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采莲也摔了?老天爷啊,要是弟弟老是考不上,莫非自己就得一直等下去,等成老闺女?
“哈哈哈——,阿文你太有才了!”这次阿圆学乖了,不坐了,等着阿文的第三发“威力炮弹”再次投射。
“采莲你别怕啊,有二哥呢,阿文要是老考不上,二哥一准儿养着你!”白老二龇着牙,屁股还在地面上,也根本没有坐起来的意思。
“你——你们还不信?哼!”炮弹发射者竟然恼羞成怒,袖子一甩,披散着头发扭身就走了出去。
得,把未来的秀才举人大官老爷给得罪了吧?四个人尤不自知,还拍着巴掌笑得欢快呢!
结果就是,小阿文第二天就收拾了包裹跟去了镇子的学堂,与白老三一起住在拉面馆,昼夜苦读诗书。
在家里终于后悔了的众人,又专程组团儿前去探望,留下一堆吃的喝的穿的,百般抚慰千般鼓励万般信任的表示了一番,才算见到了小娃子的笑脸,得到了充分的谅解。
小小的心灵,你不能随便伤害呢!
“阿文,你读书用功,是好事儿,可是千万不能把身体搞垮了,那才是最重要的。”阿圆临走时叮嘱小家伙儿。
阿文点头,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些成熟的痕迹:“嫂子,我知道,贺聪教我的那些拳脚还一直练着呢。”
再小的孩子,也会很快长大,然后离开父母家人,独自开拓自己的人生,无论做家长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不舍。
小五有时候也会住在拉面馆,他的业务销售工作,首先在镇子上展开,小五娘按照阿圆给阿文做的双背带书包的式样,帮儿子缝了一个大大的类似的背包,里面,是一块红砖、一块琉璃砖、一块红瓦,一块琉璃瓦的样品,还有施工队建成的各式房屋素描图,出自阿圆之手。
阿东现在做了施工队的头目,带领着一票弟兄们改建贺大当家的赌场,赌场的生意已经完全由贺聪接管,贺大当家的名讳,换到了新人身上。
有时候,小五需要带着客人到现场实际查看红砖盖房的效果,跟阿东就能见个面,哥儿俩总要互相鼓励一番,更多的,是互相提示不要再上当受骗。
从迷糊阵走出来,看到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稍不注意,很可能就又被骗走数钱去了,一点儿都不稀罕。
卢管事也帮了不少的忙,小五很快就接到了第一笔生意,然后,第二笔,第三笔。
契约都是东家提前写好的,只需要填上不同的数目,核对好银钱,存到镇子上的钱庄上,小五做的非常谨慎。
当把十几张银票和契约交到阿圆手里,得到了第一笔巨大的回馈——五十两银子时,小五再次一躬到底,眼睛按在了裤腿上。
阿圆很认真的对小五说:“在某些方面,你可以感谢小莲,她的欺骗,促进了你的成熟老练,钱花出去了,我们很快会挣回来,这份经验却会帮助你一辈子的发展。抛开那些烦恼后悔,好好生活吧!”
小五真的正在努力的好好生活,为了生病的父亲,为了每日里懊悔不已的母亲,为了妹妹们的未来。
可是,那些烦恼与懊悔真的能够完全抛开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五越来越清晰的回忆起小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和那幅泫然欲涕的场景,不知道是因为仇恨呢,还是欢爱?
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最是玄妙,比如小五,比如白老三,比如李薇和卢千总。
千总大人年前亲自来接夫人回府,都没能如愿,李薇肆无忌惮的拒绝,因为,她已经无父无母需要忌讳,卢千总的爹娘又远在京城,鞭长莫及。
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慢慢儿变大的球儿,现在她就是老天爷,谁也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卢千总只能好言哄劝,再灰溜溜儿的返回镇子。
李薇总是翻着白眼儿说:“夫君可以再多纳几房小妾侍候着,貌美如花排着队想上床的多的是,我就不回去碍眼了!”
这话听多了,卢千总有一天真的就从了一个美貌丫鬟的意,顺手牵羊在床上打滚儿,结果,那丫鬟的衣裳一扒,千总大人就趴在炕沿上吐了。
是脂粉味儿太浓?还是造成心理阴影了?
或者,是审美素质得到了提高?
那个怀孕的小妾倒是还安稳着,肚子明显的比李薇大,又喜欢挺得高高的显摆,每日里花红柳绿的穿戴着,妊娠斑上面扑着厚厚的白粉,说起话来娇声嗲气,今儿想要这个,明儿又想那个,李薇不在,卢府里面她就是老大似的!
早先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肤浅嚣张的女人实在不够资格为他生孩子!
那个差点儿就跟千总大人成就好事儿的丫鬟,第二天就被棍打三十逐出了府,小妾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卢千总现在脑仁儿疼,做梦都想把明媒正娶的发妻接回府中坐镇,好在,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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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去了,晕晕乎乎的,把明天的稿子挂上,感谢酉酉宝贝的粉红票,明儿下午加更,最少四千字。
第一百四十五章 雌雄难辨
卢家宗亲里面,地位最高贵的那一位,京城卢尚书家的杨氏夫人,阳春三月莅临了镇子,代替尚书夫君回老家拜祭祖先。
同行的,据说还有一位“千金”小姐,或者,可以叫“千斤”。
李薇此时孕期已经五个月,按照规矩,是一定得回府里拜见一下尚书卢夫人的,千总大人来接时,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应马车都是最安全牢稳的,李薇的车厢下面,也单独安装了最新的减震设备。
她是真的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冷的大宅院中去,即使婢仆成群前呼后拥,即使吃喝上方便快捷,不像迷糊阵这么偏远。
阿圆只好换一种方式宽她的心:“你终归是千总的正牌夫人,长期把家业丢给别的女人,你倒是不用在乎,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了,可叫他到哪儿生活?把家产和地位都拱手让给别人生的孩子?”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李薇抚了抚肚皮,一脸坚毅被绿柳扶上了马车,留下一句铿锵有力的誓言:“妹妹你等着,我回去就立立规矩,把那些莺莺燕燕的妖蛾子全收拾一遍,该灭的灭,该削的削,叫我这孩子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安全健康和谐干净的环境!”
马车旁的卢千总,眼睛里迸发出饶有兴趣的光彩来,他是个武将,原本的李薇虽然性子简单,但大小姐的娇气味道还是很足,一有不如意就会吊着脸子,任凭你怎么猜测都不会直说原因,令的千总大人很是厌倦。
现在这个大肚子的小妇人,竟然有了杀伐决断的意味,眉眼里清清淡淡的,一摆手一说话都透着利索不含糊,却让千总大人看对了眼儿。他喜欢这样敢说敢爱敢恨敢冲锋的小女子呢!
破天荒的,牛气哄哄的卢千总,临走时对着阿圆拱了拱双手,以示辞行,或者,是感谢这个乡下婆子把自家娇滴滴的小媳妇给熏陶成“女汉子”了?
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不好琢磨,男人的心思也根本不能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嫂子,李薇姐姐这一走。还会回来吗?”小采莲拽着阿圆的衣襟,遥望着马车远去,久久舍不得回家。
她倒不是舍不得李薇。这姑娘经常跟着绿柳那些丫鬟厮混,又是学习梳头又是练习化妆穿衣搭配,越学越有劲儿头呢,猛不丁的又剩下自己琢磨了,非常失落。
现在的小采莲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点脱胎换骨的意思。原本的畏畏缩缩早就抛到上个世纪了,她这多半年的银钱分红,全部投注到了购买布料头饰和化妆品上,给自己,给绿柳那些丫鬟们一遍一遍的操作,从起初的化成一张大妖怪脸到现在的“淡妆浓抹总相宜”。着实下了本钱长了本事儿。
小姑娘此刻身上穿的,就是原本计划给阿圆作件连衣襦裙的,然后剪裁上不得力。改成了一件大褂,然后缝制上不得力,改成了一件小褂,然后袖子瘦了穿不下去,改成了一种无袖、无领的对襟两侧开叉及至膝下的马甲。只比马甲长了些,阿圆分辨出这正是诞生在历史上的宋朝的那种“比甲”。
这时髦的“比甲”精致又小巧。当然了,阿圆还是穿不下去,最后,套到了小姑娘自己身上。
最喜欢糟践人的阿圆,这次反倒没有给予任何打击,反倒是惊叹不已:“这比甲的式样真漂亮!衣服的设计就是这么回事儿,多个袖子少个袖子,大点儿小点儿肥点儿瘦点儿,多个花边儿开个斜岔儿,就是新样子!你现在还小呢,再多做几件衣服,就能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了!”
原本哭丧着脸不好意思的小姑娘立刻又眉飞色舞起来,最近,她也学会了阿文的自信与翘尾巴:“嫂子,我也觉得这次的比甲做的很成功,那些剪碎的布料也折耗不了,我可以把它们做成头花给您戴!”
好吧!等了很久很久要穿新连衣襦裙的阿圆,现在可以重新等待一朵头花了。
姑嫂二人慢慢儿的往回走,红砖路上安静极了,除了砖窑里面和铁器作坊里热火朝天的做着活儿,闲人是没有的了。
“要不然,咱们也去镇子上住几天?”春暖花开了,阿圆也想要出去透透气了呢!
“真的?嫂子你真好!那我带着所有做好的假花头饰和衣服样式去。”小采莲实在善于学习,把阿圆的那一套表扬鼓励的手段也驾轻就熟了。
果然,被夸赞了的嫂子眯着杏核眼儿笑应:“我看着,你的手艺练得也不赖了,干脆,那些东西咱自己卖,明儿个,就叫你哥他们给咱分出一间屋子来做门面。”
“噢——噢——嫂子你最好了!”小采莲抓着阿圆的胳膊又是跳又是叫,大黑和小萌萌的叫声登时响起来。
开铺子给采莲的想法是起初就有的,又从属于拉面馆一侧,彼此都能照应的到,小采莲又还小,可以暂时不考虑什么男女大防,何况这种铺面只针对女性呢?
于是,白家兄弟们没有人反对,权当是让姑嫂两个开心的买卖,反正啥事儿都不耽误,以后都住在店铺里,还不用白老大来回跑了。
店铺里那四间小屋子早就都拾掇出来住人了,三个人把要带的东西全部打包,个个兴奋的很。
可怜的白老二就要做孤家寡人,虽然阿圆他们还是会经常回来查看砖窑啥的,到底是心里隐隐的失落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阿圆跟采莲还做着早饭呢,白老二就推了一辆崭新的两轮车进了院子。
现在的车子比上次那辆悲催的“憨货”可精致的多了,后轮下面也安了车架,可以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前后轮子的挡泥瓦、齿轮上面的门眉遮挡,一应俱全,就连权当车轮的木圈儿,也是精心挑选的最轻便坚硬的木质。滚动起来轻灵的多。
最让阿圆感动的,是车身上整个儿涂了一层黑亮亮的油漆,尽管那油漆还有些毛糙,但是,这仍然不失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真漂亮!真好看!二弟你真棒!”
现在的阿圆可没心思做饭了,扔下东西就扑向车子,蹬开了支架就走:“采莲,承宗,都跟着来,嫂子给你们好好秀一下车技!”
正屋里收拾东西的白老大。咆哮着从里面往外跑:“齐——阿圆,你站住!”
哪里还能站得住?阿圆早就一甩右腿跨上了车,这次的设计矮多了。稍稍一伸脚就能够到地面,当兄妹三个都跟出了院外,阿圆已经开始蹬车子转圈,显摆她的车技了!
白老大“哇哇——”乱叫着追赶阿圆,嘿嘿。如虎添翼的小媳妇可是不听指挥的了,车子把手一扭,换个方向又飞了出去,“嘎——”一声闷响,车子迅疾閘住,白老大又跑过了。
“二弟。这回儿是彻底成功了,咱们可以投入生产了!”阿圆的后车架终于被老公薅住,身子歪歪扭扭的。还没忘大声宣布她的试验结论。
一直都是心惊胆战注视着她的动作的白氏兄妹,这才放下了心。
只有白老大还不依不饶的在吼:“齐阿圆,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年前是谁躺了那么多天的?现在还敢骑这劳什子?”
当然,他得到一个白眼儿。和几声软语温柔的哄劝:“承光你看,我一个女人家都能骑得这么顺当。你试试吧?你害怕?喏,车子一歪你就把脚放下来,可稳当了,就跟三条腿似的!”
“什么三条腿?净胡说八道!”白老大吹胡子瞪眼的,还是顺着媳妇的意思跨上车去。
车把晃了几晃,他的脚一抬起来,车子后座上就传来一股力量,媳妇欢叫的声音:“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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