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白瑾霜一直抽泣着，重复着，“他是一个好人。”
其实，他的为难，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折磨死了。
“霜儿，我目睹任夏至对他严刑拷打，我何尝不为他难受？”他声音越来越低沉。“我虽然不喜欢他一直觊觎我的女人，但是我分得很清楚。我并不是因为他对你如何，我才会对他下手的。相信我。”
“他……他有什么遗愿吗？”白瑾霜问道。
“有。他临走前，还托我给你一个手帕。”他从自己的裤袋掏出手帕，“我本来打算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胡思乱想。但是既然任夏至挑明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白瑾霜拿起手帕，看着上面写了两个非常潦草的两个字。她认了很久，才认得出，是“惜陌”两个字。
她看完这两个字，更是痛哭不已。
“他到最后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写了这么两个字。”他苦笑了笑，“这个，也算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白瑾霜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她也陷入了沉默。
终于，她又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却非常坚定，“都是那个任夏至！陌哥哥，我们一定要将他除掉。一是可以替颜曦晨报仇，二是，我们可以趁机除掉段隆尹的一个得力助手。陌哥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萧倾陌低沉说道，“你说得对！霜儿。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
“真的吗？”白瑾霜很是欣慰。
白瑾霜拉着他的手，“我们夫妻联手，一定可以打败他的。”
萧倾陌坚定说道，“好！听你的。”
萧倾陌和白瑾霜都知道，杀了任夏至不难，难的是如何不动声色地杀了他。不然，传到段督公的耳中，只会引他对萧倾陌生疑。
白瑾霜提了一个办法，萧倾陌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白瑾霜懊恼地问。
“我不舍得你受委屈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真的不委屈。如果我们没有灭了任夏至，放虎归山。
“等他细思起他这次来钿州的种种失败，再联想起和你有关，那就非常麻烦了。”她有点着急地说。
这句话，萧倾陌说到心坎上了。这才是萧倾陌最顾忌的事。
“只不过，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他有点犹豫地问道。
白瑾霜重重地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抬起她的下巴，揪着她的唇，肆意地索取着。
她含含糊糊地说道，“停！我刚刚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想先做这件事。”他低沉说道。
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是不自觉地打开齿关。
他滑动了进去，更是一顿柔情难舍。
于是，等到他们气息都已经凌乱，他才舍得停下来。
“开始了吗？”她忍不住又问道。
“你说的是哪样？”他搂着她的腰说道。
他全身的热血在涌动着，眼神也变得烁烁起来。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有点迷乱起来。
不行，不能这样沉溺下去。白瑾霜暗自警醒自己，一定要为颜曦晨报仇，不能分神想别的东西。
她随手打烂了一个花瓶，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着，“萧倾陌！你给我说清楚！”
她又用嘴型说道，“开始演戏了！”
萧倾陌却更加大力地掐着她的腰，一脸坏笑。
她于是狠了狠心，朝着他的脸抓了过去。
萧倾陌的脸色有点阴沉，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竟然有点害怕，是玩过火了？但是，她还是装作轻松说，“怎么？玩不起？”
他突然又变了脸，一脸宠溺，“不是，霜儿做得好，我不过是在酝酿情绪。”
她凝视着他点点头，“原来陌哥哥也是一个好戏子。”
他假装生气，“小坏蛋，看我到时怎么整治你。”
她吐了吐舌头，转身想走。
他拉住她，又是一番温柔的攫取，直到他满意了，他才停了下来，柔声说道，“一切小心。”
“知道啦！好啰嗦！”她娇嗔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就像变脸一般，萧倾陌的脸色又马上阴沉了下来。他气呼呼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你竟然敢抓我的脸？”他站在院子里，大声怒吼道。他的俊脸上几道细细的痕迹，让下人暗自惊叹，只有夫人才敢虎口拔牙。
165、伉俪联手
一股紧张的氛围马上在院子蔓延开来。
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白瑾霜紧跟着走了出来，“姓萧的，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你以为你是督军就可以残害人命吗？你居然杀了颜曦晨，我跟你没完！”
“你敢！”他咬牙切齿地圈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得生疼。
“我就是敢！”她想抬腿踢他，他却躲开了。
她于是扑了空，摔倒在地。她的手撑在地上，立刻被磨出血了。她还觉得腿有点疼，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萧倾陌有些心疼，竟然没有说话了，就这样盯着她。
白瑾霜知道他是心软了，急忙用眼神阻止他，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心软。
萧倾陌紧了紧拳头，咬咬牙，大声说道，“白瑾霜，你真是活该！”
“督军，竟然你我已经无话可说，那我离开好了。免得你看到我就心烦。”
“好！是你说的，白瑾霜。眼不见心不烦，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出去！”萧倾陌指着门口说道。
“滚就滚！你我以后夫妻如同陌路！”白瑾霜接过他的话，语气哀怨。
“如你所愿！”萧倾陌生气地拂袖而去。
白瑾霜也疯狂地冲了出去，消失在庭院里。
远远地，任夏至的随从偷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是高兴。
他回去向任夏至禀报，任夏至哈哈大笑，“果然是一对冤家。看看，平时装得多恩爱，还不是给我挑拨离间了？”
“特使英明！”属下奉承道。
“很好，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得罪我的代价！”任夏至咬牙切齿地说。
这一边，白瑾霜让下人备好了马车。
“夫人，我们去哪里啊？要不，我们还是等等督军吧？”彩蝶好不容易追了过来。
“彩蝶，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陪着。”她不好明说，只是不让彩蝶跟着。
彩蝶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股脑地坐上了马车。
白瑾霜只好也坐上车。
“夫人，我们去哪里？”车夫恭敬问道。
“去红叶山庄。”她说道。
那是在郊外，比较僻静，方便任夏至下手。
于是，马车往红叶山庄飞驰而去。而有辆马车，也一直暗中跟着他们。
红叶山庄是在郊外的山里，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那是督军政府人员疗养的地方，说白了，基本就是给萧倾陌享用的。萧倾陌没来，整个山庄都是静悄悄的。
白瑾霜让人安置好房间住下，倒头就睡。她相信，任夏至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果然，半夜里，红叶山庄来了一队人，个个样子强悍。
“我们是治安特别保护组的，我们怀疑这里有动乱分子，要进去搜查。”他们威风凛凛地说道。
看门的人客气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督军政府官员的疗养地，你们不能随便进来。”
任夏至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听到他这样说，大力将看门的人推倒在地，“我的脸就是搜捕令。哼！简直不知好歹！”
看门的人被推倒在地，竟然也不坚持了。
于是，任夏至带着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
房间里。
“夫人，任夏至带着人来了！怎么办？”彩蝶紧张兮兮地说道。
“很好！今天就是他的死期。”白瑾霜冷静说道。
白瑾霜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换好衣裳，等待着任夏至的到来。
突然，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连忙捂住鼻子。
她想了想对彩蝶说，“你去找找这里的管家过来。”
彩蝶担心她，站着不肯离开。
“我真的没事，快去。”她催促道。
彩蝶知道夫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于是转身离开了。
但是，味道越来越浓，她终于忍不住，瘫倒在地。
这时，门终于被推开了，任夏至走了进来，一脸阴笑。
“又是你？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白瑾霜虚弱问道。
“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却三番两次挑战我的耐心。白瑾霜，我这个人，可不是非常有耐心的。而且，我非常记仇，睚疵必报。”他说完，过来揪着她的头发。
“你走开！”白瑾霜惶恐说道。
他于是将她推到墙角，“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萧倾陌是不会再来管你的。”
“谁说的？”突然他们背后响起清冷的声音。
原来是萧倾陌冷冷地站在任夏至的身后。
“萧倾陌？这个女人，你不是不要了吗？”任夏至冷笑一声，“怎么？还是舍不得？”
“任特使，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不知道轻重，还请您不要计较。”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得死。”任夏至说完这句话，却发现自己的腹部已经被插进了一把匕首。
原来，是白瑾霜。
她知道任夏至可能会用药让她不能反抗，已经偷偷服了点解药。
“冷血残害他人的人，也得死！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白瑾霜似笑非笑地说道，“疼吗？我不想你死得那么干脆！。因为，我也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他想掐住她的脖子。没想到，萧倾陌竟然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直射他的心脏。
任夏至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
“任夏至，这一枪，是替唐应山送你的。”萧倾陌突然幽幽说道。
任夏至一脸错愕，“萧倾陌，你果然已经背叛督公了！”
他捂着心脏，重重地呼吸着。
萧倾陌哽咽道，“是你们先背叛了共和！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你们当初苦口婆心教导我们为共和而奋斗，时至今日，你们却先出卖了我们。从头到尾，你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而已。任特使，我没有说错吧？”
“你……”任夏至还说点什么，却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瘫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
萧倾陌走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白瑾霜喃喃说道，“终于，为他们报仇了！”
萧倾陌皱了皱眉，她说的他们，应该还有唐家的人。其实，他的心头那块大石头，也松了小小的一角。
他走了过去，搂着她，“是，我们又除掉了一个仇敌。老天又开眼了。”
“嗯！原来上天一直都是很公平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委屈你了。”
她摸了摸他脸上细细的抓痕，“也委屈你了，萧大督军。你的一世英名，是不是这样葬送在我手里了？”
他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英雄一世，却栽在你手上。我的确心甘情愿。”
她躲在他的怀里，有着说不出的暖意。
第二天，萧倾陌向段隆尹发了电报，说是任夏至到红叶山庄追捕动乱分子，惨遭暗杀。一片碧血丹心，上天可鉴。求段隆尹嘉奖烈士，以示褒扬。
段隆尹也回了消息，表示同意嘉奖。
萧倾陌表面上继续在追捕动乱分子，还处理了一拨人。
其实那些人不过是一些无恶不作的流氓土匪，并不是组织的人。段隆尹远在千里，难于监控，也只能是相信了。
萧倾陌一直在暗中寻找那个幕后黑手，但是，那只黑手却隐藏得很深。
而对于白瑾霜来说，这件事好像告了一段落，她暗自欣慰。唐家的仇人，又被除掉了一个。
很快到了冬天，又是鹅毛纷飞的季节。
有一天，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很快就是爹爹去世的周年祭日。当时爹爹死得很突然，萧倾陌趁机篡位，她还被软禁了一段。
等她在乱葬岗被救走后，她才知道，爹爹被送到安河老家安葬了。她那时潦草地去拜祭过一趟。原来这样就已经过了一年了。那时的她，心境和现在差别很大。
她非常想去祭拜爹爹，告诉爹爹这一年发生的事，让他放心。
但是又不知道萧倾陌会有何想法。
她决定试探一番。
那天，他回到房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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