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宁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三十九楼,沈铭易这种人渣的行径真的是让人发指。
“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忙的忘记吃饭,铭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穆青青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他连忙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没有,我就是怕你太辛苦,走,去我办公室吧。”
穆青青在沈铭易的怀里埋着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阴戾。
陆雅宁没有吃午饭的结果就是,就是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两条腿都快迈不动步子了。
也不知道总监的秘书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朱文豪一下午都在叫她帮着弄文件,跑腿。
还一副笑脸相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雅宁,麻烦你把这份文件送一下技术部。”
“雅宁,麻烦你把这个设计稿影音三份……”
所以,一直到下班,她忙的脚不沾地的,直到下了班,她保存了电脑里的图,肚子都饿的咕噜乱叫了,这才拎着包疲惫的下班。
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电梯里,也就零散的几个人,陆雅宁已经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对于外界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一概当作空气。
出了大堂,走下台阶,旁边有一辆大红色的沃尔沃,摁了摁喇叭,车窗降下来,露出项飞凡俊美的脸来。
“怎么样?喜欢吗?”
“什么?”
“车子啊?”项飞凡下车。
陆雅宁替他打量了一圈,“还行吧,低调点,挺好的。”
项飞凡摊开手心,露出一把车钥匙,“送你的礼物。”
“项少爷,你可别害我啊,我要收了你的车子,那些八卦杂志得怎么写我?你妈分分钟来请我去喝茶。”
“随他们怎么写,我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愿意写也行,我还免费给他们提供素材,也为我追你造造势,”项飞凡笑的暧昧。
真真商人本质,奸诈。
“话说回来,飞凡,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陆雅宁推开他的手,直接拒绝掉。
项飞凡勾勾嘴角,佯装难过,“这年头,怎么送个礼这么难?我们先上车再说吧,你不会真的想着上明天的头条吧?”
“那我们一起吃饭,这个你可不要在拒绝我了,一天被打击两次,据说会得心理疾病。”
“强词夺理,”陆雅宁说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项飞凡哈哈大笑,“这下有响应的了。”
一辆豪华房车从他们旁边飞驰而过。
车内充斥着穆言穆言要跳车的声音,他拉开前面的小窗子,“老王,你快给我停车,我要去跟那个不要脸的男小三决一死战!”
老管家在一边笑眯眯的开口道,“少爷,老爷吩咐,今天家宴,务必都要参加。”
坐在对面的沈铭易也冷沉着一张脸,显然,刚才那一幕,他也瞧的仔细。
穆青青窝在沈铭易的怀里,恨铁不成的看着自家小弟,看上谁不好,看上那个女人。
“你才见过人家几面,就这样大言不惭。”
“我是对她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懂吗?”穆言大声吼叫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穆青青感受到沈铭易的身体微微僵硬,眼眸一转,“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人是小三,据我所知,那人可是雅宁的初恋情人,初恋可是最难让人忘怀的,从时间上比,你就输了。”
“初恋有什么?我姐夫还是她的前夫呢?”说完,穆言才意识到失言了,吐了吐舌头,把目光转向一侧,不敢去看沈铭易阴鸷的眼神。
穆青青欠起身子,为难道,“铭易我……”
“年轻时两家的商业联姻,你不会连这种人的醋都要吃吧?”沈铭易面色不改,一双精炼能看穿人心思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穆青青。
穆青青软软的一笑,“自然不会,”
沈铭易俯身吻上她粉嫩的唇瓣,肆意掠夺了一番。
穆言盖着眼睛吼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
陆雅宁吃完饭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打了电话让张妈把东西全部拿下来。
红色沃尔沃的后备箱里,瞬间被填满。
项飞凡苦笑着摇摇头,倚着车门,动作熟练而痞气十足的问道,“不请我上去坐坐?”
陆雅宁白了他一眼,“改天吧,很晚了,我女儿也睡了。”
“周末我们带露露去野餐怎么样?”
“再说吧,你路上小心,”陆雅宁急着送人。
“没有farewellkiss(告别之吻)吗?”项飞凡直起身子,向前走了一步。
陆雅宁下意识后退,语气急躁带着拒绝的口吻,“项飞凡……”
项飞凡温润的笑着,向前一步把她拥入怀中,“既然没有告别之吻,那拥抱总要给我一个。”
陆雅宁哭笑不得,稍作放松,“你现在退而求其次的水准,我竟没法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温香在怀,多么惬意。
陆雅宁推开他,伸手挡了一下,“够了,再见。”
项飞凡适可而止,上车后开着车子,拐了个弯,消失在陆雅宁的视线里。
陆雅宁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
“怎么?意犹未尽吗?”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雅宁手里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这时从单元楼拐角处的一个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黑色的西装几乎要融入这夜色里,他的眸子如幽寒深潭般,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他高大英挺的身形一点点的靠近,将她整个的罩在阴影里,陆雅宁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单元门,刚才的那一幕是不是都被他瞧在眼里?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略微带了些低沉的声音逼近她,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眼底的嘲弄暧昧而又冰冷。
醉酒的沈铭易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陆雅宁伸手格挡出一丝丝的空间,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滚烫灼热,带着迷乱的气息。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跟野男人私会怎么就没觉得晚?”他的声音冷冽带着危险的气味。
陆雅宁心微微悸动,知道此刻一定不能惹怒了他,尽量的保持着镇定,“你怎么过来的?自己开车吗?”
沈铭易居高临下的将她禁锢在两臂之间,粗重的鼻息就喷薄在她的脖颈上,“当然,不过来,怎么能欣赏到刚才那一幕。”
“你喝了酒,怎么开车?就不怕出事故吗?”
他突然张口咬住她的脖颈,“你这个女人,竟然敢诅咒我出事!”
陆雅宁努力的挣扎着推拒他,“我只是担心你!”
沈铭易闻声顿住动作,“担心?”他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陆雅宁再接再厉,“是的,酒驾太危险。”
沈铭易微微眯起眼睛,“你的关心倒不如说是害怕,”他咬了咬牙,想到项飞凡那个男人今天又是送车子,又是请她吃饭,刚才竟然还抱了他,想到这里,他面色有些阴郁。
低头埋在她的颈前,呼吸着她温暖而清新的味道,“以后离项飞凡远一点,听明白了吗?”
“什么?”
他的呼吸又急又撩人,陆雅宁闻言愣了愣。
“为什么我讨厌谁,你偏要去接近谁?”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怒火一触即燃,说着,在她唇上狠狠的啃了一口,以示惩戒。
陆雅宁痛呼出声,“我也讨厌穆青青,你不是也还留在她身边。”
“陆雅宁,你在吃醋吗?”沈铭易眯眼静待她的答案,喘息长而急。
一想到沈铭易跟穆青青交缠在一起的画面,陆雅宁几乎要恶心欲呕了,不由的冲口而出,“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沈铭易眼底的狂怒越发的明显,拽住她的长发抵在门上,冷冷的声音,仿佛掺杂着冰凌,“你委身别的男人身下,生下那个野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恶心?不过,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她有一点比你好,毕竟她心甘情愿给我生孩子。”
陆雅宁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我……沈铭易,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看后悔的那个人该是你!”
沈铭易才不听她说什么,俯身再次凑上来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狂戾的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
疯狂的席卷着他的唇舌,啃咬着她的脖颈,她不是不长记性吗?今天就让她长长记性。
旁人的目光她不在乎,可她不愿意这样屈辱狼狈的一幕落入家人的眼睛里,她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一声。
满腔愤怒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啃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很快口中就尝到了血腥味。
陆雅宁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喷薄的怒火像凶猛的野兽一般,仿佛要用胸口中燃燃的怒火,一并将她烧掉。
她感受到他下面的变化,痛苦的环抱住他劲瘦的腰,“铭易,求你,不要……”
第020章 你还想怎么样
沈铭易极力压制着将她按到在地的欲望,微微拉开一些距离。
身上的重力骤然消失,沈铭易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把她唇上的血迹,放在唇边舔了一下,残忍而冷酷的道,“知道害怕,以后就不要再跟那个男人来往!”
醉酒的沈铭易简直跟魔鬼一样,陆雅宁连忙点点头,只要他现在放开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张妈时间一长不见她上去,从阳台上往外看怎么办?
注意到她上飘的眼神,沈铭易冷笑一声,怀抱着她转了个圈,正好转到单元门旁边,西户的墙外。
沈铭易压在她的身上,笑意邪恶,低沉又魅惑的声音凑近她,“小点声哦,不要被你女儿听到了,让她发现她的妈妈是如此淫荡之人,在她幼小的心灵上,该是多大的创伤。”
陆雅宁害怕起来,奋力的推拒着兽性大发的沈铭易,咬牙切齿的轻声道,“沈铭易,你快放开我,我已经答应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感受到他激动地摩挲着她,陆雅宁张嘴咬住他箍住她脖颈的手臂,狠狠的用尽全力的咬下去。
沈铭易手臂上吃痛,伸手推了陆雅宁的头一下,恶狠狠道,“陆雅宁,你属狗的吗?”
“跟你学的!”陆雅宁看准时机,屈膝抬腿,顶在他身下。
“呃……”
陆雅宁趁机推了他一把,捡起地上的包和钥匙,边看向沈铭易那边,边开门。
正巧有人推门出来,在沈铭易缓过来之前,陆雅宁闪身冲进楼道里,快速的爬上楼。
幸亏她在三楼,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她手抖的钥匙都拿不稳,好容易打开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后背砸在门上,重重的喘息着。
玄关处,张妈给她留了一盏灯,然后她听见拖鞋下地的声音,“小姐,你回来了?”
陆雅宁连忙伸手将玄关的灯关掉。
“张妈你去睡吧,我回来了,”
“你怎么把灯关掉了?我给你打开廊灯。”
“不用不用,别把陆露晃醒了,我不小心把倚到了,我正在换鞋,没事,你去睡……”
黑暗中,听着张妈嘱咐她早点睡,然后关上卧室的门。
陆雅宁才放任自己瘫倒在地上,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嘴唇、脖颈、锁骨处估计被沈铭易那头恶狼啃的血迹斑斑了,若是被张妈看到,还不吓坏了她。
她摸索到医药箱,进了自己卧室,反锁上门。
开始给自己上药,身上的痕迹可以遮挡,可这嘴唇未免也肿的太明显了,心里咒骂了沈铭易千八百遍。
第二天,陆雅宁早早的起来,跟在厨房里的张妈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就出门上班去了。
她今天穿了件立领带花边的白衬衣,怕崩裂伤口,还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件小背心,遮挡一下纱布的痕迹。
她生怕昨天的事情上演,下楼后偷偷摸摸的溜到小区后门,绕了个远,打车去上班。
怕人看出异样,她还特意带了一个口罩,电梯里,她站在角落,假意咳嗽着。
国内的感冒药消炎药,对她来说还是蛮管用的,烧退下去之后,昨天吃过药,可以已经基本彻底的好了,为了不成为焦点,只能假装咳两声,实在瞒不住再说。
上午的时候还算风平浪静,只是在下班之前接到了项飞凡母亲黎敏的电话。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只要别上演些拿钱砸她离开项飞凡身边的戏码就行。
电梯里,陆雅宁轻声咳嗽着装感冒患者,眼看着大家躲她远远的,跟躲瘟疫一样,她心想,这样最好。
她中午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跟黎敏见面的地点,选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她到的时候,黎敏已经等在那里了,标准优雅的坐姿,连喝咖啡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贵妇气质。
“黎伯母,”她摘下口罩,坐到黎敏对面。
“雅宁来了,快坐,喝点什么?”黎敏在看到她伤痕累累的嘴唇时,眸色还是紧了一下。
陆雅宁牺牲掉午饭时间来应酬她,现在有点饿,招呼了侍应生,点了一杯热巧克力。
“点一点吃的吧,我吃过了来的,不必管我。”
“我也吃过了来的,”陆雅宁想着速战速决,哪里还有心情,在她考究的目光下吃饭?
黎敏的那双眼睛犹如x光射线一样,基本把她浑身上下都扫了个遍,从小黎敏就不太喜欢她,所以才强行拆散她和项飞凡,扭送项飞凡出国深造。
“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出国五年,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还在国外结了婚?”黎敏虽然是笑着,可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鄙夷。
陆雅宁装作没有看出来,随口应付道,“是呀,我女儿,您不是也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