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南犹犹豫豫地说，“但是，你觉得我若是出卖我大哥，会不会很过分？”
“当然不会。”白瑾霜连忙说道。“怎么会是出卖呢？你不过是说真话而已。阿南，你如果真的能站在真理的那一边，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冯文南马上问道。
白瑾霜盯着他的脸，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冯文南见白瑾霜的神情有点难堪，连忙笑着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当真。你可别把我当成那种功利的小人，非要强迫什么似的。对于你，我不过就是想和聊一聊，说说话啥的。我也就知足了。”
白瑾霜有点犹豫地皱了皱眉，“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的。”
冯文南有点为难地说，“还是先别说报答的事吧。我会试一试的。”
白瑾霜感激地点点头。
离开茶馆，白瑾霜一直在寻思着，应该如何暗示他。
没想到，有人过来传话，说督军追赶犯人去了，估计最快得到明天清早才能回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怎么他还有心情去追赶犯人啊？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第二天大清早，她让丁管家安排了车，赶到了政府办公楼。没想到，他的属下告诉她，萧倾陌刚刚出发去元帅府了。
她真是心急如焚啊。
且说萧倾陌镇定地进了元帅府，到了冯国棠的书房，冯文辉也在书房坐着。
“元帅，您找属下过来，有什么事吗？”
“倾陌啊，这次剿灭了毕拢山的土匪，你立了大功劳啊！”冯国棠一脸欣慰地说，“我叫你过来，是要大力慰劳你的劳苦功高。到时对军队的兄弟们，都会有嘉奖的。”
“谢元帅。”他抬眼看了看冯国棠，他好像最近苍老了许多，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
“另外，有件事，我想你也很清楚。就是剿匪之后，我冯家营地出现了刺客。刺客逃走了，不知所终。我两个儿子也都受了伤。”
“是，属下当时就已经前往探视了。”
“据说，在这之前，你曾经和我的小儿子冯文南起过冲突，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呢？”他说话好像有点有气无力。
“的确是这样。不过，属下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们冲突不过是小事而已。我总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吧？”
“萧倾陌，我有人证。”冯文辉突然开口说道。
萧倾陌有点意外地看了看他，“既然有人证，那尽管叫来对质便是。”
冯文辉拍了拍手，有人押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走了进来。
“说，你是什么人？”冯国棠居高临下地问道。
“小的是萧督军麾下的一个班长唐越胜。”
萧倾陌冷笑了一声，“什么班长？我不认识。”
“督军，您不认得属下，属下却认得您。这是我的身份证明。”那唐越胜恭恭敬敬地递过一张纸。
萧倾陌瞄了那张纸一眼，这的确是他营中的人。唐越胜？他沉吟了一会，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处理过几个私自聚赌的人。里面就有唐越胜。
“您安排我们班里几个人前往刺杀冯少帅。属下对这件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唐越胜见萧倾陌一脸平静，继续说道。
萧倾陌皱了皱眉，“我要派人刺杀，会在营里随随便便派些不起眼的人吗？简直是笑话。”
“督军，您怎么现在不认了呢？督军，您看看，这是您的亲笔字啊！”唐越胜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寅时刺杀冯文辉，不得有误。”
“倾陌，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快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冯国棠一脸着急。
“萧倾陌，你还有什么话说？”冯文辉阴鸷地笑了笑。
“哈哈哈！”萧倾陌竟然朗声笑了起来，“我要安排刺杀，还要留下这张纸吗？这字，分明就是临摹的！既然如此，我也带来了一个人，我也让他出来说说话。”
冯氏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萧倾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倾陌也拍了拍手，云商烈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督军，就是这个刺客。”云商烈禀报道。
那个人的长相像是龙国人，但细细一看，还是和龙国人有点不同，尤其是眼神，傲慢不羁。
“这个东冷人，才是混进营中的刺客。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追寻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凌晨终于落网了。我们刚刚才把他押解回来。”萧倾陌冷冷说道。
云商烈踢了踢那个刺客，“说话！”
那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云商烈拿着火机在那个刺客晃着，“不想毁容就快说！”
于是，那个刺客终于开了口，“你们龙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姓冯的杀了我们安田少尉，真是该死！我们要为他报仇！”
冯文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元帅，少帅，你们都知道这帮东冷人的脾气。我不可能唆摆得了他们吧？”
“哼！口说无凭！你随便找个东冷人过来算什么？”冯文辉冷笑着说道。
“难道你们随便找个人过来，想诬赖我，就是有凭有证了吗？这简直是笑话！”萧倾陌冷冷说道，
“你们都别吵了！”冯文南突然走了进来，“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只好站在正义的一边了。大哥，对不起，我那天晚上，还捡到了一个徽章。这个徽章，是东冷国死士的标志。”
“冯文南，你脑子给狗吃了吗？”冯文辉破口大骂。
“对不起，大哥。”冯文南低声说道。
“竟然有了人证物证，那事情就明朗了。这件事是个误会。倾陌啊，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冯国棠突然变得和颜悦色。
萧倾陌冷笑一声，“这件事就怎么完了？那也太便宜了。唐越胜，你说，是谁嗦摆你的。你不说，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唐越胜还没有开口，冯文辉突然拿出枪，朝着他的脑袋射了过来。他立刻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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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这事；别人怎么能代劳
唐越胜被灭口了！
萧倾陌没想到，冯文辉竟然如此嚣张，当场杀人灭口。
“少帅，在没有问清楚事情之前，你就把证人杀了，你这是要掩盖什么吗？”萧倾陌神色很是冷峻。
“我需要掩盖什么吗？我才是遇刺的人。”冯文辉懊恼地说道。
“行了！都不要吵了！来人，把这个东冷刺客带下去，好好地审讯，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端倪。”冯国棠大声说道。
他又对着萧倾陌说道，“看来，这是误会。倾陌啊，你可不要怪我们疑神疑鬼的。我们请你过来，主要也是问问情况，并没怀疑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萧倾陌淡然一笑，“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房里冯家三父子的神情都很是难堪。
萧倾陌清了清嗓子，“你们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冯少帅遇刺的事，我作为盛钿省的督军，一定会放在心上的。若是还有其它宝贵线索，我一定通知几位。”
冯文辉知道萧倾陌是故意让他难堪的，他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场闹剧好像就这样落幕了。萧倾陌潇洒转身而去，留下冯家三父子。
“文辉，我不是警告过你很多次吗？萧倾陌不是好惹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现在可以利用他，建立好自己的功勋，你为什么非要除掉他？”
“因为……因为他害死了娇蓉！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害死了娇蓉？你有证据吗？人都死了，你还能管那么多吗？”冯国棠重重地拍着桌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简直是不知所谓。”
冯文南见他们父子吵得不可开交，想偷偷溜出去。
“文南，你也给我站着。你为什么要交出那个徽章？”冯国棠生气地捂着自己心口。
“爹爹，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知道，就靠收买萧倾陌的手下，根本不能入了他的罪。于是，我干脆交出徽章，这样，萧倾陌也不会太怀疑我们！爹爹，我这样做，也不知道对不对。对不起。”冯文南低低说道。
冯国棠重重地咳了咳，咳得好像停不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行吧，你们都出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许再对他下手。”
冯文辉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
“另外，文辉，去打探那些东冷刺客的消息，你以后也务必小心谨慎。”
“是，谢谢爹爹提醒。”
冯文辉一脸不悦地离开了。冯文南跟着他的后面，默不作声。
走到走廊的尽头，冯文辉突然转过脸，对冯文南说道，“阿南，你居然出卖我？”
“我没有啊，大哥，我只不过是想说真话而已。”冯文南急忙解释道，“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白瑾霜。”冯文辉冷冷说道。
轮到冯文南沉默不语。
冯文辉眼里闪着寒意，“阿南，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你要是喜欢她，你就去把她抢过来。”
“大哥，她是别人家的女人，我还是远远地看看就好了。”冯文南低垂着头，喃喃说道。
冯文辉说道，“没志气。喜欢的女人，就得抢过来。”
“大哥，你就会说别人，不会说自己。”
冯文辉“哼”了一声，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冯文南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萧倾陌终于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元帅府。
他走近他的专车，却看到后排的车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轻盈的身影。
她站着，看着他，微笑着。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你怎么在这里？”他轻声问道，眼里有着难掩的宠溺。
她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督军，我来接你。”
他也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有预感，你会在这里等我。”
坐上了车，司机连忙问道，“督军，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去政府办公楼。”他语气很是平静。
“督军，我们不回府了吗？”她好奇问道。
“先不回。”他语气平淡。
她偷偷瞄着他，她觉得他今天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车子很快到了政府办公楼。这是一个平静的大院落，里面有几幢洋楼，红色的墙砖上爬着牵牛花，紫荆纷纷，倒是没有办公楼的单调。
只不过，到处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肃穆。
他牵着她的手，朝着西边的小洋楼走了过去。
“督军，您的办公楼不是在南边吗？”她指着南边的小洋楼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笑了笑，“你好像还没来过吧？”
“我猜的。”她连忙解释，“我觉得那边的楼比较高，也大一些。督军的办公楼必定是最好的。”“你没猜错。不过我不回办公室。”他指着西边的小洋楼，“我是要去户籍厅。”
她的心砰砰砰乱跳，“户籍厅？”
他捏了捏她的脸，“娶妻子当然要去那里了。”
她低垂着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喜悦，“但是，我好像什么证明纸都没带着。”
“我已经让丁管家都准备好了。”
“嗯。”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要去吗？”他有点别扭地问道。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改口说，“不是，我意思是愿意吗？”
看来，他也有点紧张了。
她咬着唇，大力地点点头。
“谢谢！”他深邃的眼里，有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好像……还有一丝紧张。
“也谢谢你，夫君。”她有点哽咽地说道。
他没再说话，拉着她的手，急急地往西边走。
她能感觉，他的手，比平常温热许多。
户籍厅门可罗雀。
他带着她走进大厅，办事员很是眼尖，一眼就看到萧大督军，带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督军，您这是？”他有点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用紧张，我是来办理户籍的。”他笑着说道。
那人瞄了白瑾霜一眼，一脸好奇。
他搂着白瑾霜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夫人，白瑾霜。”
“哎呀！督军夫人您好。你们二位实在是郎才女貌啊！”那人急忙恭维道。
“谢谢。你去把我们的户籍册子取过来办理吧。”
过了很久，那人才拿出一本厚厚的户籍册子，“督军的档案都在，但是夫人的，倒是找不着了。”
“我因为之前受过伤，不记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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