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凌秋央放开她，“我们回家。明天就走。”
如月站着没动，没看他，“我不会跟你走的。”
凌秋央看着她，“你说什么？你不跟我走？”
“你已经把我赶出凌家了。”
“你听我解释……”凌秋央忙说道。
“你不用解释。”如月打断他的话，“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赶我走，我也没办法回到这里。我现在……做回公主，住宫廷楼房，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有那么多人侍候，这多风光呀。”
“你在说什么？”凌秋央看着她，不相信她是这种势利和贪图享受的人。
“我说，我要留在这里做公主。我不可能再跟你回去。”
“三儿，你不要这样。我跟我回家。你以前不是说，你宁愿粗茶淡饭也要和我一起的。”
“我说过。那是以前。因为……因为那时我没享受过这种生活，……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每天都有人侍候。我才不要跟你回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去。”如月狠下心说出违心的话。
“没问题。你跟我回去。你要住高楼庭院，我给你盖一座，你要多大我就盖多大。你要人侍候，我可以多请几个侍女侍候你。你要吃什么好吃的，不管天上地下的，山珍海味，我派人做你吃。”凌秋央忙说道。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月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好不好？”凌秋央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半晌才说，“没用的。做公主那种一呼百应，风光无限的生活。你给不了我的。”
凌秋央看着她，“你真的这么想做公主？”
“是。”
凌秋央不死心地上前拉住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留住她。
“放手。”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的。”凌秋央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如果她这个也否认了，那他们——
他真的会失去信心，他们真的就回不去了！
“我现在已经不爱了。”如月无情地说完，不看他呆住的脸，快步出了书房。
我现在已经不爱了！凌秋央呆呆地站在那里。如月快步走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哭出了声。“主子。”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月吓一跳，忙擦干眼泪，“什么事？”
“五王爷今晚和刑部侍郎方大人见过面。”
“嗯。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
“什么事？”
“主子，秋琴回来了。”
“他回来了？他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五皇子发现他的身份了？”如月马上敏感地问道。
“嗯。他伤得很重。”
“什么？”如月忙快步走出房间。秋琴躺在床上，身上的伤痕令人惨不忍睹，奄奄一息。如月上前，想碰他都不知从哪里下手，轻抚他的脸，“秋琴，秋琴。”
秋琴慢慢地睁开眼睛，无神的眼睛在看到她后闪出光彩，“公主。王爷他……两天后逼宫。他已经安插了人到皇上的身边，”
“你别说话。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来治你。”如月说着，泪水滑落脸颊掉到他的身上。
“你在为我落泪吗？”秋琴伸手抚上她的脸，如月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当我第一次见主子时。我就惊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就像天上仙子一样，美丽，善良。又像天上的明月一样圣洁，高贵。让人只能远观，近了怕亵渎。当你把我和妹妹救出火坑。我就发誓一定要保护你。我一生就开心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共舞。现在我能为你做事。我没让你失望吧？”
“你做得很好。”
“那就好。我现在终于可以触摸着明月了……”秋琴说着手一失力，慢慢地闭上眼睛。
一道身影冲进来，看到床上气绝的人，“哥……”
秋云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半晌，“秋云，你恨本宫吗？”如月幽幽地问道，把秋琴送到五哥府上，就会想到有一天会有这样的结果。
秋云摇了摇头，“哥哥他是死得其所。”
“天朝的血性男儿，不是为保家卫国而牺牲，却是为皇室的争斗而丧命。”如月握紧他的手。半晌才放开，“好好陪他一下。”
“是。”
如月出了门，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这一切很快会结束的！清泉宫。
书儿进来，跪在那挂着白色的帐幔前，“公主。”
如月本来很浅眠，马上被惊醒，坐起身，“什么事？”
“公主，不好了。婵儿传来消息，大皇子在回京途中遇袭失踪了。”
如月神色一慌，掀天帐帘……很快镇定地问道，“派人去找了？”
“找了。完全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也许是好消息。“继续找。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五皇子和林国舅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特别的，像平常一样。”
如月现在已是睡意全无，从床榻上走下来。
“来人。”书儿叫了声。
捧着各种洗漱具皿的宫女鱼贯而入。夜里。皇宫。
如月起身看到外面，外面一片，天上连一点星光也没有。在这沉寂的气氛中隐隐藏着杀机，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兄，你要快回来。昭宁殿，皇上已经就寝。
一道人影走进皇帝的寝宫。
“谁？”龙床上的人察觉到，惊醒，翻身而起。
“父皇。孩儿给您请安。”东方玉函对龙床上的人说着，语气中却没有那份恭敬。
龙床上的人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有开口。
“父皇，您年事已高，应该考虑让位了。”东方玉函直接地说道。
“……”
“父皇打算把皇位让给谁。这些年，朝中都在盛传大哥多能干，多好。但是父皇却一直没封他为太子。看来在父皇的心中，也很是犹豫。不把大哥当储君。”
“……”
东方易的沉默不语让东方玉函失去了耐心，同时也让他觉察不对劲。他认真看了一下床上的人，快步上前一手抓住那人的衣襟，反手一丢，把那人丢到地上，厉声道，“是什么人？敢冒允的当今皇上。”
那人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依然没有说话。
东方玉函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起身走了出去。“来人。”
“奴才在。”
“今天有谁来见过皇上？”
“有刘相爷和秦大人来过……”
“除了这两个人呢？”东方玉函打断他，他一早就派人监视父皇的一举一动。朝中大臣的举动，他当然知道。
“如果还有的话，就是如月公主来过，是给皇上送参汤来的。”
如月！“就她一个人吗？”
“她随身还带了一个太监。”
我怎么没想到她。“到清泉宫。”
☆、一百章 逆乱后
清泉宫。
“什么人胆敢乱闯清泉宫？”守门的侍卫看到，大喝道。看到对方汹涌而来，毫不犹豫地拔和对方打了起来，几招后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一队人杀气冲冲进到清泉宫。
“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如月匆匆穿上衣服，还没穿好衣服。
东方玉函已经带人闯进她的寝宫。
如月不躲闪，当着他的面整理好衣物。
东方玉函冷眼看着她，“十五妹。哥哥可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就是大哥身边最厉害的一颗暗棋。无心公子！”
“五皇兄在说什么？小妹不明白。五皇兄深夜闯入我清泉宫……”
“你把父皇藏哪去了？”东方玉函打断她的话。
“父皇。他不在自己的寝宫？”如月问道。看着东方函玉，“五皇兄，你半夜持刀械入宫可是大不敬……”
东方玉函一把箍住她的脖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月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无气地挣扎着，脚也慢慢地离开地面。
书儿和秋云刚想冲上来救她，被她的眼神所阻止。
东方玉函注意到，看到站在一旁极力忍耐的几个宫女，“你真是一个仁慈的主人。不想她们白白送送死。”
说着，松开手，走近那几个宫娥，把剑架在其中一个的脖子上，“说。”
如月拼命咳着，好不容易平恢了喘息，看着他，“……”
手起剑落，血花飞溅，“卟……”那个宫娥应声倒在地上。
剑指向另一个宫娥。“说。”
“皇兄，你就是杀光她们也没有用。”如月努力让自已无所谓地说道。
一个属下进来，“王爷，没有。”
东方玉函脸色铁青，拉起如月，“快说。你把父皇藏哪去了？”
“你不用找了。父皇不在我这里。”
“他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送出宫。你找不到他的，在他该出现时就会出现。五哥，你今天注定要失败的。”
看她信心十足地说道，莫非父皇真被她送到宫外了。东方玉函看着如月，“大皇兄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愿意为他卖命致此？”
如月正眼看向他，“我做的一切不是为父皇也不是为了皇兄。我是为了天朝的百姓。他们需要一个明君。而你不合格。五哥你空有才华却自私狭隘，没有容人之量。容不下别人，自然也容不下天下百姓。还有，你性格暴戾，行事残忍。当了国君也只是一位暴君。还有，你太看重自己的利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知道有国方有家。你却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出卖天朝。这样的你们根本没资格做一国之君。”
“我出卖天朝。你有什么证据？”东方玉函冷冷地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大哥早就猜到你会狗急跳墙，一早让人把你和卫国三王爷的书信暗中交给我，我已经奉给了父皇。”
“别把大哥说得多好似的。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大哥在战场为保天朝而和敌国侵略军死战。如果没有大哥保住天朝。你们觉得你们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里，勾心斗角。视生命如儿戏。视皇权为理所当然。百姓给你们皇家特权不是让你们欺凌弱小，鱼肉生灵的。”
“十五妹，你很聪明。可是也很笨，竟然敢一个人留下面对我们。”
两人侍卫上前把她绑了起来。双方对峙。
如月被五花大绑地拦在前面。
“皇兄，你看看这是谁。”
东方昊天冷眼地看着，“老五，你聪明的就快放了如月。我可以念在我们兄弟一场饶你不死。”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想怎么样了？”
“我要你束手就擒。”
如月冷眼看着一切。
东方昊天看着她，“如月……”
“我明白。”如月打断他的话，“兄长，记得我和你说过事。”
“记得。”
“只要你做到。我就是死也暝目了。”
东方昊天点了一下头。
如月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天朝第一美人，即使是身在这修罗的战场上，依然保持着那份淡定，从容，超凡脱俗的美。
东方玉函知道威胁不东方昊天了，在如月耳边狠声地说，“好。就算要我死。我也要你垫背。”
如月闭上眼，等他架在脖子上的刀子……
“铛……”在如月的耳边响了一下，刀子没有预期的落在身上。
“杀。”紧接着一声大喝，耳边是人的呼喝声和兵戎相撞的声音响个不停……如月睁开眼睛，人影涌动，血花飞溅，一片混乱……
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厮杀，如月只觉得一阵晕眩，本来心力透支看到这样的情形更是眼一黑，就在她要晕倒前，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月半眯着眼睛，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搂着她的是一个兵士……然后失去知觉。
“快带公主离开。我来开路。”阿四对那人说道，挥动的剑无情地砍杀敌人，带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当如月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确来说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如月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如月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她现在是搞不清楚状况。
正想着，凌秋央睁开眼睛，看着她。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
如月突然想起，“事情怎么样了？”
“我们能平安地躺在这里。你说呢！”
虽然他这样说，如月还是再问了一句，“皇兄已经平定反乱了？”
“嗯。”
得到答案，如月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看到凌秋央正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
如月不知他现在心情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在平静之下藏着无法言喻的怒火？
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两人定定看着对方，仿佛回到五前，他们没有分离，没有争执的时候。
半晌，如月先不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你大皇兄的府上。”
如月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