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国制,郡王府府上可有护军百名,可配刀枪弓箭。但是不能有铠甲,不能配弩,违者以谋反之罪论处。而郡王之下,国公递减为三十名,郡公为二十名。历史上赵亚夫就因为藏甲盾,最后受屈身死。
东都百姓对于杨暕的名字,早在十年前就已是无人不晓。不过这名声是臭名昭彰的。李重九杨娥皇就听得一旁两名士人在那私语道“我本以为齐王会死在江都,没料到竟有重返洛阳的一日啊。”
“当年齐王在宜人坊故居,王世充入主洛阳时,被劫掠一空了。暗以往这混世霸王的脾气,还报复一番。可是今日都没有动静啊。”
“我有一位朋友上一次见过齐王,不现在该是渔阳王?”
“怎么见的?”
“还不是渔阳王任秘书监后,向民间重金购书,我那朋友世代书香门第,可经过兵灾后,没了生计,当下拿了自家的省换钱,也是求口饭吃。他因此见到了渔阳王,没想到渔阳王竟还认识的他,不仅换购了书,还让我这位朋友在秘郎。”
一旁的人听了啧啧称奇道“你这朋友也是好运气。”
“何止他说渔阳王今时不同往日,少了几分以往的纨绔之风,人也是稳重了许多。”
李重九在一旁听了对杨暕评价心底有数,对杨娥皇道“走吧。”
待到了月下名花门前,但见众人蜂拥排队而至,不少达官显贵都是捧场前来。
门前一名健奴走到李重九,杨娥皇面前拱手道“敢问两位贵人可有名帖?”
李重九道“这倒没有备下。”
听李重九这么说,对方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道“这可难办了,贵人贲临,本是月下名花如何也请不到,但今日入内的宾客,都是要名帖才能进的。”
李重九没有说话,这时一旁一名纨绔子弟般的人物走过,看了李重九一眼道“没有帖子也想入内,月下名花不欢迎外地人。”
纨绔子弟也是不快,今日来月下名花的,虽都是一听曲大家天下无双的曲艺的,但月下名花终归还是青楼之所。达官贵人中,甚少有人带女眷前来。李重九与杨娥皇一道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李重九听了横了对方一眼。
虽只是淡淡地看去,但眼下李重九乃是千万之人掌权者,大赵帝国的皇帝,一旦真的流露那般气势,只是一个眼神,已是让这纨绔子弟打了个激灵,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他也是有眼色的人,心底惊道,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于是他勉强抱拳强笑道“在下元轻侯,家父元宝藏,不知兄台高姓。”
李重九转过头道“就你还不配问。”
被无视了!元轻侯本以为自己报出家门后,对方至少看在元家和父亲的面子上,会改颜相向,没料到他直接无视自己。
杨娥皇在李重九身边道“元氏乃是拓跋氏汉化后改的汉姓,出自当年北魏皇室,而元宝藏,又乃前武阳郡郡守,汝国公。”
李重九道“我知道,这元宝藏乃是魏征故主,这一次平定洛阳,魏征有上奏折向我保,在洛阳元氏一门的周全,我已经答允他了。”
杨娥皇莞尔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还一清二楚了。”
李重九道“洛阳这地方随便一个牌坊掉下来,都能砸中三五个王侯,公卿更是过江之鲫。”
元轻侯见李重九完全无视他,自顾与旁边佳人说话怒了道“好有本事,本少爷倒要看你有何本事进月下名花这个大门?”
李重九没有理会,而是对身旁随从吩咐了一声,随即随从走到门外拦住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是一名穿着绯袍的官吏。
大赵戎服,五品上尚紫,六品下绯绿,故而民间有云,满朝朱紫贵,可见这名身穿绯袍的官吏,身份不低。不过李重九随从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对方当下拿出一张名帖交给他,随即下了马车朝月下名花方向遥遥一拜,立即坐上马车走了。
而元轻侯看着李重九,杨娥皇二人拿着名帖,轻而易举的走入了月下名花的大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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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洛阳十年
入了月下名花后,却见与十年前李重九来月下名花时,几乎全然没有差别。
景物依旧,竟令在场不少洛阳士人竟然潸然泪下。
洛阳十年来,杨广避难江都,李密围攻洛阳,王世充篡权自立,又经李唐攻城之难,百姓疾苦,原先三十万户百姓,到了李重九攻取洛阳时仅仅不到三万户。李唐围城之时,洛阳百姓饿死无数,令百姓今日想起来犹如浩劫一般。
而今赵国占据洛阳后,不出三个月,洛阳人口已恢复为六万户。
想到这里,令在场之士,无不百感交集,十年来物是人非,竟连当初盛极一时的月下名花竟也是焚于战火。而今月下名花重新装潢,不别取新意,而是恢复故景,令在场众人看及这似曾相识的景色,不由感慨万千,恍然有种光阴而弹指而过之感。
李重九见此亦不敢暗赞这番心思。
交了名帖入内后,当下有俏丽的婢女前来迎候,李重九对一名婢女道“不知曲大家得空吗?我们想见她一面。”
那婢女抿嘴一笑道“这里来的好几百客人都是要见曲大家一面的,曲大家怎能分生呢?这位客官尽管放心,小婢会伺候你们周全的。”李重九仔细看去,但见这名婢女不过二八年纪,但很有姿色,眉目间传递着风情。
一名婢女都如此了,难怪月下名花,令无数洛阳子弟趋之若鹜。
婢女引李重九进入轩内,却是见数行诗作挂在屏风上。入内的客人人人可见。当堂十几名士子站在诗作之前,摇头晃脑的念起。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婢女对李重九介绍道“这正是当年一首传唱天下的琵琶行,当年诗会中所作的这首琵琶行,将月下名花与曲大家的名声一时推极至巅峰,一时大江南北青楼妓子无不传唱。”
“如此啊。”李重九笑了笑。
“看这位客官应也是饱学之士,若是如此,今日大可一展其才啊。”
李重九问道“这是为何?”
婢女嫣然笑着道“请恕奴家卖个关子,一会客官就知道了。”
远处遥遥传来丝竹之声,正是为琵琶行的调子。丝丝柔柔的曲调遥遥传来。
里面就是听雨轩了,李重九与杨娥皇大步走入,但见前方轩内一群士子正簇拥着杨暕,正与谈事。在杨暕一旁虞世南亦是陪同。
“这位就是当今渔阳王杨暕,中书侍郎虞世南了,这二人都是当今大员,不知客官是否要上前结识一下?”
李重九看向婢女笑着道“我不过是无名小卒,就不必拜见了,还是见曲大家要紧。你既不能替我找曲大家。那能替我找一下芸娘吗?”
这婢女听李重九这么说,也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而是道“那客官请稍侯。”
李重九但听远处士子们谈论道“当初论及琵琶行,乃是虞公慧眼,将此诗定为魁首。而今以虞公文坛大家的身份在这里。不如再兴一诗会,以庆贺此事。”
虞世南微微笑着道“老夫与渔阳王亦有此意,今日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乃是洛阳第一等的风雅之事。”
说到这里,虞世南顿了顿走上舞台。众士子皆是将目光看到台上。虞世南朗声对众人道“十年一曲琵琶行,从此天下绝唱。十年后我辈皆老。但再无听得这等好词。渔阳王与老夫都十分遗憾。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与老夫商议乘着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之日,请风雅之士再作一诗会,不仅希望再有一首如琵琶行般名诗,而想见识一下今日俊杰的风采。”
虞世南这么说,台阶下士子和显贵都是一并的叫好。
“诗会啊?渔阳王真有心了。”李重九微微笑道。
杨娥皇听李重九这么说道“你是不是也动了性子,要再赋诗一首,十年后再来独占鳌头啊。”
李重九道“你别来激我,诗会的事,交给年轻人吧。我今日作壁上观。”
“是吗?那你为何说我兄长有心了呢?”
李重九看向杨暕道“你兄长早就机会了,乘着月下名花开业之事,借此诗会,名为庆贺,实际上则是看看年轻一辈中有何人才,再从其中招揽为用。”
“原来如此,”杨娥皇道,“俊才争名,而朝廷坐而结网得鱼,真是费了一番心意。”
“走吧!”李重九与杨娥皇走入轩内,听雨轩名字依旧如故,由东南西三座两层小楼合抱而成,楼上仍有长廊悬空。
楼上自是数个厢房雅间,那时显贵才能坐得,当初李重九与杨暕来时,就坐楼上厢房内。
而今日他反而却无此待遇,在听雨轩的楼下则是摆着二十几张桌子,方桌间各有屏风隔断。空桌之上摆放着蔬果,而有一半桌子上已是有显贵与美貌妓子一并共坐,乘兴而谈。
李重九与杨娥皇依着帖子上坐下,位子甚偏远,只能远远看到舞台。这就相当于后世高级社交场合,洛阳内的显贵尽数在此。就算是妓子们也是从小通的琴棋书画的,说起话来也不算是言之无物。
现在众人高谈阔论,皆是离不开虞世南方才所替诗会这雅事。
当然诗会由杨暕,虞世南二人举办,这显然带有几分官方味道,杨暕乃是赵国郡王,虞世南是中书侍郎,现在朝廷上炙手可热的大臣。若是有人能在诗会上展露头角,那么很快就会进入赵国高层的视线,不需通过科举,直接征辟为官的可能自是很大。
现在已是有不少人在摩拳擦掌。
李重九与杨娥皇稍坐了一会,就听得一旁有人道“芸娘就在这里。”
李重九与杨娥皇看去,但见芸娘看见二人后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芸娘对杨娥皇顿时流下眼泪来道“没料到奴家,竟还有能亲眼见到公主的一日。”
杨娥皇也是目眶微红道“我这几年来一直想当初落难黎阳时,与曲姐姐,芸娘你们相伴的日子,可却一直没有你们的音信,眼下能再见实是太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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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浮萍
当年杨娥皇落难黎阳得了重病,幸亏有曲嫣然,芸娘二人帮助。李重九知杨娥皇感念此恩,在宫里时对曲嫣然,芸娘就十分挂念。
一旁的小婢听闻竟是公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见芸娘给她使了个眼色,便知道分寸,当即告退。
芸娘感慨道“奴家失言了,现在不能称公主,该是称皇后娘娘了。月下名花得陛下之助开业,现在又得陛下和皇后娘娘能够一并亲来,这要沾得多少光啊。”
李重九道“芸娘不必客气,重建这月下名花对朕来说并不费什么功夫。比起当初你与曲大家照顾朕皇后,这又算得什么?”
芸娘连忙道“陛下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家了。”
杨娥皇笑了笑道“曲姐姐呢?”
芸娘笑道“看我这记性,我这就带陛下和皇后去见曲大家。”
当下芸娘带着李重九,曲嫣然;走到舞台后台。
这时后台那喧哗声传来,但见一名穿着青衫的男子,正被拦在门前。但见他道“在下只能恳求能见曲大家一面,说几句话即可,不知能否行个方面?”
门口一名侍卫拱手道“杜公子,曲大家正在里间忙着,今日客人太多,实在无法,不如改日再寻个时候吧。”
那人不依不饶道“在下实在不敢耽误曲大家太多功夫,见一面说几句话即可。”
“不行,不行。”
说话间,芸娘已带着李重九,杨娥皇畅通无阻的走入,那公子一奇道“为何他们可以,我去不行。”
门口侍卫当下有几分不耐烦道“杜公子再纠缠下去,也无异议,还是请回吧。”
李重九进入屋内,看了那人一眼停下脚步道“这位兄台。可是杜楚客?”
那人讶道“兄台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认得我?”
李重九心道,原来此人就是杜如晦的兄长杜楚客,此人在洛阳的才名不逊色于杜如晦多少。当下李重九笑道“在下不过试言。没想到却在这里见面。”
杜楚客苦涩一笑道“兄台取笑,在下也不过是个沦落人罢了。”
李重九看了杜楚客的神情道“你有什么话带给曲大家?我帮你转达就是。”
杜楚客听了喜道“你真肯帮我?”
李重九笑着道“这又何难,看得公子是痴心一片……”
杜楚客连忙道“这位兄台不要误会,我杜楚客岂是外头那些对曲大家纠缠不休的人,但曲大家七年前与我有言,想寻玉娥郎的曲谱,我搜罗多年,终于于去年在书肆寻得。想在今天这大喜的日子里,交给曲大家。”
当下杜楚客从囊中取中,郑重地交给李重九道“还请兄台代为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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