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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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恨晚-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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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骗你孙子”
  “那就方便了,先送傅志凌吧,他比较近,然后再送谢茨。”
  凌晨的北京城已脱下绚丽的外衣。霓虹已经熄灭,人群早已散去。树木临风肃立,孤独的路灯立在街角,只有飘雪为伴。车里的人也沉默,热情在持续近五个小时的狂欢里已经消耗殆尽。谢茨坐在后排,窝在角落里怀里抱了个抱枕打瞌睡。傅志凌到家时她都没有醒。
  车子刚刚离开傅志凌家,郑怀南说:“谢茨学校在哪儿?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叶守云看了看表,扭头望了望后排的谢茨,她已经睡成了一团泥。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半个身子歪在后坐上,一只手压在胸前,一只手垂落在边上。他说,你等一下。
  他本坐在副驾驶座上。傅志凌与谢茨同坐在后排。现在傅志凌走了。
  他打开车门,拉开后门,坐到谢茨旁边,将她扶起来。把抱枕放在自己大腿上,再把她的头轻轻放在抱枕上。
  郑怀南嘴里都能放下一个鸡蛋,目瞪口呆的看着叶守云,好半天,说出一句:“哥们儿,你们什么关系?”
  叶守云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随口说:“我发小”
  郑怀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她学校在哪里?”
  叶守云望了望车窗外,风转急,雪转大,已经快两点半了。他说:“这个点儿,宿舍肯定进不去了,回家吧”
  “一起去城市花园?”
  “是啊”
  “妥当吗?她不是傅志凌的女朋友吗?”
  叶守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认识她16年了,她在我们家不知道过过多少夜,你放心,她明天不会找你麻烦的”
  郑怀南哦了一声,加快速度往南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早早回了宿舍的秦小玲一直无法入睡。到了凌晨三点,宿舍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王朝阳一定是在许文渊那里过夜,谢茨呢?她在哪里过夜?傅志凌吗?还是?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住挤压一般,更加睡不着。
  谢茨被叶守云扛上楼,放在沙发上。她在迷糊中睁了睁眼睛,叫了一声:“渴,想喝水”
  叶守云正在里屋换衣服,正到外间一声沉闷的响动。他急忙走出去,果不其然,她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一手抱着头,一手捂着屁股揉。头发全盖在脸上,像个疯子一样。叶守云站在她身前无声的笑了笑。蹲下身去查看。没想到,她揉着揉着,又在地板上睡着了。
  叶守云看着她沉睡中微红的面孔。想起在酒吧喝酒时,她将嘴凑到他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感觉像鹅毛挠痒痒一样。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客房的床上。替她脱去了外衣外裤。到洗手间打来一盆热水,替她擦拭脸,手和脚。谢茨从小就怕痒。擦脚他格外小心,生怕把她弄醒。好在她只是皱了皱眉,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叶守云替她盖上被子,关门。自己冲了个澡洗了头。电吹风动静太大,他没有用。其实既使他用了也不会吵醒谢茨,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他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新闻。扒了扒头发,没有全干。他不由自主的走到客房的门口,打开门往里看。谢茨又在蹬被子。露出半边身子。他只替她脱了外衣外裤,她仍然穿着毛裤,上身还套了一件羊毛衣。她的睡姿不好,衣服全裹在了身上,勒得她不舒服。
  叶守云站在房门口踌躇了片刻,轻轻关上门。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推开,慢慢走近她。坐在床边上。他把被子掀开,把她的长裤脱下来,又小心的扶起她的上身,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帮她把羊毛衣脱了下来。羊毛衣有静电,头发在空中乱飞,有几丝贴在他脸上,但另多,贴在她自己的脸上。他把贴在自己脸上的头发扒拉下来。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谢茨。她睡得真沉,眼皮一动不动,嘴角时而无意识的动一下。像婴儿一般的睡颜。他很多年没有像这样仔细的,毫无顾忌的打量过她。很多人说过他们长得像,但他不同意。
  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起时,他们才念初二,他二姨夫在饭桌上说:“咦,谢家的那个小姑娘,长得跟我们家守云很像啊”
  他放下筷子,跑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究竟是哪里像呢?是她说话时滑稽的姿态,还是笑的时候弯起来的眼睛?又或者是说起话来夸夸其谈的红润嘴唇?在他自己的眼里,他们一点也不像。谢茨爱笑,他从来不苟言笑。谢茨笑说话,他历来沉默是金。谢茨面部表情总是很丰富。虽然不同意别人说他是面瘫的说法。但自己的表情,确实不够生动。
  他这人对外部环境有些迟钝。不太容易特别高兴,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大动肝火。但今晚秦小玲的那一吻,让他简直怒从心起,几乎本能的想扇她一个耳光。但对方是个女的,他没有跟人动手的习惯。他有严重的精神洁癖。精神上不接受的人碰了他,他觉得肮脏无比。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脸。偏过头往衣服上蹭了蹭。脚有些冷,他把腿收上来,躺在谢茨身侧。她身上有奇异的香气。
  那是什么味道?是冬天冰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还是温室里培育的浮蔷?
  谢茨把手啪的一下横着打过来,胳膊压在他脖子上。差点忘了,她睡觉不喜欢将手放在被子里。
  等她不动了。他把她的手轻轻拉下来。 
  然后,他又看见了她颈窝里的那颗小红痣。像某种昆虫的咬痕。
  他俯下身,轻轻的咬了她那里一下。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不明所以,反复对自己说:“真可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身上起了变化。飞快的起身下床。逃也似的离开她的房间,关上门。
  坐在自己的床上。一会儿,他跑过去,锁上门。脱了裤子开始自己解决问题。
  第二天早上十点,谢茨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闭着眼睛躺着清醒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大概又是在叶守云家里。可是叶守云把自己背过来的。怪不得昨夜做梦,梦见自己骑马,马在自己身下一颠一颠的。
  叶守云的客房。床垫特别软,陷进去,跟躺在棉花里一样。
  她躺在床上觉得嘴特别渴,起身去喝水。见叶守云的房间还关着。她走过去拎门把手,可是这家伙居然把门反锁了。她啪啪啪的拍门:“叶守云,起来了,十点啦!”
  叶守云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头发乱七八糟的支在头上,一脸的不高兴。
  谢茨说:“快起来啦,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饿都要饿死了”
  叶守云扒了扒头发:“我想想”
  他坐在床上,又要倒下去。谢茨眼明手快的一把把他抓住:“不要睡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他说:“橱柜里还有挂面,自己下面去”
  她不依不挠:“哎你起来嘛,我一个人吃多凄凉啊”
  叶守云往后倒去,谢茨一下没抓住,被他带了下去。两人倒在床上。
  谢茨从他床上爬起来:“唉?我的毛衣怎么在你这儿啊?刚找半天了”
  叶守云猛的睁开眼睛:“什么毛衣?”
  她抖了抖自己的羊毛衣:“这个”
  他把头扭到一边,倒打一耙:“我怎么知道?你半夜偷偷跑我房间来了吧?”
  “神经,我跑你房间干什么?我有病啊”
  “那我怎么知道,女流*氓”
  谢茨瞪着眼睛干生气:“你才流*氓”
  他正了正神色,说:“流氓也只愿意招漂亮姑娘,一把年纪了,还自我感觉良好”
  谢茨笑骂:“去你的,你才一把年纪。你一把年纪还打光棍!”
  “谢茨,我发现你真是缺心眼。说真的,能给你提点意见吗?”
  “什么意见?”
  “你真别干警察”
  “为什么?”
  “太笨,别连累人家”
  她把毛衣砸到他脸上。
  下午上大课时,王朝阳给她传纸条,问她:“你昨天怎么进的宿舍?翻墙进来的吗?”
  她在纸条上回复:“翻什么墙啊?直接睡叶守云家了”
  王朝阳打了七八个感叹号,再问了一句:“傅志凌不是也在吗?”
  谢茨淡定的回复:“他什么时候下的车我都不知道,我睡死了”
  王朝阳又打了七八个感叹号,说:“我服了你了,下课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王朝阳从后排挤过来,说:“怎么回事?我跟许文渊昨天都以为你肯定是跟傅志凌回去了”
  谢茨收好书,漫不经心的问:“你们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王朝阳伸出食指戳她的脑瓜子:“你傻啊,傅志凌不是你男朋友吗?”
  谢茨瘪了瘪嘴:“昨天那谁,郑什么?”
  “郑怀南”
  “对,郑怀南提了一句,他说他爸妈在家,不方便”
  王朝阳想了下,狐疑的说:“他怎么这么说啊?他跟你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他爸妈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儿啊?”
  “我不知道啊”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整天跟他在一起都干什么?”
  谢茨笑嘻嘻的说:“睡觉啊”
  “说正经的”
  “哎,你真没劲。能干什么啊?就是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偶尔睡个觉什么的”
  “他没跟你说起过他家里人,还有他父母?”
  “我需要知道吗?”
  王朝阳摆了一副‘你彻底没救了’的表情:“那他家住哪儿你总该知道吧?”
  “你干嘛拿眼睛瞪我,我跟他谈恋爱,又不是跟他父母谈恋爱,又不是跟他家房子谈恋爱,需要查得那么清楚吗?”
  王朝阳耐心的跟她解释:“你傻啊!你跟他谈了三年恋爱了,还对他一无所知!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哎哟,你着急什么啊,那么大个人,还能跑了啊?”
  王朝阳正色道:“谢茨,我不是想挑拨你们的关系哈。就是特别善意的想提醒你一下,傅志凌是不是真心的跟你交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真心的,这么多年了,他的朋友,除了白小石,他没有介绍其它人给你认识吧?他的家人你见过没有?也没有!所以说,你得掂量掂量自己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份量”
  谢茨被她这么一提,才仔细在脑子里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认识他其它的朋友。他比较喜欢独来独往,没见到他有什么朋友,家里人嘛,听他提过一两次,但是没有仔细说”
  王朝阳又补了一句:“还有啊,你不觉得,叶守云和你的关系,有点亲密得过份吗?”
  谢茨白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过N次了,我跟叶守云真是清清白白的,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
  王朝阳和她一起走出教室。王朝阳说:“那是你的看法,当局者迷”
  谢茨愣愣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有不一样的看法?”
  “当然,你说,你男朋友在场,你还去了别的男的家里过夜,一般的男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她得意洋洋的说:“他不知道,他以为我回宿舍了。我也是完全睡死了,可能郑怀南懒得送我了,直接就在叶守云家把我给卸货了,叶守云吭哧吭哧把我扛上去的”
  王朝阳斟酌了片刻,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叶守云对你,可能不是你认为的那种感情?”
  谢茨瞪大眼睛:“什么感情?你别吓我,我以后是要嫁给傅志凌的,我可不想背一身的感情债”
  “你难道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吗?”
  “哪有,叶守云对我那么刻薄,动不动就骂我蠢,要么就是干活的时候才想到我。你见过喜欢人是这么喜欢的吗?”
  王朝阳鄙视她:“所以说,你这人的情商比马里亚纳海沟还低,我跟你说,我表面看起来笨,可是我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你就是表面看起来笨,实际还是笨!蠢得表里如一,其实也不容易。”
  谢茨啧啧了两声:“行,那我洗耳恭听,我到底怎么个笨法,你给我分析分析”
  王朝阳说:“就拿几年前我把你手扑断了那次说,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医院陪夜,你说,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谢茨立马反驳:“你是不了解他,真的,他以前念高中的时候割阑尾,我跟我妈都去陪他了,我还照顾了他好几天呢。他还算是有点儿良心,知道反哺。”
  “哦,他生病了你照顾他?他家里人呢?”
  “他爸妈老上手术,他妈说割阑尾也不算大手术,看了他一眼,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天天吃饭还是我爸做的呢,我连续送了好几天饭”
  王朝阳拿手比出个停的手势:“行,就算你们两家从小就认识,就算你们两家父母关系非同一般。那我问你,你跟傅志凌看对眼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他对你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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