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为何看见是陆昱瑾就感觉心安,也许是因为在她生日时,陆昱瑾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是个多么幸福的事,还能够跟青柚住在一起,已是很满足了。
也或者……
将未尽的思绪咽了下去,顾阮阮任由他拉着她拐进楼道,语气冷静又带些嘲讽:“大深更半夜的,陆总不好好陪在佳人身边,在我家楼下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话刚出口,就察觉到里面似乎带着几分酸意。
蓦然窘迫,顾阮阮猛地闭上嘴,不肯再言语。
“吃醋了?”短促地低笑一声,他的嗓音低沉,像是从心脏上掠过。
顾阮阮忍不住向后仰头:“你是不是喝醉了?”
陆昱瑾向来稳重,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今晚却是一身酒气,西装领带也被胡乱扯开,样子有些颓废落寞。
他把顾阮阮拉到楼道墙角,顾阮阮整个身体背靠着墙角,他的身体覆盖着顾阮阮娇小的身躯,一只手撑住墙,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纤弱手臂。
因为是豪华公寓,住的人不是很多,安保工作做得很好在,深夜更不会有人出现在楼道。
所以此时就只有顾阮阮和陆昱瑾两个人,安静的让人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扩大。
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两人靠得很近,四目相对,陆昱瑾盯着眼前的顾阮阮,越发觉得此时的她竟然如此明艳动人,这双明眸似流光转动如此吸引人。
陆昱瑾一想到今晚这样明艳动人顾盼流苼的她陪着苏嵘生出席酒会,胸口就像被块大石头压着一样,心里堵的慌。
明明自己才是她名顺言正的丈夫,她怎么能够打扮的如此明艳动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呢?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好兄弟,这也是绝对不容许的。
陆昱瑾一想到这,便眉头一蹙,深邃浓黑的眼瞳里除了看见顾阮阮,还可以看得见燃烧着的怒火。
他那只撑住墙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语调低沉带着丝丝寒意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跟苏嵘生走的那么近?一起离开去了哪儿?怎么?他不上来坐坐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打扮成这样是故意要勾引他?就像对我那样使用同样的伎俩是吗?勾引他上床然后借口负责是吗?”
越说,情绪越是失去控制。
不间断的诘问一句一句扔了出来,怒火在瞳孔里燃烧。
顾阮阮听见他这样说,只觉得伴随着字字句句落下,她的心也一寸一寸凉了下来,无尽的羞辱涌上心头。
耻辱和恼怒,让她的无名火起,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她的另一只空闲的手握成拳头,因为两人靠得太近,无法直接给陆昱瑾胸口一拳,只能伸过他的腰,敲打他的后背:“你放开我!”
“怎么?别人抱得,我就抱不得了吗?我可是你丈夫。”酒后混沌的脑袋根本无暇考虑更多,陆昱瑾本能的反手抱紧她的腰肢,加大了力道。
顾阮阮猛地停下动作,身体僵硬,却语气冷淡,面无表情:“就算你不尊重我,也不能尊重一下你的朋友吗?那个人是你的好兄弟,你竟然可以这样说我和他,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昱瑾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她因为恼怒而绯红的脸颊,一双星眸仿佛沉入了整个宇宙。
他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顾阮阮和苏嵘生两个人在酒会上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心中的不爽难以抑制。
她是他的!
她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的那样好看!
陆昱瑾不理会顾阮阮的反抗,膝盖顶着膝盖,身体扣着身体,直接强压上她的双唇,用舌头想要撬开她的贝齿。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厌恶
顾阮阮紧紧闭紧唇齿,反抗着他的进攻,陆昱瑾却持续不停的想要撬开贝齿,顾阮阮哪里是他的对手,抵抗不了多久就被他开启了唇齿。
陆昱瑾乘胜追击,吻得不容顾阮阮有一丝丝踹息。灵活的舌头挑逗着顾阮阮,舌尖划过双唇,尽情品味着她的甜美。
他的手,更是不知不觉拉开她从酒会出来之后换上的长裙的背后拉链,炽热的指尖游走过她光滑的脊背。
顾阮阮睁大眼前看着面前的这个闭着眼的男人,长长的睫毛,乌黑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精致俊美的脸庞,俊美逼人。
尤其是闭上眼睛接吻的模样,平日冷峻的轮廓都柔和了下来,让人的心头情不自禁的跟着发软。
只是想到他刚刚的那些话,怒火就再次翻涌而来。
心肠重新变得冷硬,在他试探着探过舌尖时,她的贝齿一合,很快一股血腥味就在口腔里弥漫出来。
陆昱瑾动作一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越发的加大了吻的力道。
铁锈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漫,牙齿和嘴唇在这粗暴的接吻里不可抑制的碰撞。
在陆昱瑾的手掀开她的裙摆的时候,顾阮阮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道,狠狠地一推。
用力摆脱开他,一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声控灯,伴随着巴掌声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楼道。
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光,顾阮阮的脸色冷的出奇,眼神更是满是厌恶:“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不看他的反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留下陆昱瑾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失措,脸上的印记还有些微红。
她就那么讨厌他吗?厌恶到这种地步?
心中巨大的失落感袭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抑在胸口,陆昱瑾烦躁的抽出一根雪茄,重重的点燃之后吸了一口。
从来胜券在握的男人,难得的带上了迷惘。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边,顾阮阮匆匆冲回家中,一打开门便看见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的闵青柚。
眼里噙着泪花,扑向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闵青柚一愣,反手抱住顾阮阮,有些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老子去给你报仇!”
顾阮阮看起来娇滴滴的,像是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可是闵青柚却清楚,她是怎样的外柔内刚。
不是真的委屈难过,她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
究竟是谁,竟然惹得她哭成这样?
顾阮阮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却任凭闵青柚怎么问,也不肯说一个字。
这样的屈辱她难以启齿,哪怕这个人是她最好的闺蜜,最好的朋友。
心中所有的难过委屈,在看见青柚的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闵青柚一直追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她知道阮阮的性格就这样,不愿意说是不会多说的。
最终,她也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停下了追问。
不想说,就不说吧……至少,她还陪在她的身边。
即使只能静静地陪她坐着,也是好的。
闵青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顾阮阮痛哭得伤心难过又委屈的样子,不可抑制地心疼。
当初她为了逃避,出国一走了之的时候,顾阮阮遭遇那样的家庭变故,肯定比现在更加伤心吧?
可是当时她却没有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
闵青柚心中很伤痛,现在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替阮阮分担些痛苦,她宁愿伤痛全在她自己的身上,也希望这个她唯一的好朋友,好闺蜜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顾阮阮今天遭遇了太多的事,一天时间内接二连三的事件,再加上痛哭了这么久,疲惫的趴在闵青柚的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却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只不过,这些天的经历,终究裂成了无可弥补的疤痕,横亘在顾阮阮和陆昱瑾之间,不容忽视。
几天后。
一个陌生的电话在顾阮阮上班的时候打了过来,接通之后,一个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顾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程峰。”电话那边,程峰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含糊:“顾小姐,你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程先生。”顾阮阮顿了顿,心下有些犹豫。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真的像是他所说的,因为阮舒雅对他有恩,他才会想要帮她吗?那天酒会上,到底是谁要算计她?
事后,顾阮阮也曾经找苏嵘生打听过酒会上后面的发展。
可是苏嵘生却说一切正常。
那么就会上的警告到底是真是假?
程峰到底为什么会在酒会上说出那样的话,是有意接近还是心怀善意?他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她?
太多的疑惑堆叠在心中,顾阮阮犹豫之后,终究还是点了头:“好。我中午十一点半下班,就在陆氏集团大厦一楼的咖啡厅吧。”
程峰自然应了,两个人约好之后挂了电话。
咖啡馆。
顾阮阮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叫了一杯拿铁,漫不经心的随手搅拌。
不多会儿,程峰匆匆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进来。
顾阮阮险些没有认出来。
时值冬日,大家都穿的颇为厚实,但是像程峰这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实在少见。
外面羽绒服的领子被他高高竖起,脑袋上还扣着帽子,将整张脸陷在阴影里,没有丝毫露在外面。
直到在她面前坐下,顾阮阮才愣愣的确认了身份:“程先生,你好。”
“你好。”程峰张嘴之后,顾阮阮才发现电话里不是错觉。
他的声音果真带着几分含糊。
探究的看着他,顾阮阮忍不住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了?”
“没什么。”猜到瞒不过去,程峰终于摘下了帽子。
他的脸上满是淤青,嘴角更是青紫一片,眼眶都肿了起来,看起来莫名的骇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怀疑
“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顾阮阮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程峰脸上的伤大概跟她有关。
“没什么,不小心摔得。”程峰有些闪烁其词的答道:“顾小姐久等了吧?”
摔得?
就算是撒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顾阮阮无奈的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到。程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毕竟跟程峰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他不肯说,顾阮阮也没有追问。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局促的摆了摆手,程峰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你母亲对我有恩,顾小姐就不要再这么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
“您跟我母亲同辈,等同于我的长辈。我喊您一声程叔叔吧!”顾阮阮点头:“您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诶,好,好!”程峰有点激动,一叠声的应了,又犹豫道:“阮小姐……我方便去看看她吗?”
“为什么你会在酒会上说有人想要害我?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会上?到底是谁想要害我?” 顾阮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接二连三地问道。
“阮阮,我不会害你。很多东西你知道了没有好处,你只要知道,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程峰眼神微微闪烁,挪开目光:“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你?”顾阮阮忍不住有些烦躁地搅拌两下咖啡:“程叔叔,要是有个人突然冒出来,跟你说这种话,你会相信吗?”
程峰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叹息道:“阮阮,程叔叔不强求你相信我。”
“但是如果你碰到什么麻烦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最后这句话,即使依旧有些口齿不清,程峰却说得斩钉截铁,像是承诺。
顾阮阮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两下,才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个时候的顾阮阮,即使为程峰这样的诺言而感觉到微微的触动,却多多少少带着些不以为然。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程峰真的会用生命来践行自己的承诺。
而这边,她只是平静地放下杯子:“程叔叔,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就这样相信你。”
更没有办法把这样的程峰带到母亲的面前。
阮舒雅现在是个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植物人,程峰的身份和目的尚且不明,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顾阮阮不想冒险。
程峰眼中涌上了失落,却还是理解的点头:“谨慎是应该的……阮小姐将你教的很好。”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求啦,”长叹一口气,程峰笑着摇摇头:“阮阮,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呐。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叫我,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虽然我程峰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