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被范娴带往花园内,女儿打扮得这么好看说什么都要介绍给人认识,宋织拉着秦暮暮走向自助餐区,“哇,好多好吃的,我家宝宝有福喽。”
“瞧你那傻样,不都说怀孕初期恶心呕吐吗?你还吃的进去呢?”
“我跟她们不一样,这说明我孩子皮实!”
“土包子!”王絮婷不屑道一句,尤应蕊侧目睇了眼不说话,自顾离开去招呼朋友。
宋织和秦暮暮在大厅转了圈,宋织嫌累想去傅染房间躺会,秦暮暮搀着她上楼,在二楼楼梯口正好遇到下去的王絮婷几人。
“土包子!”擦肩瞬间,王絮婷满脸鄙夷吐了句。
宋织撑着墙壁的身子转回去,“你说谁是土包子?”
“怎么着,说的就是你。”
“吱吱,算了别跟这种人计较。”秦暮暮赶忙劝。
王絮婷身边的几人也拉着她,“上次的事闹得还不够大吗?你再这样蕊蕊可真要生气的。”
“我是为她好,走哪都被压着她甘心我还看不过去呢。”
“小染礼服的事也是你搞出来的吧?也是,瞧瞧自己什么身材,干煸四季豆,还没结婚呢吧?怎么小肚子都出来了?”
“你——”王絮婷怒不可遏,“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秦暮暮生怕拉扯间弄出事情,她先一步挡在宋织跟前,“既然是两个人的生日,我们作为双方的朋友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闹事,传出去我们这些土包子倒无妨,对你们来说可就不好听了。”
她扶着宋织准备上楼,“胎教,胎教,这么凶。”
宋织笑道,“不愧是书香门第啊,说话比我有一套。”
两人来到走廊上,突然一股力扯着往下拉,秦暮暮抓着宋织的手但还是抵不过那股力道眼睁睁看到宋织栽了下去。
“啊——”
“吱吱——”
范娴正好上楼,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秦暮暮慌忙走下台阶,“吱吱你怎么样,别吓我。”
“我肚子疼……”
王絮婷跟几个朋友靠着楼梯扶手,秦暮暮冲她们嘶喊,“她还怀着孕呢!”
傅染听到动静,放掉酒杯往楼上走,尤应蕊也跟着过去,大批人围到楼梯口来。
“吱吱!”她顾不得保持什么所谓的优雅,“怎么回事?”
秦暮暮急得直掉眼泪,伸手指向王絮婷,“是她把宋织拉下楼的。”
“疯子,”王絮婷面红耳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她拉下去的?她明明自己不小心还怪我,想讹医药费吗?”
尤应蕊看了眼现场的情况,“你们做什么呢?”
“蕊蕊,她真是自己栽下去的,怎么能赖我呢?”王絮婷叫冤不迭。
“吱吱,能走吗?”傅染和秦暮暮想把她搀起身,宋织蜷着身体面色痛苦,“不行,肚子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别瞎说。”傅染赶紧让人把司机喊过来。
秦暮暮着急地抹眼泪,看到范娴,她伸手一指,“阿姨当时也在,她肯定也看到谁把吱吱拉下楼的。”
傅染转身望去。
王絮婷紧张地握住手袋,眸里的心虚逃不过尤应蕊的眼睛。
范娴目光自几人身上逡巡,又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议论声,她权衡后开了口,“我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摔下楼了。”
“不可能。”秦暮暮还想说话,捂着肚子的宋织伸手拉住她的手。
王絮婷神色一松。
傅染起身望向范娴,“妈,你真的没看到吗?”
“小染……”
又是利益关系。傅染恨透这样的不公,范娴的包庇无异是因为王絮婷比一个宋织要后台强硬的多,得罪人也得挑软柿子捏。
司机上楼来,背着宋织大步离开。
傅染提起裙摆,经过范娴身前道,“妈,倘若有一天被推下去的是我,您会怎么做?”她目光扫过尤应蕊,不做片刻停留跟着离开。
范娴面色惨白,她信佛,也相信因果循环,她陡然有种预感,傅染的话难道真会在某一天灵验?
她摇摇头,不会的。
王絮婷得意地朝同伴们使眼色,范娴扶着楼梯准备上楼,在经过她跟前时范娴顿足,“王小姐,今后我们傅家高攀不起你,也不欢迎你。”
尤应蕊撇开几人跟着上楼,她盯向范娴的背影,竟发现范娴跟她离的好像远了,以往,她保全大局后也不会去得罪别人,尤应蕊心有惶恐,她正在一步步被取代,被傅染给取代。
“妈,对不起。”
范娴站在门口,“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她推门要走进去,“蕊蕊,以后你和小染的生日还是分开过吧。”
尤应蕊看着那扇门在她眼前掩起。
宋织躺在病床上输液,和平男刚下夜班接到电话匆忙赶到医院,所幸,宋织的孩子够坚强,有少量出血要住院保胎。
傅染交完住院费回到病房,听到宋织的声音传来,“做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我们孩子强着呢,你这样被小染看见当心我回去抽你信不信?”
傅染强颜欢笑进去,“抽谁呢?”
秦暮暮眼圈红肿,心有余悸坐在床沿还发着懵。
宋织手掌覆住小腹,傅染走到她床边,“吱吱,对不起。”
“傻话一大堆,关你什么事?”
傅染的目光落到宋织小腹上,幸好孩子没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在医院留到接近凌晨,宋织好不容易才将她们赶出病房。
秦暮暮的车停在傅家,傅染开车先送她回去。
“小染,”秦暮暮思忖片刻仍开了口,“你妈妈对你好吗?”
她目光专注望向前,“挺好的。”
“好就好。”
“暮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傅染还穿着出来时穿得那套礼服,她把暖气开高,秦暮暮仔细聆听以为傅染会有后半句话,但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她抬头望着傅染的侧脸,见她嘴角紧抿,握着方向盘的纤细十指在夜间泛出荧光一般的白色。
车后座的手机持续响起,傅染充耳不闻,把车开到秦家门口。
送完秦暮暮,她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一排排路灯绵延至不知名的路口,如盘亘于半空的游龙,傅染车速放慢,音响自动播放到丁当的歌,略带寂寞寥落的嗓音在这午夜街头一遍遍唱响,傅染经过钱柜门口停了车。
她要了个包厢,两瓶酒,然后点了歌也不唱,傅染朝屏幕内边唱歌边哭得声嘶力竭的女歌手举起酒杯,“生日快乐。”
无人回应。
她觉得挺好的,原浓度的酒精灌入喉中,灼烧的整个胸腔都烧起来一样,傅染捂住嘴把酒咽回去,眼睛辛辣的流出温热液体。
送酒进来的服务员神色怪异盯着她,看她的打扮还以为是哪个结婚现场跑出来的。
包厢门再度合上。
第一次酒后乱性傅染说过,她这辈子都不再碰酒。
但是心里有痛,又没有良药能够治愈,不靠酒精还能靠什么?
听着伤感的情歌喝酒,只会醉的更快。
傅染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她听到有人喊她,蜷缩起身体不予理会。
有人拍拍她的脸,“傅染?”
她酒量差,喝醉酒连人都记不清。
依稀有股力道把她拽起来,“怎么醉成这样?”模糊的咒骂声似是低喃在耳边,傅染忽然伸出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她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明成佑。”
握住她腰部的掌心一僵。
傅染是记不清她喊过明成佑名字的,若问她为什么偏偏喊了他,她脑子只会更加混沌。
耳边没了说话声,男人将她拦腰抱起。
外面服务员进来喊了声三少。
明成佑把傅染带上车替她绑好安全带,她醉着,脑袋这才肯安静地伏在他肩上,这次和上次一样,弄得伤痕累累,无处可逃。
她嘴里念着什么话,听不清楚,明成佑眼睛透过遮阳镜看着傅染沉睡的脸。
他给了她最华丽的外衣,但一到午夜,她的梦注定摔个支离破碎。
傅染感觉自己轻飘飘得被人抱着,正一级级往哪里走,她手掌使劲抓了把对方的衣服,“别……当心我,报警。”
明成佑垂首望着臂弯内躺着的人,“等你能报警的时候再说吧。”
身体置身于无比绵软的床中央,鼻翼间传来好闻而熟悉的味道,傅染侧个身卷住被子,只露出脑袋。
中央空调设置成恒温,明成佑走过去将窗帘一道道拉起,床头的灯光聚拢在傅染四周,一眼望去,KINGSIZE大床被衬出柔和暧昧的高调,她呼吸沉匀,睡得安心。
明成佑上了床,傅染裹着的被子被扯掉,她随手要去抓,手却感觉到被按在头顶。
原本侧躺的身体改为趴着,她脑袋闷入被中,傅染不得不侧过头。
呼吸出来的热气喷灼在她颈间,她伸手要拂开。
男人咬住她礼服的拉链,一寸寸往下拉,直到整个光滑白皙的后背袒露在眼前。
傅染觉得后背很烫,一只手按住她颈后,然后顺着脊梁骨渐渐滑到她的尾骨处,她全身战栗颤抖,男人的手指触及到她底裤的边沿,礼服往两边敞开,能看到她叠在身下胸部的轮廓。
75做跟没做自己猜
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傅染把手伸出被子外,她翻个身,舒服的嘤咛。
眼皮还是很重,她手掌轻拍前额,眼睛睁开道缝。
意识趋近混沌,傅染后知后觉地左右张望。
房间布局很熟悉,包括顶头的水晶灯和落地窗前的盆景,她望向床头柜,那儿摆着她的包,除此之外只有一盏青花瓷台灯。
傅染隐约意识到这是在哪。
脸上很不舒服,原先盘起的长发散在两肩,她撑起身,鼻翼间蹿入一股淡淡的烟味。
眼帘内陡然撞入一抹人影。
明成佑倚在门口,左脚踮在右脚前,两手环胸正盯着她看。
傅染望向周侧,没错,是依云首府的主卧。
“睡得好吗?”醇厚嗓音夹杂着些许嘶哑。
“我怎么会在这?”
“果然喝醉了一点都记不得了。”明成佑倾起身朝傅染走去。
她掀开被子,眼睛还盯着窗外,两条腿落地,刚站起来就觉得有些异样,她低头一看,两条腿竟光着,上身也好不到哪去,一件男士白衬衣简简单单罩在身上,下摆只遮住翘起的臀部。
傅染用手把衬衣往下拉,不见效果,立马又爬回床上。
她的礼服摆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见傅染左右张望,明成佑好意提醒,“萧管家不在这,昨晚就我和你两个人。”
她脸一阵滚烫,明成佑走过去掀开她盖住腿的被子,“衣服也是我给你换的。”
这提醒多此一举。
傅染并拢双腿,由于坐着,再加上她身高的原因,衬衣不能做到很好的遮掩效果,明成佑稍一低头就能望见她的黑色底裤。
傅染顺着男人的视线低头,她耳后根轰地烧起来,急忙把两条腿伸直。“你帮我把礼服拿过来吧。”
“脏了,你昨晚吐了不止一次。”他撑在床沿的手臂一侧,人就势滚到傅染腿边。
她扯过被子盖到腿上,“有衣服借我一套吗?”
明成佑脑袋枕着傅染的膝盖,他抬起右手遮住双眼,声音晦暗且具有紧迫感,“你走的时候连内衣裤都拿走了,哪里再有衣服借给你?”
傅染想推开他的脑袋起身,明成佑反握住她双手,“怎么不问我们昨晚是不是做了?不敢问?”
她用力挣开,“你应该不至于……”
明成佑勾起薄浅的笑,“可你第一次不就是酒后乱性吗?”他翻个身,“有没有感觉?”
她秀气的眉头紧皱。
“做跟没做感觉不出来?”他凌迟着她的忍耐力,傅染低头端详着自己的手臂和腿,她背过身,拉开领口一看。
惊得差点喊出声。
没穿文胸,不止这样,胸前还有一处可疑痕迹。
明成佑挨过去两手落到她肩上,她肩膀用力侧开,“你真喜欢这样的游戏是不是?”
他并不恼,索性下床。
傅染找了圈,翻开枕头,更甚至把席梦思差点卸掉,明成佑坐在沙发的把手上,看着傅染弯腰忙碌的身影,他气定神闲,脑袋微侧,嘴角若有若无勾着。
傅染把手里的枕头砸向床中央,她转身,“我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你脱掉的你会不知道?”傅染口气强硬坚定。
明成佑坐在原地不动,“文胸吧?当时冲动一下子仍哪我给忘记了。”
“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开始。”
明成佑含笑的嘴角一点点软下,“哪怕上了床也照样不行?”
“对,纯属酒后乱性。”
明成佑想起傅染上次离开这个房间说的话,不爱,原因那么简单,两个字足以诋毁全部。
他修长双腿挺直,大步往外走。
傅染跟过去拦在他跟前,“把东西给我。”
白色衬衣熨帖在她胸前,两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