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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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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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过去捏捏修璋的脸,敏彤却从屋里出来,手里持着个花绷子,眉头皱着,“我喜欢蔷薇,可怎么都绣不好,姐姐帮我看看罢?”
  她刚想说话,却又发现自己一身大红,盯着盖头,正坐在喜轿里,忽然,场景一换,有一只莹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掀起她的盖头,唤她:“容容……”
  梅珞却不理他,直朝外公家去了,甫一进门就看到外公院子里的那棵梨树被人挖了出来,正往外抬,还说要拿去做棺材,她赶紧冲上去阻止,却见修璋被人押着从跟前经过……
  她就顾不得梨树了,急急的去追修璋,眼瞅着要追上修璋,又被人喊住了,说是她娘亲去了……
  梅珞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天色渐晚,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虽然看不清楚脸,她却觉得熟悉,心中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就扑上前去,对着那人拳打脚踢,等她终于消停了,那人却走了。
  梅珞见他也要离开,顿时就急了,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到了嘴边的名字却被生生地忍住了,那是自己不能再喊出来的字眼,于是嘴上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央求:“你别走啊,别走好不好?”
  可那人还是走了,留下她一个人,身后有人唤“姐姐”,她回过头就看到一张妖艳的脸,慢慢幻化成了通天的火光,她被包围其中,身上好似要被烤干了,心里却悲凉得厉害,她终于忍不住了,将一直埋在心窝里的名字喊了出来:
  “承泽!”
  自从梅珞生病,皇后就将青鸾殿前殿的宫人都遣散了,只留了红玉、绿棠在后院伺候,但此时正屋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她坐了许久,朝里间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承泽见梅珞睡熟了,这才出来,在外屋坐下,“查得如何了?”
  “按照红玉、绿棠所说,也就只有那根簪子有异常了,玉筝也说当时廖锦诗乃是故意出手的。”皇见他面色不好,顿了顿才继续,“可将簪子交给太医局,那边却传话过来说是并无异常,虽然她头上的伤口结疤处是黑的,可也不能因此断定毒是由伤口所入。”
  这倒是实话,梅珞头上的伤口太过细小,且无溃烂的迹象,若是她早就中了毒,那流出的血也会是暗红色。
  皇后面上踌躇了许久,终于问出来:“皇上还是宣臻宜或是梅丞相进宫来问问罢,总要将事情弄清楚的。”
  “有什么好问的?锦妃岂会屡次寻一个司籍的麻烦?再来,谢家如今的夫人乃是廖氏,两家乃是姻亲,这廖锦诗向来与彤太妃亲近,却依旧下得了手,你当是为何?”承泽说到这里,火气就上来了,“嚯”的一声站起来,看着门外,冷冷地道:“她们当真以为抹掉证据就能安然无虞了?朕不屑过问这后宫里的事,可前朝还是要管一管的,廖家前两年的势头可强劲得很,如今也该查查了。”
  柳皇后点点头,却忽然想到什么,有些不放心,“廖家是该查,可若是在这个时候查的话,只怕会打草惊蛇,廖锦诗倒没什么,彤贵妃却是个心思细致的。又恰在廖锦诗对梅珞出手的这个档口上,彤太妃既已认定了梅珞就是……,皇上又为梅珞大动前朝,她少不得要怀疑到皇上身上的。”
  “那也要查,暗地里派可靠的人去,不许走漏风声,否则若教廖家有了准备,再弄些个言官请愿,就不利索了,看着都头疼。”承泽早料到了这一点,又强调了一遍:“还是先着手罢,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动她就是了。”
  皇后点点头,起身往里间看了看,见梅珞好好的躺着,这才放心了,看着承泽笑问:“只是如此以来,皇上就要插手她的事了,怎就想开了,不怕她知道了生气?”
  听闻她这么问,承泽看了里面一眼,“插手就插手了,早在她嫁进王府时,就对她说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者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如今没斗过别人,都躺在床上了,不正该我这个夫君出来善后,替她出气的么?”
  皇后闻言一愣,像是被回忆给定住了,许久嘴角才挂上浅笑,“你们两人还真像啊。”
  承泽看她面上的神色,就知道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只好开口安慰:“玉筝和靖宇两个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柳皇后闻言就清醒了,恢复一贯的精明,“出了这样的事,锦华宫总要有个做派拿出来的,否则反而引人怀疑,臣妾还是寻个由头会会那廖锦诗罢。”
  承泽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不过借口要拿捏好了,不能再给容容引火上身了,她如今已经这般辛苦了。”
  “是。”
  梅珞是被自己给惊醒的,被自己那一声“承泽”给惊醒了,可是她不敢睁眼,因为她喊出那两个字后,有人握着她的手低声说“我在”,是记忆中手掌的温度,说话声也是记忆中才有的温柔。
  因为那人在,所以,她没敢睁眼,可是外间的对话却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中,他说“插手就插手了,早在她嫁进王府时,就对她说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者即便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如今没斗过别人,都躺在床上了,不正该我这个夫君不来善后,替她出气的么?”
  这话本来可以很窝心,可以窝心到让人流泪。可她一想到那个人曾冷眼旁观自己肝肠寸断,她就感动不起来……
  她这样想着,就听到外间有开门的声音,想来是谁出去了,然后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
  承泽走到床边,看着那张安静的脸,想起她以前那些嬉笑、生气、无奈、讨好的表情,总是生机勃勃的样子,鲜活得那样美好,不由得抬手摩挲着她的唇角,低声说:“近日,笑得越来越少了,整日都板着一张脸,很辛苦罢?虽不想让你呆在宫里,可我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阻止你?”
  是啊,很辛苦……
  他在旁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眉眼间三分无奈七分柔情,“在王府时,能为你做的就很少,如今也算是君临天下,能为你做的却一样不多……”
  既如此,那换我利用一下你,又如何呢?
  秋高气爽之日,廖锦诗被宣到了锦华宫,她一边忖度着皇后娘娘要如何寻她的茬,一边往前走,刚上了朝凤殿前的石阶还未入门,恰逢太子穆靖宇急急地从里面出来,两下里都避无可避就撞在了一起,太子跌倒在地。
  这也忒巧了,廖锦诗心里有些慌,此事说大可以是加害储君对社稷不轨,说小,那得先看看此时情景了……
  此时又是什么情景呢?鸣玉公主也从殿里出来,可她偏偏慢了几步,等到了门口,却见自己的弟弟正跌坐在地上,而廖锦诗正朝太子伸出手去。
  玉筝两步冲上去,隔在靖宇和廖锦诗中间,狠狠剜了她一眼,“锦妃娘娘看梅姐姐不顺眼,也看靖宇不顺眼么?”
  皇后娘娘听到喧哗声从殿里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这事儿就说不清了,说不清的事儿总得找个人担着,既然太子殿下是无错的,那就只能找其他人了。
  鸣玉公主对锦妃无礼,罚抄《礼则》十遍。
  而锦妃,则从正二品的九妃降至三品九宫之末的充媛,并禁足三月。
  梅珞的身子渐渐好了,午后玉筝过来看她,兴冲冲地将廖锦诗被罚的事儿说给她听。
  梅珞皱眉,“你们为我出气,我很感激,可你们也不该如此做,所谓君子坦荡荡,这可是暗箭伤人。”
  “才不是暗箭伤人!”玉筝一下子就不高兴,嘟着嘴委屈巴巴的,“靖宇不是有意去撞她的,手上还擦破了皮……”
  这孩子倒是从没在自己跟前说过谎,梅珞看她面上十分委屈,知道自己冤枉了她,少不得又要下力气好好哄一番。
  晚饭后,玉筝送皇上出锦华宫,趁着没人笑嘻嘻地道:“果然如父皇所料,我做出十分委屈的形容,梅姐姐就慌了,哄了好久,可是父皇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承泽握着她的小手,笑了,反问:“你的梅姐姐这样笨,你可要看好了,莫叫旁人欺负了去,知道么?”
  玉筝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只剩下肉嘟嘟的小圆脸,使劲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是蛀牙,结果只对了一半,去医院里看,才知道蛀的是智齿,只好拔了,这两天都鬼哭狼嚎的,码字的思路也断断续续……
  好在终于凑成了一章,啦啦啦~~~
  今天终于可以早睡了,妹子们晚安~!





☆、第二十八章

  其实身子已经无碍了,可皇后娘娘坚持,梅珞只好继续闷在“花容”里养闲。红玉和绿棠两个丫头伺候得比往日还要尽心些,她一抬手,就有温热的茶递上来。
  两个丫头是怀着将功补过的心,做起事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她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为这次的事情愧疚这,总想着若当日在屋里守着姑娘,那就能早点发现,姑娘也能少受点苦。
  她们的心意,梅珞看在眼里,记住了,就由着她们去了。
  绿棠抱着一摞洗好折好的衣服进来,打算放进柜子里,梅珞一眼看过去就瞅见了最上面的那块帕子,两朵红梅格外的扎眼。
  人就是是奇怪,当日,他死了,好似连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整个人成了没有心的空壳子,找不到个踏实的依托。神志清明时,忆起他曾说“遍植红梅,等到大雪压顶时定然格外好看”,于是她在院子里种满了梅树,期冀能用白雪红梅接他的魂魄夜夜归来。那段日子里她曾无数次地想,若是他没死就好了,那她就什么都听他的,不管他如何逗弄自己,都不生他的气……
  后来,当“皇上”与他慢慢重合,她整个人好像是冰封的大地迎来了春风,那些封藏的冰凉的种子也跟着破土而出,疯狂地向着阳光生长,都是曾经被绝望吞噬撕裂的希冀……
  可最后,清楚地知道他还活着,并且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活得那样好,她整个人又沉入了无尽的失望和痛心中,因为他活得好,就代表着她曾经的欢乐和眼泪都是一场被人冷眼旁观的戏,而她则成了台上独自笑独自哭的戏子……
  绿棠放好了衣服,回过头来就看到梅珞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时觉得纳罕就凑上前去,问:“姑娘在想什么呢?”
  梅珞一双凝滞的眸子这才回复了神采,笑道:“没什么,许久不动针线,怕手上的功夫生疏了,正在想绣个什么花样子好看,你取个花绷子来。”
  绿棠点头,又问她想绣什么。
  梅珞略一沉思,抬头道:“说不准明儿个就要陪公主和太子读书的,也没了整功夫,就绣个帕子罢。”
  “那姑娘要绣什么?是花草还是鸟蝶,奴婢好取花样子来。”
  这绣在帕子上东西要想显眼,一来颜色要艳,二来花样要简单,梅珞笑笑:“我绣得都简单,不用花样子就能绣出来。”
  绿棠便去了,没多会就端了针线箩筐进来。
  梅珞将花绷子拿过来,在心中稍稍勾勒了一番,就动起手来。
  绿棠、红玉无事,只管守在一边看着她绣,眼瞅着出来了个轮廓,绿棠就笑了:“姑娘手真巧,绣得这红豆真好看,奴婢才发现,姑娘爱在白帕子上绣红花,虽只有这一样颜色,却偏生绣得这样好看。”
  红玉在一边吃吃地掩嘴笑,“人说红豆即相思豆,姑娘绣红豆,莫不是有了相思?”
  “可仔细你的嘴。”梅珞带笑剜了她一眼,用剪刀将线头剪断了,“总觉得红色被白色衬着格外的好看,是以偏爱绣红的罢了,若是有其他红得好看的,我一样会绣上来。”
  玉筝正进来,听到这话也来了劲,一步跨进来:“丹秋林里的枫叶正红得好看呢,梅姐姐也绣个给我可好?”
  梅珞忙站起来行礼,说:“公主喜欢枫叶?”
  “喜欢得紧。”玉筝也跟着在一边坐下,正看到她刚刚绣完的红豆,少不得啧啧称叹,“绛月殿里的东西堆着等着给我用,可偏没一样像梅姐姐的东西讨人喜欢。”
  “你真想要?”梅珞问完见小丫头一个劲地点头,便转身吩咐绿棠:“再取一块帕子来。”
  玉筝两手撑在圆桌上,托着腮格格地笑,:“梅姐姐绣得这样好,怎不题上几个应景的字上去,岂不更好?”
  梅珞正在穿线,头也不抬,淡淡地问:“你说要题什么?”
  玉筝闻言立即皱起眉头,撅着小嘴,半天才说:“我会诵的诗只有一首,就是那个‘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前两天,倒是翻到一句,可又记不得了……怎么说的来着?几度相思,红豆残销,绿绦空袅……可要是绣在帕子上,也忒长了。”
  梅珞“噗嗤”一声笑出来,瞟了她一眼,道:“那是‘几度相思,红豆都销,碧丝空袅’。”
  玉筝听她说出来,立即拍手,“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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