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成亲
而对于白老三,这个曾经朝夕相处并肩奋斗过的弟弟,伤心过,也就结束了,交情不深,只勉强够伤一次的,所以,对这一次的背叛,阿圆完全无感觉。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非要一叠声的追问“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那是港台言情肥皂剧,绝对不是现实。
再一次背叛之后再来一次原谅,那是圣母玛利亚,也绝对不是阿圆。
李薇这边也是忙碌不堪,鸀柳成亲,就跟李薇的亲妹妹出阁是一样的心情,现在又不缺钱,还不什么都往大处里好处里办?
八铺八盖的被褥,都是最上等的绸缎做表儿,几个丫鬟的绣hua手艺,鸀柳的嫁衣,更是慎之又慎,她自己一直抽不出空来亲手裁剪缝制刺绣,于是现在加班,带着几个熟练工婆子分工合作。
然后要准备四季的新衣,给嫂子和弟弟妹妹的针线礼物,虽然阿圆说是不用客气,鸀柳还是想要按照规矩来做。
阿圆带着三个孩子过来,碰上李薇夫人独自带着宝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干活儿去了,正好,让四个小娃儿就地玩去吧!
李薇的卧室不是铺了地毯般的垫子和无数动物形状的抱枕吗?正好,合适孩子们仰面朝天哼哼唧唧,彼此还会尽力扭些头,互相应和一下。
宝儿现在开始练习坐着了,可以用被褥顶住腰身挺一会儿,时间一长,就会像喝醉了酒似的,要么往后倒去,要么脑袋朝下忽然斜斜的向前歪倒。
两个无良的女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宝儿也很兴奋,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白家的纠葛就像一阵风,在笑声中完全消失。
等带着三个小的返程时,阿圆还很意外,按照这兄妹们一贯的表现,此次应该会留下白老三,怎么没有那个乞丐的踪影了呢?
采莲眼睛里还汪汪着泪:“阿文说让他住在家里,他非要走——”。
曾经那么气愤过白老三的行径的,现在一看三哥这般落魄,也心软了,本来嘛,人家才是骨肉血亲。
阿圆耸耸肩,引着丫鬟们回房安置小不点儿,自己也开始操心白老二的婚房布置。
虽说定好了都归人家小夫妻自己做主,李薇也不封建,允许小夫妻常常见个面沟通一下思想,但是,自己是长嫂,好歹也得参加点意见不是?
这还是第一次走进弟弟布置的新房呢,家具都簇新的摆设着,外间一条长书案,两把太师椅,一张八仙桌,样式沉重了些,木头却很鲜艳,那种原木的红色非常养眼。
里间屋,照旧是火炕,大大的,可容四五个人在上面滚来滚去,不过,在旁边还摆了一张小木床是怎么回事儿?
阿圆的恶趣味来了,大声叫着“二弟,快来快来!”
白老二脚步沉重的进来了,虽然他没有搭理白老三,但是,看到他那样落魄的离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嫂子,有事儿?”
就看见被称作嫂子的这个女人,眼珠子转动的滴溜溜儿,还扬起一只手掌遮住半个脸,万分神秘的凑近了自己,问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奉子成婚?”
多么震撼的消息啊!在这个时代,可以目睹两个勇于冲破封建礼教提前进食禁果的青年人,姐佩服哩!
“嫂子你胡说啥?”
孰料白老二竟然恼了,脸红脖子粗的瞪着阿圆:“我跟鸀柳规规矩矩的,怎么会奉子成婚?”
“哈哈哈,还不敢承认?”阿圆笑得山响:“不是奉子成婚,你干嘛提前就预备出来小娃儿的床?别糊弄你嫂子我缺心眼儿,告诉你,我——不——缺!”
白老二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你真的不缺?那是我给咱家‘小老大’准备的,以后啊,可以叫他跟着我们睡觉,省的你老是顾不上他,净管那两个小的了。”
“腾——”得意忘形的阿圆,脸红了。
每一个外人都认为她偏心两个小的,尤其是小丫头,老母鸡一般的护着,谁说一个“不好看”都不行。
其实,只有做母亲的才明白,不是偏向小的,而是偏向弱的那一个。
“小老大”个头儿最大,长得最饱满,模样又讨喜,在家里有老二和阿文偏疼着,到了外面,也是喜欢抱他的比较多,做娘的人,自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少。
两个小的则不同。
两个人在一个胎衣里包着,一生下来就个小偏瘦,身子骨羸弱,目前的黑脑袋上面镶嵌的铜铃大眼,猛一看还有些吓人。更何况“小老三”还是个姑娘家,遗传了她爹的这副长相,阿圆怎么能够不心生怜惜与歉意?
想不到,白老二在新房中设小床,竟然为的是自家“小老大”阿圆落荒而逃,再次为自己到底是不是偏心忏悔了一番。
结果就是“小老大”被他的娘亲抱在怀里不撒手,又是亲又是啃的想要增进母子感情,很不习惯的“小老大”毫不留情的用嚎啕大哭回敬给母亲。
当然“小老大”的第一保护神白老二再次撞门进来,手指着阿圆狠狠的怒斥了一番,当即剥夺了她跟孩子同处一室睡觉的机会。
那间漂漂亮亮的新房,先就由这叔侄俩占用了,半夜里,只听见白老二起来热牛奶的动静“小老大”一声儿都没哭。
牛人啊!
人家叔侄俩的感情,是从出娘胎第一刻就开始的,还直接进入生死之交,这种情谊是牢不可破滴!
就当先借给他玩两天,反正马上要成亲的人,肯定到时候就会觉得小孩子碍事了,阿圆只能使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
白老二的婚期,终于到了。
季节进入了初夏,五月份的一早一晚还挺凉爽,鸀柳就在李薇的宅院发嫁,大红hua轿到迷糊阵转悠了一圈,新郎官也洋气的骑上了高头大马护驾,这马是探hua郎的专门坐骑,再挂上大红hua,那叫一个牛气美气!
这是白家的第二场大喜事,全村人又是集体出动,这次不是空着手来的,或多或少都有礼金奉上。
周围的十几个村子里也有贺礼送来,不好意思亲自到场的里正们,全部统一了思想,连贺礼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希望白家人忘记前嫌,希望探hua郎不再追究那次火上浇油的集体围村事件呢!
白老二没有拒绝贺礼,那次围村里正们也都没得着好处,教训够惨烈的了,听说到现在还有几位的脸上鞭痕没消呢!
哥是买卖人,要以和气为贵,和气了,才能生财嘛!
阿圆也带着阿文和采莲逐桌敬酒,迷糊阵的坐席阵势早就领教过了一回,这次就见怪不怪了,有吃的有看的才热闹不是?
李婶子带着一群媳妇子负责做菜上菜和洗刷,个个都兢兢业业的,对白家释放着无限的善意。
这就是生活!哭也是它,笑也是它,无奈还是它
庄乡感情,只要他没去扒你家的祖坟,也没杀你的爹,把你的孩子亲手丢进井里,那就可以原谅。
尤其是挑了这样一件喜事上面,人家表达了友善,做主人的必须得接受。
生了孩子以后,阿圆真的比原来宽容多了,跟妇人们寒暄起来,那气氛也融洽了很多,尤其是当客人们夸赞起三个孩子聪明又可爱时,当娘的,身上的骨头都轻了几分。
李婶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临走时,抓了阿圆的手抹泪儿:“你是不知道,上次那事闹得,你李叔好几宿都睡不着觉儿,长吁短叹的,说是对不住你们几个娃子,关键时候没有护住你——”。
那样的环境下,能做到那一步也不赖了。
阿圆笑靥如hua,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婶儿言重了,李叔为人如何我们都记在心里了呢,从今往后,不说后悔的事儿了,咱们往前看吧!”
是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权当长经验了。
现在的阿圆,不会再稍有不如意就挂脸子跟人使性子,更不会稍见善意就热情满满的要把心都掏出去给人家,她在成长,在圆滑和柔韧起来。
所有的宾客散尽,鸀柳也不需要按照风俗憋在新房里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原本大家就都熟悉得很,再加上三个小娃子不肯睡觉也在凑热闹,这顿团圆饭就吃得热火朝天。
鸀柳很快就适应了环境和新身份,捧出来的礼物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赏,放下了新嫁娘的羞怯,在白老二怀里抱过了“小老大”然后,在一大家子人的注视下,僵立不动了。
一片热腾腾的气体,在她的前襟上荡漾开来
“小老大”送上的第一份回礼,果然与众不同。
更与众不同的,是阿圆那个当亲娘的反应,双手拍打着餐桌大叫:“这泡儿童子尿可是好兆头啊!鸀柳,二弟,今儿晚上加把劲儿!保准儿你们两个的孩子马上来到!”
这是一个当嫂子的应该说的话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怎么办
鲁迅先生是怎么说的哩?“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
阿圆一语中的,白老二的孩子,就是新婚夜里播下的种子,成亲四十天,鸀柳开始了妊娠反应。
一家人都在为新生命喝彩,为新嫂子的反应烦恼的时候,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小太监,蘀马公公传信来了。
还挺谨慎,直接口传的。
大宋军已经得胜回朝,吐蕃完退,元帅马王爷率领先锋官马寻欢等人即日返京,等候皇上封赏。
军营里,没有叫做白承光的男人,只有一个来自朱阳县的“百变公子”,叫做阿福,位于先锋官马寻欢手下,曾经多次乔装改扮深入敌营获取情报,也已经跟随大军回师待赏。
阿圆的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别管现在是谁叫什么名字,只要还活着就好,那个贼厮阿福,竟然真的也在战场上发挥了特长,成就了一番事业,倒也可喜可贺。
“公公说,白夫人所画的画像,皇帝很喜欢,还说有些面熟……”。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用不着说得太透,阿圆点头,递了银票给小公公。
“马公公说,在京里,就惦念夫人做的肉包子了,御厨都做不出那种味道来……”,小公公还不肯要银票,摸着鼻子尖儿笑。
那就是想再要些包子回去解馋喽?阿圆跟着笑了,马上开始安排挖野菜剁肉包包子。
有时候人类怀念一种东西,并不是真的因为某种东西到底有多可贵,而是为了这种东西身后的情意。
就为了人家身有残疾,还骑马奔赴千里来送信,阿圆就不能不亲手包这顿包子,至于马公公,这段日子阿圆还专门腌了火腿肉,等带到了京城,就正是火候,可以给老人家捎去。
“好吃!跟我娘做的味儿一样!”小太监抓着肉包子往口里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抬头看向正微笑着的阿圆。
貌似,自己做他的娘的话,还太年轻了点儿!
阿圆原本想要大笑一声的,却看到了小太监眼里的泪光,嘴巴张了张,终于,又闭上了。
“我们家也是在一个村子里,娘喂的猪,过年时,杀掉了,自家留一大块包包子,那肉就是这味儿,很筋道,很香……”,小太监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后来,村子里闹瘟疫,爹娘妹妹都死了,就剩下了我,跟着幸存的几个孩子一块儿进了宫,就再也没吃到过这样香的肉了。”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故事,或者美丽或者凄厉,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会向人打开。
“你喜欢吃,以后,再来,我还给你包……”,阿圆的喉头也有些哽,生存不易,每一粒草种子都要付出代价,何况是人?
小太监再没有多话儿,把一笼包子连吃带舀,跟马公公一样,说是要在路上吃。
再装齐了要捎走的火腿肉,小太监扬鞭上马,疾驰而去,最终,也没有收下那张薄薄的银票。
有时候,钱真的不是万能的,就像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一样。
阿圆站在红砖路上,痴痴地望向远方,那里有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可能还在傻不愣登的听从着马王爷的哄劝,继续伪装着马寻欢,不,继续做回马寻欢。
两口子的一时冲动,导致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局面,阿圆摸摸鼻子尖儿,算啦,别后悔了,思谋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阿文已经离开了朱阳县,带着书童和一个袁县令推荐的师爷出发的,卢千总还很贴心的送了两名护卫跟随,并可以随时保持联系,据说,是带了信鸽。
只是,阿文已经为自己和孩子们做了这么多,阿圆可不想再牵连到小弟弟的前程,白老大的身份之事太麻烦,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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