料到还不到一年,在雁门救驾有功,孤身刺杀突厥始毕可汗,一时风光无量的冠军侯,今rì却圣眷不在,一落千丈。

当下一名官员与一旁之人低语言道“这翁婿不成,却反目之事,还是头一遭。这今rì果然是一出好戏,不虚此行。”

“慎言,慎言。”一旁官员老成持重地提醒言道。

李渊双手负后,斜目看着李重九一眼,言道“不忠君之事,岂能食食君之禄,如此之人,我李渊要让他什么都吃不到,来人撤下这桌饭食!”说罢两名仆人上前前来撤桌。

砰!

仆人还未近前,只听一声巨响,李重九将眼前桌案一脚踢翻在地,顿时汤水饭食四撒,在座之人纷纷掩袖退避,远离李重九身周。而这时听得殿内响声,两侧走廊,上百名黄袍士卒一并涌入,抽刀皆指向李重九,将他团团围住。

“狂妄!死到临头,还不伏法!”一名官员站起身,横眉怒叱。

眼见千夫冷对,李重九哈哈一笑,看向李渊言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唐公之仁义,我今rì算见识到了。”

一旁雁门郡守王确言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此事是司隶台上奏给天子,唐公是奉了上谕,来抓拿你,与他何干,你不思检点,反而妄责他人,实是无可救药。”

李渊将手一止,言道“冠军侯,老夫爱惜你的才干,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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