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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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恨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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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叶守云打过电话,好几次都是王朝阳接的,说她在复习,准备报考公务员,没有时间出去玩了。
  从寒冬到初春,从初春到酷暑。他们一直没再见面。
  这一年第一次见到谢茨,是在大家的散伙聚会上。王朝阳把久未露面的谢茨揪出来,拉到许文渊酒吧,大家有些意外。一起来的还有秦小玲。
  王朝阳说:“我再不把这姐们儿捞出来晒晒太阳,她都要发霉了”
  酒吧里的酒保说:“真是很久没见你了,美女”
  谢茨把手里的小玻璃杯子翻过来又倒过去:“改过自新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努力找个好工作”
  王朝阳拉了个凳子坐在谢茨旁边:“最近叶守云跑酒吧跑得很勤唉,来了也不喝酒,就跟老许聊会儿天走人,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许文渊白她一眼:“就你话多”
  “你说,到了酒吧不喝酒,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王朝阳挥了挥手“才不管他,谢茨,小玲,咱仨今天喝点儿啊,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王朝阳从不是个爱伤感的人,却有点儿想哭。她倒了三大杯啤酒,派给她们:“喝完啊”
  这‘一点儿’喝掉了许文渊一罐黑啤,两瓶龙舌兰,一整瓶灰雁伏特加。喝到最后,王朝阳的舌头都喝大了,含含糊糊的喊:“许文渊,你再给我去,去,去外面买一瓶二锅头”
  许文渊让她别喝了。她指着许文渊的鼻子:“我的酒品很好,喝醉了最多睡一觉,你别别别BB了行不行?谢茨那怂货,一醉就爱乱说话,哈哈哈哈哈哈,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心事?这个时候最好套话了”说着就把自己的手往他脸上摸。许文渊把她的手拉下来:“知道了,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王朝阳停不住嘴:“我们去年在宿舍里偷偷喝酒,把她灌醉了,结果,哈哈哈哈哈,她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唉,你们要提防着点儿啊,千万别让她在外头脱啊,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许文渊把她抱起来,嘴里应付着:“好笑,好笑”然后转身交待酒保:“看着点这俩个姑娘啊,我先把小阳送回去”
  王朝阳口中别有用心的叶守云和郑怀南很晚才到。
  酒保调酒的时候,时不时扫一眼趴在桌上的谢茨。怕她从凳子上摔下去。
  郑怀南说:“哥们儿,你用点儿心,好好调行不行?”
  酒保无奈的耸了耸肩:“兄弟,威士忌没了,你帮我看着这姑娘,我去后面拿瓶酒”
  他指了指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的姑娘。“哟,谢茨这姐们儿就把自己喝挂了?”
  女孩子的脸埋在臂弯里。叶守云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扒开。
  郑怀南戏侃:“怎么,我们才刚到,你就又要把你这小姑娘捡回去啊?”
  叶守云瞪了他一眼,郑怀南自言自语:“啧啧,这是跟谁喝的啊?够猛的啊?我们这才来晚了一个小时,已经喝成这样了?真是敢往死里喝啊。”
  这一个新来的酒保不知叶守云与她的关系。兴致勃勃的八卦:“你们可别打她主意啊,老板出门前交待我,让我好好看着,要把妹找其它人”他摇晃着手里的调酒器说:“不过,我刚刚偷听她和老板娘聊天,一边说一边哭啊,我就听了那么一两句,老板娘骂她没出息,都一年多了还对那谁,念念不忘。这姑娘真长情”
  叶守云俯下身去拍她的脸:“阿茨!阿茨!” 
  谢茨混身酒气,半闭着眼睛。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叶守云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出酒吧。转身对郑怀南说:“借一下你车”
  “吐我车里怎么办?”
  “我给你赔一新的”
  “唉,这还有个姑娘怎么办?”
  酒保偷笑“这个姑娘你先帮看着”
  他带着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城里转了很久,也不见她有酒醒的趋势。
  天色渐暗,太阳拖着薄薄的云彩隐入地平线。天边出现一轮淡淡的细月牙影。
  下班族匆忙赶往超市采购菜和百货,饭店开始供应晚餐。
  他往城市花园开去。
  进门的时候他要开门,不得不先把她放下来,她两只手吊在他脖子上,热呼呼的鼻息直直的喷进他的领口。他打开门,将她抱进去扔到床上。
  她从床上坐起来。
  他一把将她推倒:“躺着”
  她不愿意,又挣扎着坐起来。
  他再把她推倒。叶守云心里置着气,一整年的时间对自己不理不睬,头一回见面喝得这么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但见她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没有半点出息,还对着每一个人都傻傻的笑。
  回过头又笑话自己,你又何尝有出息过?只要她来找你,你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
  他站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谢茨嘴里小声嘀咕:“来,来,来再喝点儿”
  他坐下来“你还要喝是吗?”
  她闭着眼睛,猛点头。
  他在厨房里翻了半晌,找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白酒。那是她妈在这里的时候拿来做菜的。
  他杯子也没拿,拎着半瓶酒奔主人房去了。他拧开瓶盖,把酒瓶子递给她:“喝,要不够,我下去再给你买”
  谢茨接过酒瓶子往嘴边送,喝了两口,皱着眉头:“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辣,我要吃糖”
  人真正醉到六七分,是醉酒最美妙的时刻,脑中尚残存有理智,还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虽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好歹还能保住底线。再灌一些,就是真正醉得不省人事。脑子一团浆糊,嘴里胡言乱语,形容狼狈。但有一个好处,这个时候,人;才会剥去伪装和防御,彻底表露自己最真的面孔。
  她左手拎着瓶酒子,右手推他:“去,给我拿点儿糖,要甜的啊”
  叶守云纹丝不动。她再去推,重心没摆好,手往前伸时眼睛也没看清,这一推,推了个空,直接从床上扑下来。叶守云一把将她接住。夺下她的瓶子,恨铁不成钢的问:“就这么好喝?”
  他往自己嘴里也灌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谢茨孩子气的指着他,呆呆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盘腿坐在床上足足笑了几分钟。叶守云去厨房漱了口,替她拿了个湿毛巾。再进房间时,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他替她擦脸,谢茨眼皮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对焦了半晌,歪过身子拉住他的手,憋足了劲开骂:“傅志凌,你个混蛋,混蛋!我哪里没有女人味?哪里自私?哪里以自我为中心?你说!”
  叶守云一把甩掉她的手,将毛巾扔在地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从厨房里再走进房间,谢茨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衣,他望了望扔在床边的衣服,这才注意到她今天不是穿的制服,穿了一件极飘逸的丝制连衣裙,森森的墨绿色,领口一小圈刺绣。内*衣也是墨绿色,衬得皮肤像幽暗的森林里雨后刚刚冒出草丛的白蘑菇。见他拿了杯水站在门口,她坐在床上向他招手,她一副期期艾艾的傻样,眼神迷离,表情无辜,没有说话,只是招手。
  他从床边捡起裙子,将水放在床头柜上。手忙脚乱,想给她套上裙子。丝制裙子没有弹性,套不进去,他又急急忙忙找拉链。拉链没找到,谢茨突然从床上跪立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头靠在他的小腹上。他的手里还举着那条裙子,可笑的停在她头顶。
  突然传来痛感。
  她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然后仰起头对着他傻笑。叶守云垂着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笑什么?”
  她说:“你的肉好香”
  叶守云垂头问她:“我是谁?”
  她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看,手抚上他的腹部,摸了又摸,好像在感受什么,说:“金刚!哈哈哈哈哈,你是金刚”
  笑着笑着,两只手突然将他的上衣掀起来,将自己的脸贴上去,闭着眼睛,嘴唇微微翘起:“我喜欢金刚”
  小时候,叶守云跟她下棋,她老要他让几步,有时候让了也赢不了,赢不了的人要被胜者打手板。这时候谢茨有个秘密武器:就是装哭,第一步是先闭上眼睛,第二步是撇嘴,第三步是干嚎,第四步双手捂脸,第五步把手指挪开一条小缝。
  叶守云真想给她一个耳光子,让她自己清醒清醒,看看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尊容。手扬起来,雷声大雨点小,落下来,轻轻的抚在她脸上,往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面孔,想起了小时候,她输了棋,坐在地上蹬腿耍赖。再大一些,谢茨还是那样,但他有了顾忌。怕被别人说闲话,每回和她走在一起,都刻意离她远一点。此刻他看着她,看着,看着,慢慢俯下身,亲吻她,拥抱她。谢茨嘴里浓浓的酒味让他感觉也有些微醺,他觉得自己神智不清,视觉模糊。只有嗅觉,越来越灵敏。酒精味,她头发的淡香味儿,还有她皮肤散发出的无法言说的甜腻的杏仁味道。他觉得自己在玩火,火越烧越旺。他亲吻她颈窝里的那颗小红痣时已经彻底扔掉了理智和顾忌。他哆嗦着手扯掉她墨绿色的内衣带子。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迷恋她的身体,迷恋她的脖子,胸腔下柔软的小腹。她的腿。她的一切。
  迷恋被冠以友情之名蒙在欲望底下。这一刻得已释放,重见天日。
  整个过程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谢茨捧住他的头,回应他的吻,寻找他的嘴唇,轻轻的咬了一口,眼神恍惚,嘴唇在他的嘴唇上流连:“我漂不漂亮?”叶守云已经沦陷在欲望里,欺上前狠狠的吻她,俩人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讨好对方,像藤蔓一样绞在一起。混身大汗淋漓。
  末了,他俯下身去亲了亲她,轻声说了一句“你醒了,会不会后悔”
  谢茨这一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没醒。叶守云去房间查看了好几次,房间里都没有动静。
  谢茨是故意装睡。其实她早上就醒了。局面太尴尬。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处境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头。跟叶守云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一觉,就睡变了质,自己都没办法不鄙视自己。简直就是人渣!她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彻底白活了。以后不光是见叶守云,连带着见叶家那一票亲戚,她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闭着眼睛趴在床上,身上一根纱都没有。
  她心里默默打好了算盘,等他出门,她就悄悄溜走。至于以后,能躲则躲。
  没想到,他竟然在家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上午大约十点多醒来,在厨房里热了点儿吃的。搬了把板凳坐在床对面看了她一个上午。她一动都不敢动,差点就装不下去了。好在下午脑子正常了,听见他在客厅里看电视,还给朋友打了电话,隐隐约约听见他问:“喝醉了酒那个,醒来还记不记得?”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他回了一句:“去你妈的。我睡我媳妇儿你留点儿口德”
  这句话,听得谢茨心里一紧。
  电话那头的王琪笑骂一句:“我操,一女的在你身边呆了整整十七年到今天才轮到你睡上,你说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的道行是直奔王宝钏去了。行了,今天也算是一雪前耻,我以前一直认为你不行。”
  谢茨一直趴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才听到叶守云出门的动静。她又在床上躺了两三分钟,确保他是真的出去了,才爬起来,仓皇的往身上套衣服,那样子,活像被别人捉*奸在床一样。
  好在叶守云的防盗门没有反锁。鉴于他谨慎的个性,他家的防盗门关上了,从外面打不开。除非有钥匙,或是从门内打开。但是入户花园的大门也未锁,说明他走得不远。想到这里,谢茨生怕他只是出去扔个垃圾,马上就回来。火急火燎的踢上鞋子,打开门,电梯也不敢坐,生怕和他撞上。从楼梯上下去。又怕和他在门口碰上,在安全门的窗口往外观察了一阵,一路低着头,像个贼一样风一般的跑出大门,往平常他不走的那条路出了小区。
  叶守云从水果店回来,轻轻开门。心里想着,再不醒,就要过去把她叫醒。她已经睡了一天,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再睡下去该饿坏了。他将买回来的新鲜芒果和酸奶放进冰箱里。走到主人房推开门。
  床上犹有温度,但已经没有人。
  他将门咣的一声推到吸盘上。
  他慢慢踱回客厅,把芒果从冰箱里拿出来,取了水果刀,一个一个将皮削去,再一块一块片下来,放进玻璃盒子里。自己吃了两块,吃着吃着,猛的将玻璃盒子掷到地上。满地的玻璃渣子。
  他在家里不吃不喝的躺了两天。谢茨没有找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这让他更不好受。仿佛已经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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