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晕晕乎乎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应衡将她抱上岸,按压她的腹部,等她呛出水来,又给她做人工呼吸。
艾笙逐渐恢复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苏应衡满是担忧的俊脸。
他柔软的嘴唇近了又远离。
没当他抬头,艾笙心里就空落落地。
她攒了一会儿力气,勾住他的脖子,将舌头送进他嘴里。
苏应衡愣住了,感受到她缺乏安全感,急切地需要自己,便轻轻吮着她的舌头,温和安抚。
旁边的人都点傻眼,从忐忑变得错愕。
不是在救人么,这么救着救着当众亲热起来,吻得这么忘情,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不过这两口子难舍难分的样子,真够让人脸红心跳地。
其实是艾笙害怕,迫切地想要证明苏应衡就在身边,她安全了。
一吻过后,溺水的恐惧渐渐远离。
艾笙喘着气靠在他胸口,心里惴惴。
自己乱跑,他肯定要生气。
苏应衡只顾着担心她了,没空跟她算账。
摸了摸她湿淋淋的头发,他低声问:“还好吗?”
艾笙乖乖点头:“嗯”。
他将艾笙抱到躺椅上,用浴巾裹住在她身上。
苏应衡眉眼凛冽地起身,被打湿的衬衫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更显得他高大威严。
“怎么回事?”,审问般的目光徐徐从众人身上扫过。
撞了漂浮物的男人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是我不小心将苏太太撞进泳池里的,抱歉”。
苏应衡阴鹜的眼神定在他身上:“把她撞进水里,事有偶然。可她落水之后,你们都巴巴地在旁边看着。见人有危险却不作为,是会判刑的”。
男人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可顾师妹说,苏太太会游泳”。
他也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和小师妹的话完全相反,苏太太在泳池里挣扎得那么痛苦,他刚要去救人,苏先生就来了。
苏应衡的目光如同荆棘一般刺到顾可身上:“顾小姐真是神通广大,我都不知道艾笙会游泳,你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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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感觉还要再写两章才能完成任务(>﹏<)
463。我太太从不说谎
苏应衡发难,顾可脸色惨白。
她讷讷开口:“苏太太自己说,她会游泳的啊”。
艾笙身上没力气,眼神却愤愤:“我明明说我不会!”
苏应衡眯着眼睛:“我太太从不说谎”。
言下之意,顾可是在胡诌。
顾可心乱如麻,手脚发软,眼泪都急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应衡冷笑:“不是故意的却险些让我太太命丧泳池,顾小姐的用心还真是神来之笔”。
他话里带着软刺,让顾可坐立难安,“苏先生,这真不能怪我,苏太太一会儿说她会游泳,一会儿又说不会。我哪里吃得准?”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指责艾笙两面三刀。
苏应衡:“吃不准却拦着其他人,不让救艾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顾小姐故意伤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顾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想干什么?”
苏应衡寒声道:“给自己请个律师吧!”
照苏应衡的势力,他想扳倒的人,没谁能全身而退。
更别说顾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顾可上前去拉住苏应衡的袖口:“不!苏先生,您别这样做!我奶奶好歹是您的老师!”
苏应衡拂开她的手,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厌恶,像被某种脏东西碰了似的:“正是因为你是林老师孙女,更不应该败坏她的门风!”
顾可到底只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扛不住苏应衡身上那股逼迫感,什么都招了:“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装疯弄傻……我是怕您被她骗了!”
苏应衡冷然道:“不要说她没骗我。就算真的被她骗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
顾可错愕地看着他,这还是传说中冷静稳重的苏应衡吗?
为了一个女人,竟说出甘心被蒙蔽,被欺骗的话来。
可笑她自作多情!
顾可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全身发僵。
苏应衡眸若寒星,“顾小姐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说完他又徐徐扫了其他人一眼,“在场的各位都是证人,毕竟大家都长着良心,不会助纣为虐,对吧?”
其他人脸色一变,苏应衡是在敲打他们,如果不作证,就是顾可的同犯。
更何况,谁也不敢得罪苏应衡。
其他人的默认中,顾可感受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她咬着牙,不得不放低身段:“苏先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苏应衡淡淡扯了扯嘴角:“任何一个危害我太太的人,我都不打算心慈手软”。
顾可见他神情笃定,毫无转寰,扭头“嘭”一声跳进水池了。
其他人都惊愕地看过去。
只见脑袋埋进水里,一串气泡冒上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小师妹,你干什么!快上来!”,其他人焦急劝道。
顾可理也不理。
有几个想下去捞人,不过察觉到苏应衡冷厉的眉眼中丝毫没有松动,只能默默退了回去。
谁也不想让苏应衡觉得自己和顾可同流合污。
顾可要找死,苏应衡绝不拦着。
女孩子在水下憋了十来分钟,已经是极限。
她明显感觉自己心脏跳动越来越没规律,肺部也像要爆炸一样。
普通人憋气时间在三到四分钟算正常,虽然顾可练过,但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
人的本能让顾可再也坚持不下去,她一下子钻出水面,小死过一次似的。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两只眼含着热泪,看着苏应衡:“这总行了吧!”
苏应衡眉眼无波:“是你自己要跳下去的,和我无关”。
“你!”,顾可快气得吐血。
“这是怎么了?”,林雅被学生推着轮椅赶了过来。
苏应衡还没开口,顾可就“哇”一声哭诉道:“奶奶,他要告我故意伤人!”
刚才在客厅,林雅就觉得孙女有些逾矩,现下闹起来,她板住脸:“应衡跟你开玩笑呢,小可,赶紧上来!”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要护着自己孙女再说。
林雅先把这场闹剧定性为玩笑,就是想把事情盖过去,让苏应衡不再追究。
苏应衡没搭腔,连林雅也不禁拿不准主意。
尴尬的沉默中,站在林雅背后戴眼镜的男人突然开口:“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也是有的。就像刚才苏太太去了一趟老师的藏画室,她最近满意的一幅《居山雨后图》就不见了”。
申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林雅的学生,都知道这幅《居山雨后图》。
这可是林雅近段时间的得意之作,是她画技进入另一阶段的里程碑。
林雅每天观赏好几次,平时根本不拿出来示人。
画丢了,还是在苏太太去过藏画室之后丢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艾笙发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不禁缩了缩身体。
“画丢了?怎么丢的?”,艾笙也喜欢那幅画,不禁替林雅着急起来。
顾可的情绪开始反弹,她像拿住了艾笙的把柄似的:“你少装蒜!你走之后画就没了,那可是我奶奶最珍爱的作品!谁知道你是不是面上装纯,背地里藏污纳垢!”
“小可!不许胡说!”,林雅气得身体发抖,她闯了大祸不自知,还妄想给苏太太泼脏水。
苏应衡的脾气暴戾乖张,真动了怒,她也保不了顾可。
没等林雅开口周旋,申源抬了抬眼镜:“老师,小可的话虽然直接,但并不是没有道理。苏太太可能没拿过话,但她却是最后一个出入画室的人,说不定她能提供什么线索呢”。
如果她没说出个所以然,嫌疑理所当然就扣在她身上了。
顾可明白申源的用意后,眼睛刷地亮起来。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苏太太是否偷画上面,没人再紧盯自己此刻丢脸的模样不放。
而且一旦荀艾笙的罪名坐实,她陷害的也只是个小偷罢了。
苏应衡还有什么脸面为难自己?
一想到这儿,顾可肾上腺素飙升。
反观苏应衡,他表情纹丝不动,既不为艾笙辩驳,也不急于因变故惊惶。
他将发言权交给林雅:“老师,还是您来说吧”。
林雅混浊的眼珠中露出失望和怒气来,她硬声对顾可说道:“应衡在一周前就和我签订了合同,将我最新一批的作品买下来,用于慈善拍卖”。
顾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苏应衡把那些画买下来了?
也就是说那些画本就属于他们两夫妻。
试问谁会那么傻,大喇喇地去偷自家的东西?
这是苏应衡给顾可的第二个耳光,直扇得她晕头转向。
苏应衡冷漠地看向申源,“那些画是我暂时寄放在林老师这里的。既然我是那幅作品的主人,那么现在,我有权利将画追讨回来”。
淡漠的话语却在申源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他要把画找出来?
冷汗爬满了申源的额头。
苏应衡:“林老师一幅画价值千万,这么大数额的失窃案,让警察来一趟最为妥当”。
他既然敢让警察来追查,那偷画的人肯定不会是艾笙了。
顾可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雅的目光在顾可和申源脸上来回转了转,心里直叹气。
她嗓音中透出疲惫衰老:“今天来过这栋房子的人都没有离开过,偷画的人必定就在我们中间。苏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那人把画还回来,请您不要报警”。
这话既是求情,也是敲打偷画的人。
四周一片寂静。
苏应衡的目光如有实质,定在申源身上。
后者扛不住那股压迫感,吞了吞口水,“嘭”一声跪在了林雅的轮椅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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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大家等我哟(≧ω≦)
464。蛇打七寸
林雅叹息着闭了闭眼,拍着轮椅扶手骂道:“糊涂!”
她的其他学生错愕之后,面露不屑。
申源真是找死,也不看看苏应衡是什么人,竟然敢往他老婆身上泼脏水。
苏应衡冷冷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申源扫了一眼顾可:“没有为什么,有时候人就是头脑发昏”。
苏应衡:“你昏得有些莫名其妙”。
申源面无表情:“苏先生想这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让你从此在画界毫无立足之地,你也心甘情愿么?”
申源脸上血色褪尽,没想到苏应衡会这么狠。
“你何必赶尽杀绝!”,画画可是他终生的事业,苏应衡要封杀他,他的一生就残了一半。
打蛇打七寸,苏应衡云淡风轻地哂笑道:“所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到底为什么要陷害我太太!”
申源两只手紧握成拳,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简直让他低到尘埃。
权衡之下,申源终于道出实情:“因为小可,她是个女孩子,你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这么侮辱她!”
苏应衡目光沉沉,“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成全自己这个护花使者?”
他的嘲讽让申源心底的耻辱感越来越盛。
申源红着眼:“难道这世上只有你太太是至宝,其他人就贱如草芥吗?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应衡将湿淋淋的袖口解开,挽到手臂。
“你大概搞错了,挑事的从来不是我太太。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她的确是我心中至宝。不要说今天顾可从头错到尾,就算真是我太太看顾可不顺眼,我仍然是现在的态度!”
林雅的其他几个女学生被他这番话震撼到了。
苏太太上辈子何止拯救了银河系,整个宇宙都是她开辟出来的,才能有这种运气吧!
八卦说得一点没错,苏先生把他太太护得这么严实,完全就是宠妻狂魔。
“林老师,你本推荐申源给瑞信旗下的酒店画壁画,现在看来,这样心思不正的人,画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灵魂。今天打扰了,再见”。
苏应衡抱起艾笙,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艾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苏应衡帮她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关掉,艾笙赖在他腿上不起来。
苏应衡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家就知道对我横,今天顾可冒犯你,怎么不发威?”
艾笙讷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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