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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黎婉婉再没有下来，二十八楼的灯始终亮着。
“小姐小姐，虽说才十点，但我家里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饮料店上了年纪的老板娘提醒傅染，善意笑笑表示理解，“你是来看对面那个公司老总的吧，好多小姑娘喜欢这样，要真很喜欢就大胆去追啊，在这守着没用的，他经常工作到凌晨后。”
“谢谢啊。”傅染付完钱后离开。
独自寂寥行走在马路上，傅染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
他说让她给他一些时间，让她等他，等。
他会回头的。
或许吧，他有朝一日会忆起他们曾经那些日子，在白洲，在w市，重新回到她身边……
但她要等到何时，她该等吗，值得吗……
为一个连期限都不能给出的男人？
他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甚至无耻到偷她东西……
傅染唇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眸底浮上雾气，却又想起饮料店老板的话，大胆去做啊……
她按住鸭舌帽，转身，疯了般跑向曲标大厦……
……
曲标大厦，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黎婉婉将饭菜一样样摆上桌，白皙皓腕间带着只翠镯，更是衬得那纤细手腕洁玉无瑕。
“下回别这么麻烦了，你白天演出完应该挺累，好好休息。”霍擎天将文件整理至一边，腾出位置给黎婉婉放饭菜。
一个日理万机、器宇轩昂的公司总裁，还能记得她的演出时间，真的很迷人不是吗？
黎婉婉眉目间皆是婉约，“帮你做饭，不累，尝尝我的手艺。”
她将银筷递给他，他接过浅尝几口，就表示饱了。
黎婉婉眉目间露出寂寥，暗含一缕忧愁，“擎天，你总是给我若有若无的不确定感。”
第274章 她待了半个小时
霍擎天放下银筷，嗓音醇厚好听，带着惯有的冷清。
“可能是我太忙了，这阵子热感冒，身体也不太好。”
黎婉婉伸手去摸霍擎天的额头，没摸上，霍擎天抓下她的小手，蹙眉冷声道：“别闹，说了感冒。”
黎婉婉抿嘴一笑：“你啊你，关心人也一副凶相。”
随后黎婉婉开始收拾碗筷，大多数饭菜都没动。
霍擎天又开始动笔处理文件，偶尔抬起头和黎婉婉搭几句话。
“听说你舞蹈公司有个小姑娘跳楼自杀了，媒体不太好对付，要不要我帮忙？”他漫不经心问道。
“这么小的事就不麻烦我们堂堂的大总裁了，”黎婉婉惋惜道，“其实那小姑娘也挺可怜的，才十九岁，一个人在a市闯荡，公司重点栽培她，派她参加各种比赛，哪知她老家父母在电视上看见她，以为她赚了大钱，不停找她要钱，最后活活把她逼死了。”
黎婉婉好似想起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揉了揉额头，伤感道：“我打算在公司多增加些福利制度，譬如有困难可以提前预取资金……”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需要专业人才的话找我要。”霍擎天赞同般点头。
话不多，但让人异常有安全感。
“嗯，好。”黎婉婉甜蜜一笑，双手托着白皙的下巴，凝视霍擎天。
半晌后，霍擎天顿下笔，微抬头，“别看我，困了的话先回去休息，我凌晨一点还和欧洲那边有个视频谈判，今晚应该通宵。”
“嗯，好。”黎婉婉将双手压在桌子上，下巴压在手背上。她虽说走，但身子却没有挪动一下。
她就这么看他，看了一夜。
直到天微亮，公司员工陆续来上班，黎婉婉才向仍在专心工作的霍擎天道别。
韩笑来上班后，霍擎天蹙眉玩转着笔，思索片刻后吩咐道：“分几个人去查黎婉婉的舞蹈公司，她的公司一两年就会死一个人，偏偏没人查，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
韩笑点头，而后沉吟片刻，据实以告，“霍爷，刚刚保安部的人检查录像带，发现昨夜有人潜进公司，我去看了一下，是傅小姐。她大概在你办公室门外待了半个小时……然后走了。”
霍擎天的手一松，昂贵钢笔就这么落在地上，砰地一声响。
……
傅染照常上班，照常找宝宝的消息，但脑袋里一直回想着昨夜里听到的那两个字：别闹。
别闹，别闹……
他总是说，“傅染，你乖点，别闹。”
“宝宝乖，让我安静会。”
……
原来不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她的爱情和别人并没有两样……
每一段无终而疾的恋爱都是那样相似：喜欢，爱，很爱很爱，没了你就会死，激情消退，不爱，纠缠，藕断丝连，厌恶，决裂，仇人……
她呢，她会不会和霍擎天走上仇人的那步？
只是想想而已，她浑身的皮肤就绞痛起来。
“喂喂，傅染，你听见我说话没？”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怎么了？”傅染恍惚望过去，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知道。
“帮我一个忙好吗，陪我去一个地方。”同事严肃认真道，“我表妹去世了，她和我关系很好，我觉得她死前状态不对劲。”
第275章 霍擎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同事肖丽的表妹阿邱是婉婉舞蹈公司的签约艺人，不日前跳楼身亡。
肖丽觉得表妹死得蹊跷，于是决定去婉婉舞蹈公司查探，拜托同组的傅染陪她。
“你觉得蹊跷可以报警。如果他们没问题，你什么都查不到，如果他们有问题，你会变得很危险。”傅染分析道。
“我报过了，但他们说就是自杀，快要结案了。”肖丽着急道。
在单位里，傅染不赞同肖丽独自去查探。但一回到家，傅染思量片刻，就打开电脑查探婉婉舞蹈公司的消息。
越查，傅染越觉得稀奇。一个舞蹈公司而已，旗下的艺人却极其多，还大多全能发展，演戏，唱歌，跳舞……
她打算黑进婉婉舞蹈公司的内部网，但又马上吓得退出来。
一时间，傅染捂着蹦蹦跳的心脏，脑子里乱糟糟的。
婉婉舞蹈公司内部网的防火墙竟和g省苏家的防火墙相类似，苏家那程序师特别厉害，好几次都差点抓住她。
……难道黎婉婉和苏家有什么关系？
一整个晚上，傅染都坐在电脑前啃大拇指指腹，鲜血斑驳。
凌晨六点时，傅染给霍擎天发了条短信：九点在广茂大厦等你，有重要事情商谈。
刚发完短信，傅染就出门赶往广茂大厦，她去得非常早，但刚到达广茂大厦就看见长身玉立的霍擎天。
他穿着休闲式的黑衬衣，袖口处往上挽了一圈，露出一截精健有力的胳膊，腕间手表大约上百万。
戴着黑墨镜，遮去半边英俊容颜，应该是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
“吃过早饭了吗？”他看见她，嗓音略带磁性，略带温情。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与她截然相反。
“不吃了，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谈，很重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傅染深深凝视了霍擎天一眼，沉声道。
换到某家无人的咖啡吧，傅染的目光粘在霍擎天脸上，移都移不开。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霍擎天优雅搅动咖啡。
“霍擎天！”傅染叫了一遍，很认真，像是对待一名陌生人。
他抬头看她，她开口问了。
“霍擎天，你告诉我实话，你偷我芯片，是不是为了黎婉婉？”
霍擎天继续搅动咖啡，微微沉吟，像是酝酿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黎婉婉和苏家有关系是不是，你偷我芯片，是为了讨好黎婉婉？”傅染等待着，等待着，期盼着霍擎天说些什么。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这样！
但霍擎天没有说话。
“霍擎天，还记得很久以前你和我说过的两句话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人要明白自己要什么，可以犯小错，但不要犯大错。你不记得了，但我这个听的人一直记在心里。”傅染的眼眶不知怎么红了，为霍擎天的改变。
“……”
“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与一群蛇鼠之辈沆瀣一气，真的值吗？”
“……”
傅染的心沉了沉，沉到没有霍擎天的地方，她用手背遮住眼睛，遮住拼命抑制的泪。
“霍擎天，我们不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了。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如果陷得不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黎婉婉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第276章 快要结束了
傅染不愿这么放弃，不愿下次见到霍擎天是在监狱。
“黎婉婉开的舞蹈公司不简单，养了那么多美女，一个个惊才绝艳，我查了下那些离开她公司的艺人，不是失踪了，就是意外身亡。她极有可能实行某种性贿赂，为苏家提供便利……”傅染将自己所知的尽数告诉霍擎天。
“苏欢也是苏家人，他们俩极有可能是一伙的，想要算计你什么，或许算计霍家什么……”
“霍擎天，沾上毒就是一个死，你真的打算一步步入深渊？”傅染话语的严厉度一步步加深，每个字都是咬着说的。
在法律和道德面前，她那些小情小爱显得那么渺小。
傅染从未如此对霍擎天失望过。
“霍擎天，你名下有三家上市公司，资产上千亿。你还长得这么好，你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真的了解黎婉婉吗？真的那么爱吗？爱到愿意为她抛弃一切？爱到愿意为她犯法？”
随着时间流逝，傅染越发失望，他到底为什么要让她等他，又为什么要那样放下身段服侍她，为什么……
为什么一次次给她希望，又给她失望，她的心到底禁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沉默，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有一个半小时了吧，霍擎天沉声开口：“傅染，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从他决定灭掉苏家时，他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抬头，直视她，鹰眸黑沉沉的。
傅染在那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很清晰。
“但我能说，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放下咖啡勺，戴上墨镜走出咖啡吧。
傅染看着霍擎天高大的背影远去，浑身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不知何时步出咖啡吧，傅染站在路边等车，博基尼爱马仕缓缓停靠在她面前，驾驶座上的陆云铮按了两下喇叭，清冷的嗓音响起，“上来。”
“大美女，快上来。”陆小小冲傅染招了招手，前几日傅染晕倒后，陆小小就改口由老巫婆变成大美人。
犹豫片刻，傅染上了车。
……
其实霍擎天虽离开咖啡吧，但并未走远，他将车停在偏僻处，看着傅染离开咖啡吧，上陆云铮的车。
“其实你一直巨额赞助缉毒部门，军方那……而且你还深入敌人腹部，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一切？”霍擎天旁边一位年逾四十岁的精壮男人说道。
如果傅染在旁边，一定会认出，此时出声的竟是她在e局的顶头大boss。
“言哥，当年你外出执行任务时，为什么从不告诉嫂子？”霍擎天淡淡反问。
大boss就不说话了，他突然懂了霍擎天的心情，很多时候懂的越多，死得越快。
想要事事如意，但哪那么简单。
霍擎天望着艳光四射的远方，倏地道：“快要结束了。”
“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大boss望向冉冉上升的烈日，若有所思地点头，“擎天，哥哥现在退出前线了，很多事无能为力。但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傅染。”
第277章 不老实的女人
到e局宿舍楼下，傅染要下车了，陆小小却偏偏不肯放人。
陆小小扯住傅染的一丢丢衣袖，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眸像浸了水的黑珠子，好似在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嘛……
“陆老大，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带她住几天好吗？”傅染恳求般望向陆云铮，她抱着陆小小奶气袭人的软身子，舍不得撒手。
“如果不介意的话，方便请我上去吗，我看看她的居住环境。”陆云铮清冷道，眸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傅染和陆小小的相处方式一直很平等，就像朋友般，导致她偶尔面对陆云铮时会有种面对长辈的局促与不安。
再加之，陆云铮铁血战神，不败神话，人品是战场上用人命历练出来的，所以傅染点头答应了。
哪知傅染刚抱着陆小小上楼，身后就传来苏炎的愤怒大吼，“傅染，你这个不老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