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见到这个女人,我这次来A城就是为了见她,我想也许见了面很多事情就会明了。”
唐震久久没有回过神,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颗炸弹,嗡嗡直响。
当年品品出车祸,是天宇给他打电话,说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品品阿姨,他就赶去了现场,那天下着大雨,等他到的时候,品品已经被送到了医院,然后他又去医院,到了医院得知她已经不行了,他当时看了她的脸,但因为脸上受了伤,很肿,他只觉得跟她长得很像,而且她的手上也带着他当年送她的手链,所以他就确定那个人是她。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个人并不是她。
只是这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阴谋,他无法也不敢想象。
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得令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他快要承受不了了。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吓得他浑身一颤。
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起身去接电话。
“你说什么!”他的一张脸顿时惨白如纸,电话从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声音清脆,刺耳!
☆、153:真没吃醋?那我为什么闻到醋味了?
颜言带着聂宇辰出门,其实也就在门口没走多远,竟然被一辆车子给撞了。
聂宇辰被颜言推了出去,只是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擦伤了膝盖和手臂,但颜言不大好,轧到了腿,这会儿站也站不住。
聂霆炀就接了个电话,离得也不远,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车子飞速的就离开了,看都没看清楚。
不过想要查一辆车,很容易。
唐震几乎是一路奔跑来到门外,就见聂宇辰在哭,聂霆炀抱着颜言,打算上车去医院。
颜言疼得满头大汗,说话都说不了,脚一直在流血。
“怎么会被车撞?”唐震心疼又着急,“阿力,去查!”
“是先生。”
唐震也上了车,抱着聂宇辰,匆匆朝医院赶去。
脚踝关节粉碎性骨折,医生的诊断结果是这样的。
房间里聂霆炀的一张脸阴沉如飓风来袭,他抿了下嘴唇,对童华说:“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
童华点头,转身离开。
“聂霆炀……”颜言虚弱地叫他。
聂霆炀上前安慰她,“躺着别动,没事的,过几个月就好了。”
她不担心自己,她担心儿子,“小辰呢?他怎么样?”
“没事,就擦伤了一点,这会儿跟爸在外面。”
听到说儿子没事,颜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跟着又面色凝重起来。
“那辆车是故意的。”她说。
当时她跟小辰在路边玩,其实老远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辆车,还刻意将小辰朝路边拉了拉,但是那辆车在快要到他们身边的时候突然提速,而且直直地朝小辰和她撞过来。
聂霆炀怔了下,其实他之前也是这么猜想的,不然那么宽的路不可能撞到她和小辰,除非是故意的。
她的话只不过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了吗?”
“是个女的,虽然她穿着男人的衣服,但是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有了这样一条信息,真的很重要。
聂霆炀又给童华打了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然后收起手机,坐在床边,“人家都说本命年要么顺顺当当,要么全是灾难,我看你没一点顺当的,都是灾难,算算从你出狱到现在,你都进医院多少次了?”
虽是数落的话语,但不难听出这里面的心疼。
他是真心疼。
颜言扁着嘴巴,“我也不想啊,谁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原来今年是本命年,都怨你,衣柜里都不给我买身红色的内衣。”
“……”聂霆炀的脸僵了僵,她这么倒霉是因为他没给买红内衣?这样的理由她都能想出来?
“好,我的错,一会儿就给你买。”
“这才差不多,我想我儿子了,你把儿子找来。”
“儿子,儿子,你一睁开眼就是儿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男人?”聂霆炀吃醋了,而且还很没出息地吃自己儿子的醋。
“你俩没有可比性,快点,把我儿子找过来。”
聂霆炀坐着不动,怎么就没有可比性了,今天她不给他排出个第一第二来,不行的。
颜言见他不动,心想,你不就是欺负我这会儿行动不便吗?我怕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她逞强地掀开身上的丝被,就要下去。
“你干什么?”这下轮到他着急了。
“你不去帮我找儿子,我自己去找。”
“胡闹!”
颜言“嘿嘿”笑了两下,“那你就帮我去找儿子好不好?我想儿子了。”
想儿子?
这才多大一会儿没见就想,什么时候她能说想他,也不枉费他为她又是提心吊胆又是操心掏肺的。
唉,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整日跟一个小女孩较劲,真是的。
站起身,却又停下来,“说你也想我。”
颜言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男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对她恶声恶气的。
这孩子需要哄,女人需要哄,其实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她多少还是了解这个男人一些的,喜欢听好听的话,喜欢人人都听他的,反正听话,说好听话又不会少半斤肉,不妨就满足一下他的大男子主义。
“我想你,想死你了。”
“亲我一下。”聂霆炀杵在哪儿,索吻。
颜言的嘴抽了抽,傲娇货!
想让她亲吧,还自己不主动蹲下来,不就是想让她说想亲他吗?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你打算让我隔空亲啊?蹲下来。”
聂霆炀一副欠抽的模样,“是你想要亲我的,态度要端正点。”
“你--”颜言真想骂人,想了下还是忍住,好女不跟男斗,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不平的情绪,笑得很假,“老公,我想亲你,我现在行动不方便,就麻烦你蹲下来,好不好?”
某人的嘴角弯起,虽然是虚情假意的话,但却让人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表情很不乐意地蹲下身,把嘴凑过去。
美男索吻,岂有不占便宜的道理?
颜言很没客气,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她那笨拙的动作,亲了亲他。
“老公,你的嘴唇好甜!”
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从来不会红脸的男人竟然红了脸,一副害羞的模样。
颜言本打算调侃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估计她这一调侃,以后是甭想再看到脸红的男人了
“好好躺着。”聂霆炀转身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他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心跳得很快。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18岁的小伙子在谈恋爱,虽然这确实有些幼稚,可他却很喜欢。
活了三十五年,恋爱倒是谈过,女朋友也交过好几个,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一段恋情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让他心跳紊乱。
大概是婚后恋爱吧,所以与众不同。
“爹地,妈咪好了没有?”聂宇辰在走廊里唐震的怀里坐着,还在掉眼泪。
妈咪的脚流了那么多血,妈咪一定很疼,妈咪疼,他也疼。
聂霆炀瞅着儿子,一看到他掉眼泪,他就对那小女人气得压根直痒,这孩子爱哭绝对就是遗传了她,“把眼泪擦干,男子汉不许动不动就掉眼泪。”
聂宇辰连忙擦掉眼泪,从唐震的怀里下来,讨好地拉了拉他的手,“爹地,我想去看妈咪,好不好?”
“跟着田荣叔叔去洗洗脸,不许让我看到你有哭过的痕迹。”
“嗯。”
田荣带着聂宇辰去洗了脸,再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虽然笑着,但还是能看出来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
聂霆炀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在心里埋怨,到底是他的基因太弱还是她的基因太强大?为什么儿子好的没遗传,全都把她的那些不好的给遗传了?
看来,下一个孩子要慎重考虑了,如果再是这么个残次品,估计他就要疯了。
残次品?
似乎这么形容儿子,不太好吧,如果让那女人知道了,不知道又会跟他怎么闹了。
算了,已经这样了,嫌弃也没办法,生都生了。
在聂宇辰进病房之前,聂霆炀就已经给颜言打了预防针,如果她要是敢哭,就把儿子带走不让她看。
所以这会儿颜言是眼泪在眼眶里一圈圈地转呀转,也不敢让流出来。
“妈咪,是不是很疼?”
“不疼,小辰哪里受伤了,让妈咪看看。”
“小辰没事。”聂宇辰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擦伤了膝盖和手臂,在医生给他擦完药他就嚷着要穿上从家里来的时候穿的小西装,为的就是不想让妈咪看到他受伤了。
孩子越懂事,颜言的心里越难受,她这会儿很后悔,早上吃过饭她看他穿得太厚,天又这么热,就给他换了短裤和短袖。如果他当时穿的是西装的话,兴许她将他推开就不会擦伤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眼泪直掉。
“嗯哼!”聂霆炀咳嗽了一声。
吓得颜言连忙擦去眼泪,“我没哭,我就是眼睛有些酸。”
还嘴硬,眼泪就出来了还没哭。
聂霆炀轻叹一口气,“小辰,你去跟外公出去玩,让妈咪好好休息。”
颜言拉着儿子,“我不要休息,我想让小辰在这里。”这男人到底要怎样,她还没跟儿子说两句话他就要把儿子带走,她不同意。
“你需要好好休息。”
聂宇辰却说:“妈咪,你要乖乖听话,不然医生叔叔会给你打针的,打针可疼了。”
颜言,“……”
聂霆炀你这个霸道的老男人!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离开房间,颜言的眼泪跟着就又出来了。
“你信不信你要是再哭,我让你三天都见不到儿子。”聂霆炀头疼的不行,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怎么如此爱哭?哭什么?小辰不就是擦伤一点皮,男孩子受点伤有什么啊。
颜言哭得更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你就知道欺负我,我儿子受伤了我心疼我哭都不行吗?臭男人!老男人!”
“……”这是撒娇吗?
嗯,应该是,虽然这话说得他是一点都不爱听,老男人,他有那么老吗?
不过就原谅她了,黄姨说了,她太小,要多包容她,他就听黄姨的,不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这教育还是要教育的。
“言言。”聂霆炀的表情十分的严肃,坐在她身边,双手抬起捏着她的肩膀,“我必须要郑重地纠正一下你的观点,你男人我虽然比你是大了不少,十一岁,但是我也不老是不是?我就是成熟了一些,对不对?”
“……”颜言一时被惊住了,这男人什么意思?
纠结她刚才说他是老男人吗?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让她穿成熟的衣服了,他是怕自己看起来太老,她太年轻跟他站在一起不般配吗?
是这样的吗?
心里那点不愉快顿时就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么一丝丝的小雀跃。
男人虚荣,女人更虚荣,他的话完全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我一点都不老,是不是?”聂霆炀继续追问。
颜言点头,“你就是成熟,看起来像是我叔叔,跟我爸爸像是兄弟。”
“……”聂霆炀的脸僵住,嘴角使劲地抽了抽,“以后问我叫哥!”
“大哥。”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聂霆炀牙根直痒,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就收拾你了。”
颜言翻他了一个白眼,没想到那么自信的男人也会担心自己变老,这大概是她今年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话了。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是人,都没有不怕变老的,老意味着离死亡就很近了。
死亡,遥远却又很近的一个东西,只是想起就让人害怕。
如果今天车子直接撞上的人是小辰,那么结果会怎样?
她不能想,也不敢想,一想起就一身的冷汗。
幸好没事,幸好,幸好。
“言言。”聂霆炀本来是打算将她脖子上掉落的一根头发捏开的,却在手指碰触到她肌肤的时候,指尖如过电一般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手指不由得油走起来,延续了这种感觉。
颜言的脊背一挺,不敢再动,这大白天的,他要做什么?这里是医院,他怎么可以这么没分寸!
虽然,他向来都是这么的没分寸。
真不知道以前他对他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也这样随心所欲。
一想起是这样,她的心里就泛起了一股酸意。
她立刻就挣扎起来,却被聂霆炀顺势就压在了床上,对于她的这点挣扎,在男人看来,不过就是半推半就的一点小情趣而已,况且,她一向这样的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