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陵园相信你很早就去看过了,并没有你母亲的墓,当年你的母亲引狼入室,无条件的信任费长河,导致偌大的产业,朝令夕改,她当年是无意间撞破了费长河的奸计,被他亲手推下楼的。”
费云曦的拳头攥的嘎嘎作响,这一点其实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刻在得到证实,仍是觉得愤慨到想杀人。
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费长河面前,解决掉这个刽子手一样的男人。
过了很久,费云曦才眼眶泛红的问道,“那我母亲的骨灰在哪里?”
“还在那座宅院里,具体他藏在哪里,就未曾可知了。”
“这个人渣败类,我母亲都故去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不让她入土为安,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错就错在我母亲爱上那样的人渣吗?”
费云礼眸底的情绪很深,他没有回话,眼睛盯着某个点,有点失焦。
“可能我们骨子里都有他凉薄的基因,所以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可能就是毁灭。”
费云礼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陆雅宁正要去大会议室,碰上了准备离开的费云礼。
“现在小费总对于我这里,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呢?”
“我现在应该算是陆总的朋友了吧,毕竟,我们还要谈合作,”他笑容不变的看着陆雅宁。
陆雅宁要去开会,也没时间搭理费云礼,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杨秘书告诉下面门卫保安,以后费家人进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那费云曦小姐呢?”
一号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陆雅宁望了一眼,“她除外。”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费云礼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是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最终她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
陆雅宁率先走出会议室,推开一号会议室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费云曦呢?去了哪里?
在她的办公室外面的一个小单间里,找到了费云曦,她好似是神色如常的坐在那里,可陆雅宁在门口站了很久她都没有反应。
“云曦。”
“可以走了吗?”
“恩,你等我一下。”
陆雅宁进办公室里拿了包,又穿好外套。
跟费云曦一起下楼。
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费云礼跟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了我费云泽和我母亲的事。”
“你母亲的死因他告诉你了?”难怪,她看起来这么失魂落魄。
费云曦点点头。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陆雅宁还以为他会来打探周简的事,没想到是说别的。
“还说让我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我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凉薄成性,只会害了别人。”
“你别听他胡说,他自己凉薄成性,就要把别人也说成那个样子,”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陆雅宁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然后把她推向副驾驶,“今天还是我来开车吧。”
“你不相信我的车技?”
“不是,反正我来开就行了,你需要安静。”
等等,费云礼劝费云曦不要爱上别人,他是不是误会了费云曦和周简的关系?以为周简是费云曦的男朋友?
所以他才会把费云泽的事情告诉费云曦,给她敲响警钟。
他肯定是以为,费云曦爱上了自己妹妹死而复活的男朋友。
若是被费长河知道,多少还是个死。
陆雅宁直接把车开回别墅,跟费云曦进门的时候,突然滴滴滴警报响了起来。
陆雅宁震惊,这个高科技的玩意,安上有一段时间了,为了防止有外人进来,身上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就按了这个自动识别报警器。
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响。
沈铭易闻声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小跟屁虫陆露。
“你们两个是谁身上有类似监控之类的东西,”
陆雅宁跟费云曦退出安全线外,自己先试着往门口那边挪了挪,直到进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费云曦又继续效仿,只是她一接近就有滴滴的警报声传来。
看来,问题就出在费云曦的身上。
保镖们紧跟着走过来,用探测器在费云曦的外套肩膀的纽扣底下发现了一枚很小的监听器。
第259章 做卧底
费云曦突然想到,下午费云礼来见她的时候,激怒了她,然后趁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他趁机放在她身上的。
沈铭易看着这个袖珍的监听器,交给手下,“毁了,这种低级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出来?”
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这个东西的主人是谁,故意说这句话刺激电波那边的人。
进屋之后,陆雅宁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费云礼真是什么招都想的出来,好在路上的时候她只是让费云曦静一静,并没有多说别的,要不然都尽数被他听了去。
“我就知道这个费云礼无事不登三宝殿,该死的变态!!”费云曦气的破口大骂,就在这之前,她还以为费云礼对她坦诚相见,把实情告诉了她,她的心里因为此事对他存了一分感激。
没想到又被他摆了一道,费家人果然没什么好东西。
费云曦想想也有点后怕,如果今天回了那边,势必就把rk牵扯进来了,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低着头,身子站的笔直,“老大,对不起。”
陆雅宁知道沈铭易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赶紧给张妈打了个眼色,让她先带着陆露上楼。
陆露前脚上楼,沈铭易就彻底爆发了。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看你在美国学的那点东西,尽数喂到狗肚子里了,不但要把自己害死,还想着别人跟着陪葬,费云曦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费长河那边已经很是棘手了,沈铭易虽然不说,陆雅宁也能够看的出来,所以公司的事情,费长河不惹上门来,她就不会让他费神。
费家攻克下来根本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而且他们回国前的计划全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乱,这个时候,要是事事被费长河牵着鼻子走,那距离毁灭破产也就不远了。
费云曦被训的几乎抬不起头来,沈铭易现在估计崩她一枪,她可能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其实,她何尝不想着直接去找费长河同归于尽,可是同归于尽之后谢家就可以正名?母亲就可以入土为安吗?
陆雅宁看沈铭易骂了几句就不再开口了,这才上前去,“铭易,我有话跟你说。”
沈铭易气鼓鼓的起身拉着陆雅宁上楼去书房。
“铭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云曦。”
“你不要帮她说好话。”
“我没有帮她说好话,你怎么着也应该问问,费云礼来说了什么?”
“套话,博同情,借着监听器打探周简的下落,我还真是高估了这个费云礼,一个周简就让他方寸大乱成这个样子。”
“在你面前还不是小巫见大巫嘛,你看,他的这些小把戏,在你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做什么你也总是先他一步,不过,费云礼误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把周简错当成是费云曦的男朋友了,他怕费云曦会走上费云泽的老路,所以,这次才打着提醒的旗号,过来送了一枚监听器。”
沈铭易坐在单人沙发上,轻扣着沙发扶手,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进而蹙眉沉默。
陆雅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陪着他一起沉默。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若是没有恼人的琐事,两个人享受下班独处的时光,想必会十分的美好。
陆雅宁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蜷着身子倚坐在长沙发上,看着安静沉思的沈铭易。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实沈铭易生气的时候,那种压迫人的气势,虽然做错事的人看他那样会觉的比较胆战心惊,可现在于陆雅宁而言,反倒越看越觉得男人魅力十足。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你在思考,我很自觉的闭嘴了。”
“那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还不允许别人看吗?”他完美的侧脸曲线,仿佛是经过鬼斧神工般的雕琢,虽然因为生病,瘦了一些,仍然不影响美感。
沈铭易看着她,眼眸下意识的眯起来,“陆雅宁,好像领了结婚证之后,你的情话都是信手拈来了。”
“你不喜欢吗?”
“你说呢?过来……”
“我不,一会就吃饭了,”她可不想又被他在书房里折腾一番。
“不什么?难道你又想要?”
“你刚才在想什么?”陆雅宁强行转移话题。
沈铭易经过陆雅宁一番打诨,已经彻底的不生气了,唇角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弧度,“你不过来,我记不起来刚才想什么了。”
“那我也不过去。”
陆雅宁十分坚持,他脑子里这个时候想些什么,她很清楚。
“好像刚才想到关于对付费云礼的事情?”
“怎么对付他?”一句话吊起陆雅宁的好奇心。
他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她,闪烁着坚持的光亮。
最后,还是陆雅宁妥协,她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走过去。
不过,他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她要怎么坐?
瞪了他一眼之后,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他的大腿上。
沈铭易先是箍住她低头吻了她许久。
陆雅宁气喘吁吁的问,“想起来了没有?”
一丝满足的笑容在他的唇角晕染开来,“好像还差一点。”
俯身又在她唇上蹂躏一番。
心满意足的放开她醇香的唇瓣。
“当年费长河怕是用了丢车保帅的策略吧,不想因为封远,毁了他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那他就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就是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封远站在他的面前,他真的不会因为心里有愧而害怕吗?”
“你不会是想让周简去给我们做卧底吧?”
沈铭易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朵,“聪明!”
“可是,周简的身份一旦暴露,他肯定会派人来直接杀了周简吧。”
“若是手里有他的把柄呢?死人,可以保守秘密,那死而复活的人呢?”
“这样做周简不会有什么危险吗?我觉得首先季桓那一关就不好过。”
沈铭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只要周简同意,他的意见无所谓。”
“你是不是查到周简以前的一些身世了?”
“一部分吧,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痕迹不可能被删的那么干净。”
第260章 周简自愿留下
封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是普通的小康人家,封远与现在的周简确实是一对双胞胎。
只是,却不是封家正妻所生。
也就是说,封远和周简是一对私生子。
当年,封少德与一酒吧女阿茴一夜情,阿茴梦想着从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有了这种念头,一夜疯狂之后,阿茴没有服用避孕药物,然后有了孩子。
封少德当初也是因为与妻子多年来,没有子嗣,他一时去酒吧买醉,才导致了那样的局面发生。
后来被阿茴借着孩子缠住,封少德就将阿茴圈养在了外面,直到阿茴生产,他都没有想明白跟自己妻子说些什么,他根本就不想着跟妻子离婚。
阿茴看出他的心意,生下孩子之后,就把一个孩子送去了福利院,另外一个送去了封家门口。
自此,离开后,下落不明。
封少德也试着去寻找过另外一个孩子的下落,只是多处打探,终究是没有结果。
因此,封远被封少德的妻子视为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直至封远四岁,妻子患病离世之前,封少德才将实情和盘托出。
封远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与国外的家庭相比较,反倒是被送出去的周简,更为幸福快乐一点。
封少德为了隐瞒当年自己的一时的荒唐事,就这样将封远的身份隐瞒至此,一个被收养的弃婴,能得到封家长辈多少关爱?
这可能也是陆雅宁看到照片上,封远为什么一脸冷漠的原因吧。
一个被感情和亲情都抛弃过的人,怎能让他对这世界心生柔软?
陆雅宁窝在沈铭易的怀里看着寥寥一页纸的打印资料,心下一片酸楚,“铭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瞒着周简,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周简的性格豁达,他出于季桓的安排,回国来协助我,并不就代表着他可以接受这一切。”
“也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毁了周简的生活,我之前也问过他,想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他说并不想知道,那如果是这样,得让他回美国才是。”
“任何人说不动他,可以让他主动提出来,他不笨,自然会对这些事情好奇。”
陆雅宁歪着脑袋看沈铭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
“只是没有把让他蛰伏的消息告诉他而已。”
“那玩意他出个什么意外,季桓可能不会放过你。”
“不是还有费云礼吗?”
陆雅宁豁然开朗,费云礼既然那么想要知道周简的下落,如果知道周简的下落,他一定会比他们更不想让费长河见到周简,所以,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他。
沈铭易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
“跟你做对手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这样的我,你会害怕吗?”沈铭易俯身咬她的耳垂,引的她身上一阵轻颤,他的声音暧昧非常,透着撩拨的刻意,“咦,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唔,我只是想跟你的对手默哀三分钟而已,”
“三分钟怎么够?至少要三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