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们身后的那名男子神色暗了暗却无人发现。
“这。。。。。。”县令一时不知该如何判决了。
姻子上前两步,“大人,此事还有第三人也就是凶手,他躲在暗处趁着左镖师和死者打斗时放暗器,而从这枚铁针入死者体内来看,凶手的武艺极高,还请大人下令早日捉拿凶手归案。”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百姓起哄的气势一向是不弱的。
县令大人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住抬袖擦拭,心中却在暗骂姻子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她,他都结案了,把这个左堂交上去,他又是一笔功绩啊,坏事的女人。
握紧惊堂木用力一拍,“捉拿真。。。真凶长什么样?”谁来告诉他真凶长什么样?怎么捉拿啊?
姻子抬头看了看房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众人纷纷撇开眼,谁知道真凶是谁啊,反正现在证明左镖师不是凶手是事实。
结果最后结案的时候,县令胡乱扯了一通,百姓听得似懂非懂,姻子却是明白,这县令不打算追查了,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客栈时,车夫大叔还没回来,用过午饭逗了会儿小萝卜头,将小萝卜头放到床上午睡去,她拿出针线开始细细绣起来,脑海中全是今日之事,对左堂她是陌生的,但在面对所有一切都不利于他时,那种感觉却很熟悉,她曾经也这样四面楚歌过?
车夫大叔回来已是下午,这次他的神情更加疑惑了,“姑娘,我听那些行走的外商说,京城现在好像在戒严。”
放下手中的针线,“具体什么个情况?”
车夫大叔猛灌了口茶水,擦干嘴角的水渍,突然悄声开口,“说是京城一个外姓王爷策反了。”
“登基的不就是外姓人吗?”姻子蹙了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大叔,你之前有听到过这些吗?”
车夫大叔摇头,“若不是姑娘让我去查,我绝不会听到这些,就这,我都是从那行商哪儿偷听来的,那行商穿着谈吐不简单,应该是贵人,想来是才从京城来的,估计消息传的不快。”车夫走南闯北心中明白,知道这么个事可不能乱说,天下变了若是到处乱说,若是被人知道那可是掉头的事。
姻子摇头,从家家挂白灯笼来看,百姓是知道先皇驾崩的,记得昨日车夫大叔打探的消息便是当今皇上是外姓人,可是看百姓的神情好像一点不在意,这可是突然异主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关心?
这事怎么都透着古怪。
百姓对天下异主不在意,而那行商却说京城中是外姓王爷策反。百姓的反应。。。。。。不太对劲。
车夫大叔见她想的认真,半响忍不住开口,“其实,现在的皇帝挺好。”
姻子一愣,“为何这样说?突然换了皇帝,百姓就一点没有。。。人心惶惶?”连慌乱都没有,至少聿怀镇的百姓就过得很平静。甚至官员都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
“姑娘应该知道一年前惠州瘟疫焚城之事吧?”
姻子一愣。瘟疫、焚城?是什么样的瘟疫居然要焚城?摇摇头,喝了口茶水冷静下来,“。。。。。。我之前撞了头。对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你说说看。”
车夫大叔将一年前,惠州瘟疫蔓延导致焚城的事,一一说与她听。而那焚城之令竟是朝廷下达的,因为当时加上天灾。惠州城四周的城镇接连受到影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人多不甚数,从车夫的描述中,姻子发现。百姓好像对朝廷有了怨言。
而在这件事中还出了一个女菩萨,她一路上解救了很多百姓,手中的药方专治瘟疫。女菩萨的事一直口口相传,惠州那边还有一个女菩萨庙。据说去的人很多,每日香火不断。
就在女菩萨的事过后半年,边塞又出了一个智勇无双的军师,行兵布阵变幻莫测,本来被敌军打的节节败退的军队,突然间就打了胜仗,而且至此没有输过,还让胡人签了降书。
车夫大叔讲的眉飞色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姑娘,我好像听说当时朝廷很混乱,京城就有好多人搬家,不过好像军师进京后流言突然停止,过了几个月,京城的消息一直没传出大家也就淡了。”
百姓的事是为了生活,只要不让他们颠沛流离不妻离子散,他们不会关注太多,朝廷的事最多也就一时兴起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一旦有新事情传出也就淡了。
看来外姓王爷登基,其中这军师起了重大作用,那女菩萨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且新皇登记后第一件事就是整治惠州那边,赢得了绝对的人心,这应该就是百姓没有反应的原因吧?而京中的人因为在天子脚下,对一些事与百姓的看法不同,所以才会说是策反。
。。。
傍晚清风徐来,她坐在屋顶静静望着月色发呆,好像记忆中也有这样的情况,但她记不太清了,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一般。
从王掌柜哪里知道自己的绣计属于京城后,她便一心要进京,在听到皇位异主她莫名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但那样的感觉她又抓不住,着实无奈。
看来想弄清楚这一切就必须要进京,京城!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是什么呢?
月色清冷,越是想着京城越是难受,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突然一声吱呀声响起,闻声看去,那是一处大宅院,就在客栈隔壁不远,刚刚吱呀声应该是大宅院后院的木门声,此时已是三更天,大家都在沉睡中,这个时候开门?难道是进小偷了?
起身轻轻落到大宅院围墙边回廊的瓦砾上,正好四周有很多树木,树枝将她完全遮住。
开门之人,从背影看去像是一纤细女子,从门外进来的却是一男子,在屋檐下看不清脸。
男子一进来就相拥女子双手不老实,女子轻轻呻咛推开男子,四下看了看拉着男子悄悄走过回廊,而姻子的位置正好在回廊瓦砾上,两人走过时小声交谈她听在耳中。
“你急什么啊,那死鬼都已经死了。。。哎呦~瞧你那猴急的样子,轻点。”女子的声音娇羞中带着诱。惑。
男人的声音比较沉稳,“这不是想你吗?你脸没事了?”
“没事,抹了药就好了,不过你可得替我报仇,那贱。人居然敢打我的脸。”
“必须的,敢动我的心肝,我定要让她后悔。”
“呵呵。。。。。。好,你说的哦,那我今晚伺候好你。”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L
☆、154。柳暗花明
“寒潮来临,关灯关门。”打更人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声声锣鼓敲响在这沉寂的夜,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却也增添了不少生气,不显得那般冷清寒骨。
此时已过凉秋,天气逐渐转凉,夜晚吹点风都冷的人发抖,半夜三更还不睡觉乱跑之人少之又少。敲更的声音渐渐远走,穿过回廊,远远看见两人相拥去了后院住房。
原以为是宅子里的小丫头半夜偷。人,现在看来那两人进的可是住屋,难道这家人当家主人不在?带着好奇悄悄摸索过去。
月色变得有些稀薄,许是因为云雾的关系,被遮了起来。
跳下屋顶摸索到房门前,屋里忽高忽低的呻咛声传出,四下静悄悄一片,姻子顿时一脸窘迫,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听人家行事的墙角,好像有些不太好。
“朱斌那个媳妇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我。。。。。。”男人沉重喘息间开口,女人猛然抱住他的头红唇印上去,两人又滚到了一起,继而一阵呻咛过后,女人才娇喘开口,“不。。。不用,我自有办法。”
“那我就不管了,不过你可得盯紧了,别让她顺走什么东西,弄死朱斌可不容易,这到手的家财决不能让他人捡了便宜。”
“这事有我呢,倒是你,怎么老说起她啊,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告诉你,别想。。。。。。恩。。。嗯嗯。。。。。。啊。。。。。。”一场翻云覆雨的呻咛
坏笑声忽高忽低,“我这叫想她?那我想不想你啊?”
“你坏~”
本欲打算转身走掉的姻子忍着窘迫听完,感情这屋里的不仅仅是奸。夫,还是杀害朱斌的凶手,那这女子。。。。。。她想到了恶霸那个后娘。
两人完事后屋里沉寂了很久。久到依靠在墙角的她打起了盹,迷糊中听见开门声,她急忙清醒过来,看背影是个男子,想来是哪奸。夫出来了。
差不多距离跟上,那奸夫出大宅子后左拐右拐,像是在绕圈子。姻子心中疑惑四起。大晚上他绕什么圈子?待前面这之人突然停住转身,“我倒是谁这么大胆子跟踪我,没想到竟是你这小娘们。怎么你也饥。渴了?想找我帮帮忙?”面纱下的容颜看不真切,却也知道她是公堂之上替左堂澄清之人,坏事的女人。
左右看了看,发现是一个死胡同。看来这人早已发现她。
月色完全被隐藏在云雾下,四周黑漆漆一片。只听男人脚步声声响起,越来越往她这边来了。
“小娘子我陪你玩玩可好?你看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定是在思念什么,就让我来满足你,啊。”语气下流带着猥琐。若是此时有亮光,想来男子的脸上定有色彩。
在男子走了大概六七步,被堵在死胡同的女人一直没有开过口。他有些迟疑了,按理说这女人能够跟上他的动作定然不简单。自己不能轻敌,想着不由停住脚步。
他的迟疑让姻子察觉到,不过此时时机已经成熟,只见忽然间男子的四周泛起了红光,在那一刻姻子看清男子的面容,一闪而过的熟悉,但又不记得在哪儿里看过。
男子立刻抬手遮住脸,伸手胡乱摇摆想要打掉身旁那些红光,却不料身体开始感觉到紧绷,像是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他,糟糕,心中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东西,放开我。”越是想要挣脱越是缠的紧致,只消片刻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女侠饶命,求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女侠,还请女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在不能动弹后瞬间开始求绕,这样的反应着实让姻子小小吃惊了一把。
摇摇头,根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人,手指轻轻一动男子立刻闭嘴,唔唔声听不清楚。
顺着最近的路回到朱家大宅,四下看了看,找到一根梁子穿过线,最后将他掉在了朱家大厅的正前方,想来明日一早,早起的下人们应该会第一眼看见才是。
此时差不多已经是五更天,陆续有人家的屋子灯亮了起来,她回到客栈和衣躺下,那男子她应该是见过的,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看过。
。。。
翌日,敲门的是客栈小二,进来放好脸盆出去将门关上。
洗过脸换了张面纱,自孙婆婆让她戴面纱后就习惯了,时常买几方真丝绣帕,绣点绿梅,许多时候她都是只绣一个‘姻’字,隐藏在绣帕中,不对着阳光看真切,这样的记忆好像一直存在脑中。
下楼时,车夫大叔和小萝卜头已经点好早点,但两人都没有开动。
“为何不吃啊?不饿?”捏捏小萝卜头的脸蛋,小家伙因为经常跟着父亲到处跑,皮肤有些肌黄,并不白皙,但一双大眼却是灵动可爱。
小萝卜头起身坐到另一方去,“姐姐请坐。”声音甜甜软软。
姻子笑着给小萝卜头夹了个小包子放在碗中,“待会儿咱们去买窝丝糖吃,好不好?”
“好。”小萝卜头点头笑眼咪咪。
车夫大叔慌张,“姑娘,这可使不得。”这姑娘也是个心好的,自己一路上靠卖绣品换钱,但对他的车钱从不拖欠,而且还管吃管住,对自己这个儿子也好,经常买些小玩意。
“无碍,一点吃食而已。”打断车夫大叔,开始吃饭,她戴着面纱,吃的极其慢,看起来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用饭中车夫大叔说起今儿早的趣闻,说前日街上死人了,而死者的家就在这客栈过去不远,听说今儿一早朱家的下人发现家里房梁上吊着一个人,而且此人大家还都认识,说是威远镖局的一镖师,朱家大奶奶让人立刻绑了送去官府,奇怪的是朱家夫人偏要放了那镖师,一早上朱家就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威远镖局?姻子咽下口中说食物,“那个镖师姓甚名谁?”她想起来了,前日公堂上跟在武镖头身后的男子,因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所以没什么印象。
车夫大叔见她问起答道,“说是姓潘叫什么。。。。。。”
小二提茶壶过来续上茶水,利落开口,“潘仁辉,威远镖局总镖头的二弟子,此人功夫了得,没想到竟然被人吊别人家房上去了,威远镖局这次可惨咯。”
“小二哥为何这样说?与威远镖局有何关系?”姻子放下筷子做出一副细听的模样。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用早饭的客人不多,小二不是很忙,索性便讲了起来,“这事啊还要从威远镖局总镖头女儿的亲事说起,武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