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笑着对室得芸言道“你做这打扮,我倒是一时不习惯了。”
室得芸摇了摇头,也将笔一丢,赌气地言道“你ruguo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穿了。”
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那好,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穿好了。”
室得芸被李重九一讽,当下赌气坐下,一旁的平平上前将头依偎在室得芸怀里,想惹她开心。
李重九知道室得芸,她有shíhou故意发脾气,就是想要自己去哄她,这点小心机一眼可以看得穿。李重九心想今日来是说正事的,也就言道“好啦,好啦,你穿这一身汉服,宛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真的吗?你骗我的吧。”室得芸听得李重九夸奖,喜意从眼底直接绽亮。
李重九又点了点头,重新抱起她转了一圈放下。室得芸这才mǎnyì。
李重九摸了摸平平的头,言道“我不在,你有没有听阿姆的话。”平平努力的向李重九点点头,那副认真的样子,令李重九和室得芸都不由莞尔。
“好了shíhou不早了,该去睡觉了。”室得芸这时摆出一副严母的模样,而平平显然是与李重九久别重逢,想与他多聊会天,但是不敢违背室得芸的意思,当下乖乖走向自己的床榻。李重九和室得芸来到平平的床榻边,看着平平与她说说话,小孩家不需多久就睡得香甜了。
室得芸当下命侍女取来檀香,放入熏炉中驱蚊,又替平平盖好被子。而室得芸与李重九坐在平平的床边。李重九喝着碗饮子,而室得芸将头枕在李重九的肩上,低声言道“小九,这次我阿姆的事。”
这一次长老会一致反对李重九,室得芸的母亲没有开口保持了中立。ruguo说其他长老反对李重九情有可原,但作为李重九的岳母,她没有表态,这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室得芸言道“小九,阿姆她怎么做有她的想法,你不要因此怪她。”
室得芸牵过李重九的手,显然紧张他对她母亲的看法。李重九默然了一会,从他与室得芸成亲那一日起,二人婚姻关系就并非二人的事,现在李重九与室得芸的婚事,事关这个汗国汉人与胡人之间关系。
第两百三十章河北诸强
李重九看着室得芸,满脸关切紧张的样子,不由笑着问道“那么芸儿,你是如何想的?”
室得芸低下头言道“一边是阿姆,一边是夫君,不过我听你的。”
李重九看室得芸说得认真,哈哈地笑了起来。室得芸白了李重九一眼,气鼓鼓言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生气了。”
李重九抓住室得芸的手,点了点头言道“好吧,我不笑就是了。”
室得芸眼珠一转,说道“那好,那你就不要怪我阿姆行不行?”
李重九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言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当夜李重九在室得芸屋子入睡,看着身边室得芸恬静的呼吸。李重九想到的却是,白日之事。他不希望让室得芸在李重九与她母亲之间出现割舍情况出现。这对于室得芸无疑是残忍的。
能解决这一事情的方法,最理想就是,李重九与室得芸马上生子,依照约定此子将来必然会是汗国的继承人。但这个问题,有眼前的利益,长远而言却未必见得,因为汗国与中原之间的关系不好取舍。若是按照此情况下去,将来很可能出现李重九两个儿子,分别统领草原上汗国,以及中原朝廷的局面。到时兄弟二人,听哪一边的,以哪一边为主。
这样的结局,就是藩主的局面。两全其美是王道,但权力分配不是,必须有一个制高点,政令由他而出。在将来李重九构想中。将来天下恩威皆由汉家王朝而出,而各个草原部落为臣藩。
但这个除了权谋。更重要是要凭实力说话的,以目前李重九的势力。就算加上一个辽西靺鞨,与室得奚部也仅是相差无几。所以李重九必须扩充自己势力,进一步在汗国中提升自己的话语权。当然对于将来争夺天下的李渊,李密,窦建德而言,李重九也要加快自己的脚步方可。
现在就几人的战略方向而言,李渊是意图入关中,效仿秦汉两朝,开启关中模式。以天时地利来说。整个中国地势是西高东地,从关中出兵向东,等于是节节下台阶,如同田肯对刘邦所说以三秦之利,其以下兵于诸侯,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以高屋脊上往下倒瓶中的水之势夺取天下,虽没有疾风怒涛般汹涌澎湃,但却是稳稳当当的正道。此外占据关中还可以借助黄河随流直下。要知道当年晋灭东吴,隋灭南陈。都是从蜀地建水军而顺流东下,从上游对下游用兵,也是地利的优势。
李密的打算,则是入东都。如张仪在秦王前,与司马错所说的,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夺取天下心腹之地。东都立足。就是宅中图大,四方都有足够的空间伸展。取得足够的声望后,能够号令诸侯。
至于窦建德,李重九将来都是立足于河北,但是两人路线不同,窦建德是由南往北,李重九是由北往南,所以二者将来相逢时,必有一战,但是不是现在。当然若是窦建德提前扫清zhouwéi障碍,肯定是要向北收拾李重九的。
因为河北只能有一个王者,再与李渊,李密他们争雄天下。历史上,窦建德横扫河北,从无一败,但偏偏五次攻打涿郡,都没有在罗艺手上讨到好处,铩羽而归。河北后方都没有平定,窦建德就匆匆南下与李唐决战,结果一败涂地。
从天下局势,想到李重九自身的处境。李重九现在还是河北一偶未出。李重九现在的战略态势,不算很好,四面强敌林立。
怀荒镇以西北是拥有二十万铁骑的突厥,在没有一统中原前,想要击败突厥,真可谓无解。
怀荒镇,上谷郡西面的雁门郡,马邑郡,是突厥人支持的刘武周,兵势三万。不说刘武周现在的势力,就说李重九现在要动他,也要知打狗需看主人的道理。
上谷郡南面恒山,博陵,河间三郡的窦建德,坐拥十几万之众。作为河北反王之首,窦建德不仅自己是人杰,麾下如刘黑闼,苏定方也是强将如云。
在御夷镇南面,上谷郡西面的则是涿郡,有薛世雄的三万左御卫精锐府兵坐镇,涿郡还有郡兵,边军不等两万。不说涿郡的坚城深池,就是薛世雄麾下三万精锐,若出城野战,现在的河北无人可敌。
这四大势力,现在想都不用想了。李重九现在唯一的也只有向东看了。
在御夷镇东面,室得奚汗庭西南,是安乐,渔阳二郡,现在为反王高开道所有。而室得奚汗庭以东,东南的辽东,辽西,北平三郡,现在都为罗艺所据。
最后室得奚汗庭东北的,则是契丹八部。
契丹八部排除不说,高开道,罗艺都与李重九现在实力都相差无几。
罗艺虽据三郡,但是却是地广人稀。按照大业七年隋朝户部统计,辽西郡七百五十一户,北平郡两千两百六十九户,而辽东郡则是大业八年才置郡的,户部根本来不及造籍。要知道上谷郡大业七年,都已三万八千七百户了,现在就算是因战乱没了一半,也远比罗艺强。
以此判断,现在的罗艺就算加上番军,兵力也不足一万,不过大多都是隋军精锐,其中幽州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辽西靺鞨那一战,李重九已是见识到罗艺的势力了。而高开道相反,兵马虽有几万之众,但多是乌合之众,但是因为暗中投靠突厥,始毕可汗派人替他训练骑兵,但战力如何尚且不知。
这就是附近的势力图了,李重九要想突出重围,要量力而行,凭李重九目前可调动兵力而言,上谷郡的五千郡兵,正在抓紧训练,大概六月时可以形成战力。而若是出战辽西靺鞨也有五千战士可以动员。而室得汗国眼下虽与李重九不睦,但是李重九现在也可以擅自调动额托,英贺弗两部兵马,大概也有五千骑兵可以。
若是贸然招惹强大敌手,肯定是自取灭亡了,所以首先选择就是势力与自己差不多的下手。现在就是先打罗艺,还是先攻打高开道的问题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名士来投
三月三,正是上巳节。正是汉人传统修禊之时候,当然最有名的还属王羲之等兰亭修禊。眼下周旭,姬川,刘易三人正在潺潺的濡水边饮酒。姬川感叹着,没有往日在家中博冠名士,流觞曲水的盛会,不由觉得有几分懒散。
尽管作为庶子以往在家中的地位,本不受重视,不过姬川还是很怀念当初。待看看眼前姬川扫了一眼河边,刘易周旭正举杯畅饮。姬川不屑哼了一声,刘易市侩之辈,周旭不过书呆子罢了,哪里配得与他高谈共论。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姬川双手负后,既不愿与俗人共聚,又带着三分清高,沿着河水徐徐往下。正待走了几步,这时一名官吏,快步走到到姬川身边,言道“姬先生,招贤馆来了一名名士。”
姬川伸出手指往远处戳了戳,不耐烦地言道“这等事也来烦我,多半又是游手好闲,招摇撞骗之辈。以往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官吏言道“可是先生,这一位却有几分不同,他说是家仆,代他主人前来,放下名刺就走了。”
姬川倒是露出几分正色,能有家仆差遣说明并非一般人,而投递名刺更是有一定身份。至少这一个月来,招贤馆来的百来人,没一人投递名刺的。
“名刺带来了吗?”姬川一拢袖子言道。
“带来了,带来了。”说完这名官吏从袖中取出名刺来。
姬川见刺中书一竖小字,从上倒下工整书写。姬川看完后。脸色一变言道“立即去禀告太守,此人当太守亲自去请。”
怀荒镇的同福客栈之外。一辆牛车停放在外。这辆牛车并非精致,但却令来往着葛衫的商行伙计侧目。伙计们指指点点。在这个时代只有士族子弟,才奢侈的将牛作为代步的工具。消息灵通,任谁也知道,在东院来了一位贵客,仅是家仆就带着十几人。
正在众人揣测东院那位贵客的身份时,突然一行城内骑兵来到了客栈之前。这十几名骑兵皆是铁甲披挂,胯下都是良驹,到了客栈之前是一并下马。
有一人待看见为首之人时,突然言道“这不是李太守吗?”此言一落。众人立即避道到一旁,并下拜行礼。
原来李重九得到姬川的禀告后,即放下御夷镇的事,带着几十名亲卫快马来到怀荒镇之中,当下与姬川一并前来这同福客栈。谁知一到客栈即被识得身份。
李重九大步入内,客栈掌柜,小儿,伙计都是一并迎上参见。李重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而是问道“温先生可在吗?”
“回禀使君。温先生就在东院。”
李重九点点头,回首言道“你们留在外面,姬先生随我一并进去。”
“诺。”姬川答允一声,当下看了一眼掌柜言道“还不快领路。”
当下李重九来到东院之前。院门有一名穿着葛衣的男子垂手站立,见有人前来当下问道“贵人是来拜谒我家老爷吗?”
李重九看了此人一眼,对方说话乃是金陵洛下音。是当今最标准不过的官话,就算是姬川说得都不利索。一介小厮就如此。看来对方并非是冒名顶替的。想到这里,李重九不由心热了几分。
李重九当下言道“上谷郡郡守李重九。特来拜见温先生。”
对方听闻李重九名字后,既未露出丝毫诧异之色,而是平静地言道“原来是使君,老爷吩咐了,若是使君前来,请直接入内就是。”
说罢李重九,周旭二人大步入内,经过院门,但见一名男子头戴林宗巾,踏高齿屐,手持一卷书,郎朗而读。李重九驻足听了几句,便知对方吟的是渔父,乃是庄子中嘲讽儒家一篇。
待对方将一篇念完,这时仆人才言道“老爷,上谷郡太守李使君来了。”
对方听了这才放下书卷,大步前来,作揖言道“原来是使君亲来,失迎了。”
李重九避身后,作了平揖言道“先生客气了。”
二人见礼后,对方请李重九入屋详谈。屋内铺着两张镶边苇席。对方持身正坐,一举一动都符合世家潇洒风范,言谈间不卑不亢。
李重九手指身旁的姬川言道“这位太守府幕僚姬先生。”
二人相互作礼,姬川先问道“在下姬川,不知温先生郡望何处?”
“太原郡!”
太原郡!温氏!
太原温氏自惸侯温疥而起,成为太原望族,其后子孙一直有担任御史,刺史。姬川又询问对方谱系,对方一一回答。姬川这才向李重九点点头,示意身份确认无误,并非是冒名顶替之辈。
温彦博,泗州司马温君悠之子。温家弟兄三人,温彦博排行老二,名臣薛道衡曾言过温氏三彦皆卿相之才。而温彦博也是年少成名,不到三十岁就tongguo科举即登进士科。唐时有言三十老名经;五十少进士,说进士科难中,唐朝每年取进士的不过十几人,但是隋朝时更难,因为终隋一代几十年,登进士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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