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走廊都让傅染喘不上气,不管怎么努力,她都喘不上气。倏地,她扯掉脖上的照相机,疯了般跑出民宿,跑进倾盆大雨中……
天空闪过一道震天紫雷,连大地都颤栗三分,又忽而消失,归于平静。
这夜的雨好大,这夜的天好黑,傅染抹掉脸上的雨滴、泪滴,淋湿着身子,一直走一直走,不知归途在何方。
……
紫雷闪过的那刹那,邵擎天的脑海划过一丝清明。
投怀送抱的小森雪绘正仰头献吻,但预料中的激吻并没有到来,她被狠狠甩到沙发上。
“你给我下药?”邵擎天用日语怒吼,高大的身子颤栗。
“霍,你对我有情,药才会起作用。”小森雪绘并没有否认,她挣扎着起身,眼光意有所指地瞄着他的那处,鼓胀的一团异常惊人,“你的反应好强烈,霍,你不要否认,你对我有很强烈的爱。”
“滚他妈、的。”邵擎天的意识又逐渐消失,连骂人都用中文。
在药物的作用下,小森雪绘对他的吸引力那么致命,他根本不敢和她待在同一处空间,夺门而出,哪知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上。
邵擎天全身都快要爆炸了,他的腿情不自禁往小森雪绘的方向走……
“啊!!!”邵擎天砸破装清酒的白瓷瓶,举起布满锋利断茬的半截瓶子狠狠戳进自己左手手背。
小森雪绘尖厉的叫好似撕破喉咙,她扑过去,“霍,你干什么,住手啊!!!”
第143章 这夜,好美
小森雪绘扑过去,扯住邵擎天的右臂阻止他自残。
“霍,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和我说啊!”小森雪绘的泪夺眶而出,化了精致淡妆的小脸一片狼藉。
一个男人,起了反应,肿涨到快要爆炸了,却还是不愿碰她,这是为什么?
“滚!”邵擎天再次甩开小森雪绘,鲜血淋漓的左手,疼痛蔓延全身,让他逐步恢复理智。
他连续几脚踢向门板,最后一脚极具爆发力。“轰”的一声巨响,门板轰然倒塌。
店老板夫妇缩在房里不敢出去,小森小姐让他们锁上门,并且不要去打扰。但现在看来,他们好像做错了什么……
邵擎天冲出小森雪绘的房,看见走廊照相机的那刹那,头懵了一下,原本勃勃跳动的心霎时间碎成那只被他砸破的白瓷瓶。
傅染……
照相机是傅染挂在脖子处的……
她性格那么烈……
邵擎天见走廊上的水迹,知傅染离开还不到五分钟,连忙捂着流血的左手追出去……
苏欢刚想去捡走廊上的照相机,就听见门被踹至摇晃的动静,遂躲好不敢再动。
当看见邵擎天左手流血还追出去时,苏欢紧抿唇,死死抠着手心,也悄然跟过去。
幸好这夜下雨,道路泥泞,邵擎天循着傅染的脚印,最终在白日里途径过的深山断崖处寻到她。
冷雨磅礴,猛烈击打两人的身,滋润着地上紫的黄的红的各色鲜花。
“傅染,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跑到那去干什么,你给我过来!”邵擎天厉声嘶吼。
他的左手在流血,只能勉强保持理智;
那处快要爆炸,冷雨也不能熄灭分毫。
“邵擎天,你还追出来干什么,你去爽啊,去啊。我给你你不要,你去找其他女人,”傅染抹掉混着雨水的眼泪,胸脯激动得起伏,喘气都艰难,嘶声骂道,“你王八蛋,你不是人……”
“我能解释!”邵擎天上前一步。
傅染立即向后退一步,碎石滚落山崖的声音传来,她毫无理智地大吼,“解释就是掩饰!”
邵擎天吓得不敢再动,竭力平静道:“傅染,你后面就是悬崖,要是你掉下去就没命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做傻事的对不对,你要跳崖也要带我一起跳啊。”
傅染抹了把脸,神智开始回来。是啊,凭什么她跳,让他逍遥……
不对,她根本没想跳崖,她只是没有目的的在雨里乱跑。她不知该去哪里,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安身之处……
邵擎天趁着傅染神情恍惚之时,猛地上前将不听话的她扯离断崖处。
扭打挣扎间,傅染的手不小心划过一抹金属扣,继而触到一处物什……
好硬,好烫,像最坚硬的大理石……
傅染全身都微微颤栗,女性本性让她意识到那是什么……
“……邵擎天,你脸好红,你怎么了?”傅染的理智被那火热烫得全回来,她抹干脸上的雨水,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
“傅染,我被小森雪绘下药了,你先离我远点,我们快去医院!”邵擎天狂躁得犹如困兽,药效还在体内积淀酝酿,她的气息对他而言就是最强有力的春、药。
他有片刻的癫狂,想从她雪白额头舔至纤巧脚趾。
好在手上流血疼痛的伤口拉回他。
“春、药?”傅染明白过来,扑上去狠捶邵擎天坚硬的胸膛,“为什么要去医院?王八蛋,畜生,我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医院……”
傅染用的力气极大,但邵擎天却丝毫察觉不到痛感,绵软舒适的绣花拳头……
一下,又一下,像支细长的羽毛在他心里轻轻地挠,轻轻地。
酥,麻。
这瞬间,邵擎天的理智完全消殆一空,几股极强的细小电流在他体内疯狂奔窜。
他双眼猩红,化身为兽,扯住她的手腕,将她甩至烂漫柔软的花丛中……
北海道,大雪山,在夏季夜雨的滋润下,红黄粉白紫一色连过一色。
这夜,好美!
一切都是上天赠予!
第144章 月儿,乌云
空气里不知何处传来一股腥甜的郁香,或许是花,或许是其他。
邵擎天的吻从未如此粗鲁过,男性气息具有极强的进攻和侵略性,萦绕傅染的鼻腔。
傅染身子有片刻的虚软,脸颊蒸上阵阵霞红。他的吻所触碰过之处,引起细小而难以忍受的酥麻,她握拳,悄悄蜷缩起白皙的脚趾。
在他强有力的攻击下,她显得那么势弱,躺在花丛中,水润水润的眸子深情凝视着他,像只纯良的蠢蠢的小白兔,无辜地望着举起屠刀的猎人。
屠刀就在头顶,她也毫不闪躲。
邵擎天在情、欲与理智的边缘左右徘徊,他告诉自己,不能伤害她,但心里又有只被困多年的魔鬼在咆哮,弄死她,让她哭,哭得越凄惨越好……
他跪下,仍然居高临下犹如帝王,俯视着她。
邵擎天忽而抓下她湿漉漉的最贴身的薄薄布料,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下,两眼猩红,低喃痴迷道:“宝宝,是你的味道。”
傅染所有故作的镇定都轰然倒塌,身子窜过阵阵颤栗,染成好看的粉色,融在这片夜色花海里。
“邵擎天,你别这样。”她的嗓音带着破碎的支离,她害怕,怕这样的他,很怕,可还在强撑着。
“宝宝,忍着点……”话罢,他俯下身,低下头……
傅染空茫地仰头凝望夜空,雨水打在精巧的小脸上,她双手蹂、躏了好几株花……
鲜花太脆弱,根本让她无法支撑,她短促地尖叫,抓住他头颅的黑发……
“邵擎天,不要这样。别,够了……”
雨渐渐小了,又不知何时熄了,月牙从乌云中缓缓移出来,羞涩地望着花丛中的一处。
一截莹白润泽的玉臂伸出花丛,徒劳地向上抓挠,好似在求救,但又被什么物体抓了回去……
“宝宝,可以吗?”花丛中,有沙哑磁性的男声在问。
回答他的是一片啜泣,细弱委屈得像猫儿叫。
某一刹那,傅染被钉在烂漫的花丛中,呈现出受刑的姿势。
邵擎天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舒慰的长叹,长长的叹息,好似终于满足,耳边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他红了眼,深深陷在一片深潭泥沼中,幽深曲折,无法自拔。
傅染的眸不小心撞上他的眸,深得像黑洞漩涡,红得像狂兽,他已完全散失理智,可还在竭尽所能用双手护着她的头……
噗通噗通,她的心跳忽而变得好快,越来越快。
她全身发软,颤栗着,恍惚着,感觉自己化成为一扁小舟,随着他的动作在大海里飘荡,好无助好恐惧,她只能死死抠着他强壮的肩胛骨,略微尖锐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如此这般才能不被溺死……
她是他的,他是她的,两个泥人打碎了合为一个。
彼此的初次,彼此的唯一,或许这是最大的幸福。
……
苏欢站在一颗八人合抱还不能抱紧的大树后,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动静,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滴。
她抹了把脸,双眼血红,心头委屈地无以复加。
自从遇见傅染后,她百战百胜的记录就被打破。以前她想要人三更死,谁还能活到五更?!
但这回,邵擎天和傅染的初次竟是她间接促成的!
这是对她智商的侮辱!!!
苏欢死死抠着树皮,细嫩白皙的指尖被粗硬的树纤维磨出数道血痕。
第145章 一缕阳光
天幕一角,被乌云遮盖之处隐约有一缕阳光透出,虽微弱,但生机勃勃。
花丛中某处还在诡异的碎动。
最开始,邵擎天还能凭借左手伤口勉强保持一丝清明。但后期,他的左手麻痹,在药物作用下,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凭借本能……
他要她,要了一遍又一遍。
阳光照射在傅染惨白的小脸,紧闭的眸,被迫蠕动的身子,沾着雨水和花汁,惨白惨白,好似一具死尸。
邵擎天再一次从极致的颤栗中睁眸,瞥见傅染的状况,吓得神智完全回来。
他拍打她的脸颊,但她已然昏死,毫无知觉。
“傅染,傅染,你别吓我,你撑着点,我带你去医院……”
傅染和邵擎天住进医院,竟都不是因为淋雨发烧。
傅染是因为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邵擎天是左手伤口发炎。
医院说让邵擎天住院观察一周,傅染住院观察两周。但邵擎天复原能力强悍异常,当天下午他就出院去处理小森雪绘的事情。
小森雪绘在苏欢的相劝下早已回到东京,邵擎天现在势力式微,对付不了小森家。他在医院楼下抽了半根烟,想到医院里的傅染,又一把将烟攥在手心。
小森雪绘这个仇,他记在心里了!
邵擎天先去到医生办公室,白袍老医生睨了眼他,用日语淡道:“知道女朋友是第一次还玩得这么凶,看来以后你们得常来医院。”
邵擎天忍着冷嘲热讽,双手紧握,将病人的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离开医生办公室,还没到傅染的病房,邵擎天就听到一阵用日语交谈的碎语。
“就是他,就是他,我给那女孩擦身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女孩身体上就没块好肉,全是牙印,都被咬红了。尤其是那儿,呲,重度裂伤。”
“他是那个吧,s……”
“看那高大威猛的样子还真像。快,别说了,他看过来了,好恐怖。”
邵擎天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一口,这才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傅染正在沉睡,娇小的身子蜷缩在白被里,只露出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浓长的黑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打下两道半弧度阴影,小嘴泛着虚弱的白色,秀气挺拔的鼻梁衬得小脸异常耐看立体……
这是他的宝贝,他暗自发誓要一辈子珍惜的女人,现如今却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
内疚、自责……使得邵擎天停留在门口,没有上前。
还是傅染听见门响,虚弱地睁开眼招呼道:“站在门口干什么,过来啊!”
邵擎天走过去,将她温柔地抱入怀,吻住她的发心,沙哑道:“哪儿痛告诉我。”
他没有问经此一事她会不会怕他,他太明白她。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就是她。
果然,她枕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笑得餍足,“邵擎天,你的味道很好,以后我们一日三餐,外加小点心,可好?”
邵擎天沉默地捏了把她惨白的小脸,捏住些许红痕心里才舒服些。
他险些就失去她,两次,两次,他再也不敢承受第三次。
“傅染,等你伤口好了,我就带你回白洲。小森雪绘的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这件事我早晚会给你个交代。”
“嗯,”傅染枕着邵擎天的胸膛,黑亮的眼珠子转动,若有所思道,“邵擎天,我听你说了事情经过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太巧合了。”
“哪不对劲?”他摸着她细软的黑长发,亲了亲她消瘦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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